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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滿的道:“母后,魏氏心思狠辣,殘害皇嗣,淑妃的孩子就是被她害了,母后以后莫要再提她了。” 董太后掃了他一眼,文帝方才的硬氣陡然間又蕩然無存。 她雖然提及了容妃,但是她也不太喜歡容妃,容妃不如皇后好拿捏,一顆棋子不需要太過于有主見,更不需要太過于聰明。 “臣妾謹(jǐn)遵太后教誨。”顏如玉咬了咬唇,又往下低了低身子。 董太后覺得差不多了,這才讓她起了身。 “哀家也不要你像哀家從前一樣,來慈安宮伺候,你只管緊著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不必來慈安宮請安了?!倍笊钪O恩威并施,先打一棒子,再給個棗吃的道理,她抬眸看了眼桑嬤嬤。 桑嬤嬤立刻會意,走進里屋取出一支鳳釵。 “哀家瞧著你膚色白皙,這只鳳釵配你應(yīng)當(dāng)極好?!?/br> 顏如玉立刻謝恩道:“臣妾謝太后賞,臣妾一定牢記太后教誨?!?/br> 之后的時間,董太后就是點了聞貴妃幾句,見了幾個文帝這兩年新收的妃嬪,統(tǒng)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都散了。 董太后留了文帝在慈安宮,讓她們都退下了。 顏如玉風(fēng)頭正盛,自然不少人樂意看她笑話。 今日在慈安宮訓(xùn)話,倒是沒訓(xùn)旁人,光訓(xùn)她了,她自然心中惱得慌! “娘娘莫惱,奴婢倒是覺得,太后這樣未嘗不是件好事?!鄙毓馍锨鞍参康?。 顏如玉斜了她一眼,冷笑一聲:“說來聽聽?!?/br> “娘娘仔細(xì)想想,太后今日雖然問了皇后一句,可卻沒有過多干涉,按照太后的脾性,大可以娘娘以有孕為名,讓娘娘安心養(yǎng)胎,不許皇上再留宿昭陽宮,可是太后卻只是讓娘娘要提醒皇上雨露均沾。” 顏如玉挑了挑眉:“繼續(xù)說。” “皇后這么些年了,膝下無半個子嗣,又不被皇上喜愛,母家又是沒用的,娘娘仔細(xì)想想,太后就算之前再喜歡皇后,可皇后這么些年也沒有子嗣,光憑這一點,太后也不會待皇后如從前一般?!?/br> “唔,你說的有點意思?!鳖伻缬袢粲兴?,難道太后這次真的打算放棄皇后了? 太后莫不是想要從聞貴妃和她之間挑出一個好拿捏的封后? 第二百四十三章 陰曹(十八) 蒔七剛一進門,就聽到韶光的話,她忍不住輕笑一聲。 顏如玉的樣子明顯是信了,當(dāng)真是一孕傻三年,這樣簡單的道理都看不透,董太后控制欲極強,所以才能做出將慶國公的發(fā)妻盡數(shù)害死的舉動,就連文帝自小也是被她捏在手心。 邵南枝因為母家勢弱,不得已對董太后言聽計從,可是她又不像聞貴妃那樣唯唯諾諾,邵南枝乖順但不怯懦,這才是董太后看上邵南枝的點。 所以,單沖這一點,董太后就不可能放棄邵南枝。 她現(xiàn)在多了三百年的道行,昭陽宮里的法器已經(jīng)不能拿她怎么樣了。 只是她忽然想到一個新的玩法,與其她親自出馬,倒不如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好! 蒔七勾了勾唇角,沖著顏如玉的肚子吹了口氣。 顏如玉登時臉色就白了,小腹一陣陣如刀割似的疼痛,她死死抓著衣袖,神色略有些猙獰。 韶光大驚,連忙上前:“娘娘怎么了?” 顏如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長長的指甲直將她手腕掐出深深的印痕。 “太醫(yī)……叫太醫(yī)!” 