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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沒意思。 她朗聲大笑出門去,心卻徹底碎成了粉末。 嫵姬罵了她,鏡面上顯示著姬平生,哦不,他叫蕭重華。 鏡面上顯示著蕭重華封了柳如絮為后,文武百官齊聲道賀,山呼皇后千歲。 皇后? 蒔七笑了,嫵姬也笑了。 嫵姬化了形,是一個身披斗篷、看不清臉的老者,她指著鏡面上的場景,道:“瞧。” 蒔七目光落在鏡面上笑,只是笑,久久不說話。 “你是鮫人,柳如絮卻是他恩師的女兒,為了所謂的家國,他選擇了柳如絮,因為一個鮫人不能站在他身邊,不能母儀天下?!眿臣Ю湫Φ?。 蒔七笑夠了,終于開了口:“他愛我,但是他不要我?!?/br> 他選擇另一個和他身份相配的女人,就是這么簡單。 “不,他根本不愛你。”嫵姬嗤笑道,“這世間哪有愛這回事,不過是吹鼓出來的?!?/br> 蒔七低眸笑了。 他不愛她? 他不愛她。 是她天真了,以為經(jīng)歷過那么多個位面,終是不一樣的,可是她想差了。 嫵姬又道:“走吧,去下個位面?!?/br> 蒔七猛地抬起頭:“可是戒指是紅的。” “那又怎么樣?戒指紅了只能說明寄宿在他身上的神魂已經(jīng)被你拿走了,怎么就能代表他愛你?”嫵姬冷笑。 蒔七搖搖頭,似是不死心:“陸辛說的?!?/br> “不過是個騙局,你還真信了?!眿臣У穆曇糁兴坪跤X得有些不可思議,她頓了頓又道,“好,就算他愛你,可是你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 蒔七抬眸怔怔的看著她。 “復國比你重要,找一個身份相當?shù)呐水敾屎髞矸€(wěn)固位置,也比你重要,他心里確實有你,但是他不要你?!?/br> 蒔七又笑了。 嫵姬嘆了口氣,輕聲道:“愛這回事,不就是這樣,你早日認清,也算是懸崖勒馬?!?/br> 她頓了頓又道:“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收集神魂便收集神魂,莫要被這三千小界誆騙住了自己?!?/br> 蒔七久久沒有說話,她還是不死心。 不死心的結果,便是去又去找了姬平生。 他似乎料到了她要來,眉宇間沒有半點驚訝,卻是漾著幾分疏離與淡漠。 “你怎么又來了?”他問。 她笑了笑:“來看看你?!?/br> “朕很好,立了如絮蒔七久久沒有說話,她還是不死心。 不死心的結果,便是去又去找了姬平生。 他似乎料到了她要來,眉宇間沒有半點驚訝,卻是漾著幾分疏離與淡漠。 “你怎么又來了?”他問。 她笑了笑:“來看看你。” “朕很好,立了如絮 第四百五十一章 九千歲(四十六) 姬平生眸光微怔,沉默良久,終是道:“我對不起你?!?/br> 蒔七張了張嘴,喉嚨間輕輕飄出一聲輕笑,仿佛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我不好,不值得你如此上心?!奔缴獠桓胰タ此?,撲朔游離,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著玉扳指。 蒔七舌尖輕探出舔了舔干涸的下唇,笑了:“是,我明白了。” 她揚手,猛地拔下挽著長發(fā)的木簪子,三千青絲紛紛揚揚的如瀑一般傾瀉下來。 “還你?!彼龑⒛爵⒆臃旁谧郎?,言罷轉(zhuǎn)身便走。 她的背影逆著光,叫他看不清晰,卻如此決絕與寂寥。 姬平生執(zhí)起木簪子,手指摩挲著上頭的花紋,那是他花了半個月刻好的,如今全都沒意義了。 一如他和她之間,再無可能了。 她行至門檻住駐足,回眸道:“蕭重華,你可有未了的心愿?” 姬平生微怔,低了低眸,斂去眸底的苦澀,淡淡道:“朕惟愿天下民安物阜,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蒔七唇角揚起一絲張揚絢爛的笑意:“好?!?/br> 她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如一縷風,如一陣煙。 姬平生低著眸苦澀的笑了,他未了的心愿?不就是她嗎? 他惟愿她能一世安寧,哪怕她會恨他,可是他的私心就是想讓她還在這世上,而非成為深海里的一抔爛泥。 蒔七出了宮門,低眸看了看指上的戒指,輕笑一聲。 哪怕他傷她至此,她還是愿傾其全力為他了卻心愿,算是她還了他了。 至此之后,就像嫵姬說的,橋歸橋,路歸路。 熙寧二年,大旱,萬頃良田幾近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遍地餓殍,常有易子而食。 熙寧帝蕭重華開倉放糧,撥款賑災。 然只能解一時之需,朝臣紛紛請愿熙寧帝祭祀求雨。 不少前朝亂臣賊子紛紛流言,熙寧帝乃閹人造反登基,名不正言不順,有違天道,故而天降大旱懲戒熙寧帝。 一時間西南、嶺南賊子揭竿而起,誓要推翻熙寧帝,反雍復周。 姬平生登上了祭祀臺,手執(zhí)長香。 就在他念完最后一句祭祀詞的時候,忽然刮起一陣大風,天空上陰云密布,四周的樹也被吹得沙沙作響。 不多時,天空驟降甘霖。 雨勢漸大,祭祀臺下的朝臣們喜極而泣,紛紛跪下激動的山呼:“吾皇萬歲。” 姬平生笑了,仰著臉看著天空越下越大的雨。 翌日早朝,各地加急遞送折子,原來不止京城,整個大雍的土地皆天降甘霖,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徹底解了大旱。 姬平生趁著民心歸順,以雷霆之勢,派出軍隊鎮(zhèn)壓了各地的叛亂。 天色放晴的那一刻,西邊的天際出現(xiàn)了漫天的霞光,云蒸霞蔚,流光溢彩。 他站在城門之上,眺望著整個京城,手輕輕拍著漢白玉的欄桿,心中感慨,想要找人一吐心里的歡喜。 腦海中第一個浮現(xiàn)的身影便是她。 但是她不見了,在那日離開后,她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蒔七前往南海,捉住了因身負重傷蟄居的應公子,他此刻已是角龍了。 她逼著他吞下江湖水,盤旋于大雍上空,降下甘霖。 應公子苦笑:“違反天例了?!?/br> 蒔七眸光冷寂,輕笑一聲:“有我承著?!?/br> 她是一人擔下了所以天譴,包括私自降雨,散盡了體內(nèi)所有靈力,庇佑大雍未來五十年再無天災,民安物阜。 應公子怔怔的看著她身形漸漸透明,最后恍如一縷青煙消散了。 “終究輸了啊?!彼p聲喃喃道。 手指輕點,靈力擊在天靈蓋上,猩紅的血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度,一條白色的海蛇飄蕩在海面上,日漸腐爛。 蒔七猛地從夢中驚醒,身上俱是冷汗。 她怔怔的走下床,看著鏡中臉色煞白的自己。 這一切,她都經(jīng)歷過! 姬平生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