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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公,文帝,必要的時候,都比不上她的命重要。 所以,董太后肯回京,定然做了完全的準備。 麗貴妃并非在暗,董太后知道她的存在。 “娘娘莫急,辛夷這里倒是有個玩法?!鄙P七笑盈盈的看著麗貴妃。 麗貴妃看了她一眼道:“說來聽聽?!?/br> 蒔七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麗貴妃瞇了瞇雙眼,半晌才不忿道:“只可惜不能親手了結了賤人,本宮不甘心!” “未必,辛夷允諾娘娘,定讓娘娘一解心頭之恨?!?/br> 麗貴妃抿了抿唇,終是點了點頭,“好。” 就在此時,蒔七的手腕上傳來一陣溫熱,她知道,是衛(wèi)朝在找她,辭別了麗貴妃,剛出了靜心苑,她便被衛(wèi)朝強行帶回了左相府。 “天色已晚,竟還歸府?!毙l(wèi)朝坐在書案前,懷中抱著阿寧,淡淡道。 蒔七撇了撇嘴,看著窗外的夕陽,接過阿寧道:“今日你怎么無事?”往常衛(wèi)朝總是要消失很久,早則亥時,晚則寅時才會現(xiàn)身。 今日倒是稀奇,現(xiàn)在不過酉時三刻,他便回來了。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兒?”蒔七一怔,他不僅僅是鬼仙,還是左相,如何能說離開就離開。 阿寧在她懷中扭啊扭,掙扎著要出去,蒔七顧不上他,只囑咐了一句:“不許跑遠?!?/br> 她話音剛落,阿寧便消失在房中。 衛(wèi)朝沒有回答她的話,薄唇微抿道:“你等我回來?!?/br> 他掌心攤開,憑空出現(xiàn)一支翠玉簪。 他將翠玉簪緩緩插進她的云鬢中,緩聲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它可以在危急時刻助你?!?/br> “你究竟去哪兒?危險嗎?”蒔七一把握住他的手,聲音有些急切,他怎么像交代后事一般。 衛(wèi)朝抿了抿唇,低眸看她。 “擔心我?” 蒔七微微頷首,衛(wèi)朝眸底一陣柔和,唇角揚起一絲笑意,輕輕將她耳邊的碎發(fā)別在耳后,傾身吻住了她的紅唇。 第二百四十四章 陰曹(十九) 蒔七一怔,微微闔上雙眸。 他的大掌輕攬著她的腰肢,舌尖描摹著她的唇瓣。 衛(wèi)朝的吻很溫柔,有如蜻蜓點水一般,蒔七輕輕回應著他。 屋中的燭火跳躍,昏黃的燈光將他和她相擁的身影拉長,融為一體,仿佛過去了良久,他才緩緩離開她的唇。 衛(wèi)朝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小巧的耳垂,輕聲道:“我該走了。” 蒔七將他的手握在手心,微微頷首:“早些回來?!?/br> 衛(wèi)朝低頭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旋即便消失不見了。 蒔七抬手摸了摸唇上殘留的溫熱,有些悵然若失,她緩緩走到書案前坐下,心中越想越覺得古怪。 戒指上的玉石一直都是淡黃色的,可是若是按照往昔的經驗來說,衛(wèi)朝對她這樣的舉動,戒指早該變成了橙色才是,怎會還只是淡黃色的呢。 在衛(wèi)朝走了之后,左相府便又出現(xiàn)了一個“衛(wèi)朝”。 他的形容和衛(wèi)朝一模一樣,只是更像個傀儡。 他重復著衛(wèi)朝每日該做的事情,晨起上朝,安安靜靜的站在朝堂之上,唯有文帝問他的時候,他才會回答兩句,否則定是不開口的。 文帝覺得奇怪,倒也沒多想,畢竟這樣的左相要討人喜歡多了。 慶國公的身子已經好了,奉太后懿旨進宮。 文帝一聽說慶國公去了慈安宮,氣得登時將手邊的茶盞摔在地上。 董太后身著褻衣坐在妝鏡前,手中拿著一把梳子緩緩的梳著長發(fā),慶國公撩起簾子走進內室,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我的好meimei當真是舍得回來?!彼叩蕉笊砗?,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發(fā)。 董太后此時的眉眼間已不見半點素日里的盛氣凌人,剩下的唯有眼波流轉中的溫柔。 “想我沒?” 慶國公傾身靠在董太后耳邊輕聲道。 董太后一手攬住他的脖子,嬌笑道:“想得夜不能寐。” 慶國公將她打橫抱起,在她的眉骨間落下細密的吻:“讓我看看我浪蕩的好meimei有多想我。” 床幔放下,一室旖旎。 和蒔七料想的一樣,董太后回京不久,便開始對韓嫄出手了。 夜幕降臨,四方漸漸歸于寧靜。 蒔七帶著阿寧悄悄潛入韓嫄的房間,韓嫄因為家道中落,這個二進的宅子也是格外的破落。 天氣又開始進入了冬季,尚未下初雪,不過也是冷得厲害。 韓嫄的房中放了一只炭盆,里頭燒著不太好的黑炭,她和奶娘正一左一右的連夜繡著嫁妝。 炭盆中的炭火燒出了略略嗆人的味道,奶娘忍不住咳了兩聲。 韓嫄抬眸道:“奶娘先去歇息吧,時辰也不早了?!?/br> “那姑娘也早點歇下?!?/br> 韓嫄微微頷首:“我將這片葉子繡完便好?!?/br> 待奶娘出去之后,韓嫄抿了抿唇,忍不住嘆了口氣,自打她被皇上賜婚,每日白天都有早已不來往的親戚登門,她只得在晚上和奶娘趕工繡嫁妝。 旁人皆道她是熬出頭了,就連奶娘也是這么想。 可是那慶國公比她大上了三十四歲,他的子女也比她年長,嫁過去能有什么好? 她將線頭咬斷,收好針線,準備歇下。 阿寧在蒔七懷中顯得格外不安分,他想要出去玩。 他趁著蒔七不注意,悄沒聲的便要溜走,卻被蒔七一手拎了回去。 “乖乖呆著,一會兒有人陪你玩。” 阿寧這才乖巧的不溜了。 蒔七笑著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頂:“阿寧真乖。” 約莫著是子時的時候,蒔七察覺到了有動靜。 她含笑拍了拍阿寧的后背:“去找他們玩吧?!?/br> 阿寧歡喜的飄了出去,不出片刻屋外傳來一個男人驚悚的喊叫聲,蒔七皺了皺眉,指尖輕點,飛出一道靈光,屋外瞬間恢復了寧靜。 可是韓嫄還是被驚醒了。 她恍惚間聽見外頭有男人的聲音,她披上斗篷,手中握著一把匕首,身子有幾分顫抖。 蒔七在屋中下了一道結界。 韓嫄在屋子里繞了幾圈,也見不到出去的門,她瞪大了雙眼,眸中滿是驚恐,難道是鬼打墻? 蒔七抿了抿唇,對她放出一道幻術。 韓嫄的眼神登時變得迷離起來,不出片刻,便闔上雙眸沉沉睡去。 蒔七將韓嫄移回床上,轉身便飄出了屋子。 阿寧正在戲弄那兩個身材魁梧、穿著夜行衣的男人,兩個男人瞪大了雙眼,驚恐的叫喊,可口中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蒔七對著阿寧招了招手,別把他們嚇死了,不然就有了業(yè)障了。 阿寧不情不愿的嘟著小嘴飄到蒔七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