顏如玉喘著粗氣,手捂著小腹,冷汗直冒。 韶光慌忙跑了出去,一面讓人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一面讓人去慈安宮請文帝過來。 昭陽宮的人亂作一團,蒔七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她飄到顏如玉身邊,輕笑一聲:“如何,想來魏辛夷當(dāng)初失了孩子也是這樣錐心的疼吧?!?/br> 只是她暫時還未打算讓顏如玉失了孩子,畢竟它還有用處。 不過讓她好好嘗嘗這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是必要的。 顏如玉疼得幾乎快昏死過去,下唇被她咬得直冒血珠,她強撐著去摸身下,沒有溫?zé)?,還好。 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雖然他來的不是時候,可是她并不打算用這個孩子去扳倒任何人,這個孩子能為她帶來更高的權(quán)勢,最起碼是晉封從一品夫人! “??!”她猛地尖叫一聲,怎么疼痛更甚了!像是有一只小手在她的腹中瘋狂猛烈的攪動著! 蒔七飄到她身邊,柔聲安撫著她的腹中子:“寶寶,我知道你怨,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在她的安撫下,顏如玉的腹中子漸漸平靜下來。 蒔七察覺到一股真龍之氣而來,她輕笑一聲道:“真是母子連心?!倍蟊闱娜浑x開了昭陽宮。 文帝和董太后一同走進昭陽宮,此時太醫(yī)也正好趕到。 一進門便瞧見顏如玉一張臉慘白慘白的,鬢邊的碎發(fā)被冷汗浸濕貼在臉上,她虛弱的捂著小腹,見到文帝和董太后,就要起身,文帝心疼的不行,立刻上前按住她,“張?zhí)t(yī),快瞧瞧?!?/br> 說起來也奇怪,就在文帝和董太后進宮門的前一瞬間,那股疼痛感就消失了。 張?zhí)t(yī)把脈,半晌也沒瞧出異樣,他囁嚅著唇,斟酌該如何回話。 董太后瞧出了張?zhí)t(yī)的猶豫,眸光漸冷。 “究竟如何?”她冷聲問道。 張?zhí)t(yī)拱手低頭道:“啟稟皇上、太后,淑妃娘娘向來是勞累所致,并無大礙,微臣開個方子補一補便好?!?/br> 董太后唇角噙著一絲譏諷,輕笑一聲。 想她十六歲入宮,而今已有三十八年之久,焉能聽不出張?zhí)t(yī)的言下之意。 她的輕笑聲讓文帝大為不滿,方才在慈安宮一聽昭陽宮的宮女說淑妃不好了,他霎時間就慌了。 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是不是今日玉兒在慈安宮被母后立規(guī)矩,因而動了胎氣。 玉兒原先本就失了一個孩子,太醫(yī)說她身子還弱,這一胎定要好好保著。 “母后,淑妃定是動了胎氣?!蔽牡凵裆行┌l(fā)冷。 董太后目光驟然凌厲的凝著文帝,文帝卻不像往日一般畏懼,而是梗著脖子不肯服軟。 屋中的氣氛陡然變得十分詭異。 董太后長長的鏤金甲套輕輕敲在桌上,半晌才緩緩道:“興兒是在埋怨哀家?” “兒臣不敢?!?/br> 董太后緩緩站起身,深深的看了顏如玉一眼,帶著宮人離開了昭陽宮。 顏如玉被她臨走的那個眼神,看的她心中發(fā)寒。 蒔七心情大好的去了靜心苑。 麗貴妃神色不愉,整個殿內(nèi)彌漫著陰冷的氣息。 “賤人身上配著佛器?!丙愘F妃瞧見蒔七進來,冷聲道。 蒔七抿了抿唇,意料之中的事,董太后雖然強勢,卻貪生怕死,真要到了那時候,她未必會為了慶國公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