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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柱傻呵呵的笑著,忽然一拍腦袋:“魏然哥你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闭f完,轉(zhuǎn)身就跑進了院子。 魏然只得停下腳步,蒔七看了他一眼,便繼續(xù)喂豬。 “等以后的吧?!?/br> 蒔七隱隱聽到魏然對著手機說了一句,她低著頭,又聽到他似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你別來了,趕緊回去,我還有事,先掛了?!?/br> 魏然掛了電話之后,看了眼蒔七,忍不住抿了抿薄唇,走上前微笑道:“弟妹在忙呢?” 蒔七不冷不淡的答應(yīng)了一句,廢話,她不在忙,難道在這里冥想嗎? 魏然冷不丁碰了一鼻子灰,卻還是忍不住和她說話:“還不知道弟妹叫什么呢?” 蒔七輕笑一聲:“有必要嗎?” 魏然眸底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有必要?!?/br> “哦,我倒是不知道,你們這里,竟然還有人在乎我叫什么,我還以為所有人都當(dāng)我是個生育機器呢!”蒔七放下手中的瓢,轉(zhuǎn)身凝著魏然,面無表情,“多嘴問一句,魏先生不借錢給張家,是怕良心不安么?” 魏然薄唇緊抿,臉上的笑意漸漸有些消散。 緊接著,蒔七冷笑一聲:“那倒是不必了,良心是什么東西?不過是深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之際的一顆定心丸罷了!我以為魏先生是個文化人,所受的教育應(yīng)當(dāng)明白這個村子里買賣人口這件事有多荒唐!難道魏先生要說這些年你都不知情嗎?不好意思,實在是沒什么說服力?!?/br> 魏然怔怔的看著眼前氣場大變的她,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魏先生并不打算完全制止這件事,那也沒有必要用借錢這個幌子來達到自我良心安慰的目的,沒什么意思的?!鄙P七一瞬不瞬的凝著魏然,唇角的譏諷更甚幾分。 蒔七說完,便轉(zhuǎn)過身拿起水瓢,舀起泔水繼續(xù)喂豬了。 魏然的目光凝著她的背影,半晌也不曾移開。 她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他不想借錢給張國楊,并非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得到安慰。 他只是一想到這錢借出去,是為了給她和張廣柱那個傻子結(jié)婚用的,他心里就不太舒服。 魏然抿了抿薄唇,正要開口,就在這個時候,張廣柱從院門里跑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木頭雕刻的小老虎:“魏然哥,這個送你,我雕了好幾個月呢!” 魏然接過小老虎,唇角掛著不深不淺的笑意:“謝謝了?!?/br> “魏然哥,你什么時候再教我調(diào)別的吧?!睆垙V柱傻呵呵的笑著。 魏然微微一笑:“有空的吧。” 木雕,還是他十幾歲的時候教張廣柱的,沒想到傻子的世界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可他呢?早就變了。 變得他自己都不認識了。 他不喜歡笑,可是不得不笑,笑到現(xiàn)在,微笑已經(jīng)成了他臉上的面具了。 蒔七喂完豬,拎起泔水桶,一聲不吭的就往回走。 她能感覺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沒有拎泔水桶的手,忍不住捏緊了衣袖,今天這么對魏然,不知道能不能達到想象中的效果。 第三百六十四章 孔雀女的鳳凰男(七) 很快就要到小年了,張國楊串了好些日子的門,終于借到了夠辦一場體面喜酒的錢。 趁著天氣好,方秋芬便帶著蒔七下山去做嫁衣了。 這是蒔七這大半年里面,頭一回離開這個村子,張國楊到底還是不放心她,所以喊了村里的兩個中年漢子陪著她們一起去。 村里人平日里的關(guān)系,可能都有宿敵什么的,但是一旦牽扯到買來的媳婦兒這件事上,就變得格外的團結(jié)了。 因為,這里的人,只要一個村子跑了買來的媳婦兒,那人販子就不會再到這個村子賣媳婦兒了。 這在男多女少的偏遠山村,是相當(dāng)于斷子絕孫的一件事,牽扯到全村人的利益。 方秋芬領(lǐng)著蒔七下山的過程中,遇到幾個中年婦女,她們正坐在村口曬太陽聊天。 一看見蒔七他們過來,幾個婦女立刻兩眼放光,彼此戳了戳:“柱子娘干啥去?” “下山做衣裳。”方秋芬心情格外的好。 其中一個精瘦精瘦的婦女笑道:“你家媳婦兒真漂亮啊,柱子還真是有福了?!?/br> 方秋芬得意的笑了笑:“那是,還特聽話,讓她往東不敢奔西,天天在家把活都包了,我都插不進手?!?/br> 這話是實話,蒔七勤快著呢,畢竟她要降低張家人對她的警惕。 這樣她的活動軌跡才不會局限于張家的院子里。 另一個微胖的婦女頓時就嗤笑道:“呦,這都差點打死了,能不聽話嗎?就是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生!柱子他娘,你可別買了只不下蛋的母雞啊?!?/br> 方秋芬氣得叉著腰,朝著那胖婦女那邊狠狠啐了一口,立刻就破口大罵起來。 蒔七記得這胖婦女姓嚴(yán),她家的兒媳婦不是買的,是她娘家村換妻來的。 小學(xué)畢業(yè)就不念了,嫁過來五年,生了三個閨女。 胖婦女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比方秋芬還愛貪小便宜,這倆人貪小便宜還不是一個性質(zhì)的,方秋芬真的就是摳摳索索貪小便宜,但是胖婦女則是手腳不太干凈。 她雖然厭惡方秋芬,可她更厭惡這胖女人將戰(zhàn)火引到她身上。 蒔七拉過方秋芬,冷笑一聲道:“嚴(yán)嬸子人就是好,自個兒家還沒斷清楚呢,就天天提別人家cao心了,哦對了,嫂子是不是上個月剛生了個小千金啊,還沒恭喜嬸子呢,家里三千金了,說出去誰不羨慕嬸子?” 胖婦女一聽蒔七說她家的三個賠錢貨,氣得不行,她家兒媳婦兒肚子不爭氣,生了三個都是閨女,她愁得頭發(fā)都白了不少。 “你!”胖婦女指著蒔七氣得說不出話來。 蒔七笑了笑道:“我聽說村頭李家前些日子丟了只雞,你說這大過年的,李家過年估計就指著這雞開點葷了,沒想到被人偷了,真是夠缺德的,嬸子你說這缺德事做得多,會不會影響子孫興旺???” 胖婦女氣得渾身發(fā)抖,臉漲得通紅。 蒔七低眸微微一笑:“要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闭f完對著方秋芬輕聲道:“媽,走吧?!?/br> 方秋芬愣愣的看著蒔七,然后跟上她的腳步。 她平常和嚴(yán)桃對罵,都是臟話連篇,勢均力敵,沒想到今天嚴(yán)桃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卻氣了個半死。 蒔七低著頭,小心翼翼道:“媽,我沖動了,只是剛剛嚴(yán)嬸子嘲笑咱家,媽還被她氣著了,我一時著急,就……” 方秋芬哈哈大笑:“沒事,你沒看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嗎?” 蒔七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輕嘲,她可不白做事的。 下山的一路上,方秋芬連夸了蒔七好幾次,說蒔七真是她的好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