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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寧?!?/br> 蒔七正要拒絕,無常公子已是身形一晃,消失在蒔七的視線中了。 她凝望著手中的玉葫蘆,只見葫蘆中似有靈光流動,她輕聲嘆息,將玉葫蘆斂入袖中。 姬平生自宮中歸來,便暗地里召集了門客和擁護他復國的人。 “現(xiàn)在的計劃已經(jīng)萬無一失了,只要再做最后一遍部署,屬下以為,萬貴妃封后大典乃天賜良機。” “屬下也贊同鄭先生的想法。” 姬平生沉吟片刻道:“賀易青何在?” “屬下在?!辟R易青起身拱手行禮。 “京城兵馬可都盡數(shù)掌控?” “已然牢牢掌控?!辟R易青道。 姬平生微微頷首,看著整個京城和封后大典祭壇的場地圖,和眾人商議一番,終是定了下來。 應(yīng)公子來到水牢的時候,蒔七正趴在水邊,上半身浮出水面,下半身魚尾尚在水中。 “你倒是愜意?!睉?yīng)公子緩緩蹲在蒔七面前,伸手撩了一捧水在蒔七身上。 水順著蒔七的肩頭緩緩滑落,再次回到池子里。 倘若是外人看來,就好像兩個郎情妾意的人在低聲耳語。 實則不然。 蒔七眸含譏諷,輕笑道:“就是池子小了些,游得不暢快?!?/br> 應(yīng)公子深以為然的微微頷首,面上帶著柔和的笑意:“是我的不是了,在此給姑娘賠罪,還望姑娘莫要介意。” 蒔七懶懶道:“瞧,這就是我們鮫人最厭惡海蛇的一點?!?/br> 應(yīng)公子的臉上還掛著微笑:“哦?是什么?洗耳恭聽?!?/br> 蒔七淡淡笑了一聲,旋即翻了個身,后背靠在池壁上,仰著臉去看應(yīng)公子。 “海蛇性而狡詐,卻總是自詡龍的遠房親戚,說話做事,無一不以龍為準,倒真以為自己裝的久了,就能從蛇變成龍了!”說到這里,蒔七眉眼間俱是笑意的凝望著他,“更有甚者,從海蛇變成了蛟,還妄想著從蛟變成龍,乃至角龍、應(yīng)龍。殊不知自己骨子里還是一條海蛇,難道野雞飛上枝頭,就真的能成了鳳凰嗎?” 應(yīng)公子唇角還噙著笑意,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眸光漸漸森冷一片。 蒔七掩唇輕笑了聲:“哦,差點忘了,此前南海龍王曾宴請海族,聽說唯獨海蛇一族沒有受到邀請,很多海蛇還覺得委屈,應(yīng)公子,你可知南海龍王為何沒有邀請海蛇?” “你說為何?”應(yīng)公子的聲音漸漸發(fā)冷。 他輕覆在蒔七光裸肩頭上的手,似乎漫不經(jīng)心的輕撫著。 “因為海蛇在外,總是自稱是龍的遠房親戚,叫龍實在是覺得惡心,你想想,要是一只野雞,常年在外自稱自己其實是鳳凰的親戚,你說鳳凰的臉上不也無光嗎?”蒔七笑得嬌俏,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應(yīng)公子臉上的笑意終于消失了,他本是游走在蒔七肩頭上的手,驟然死死的扣住她的脖子。 力道之大,恨不得當場將她掐死。 蒔七仰著臉,呼吸艱難,卻依然笑道:“應(yīng)公子,不敢殺了我,又何必逞一時之快?” “我是不能殺了你,但是我能叫你生不如死!”應(yīng)公子微微靠近蒔七耳邊,聲音森冷。 第四百五十章 九千歲(四十五) “生不如死?那我倒是很有興趣。”蒔七因呼吸不順,臉色漲得通紅。 應(yīng)公子猛地松開她的脖子,神色陰冷:“好一個口齒伶俐的鮫人!” “承蒙夸獎,蒼央真是愧不敢當?!鄙P七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似乎已經(jīng)見紅了。 應(yīng)公子的眸光落在她的脖子上,百轉(zhuǎn)千回,復又變得溫柔了起來,仿佛剛才滿眼陰冷,起了殺意的不是他一般。 他抬手輕撫上她的脖子,似情人間的繾綣纏綿。 “你又何必一次次系落于我,最終受苦的不還是你自己?”他溫柔的幫蒔七揉著脖子,低聲道。 蒔七眸光微頓,她本想激怒應(yīng)公子,試探他的法力,可是他根本不上當。 她輕笑一聲,驟然捉住了他的手:“應(yīng)公子既對蒼央無意,何必處處留情?” “留情?”應(yīng)公子唇角含笑,輕抬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看來你還真是不記得了?!?/br> 蒔七眸光微閃,眼底閃過一絲狐疑,旋即盈盈笑道:“是么?那應(yīng)公子可愿告知蒼央?” 應(yīng)公子笑而不語,傾身緩緩靠近她,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按向自己,然后在她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xiàn)已是蛟龍,也遲早會變成應(yīng)龍。” 蒔七莞爾一笑,抬手擦去自己唇角被他留下的印記,眼底彌漫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應(yīng)公子瞳孔驟然縮緊,像是在壓制著什么。 蒔七輕笑道:“以后不許親我了,真讓我覺得怪惡心的?!?/br> 應(yīng)公子臉色微冷,他緩緩站起身,蒔七看準時機,雙手交疊,對他丟出一道巨大的靈力。 應(yīng)公子眸光一閃,立刻一晃身子躲開了。 蒔七接二連三的攻擊,幾乎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應(yīng)公子終于出手了,二人的靈力在空中相交,蒔七的額間瞬間遍布冷汗,她在水中連著后退幾步。 忽然,應(yīng)公子手執(zhí)腰間的扇子,對著蒔七猛地一扇。 一股強勁的風瞬間朝蒔七刮來,她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 只聽噗通一聲,她一頭栽倒在水中,水池里頓時驚起一個巨大的水花,站在池邊的應(yīng)公子被水濺濕了衣裳。 他毫不在意的抬手擦了擦水珠,目光淡漠的凝著水中的蒔七。 “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的手里?!?/br> 他自然是知道她是沒有死的,所以飛身入水,將她打橫從水中抱起,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臉頰。 “你變了?!彼穆曇魳O低,像一聲喟嘆,哪怕是在這水牢中,也幾乎低不可聞,“倘若你一開始便是這樣,該有多好。” 應(yīng)公子將蒔七帶離了水牢,回了自己的宮殿。 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看著昏迷不醒的她,目光溫柔,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臉,就在指尖拂到眼睛之時,像是觸電了一般,他猛地縮回了手,眸底溫柔的光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陰冷。 他輕拂衣袖,在房中設(shè)了一道結(jié)界,然后便離開了。 蒔七又做夢了。 夢里的她,重新經(jīng)歷了一遍這個位面。 姬平生將她從南海抓起,兩人相處之間,他對她上了心。 只是和現(xiàn)實中不一樣,夢里的他格外的體貼溫柔,他不會一次次的推拒她的靠近,他甚至會看著她寵溺的笑,然后無奈的說她淘氣。 她仿佛真的和他經(jīng)歷了一世。 那個夢是那樣的美好,如果沒有結(jié)局的話。 她夢到自己拿著長劍架在他的脖頸上,他眼神淡漠,她扔掉長劍,輕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