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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轉(zhuǎn)頭一路跑就到宋初寧的院子。 “四jiejie,四jiejie,你快逃。我爹要把你送牢里??!” 小小的人兒爆發(fā)出所有力氣,一嗓子喊得洪亮。宋初寧這才換好衣服,被一嗓子都喊愣了,是汐楠先反應(yīng)過來把宋珉清拉進屋里。 男孩兒焦急地比手劃腳,把聽到父母說的話全盤托出,未了焦急道:“四jiejie,你快躲起來,絕對不能叫爹爹抓住了!”說話間眼眶通紅,隨時都能哭出來。 汐楠氣得渾身都在抖,咬牙切齒地說:“他們怎么能忘恩負義,當(dāng)年不是老爺,他哪里能得來的保定知府一職!如今卻要推了姑娘進火坑!” 初寧亦渾身冰涼。 她大伯父怎么可以這樣,爹爹說他們是親人,會護著她的啊。 時間緊迫,汐楠也來急不多想,轉(zhuǎn)身去拿了一直收好的細軟,拉著還發(fā)呆的宋初寧往外走:“姑娘,我們快走!我們趁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能出城!” 宋初寧在拉扯中腳步踉蹌,忙一把拽住汐楠。 “汐楠,我們搞不好跑不出去的,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br> “姑娘!” “汐楠,你想想,大伯父都要來抓我送去牢里,怎么可能會沒人守大門?而且我們一逃,那是罪上加罪!” 宋初寧雖才十一歲,自小卻也是在閣老父親身邊熏陶,明白的事不少,罪臣家眷逃跑被抓到的后果只有更慘。汐楠急得直跺腳:“姑娘,現(xiàn)在不逃,就真的晚了!” “不!我們不逃!”宋初寧單薄的身子站得筆直,無端生出一股氣勢,似堅韌的松竹,“爹爹說,我再受委屈都一定要呆在大伯父家,爹爹這么說,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哪怕真進了牢里,也還能見到爹爹!” 哪怕要死,她也陪著爹爹! 汐楠看著瞬間就長大了似的小主子,那身氣勢像極了宋父,眼淚刷一下就落了下來。 初寧做了決定后稍冷靜了些,雖然還是怕得指尖都在發(fā)抖,但又有了主意。轉(zhuǎn)頭見到還跟在身后的宋珉清,毅然地說:“二弟,謝謝你來報信,你也快跟我們離開這院子,不然大伯父怕是要責(zé)怪你!” 男孩兒點點頭,遠處卻傳來了腳步聲。 抓他們的人已經(jīng)來了! 初寧抹去快要落下來的眼淚,和汐楠說:“我們往北院去,我知道一個地方能藏人!” 汐楠聽著前來的腳步聲臉色越發(fā)蒼白,知道這時候往外跑確實來不急了,忙護著小主子要從院子的后門出去。 只是主仆還未走到后門,已經(jīng)抱作一團,警惕地往后退。 府里的護院先一步由后門包抄著沖了進來。 護院們腰間都掛著刀,個個高大,氣勢駭人。 汐楠渾身都在抖,死死把小主子護在懷里。宋大老爺不知什么時候從正門進來,來到兩人后方,看到兒子也在,知道這小崽子來報信了。 他冷冷掃了眼差點壞事的兒子,又皮笑rou不笑看向侄女:“初寧,你這拿著包袱是要上哪里去?!?/br> 初寧小臉煞白,卻勇敢地迎上他的視線,說:“大伯父帶著這么些護院來,又是要做什么呢?!?/br> 宋大老爺被那雙清澈的眼眸一看,莫名臉上就火辣辣地,下刻反應(yīng)過來是侄女在暗中譏諷他。 想到自己確實有那么些不仁義,老臉再也掛不住,也懶得哄一個小姑娘玩。他表情一變,帶著幾分兇惡吩咐道:“還不把人捉起來!” 護院應(yīng)喏,團團就將主仆倆圍住。 汐楠從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指著包圍過來的護院。 宋大老爺眼底就有幾不屑:“你這奴婢莫要做螳臂擋車的事,刀劍無眼,傷到就不美了?!?/br> “大伯父!”初寧拉下了汐楠握著匕首的手,大著膽從她身后站出來說,“大伯父不過是要我,汐楠是我去世的娘親帶到宋家來的,賣身契還是落在我外祖家,你讓汐楠走吧。這與她無關(guān)。” “姑娘!” 汐楠怎么也沒想到,小主子要這樣來保自己,眼淚直落。 初寧已伸手在那包袱里翻著,翻出身契塞到她手里,壓低了聲說:“汐楠你快走吧,我不要你伺候了,你拿著身契回外祖家?!?/br> “姑娘!奴婢不走!” 如若回去夫人娘家可以救小主子,千里萬里她都早帶著小主子去了,但那里不行!老爺也知道不行,才會無奈把小主子送到兄長家。 不料這人比白眼狼都冷血無情! 一大一小主仆情深,宋大老爺冷笑連連,他才是做主的人,沒有他的話誰也別想走! 他見護院又停在那里,大喊道:“連個小姑娘都拿不住嗎!” 護院被喝得一凜,再度逼近。 “——連個奴婢都知道要有情有義,宋大人聽著不感動嗎?” 千鈞一發(fā)之際,有道清朗男聲傳來,把周邊一切的喧鬧聲都壓了下去。 宋大老爺被驚了驚,忙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一個身姿筆挺的青年正走進院來,身后跟了個高大面冷的壯漢。 他......并不太認得這個青年。 宋家管事已經(jīng)哭喪著臉跑上來,小聲在他耳邊嘀咕:“這個人不讓小的通稟,一路闖了進來,主要他仆人說是徐家,京城有這樣氣勢的徐家怕只有......” 管事和宋大老爺在那里竊竊私語,初寧正打量來人,心頭猛然一跳。 宋大老爺聽完管事的話,也打量來人。 弱冠的年紀,五官英俊,濃眉下是一雙帶笑的黑眸,深遂似海,把這樣一張面容襯得越發(fā)似刀鑿斧刻的立體清晰。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是笑著,可又給人一種隔山隔海似的疏離感。 宋大老爺心中大約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是躊躇著想確認地問道:“這位公子是徐家的.......” “說起來也是宋大人和同朝為官,在下翰林院徐硯?!?/br> 徐硯笑著自報家門,宋大老爺當(dāng)即吸了口氣,果然是此人! 徐家的徐三爺! 他兄長位列小九卿,他本人是明德十七年的兩榜進士,十八歲的探花郎,然后就進了翰林。不過兩年,成為太子侍講,頗得明德帝與太子看重! “原來是徐三爺?!彼未罄蠣斝χ笆郑缓八芳壍偷墓巽?,而是給面子喊一聲徐三爺。 徐硯在家排行第三,是徐老夫人中年得子,他與位列小九卿的長兄差了足足十歲,前些日子才行了及冠禮。 徐硯仍是笑著,似乎對這他人這種稱呼早已習(xí)慣,顯出幾分清傲。他面上帶笑,聲線卻清冷無比:“宋大人,我受宋閣老所托,來接初寧的?!?/br> 受二弟所托? 宋大老爺?shù)男陀行┟銖娏?。雖然知道出事的二弟和徐家這位徐三爺有來往,但他怎么會來接宋初寧,還是這種時候。 ——剛才他究竟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