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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子傷勢見好。但細(xì)心一看,發(fā)現(xiàn)幾位皇子居然都沒有跟著,心中又些不定。 徐硯早察覺幾位皇子都未露面,心里倒是安穩(wěn)一些。 這證明太子的謀劃奏效,明德帝現(xiàn)在對所有兒子都有所猜忌,這是一個好的訊號,能給太子得到喘息的時間。 龍舟隊伍要輪四回才能賽完,初寧一開始緊張,后來第三輪的時候就被周邊的喧鬧聲吵得頭疼,借故要去如廁。 徐家姐妹見著便也一起,不想那么巧遇上初寧的兩位堂姐。 初寧與兩人相逢,抿抿唇,沒有先打招呼。宋嫻寧見到她,想到她嚇自己的事,眼里都是厭惡,自然也不想和她說話。 好在徐家姐妹不認(rèn)得宋家人,大家都當(dāng)沒見過,各自錯開。 初寧想到堂姐,就磨蹭了會,不想再出去碰見。卻不料,宋嫻寧在外頭見到徐家姐妹,就去敗壞她。 “你們是徐家的姑娘吧,我那堂妹可不是省油的燈,最會爭寵,心思又多。你們最好小心些,別被她算計了,本來你們好好的,多了個外人爭寵。我都替你們難過?!?/br> 一番話說得尖酸刻薄,徐家姐妹面面相覷,是徐琇云討厭她挑撥是非,冷聲說:“初寧meimei就是我們的meimei,哪來外人不外人一說,倒是這位姑娘,我想問問你究竟是不是姓宋的?” 宋嫻寧沒想到徐家姑娘會這樣回自己,一句你是不是姓宋的,羞得她臉都要抬不起來,小心思被人看個透。 宋嫻寧落荒而逃,初寧出來的時候,徐琇憐氣憤地告訴她挑撥的事。初寧聞言只是笑笑,朝姐妹三人道謝。 不相干的人,她就不該太刻意回避,是她自己小家子氣了,下回再遇上就該狠狠收拾她! 龍舟最終奪冠的武安侯府,又正值武安侯世子快要娶親,倒是給他們家又添喜氣。 帝后擺駕回宮,隨著眾人恭送的徐大老爺卻一臉神驚不定。 全因明德帝經(jīng)過他的時候,突然駐足,朝他說了句,你的三弟委實多才。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掀起徐大老爺心里頭的風(fēng)暴。皇帝不會無緣無故夸贊一個人,這里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徐大老爺想去問問弟弟,等找人的時候,眼前非緋即青,哪里還分辨得出誰是誰。 而徐硯已按著約定往停放馬車的地方走去。 “徐三爺!” 徐硯身后突然傳來喊聲,他聞聲,腳下卻未停,仍徑直前行。 一道白色的身影卻是大著膽,快步攔到他跟前。 來人戴來帷帽,白紗及地,亭亭玉立,如一株帶著幽香的白玉蘭立在他眼前。 徐硯向來平和的眉眼霎時冷了下去。 此人已經(jīng)跟了他幾日,他知道是誰。 “三爺,還請原諒我的魯莽?!?/br> “郭大姑娘,這里人來人往,你莫受郭家長輩蠱惑慫恿,本是無過最終卻一步踏錯。”徐硯神色冷漠地盯著她,句句無情,“何況徐某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對不耐煩應(yīng)對的,總會讓他難堪。郭大姑娘好生考慮,是不是要在這兒鬧得下不了臺,往后成為人茶余飯后的談資?!?/br> 徐硯單刀直入,郭大姑娘被他震驚了。 長相俊雅的人,一張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比刀子還利,比針尖扎人還疼。 郭大姑娘紗下的面容慘白,額頭直冒冷汗,不知是羞是惱,整個人都哆嗦著。 徐硯冷眼相對,身姿筆直,唇邊甚至是啜著淡淡的笑。明明看著溫文儒雅的人,卻給人隔山隔霧的疏離冷漠,他看人的眸光明亮有神,是君子的清正。 一與之對比,她的心思卑污得連花泥都不如。 郭大姑娘就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是她魔怔了。本來與他的親事就不該成,是她長輩有心硬為之,后又被他抓了證據(jù)。 不過是她留著最后一點點的期盼,癡心妄想! 郭大姑娘眼淚欲墜,強(qiáng)忍著,最終為自己留住一份臉面,轉(zhuǎn)身離開。不想?yún)s在徐硯身后見到一個纖細(xì)無措的身影。 ——是宋家的小姑娘。 郭大姑娘腦子里嗡一聲,不知道初寧什么時候來到這里,又聽到了多少,更覺沒臉見人跑得飛快。 徐硯本不想和她多費(fèi)唇舌,但郭家的事總要有個終了。如若郭大姑娘是個聰明的,回去后肯定會說服長輩,放棄這門親事,畢竟一但先前的事被宣揚(yáng)出去...... 不止郭家,連她都不能在京中圈子立足,一生怕只能青燈古佛,寂寥而終。 耳邊喧鬧漸小,徐硯面上的冷色也漸漸收斂,想繼續(xù)往前走。 初寧站在他身后,懊惱地想,若是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事,她就陪老夫人再在河邊走一圈。 她剛才聽到了不該聽的,也見到不一樣的徐三叔,冷漠得沒有一絲人氣,光是聽那語氣就讓人心中發(fā)怵。 可在百轉(zhuǎn)千回的思緒中,初寧還是朝他喊道:“徐三叔?!?/br> 小姑娘軟軟聲音被風(fēng)送到徐硯耳邊,他心頭猛跳,回頭一看,果然見到初寧那張藏不住事的小臉。她看向他的眸光慌亂,而她身后的汐楠與綠裳垂著頭,連眉毛都沒敢抬一下。 徐硯知道她都聽到了,自己剛才的冷厲無情。 他莫名心煩意亂,凝視著她無措的樣子,竟是在想,自己在小姑娘心里肯定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了。 畢竟他對一個姑娘家說出那樣的話。 他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兄長多年前對自己的指責(zé)。 ——徐嘉珩,你但凡有一點人味,也不會做出這種讓親人心寒的事來,你自始至終眼里只得自己。你說人冷漠無情,其實你何嘗不是。 此話到現(xiàn)在,還如雷震耳。 確實,他骨子里就是一個冷漠的人。 思及此,徐硯眸光微沉。想到自己他也快離京,暗嘆一聲罷了。 小姑娘知道他真實的樣子,分離的時候就不會太難過。 “你來了,走吧。”他再度轉(zhuǎn)身,首回走在她前面,與她拉開幾步的距離。 初寧見他轉(zhuǎn)身,心也慌一下。 她不是有意偷聽的。 “徐、徐三叔!” 初寧連忙邁開步子,險些還要踩到裙擺,但好歹是追上他。不由分說,扯住他袖子。 徐硯被她一扯,不得不停下來,怕把她帶倒。不過沒有去看她。 初寧也沒敢抬頭看他,只扯著他官袍袖子,緊緊攥著,小聲說:“徐三叔,我聽到了不該聽的。但徐三叔是個溫柔的人,我想郭大姑娘會明白您的苦心?!?/br> 如若徐硯真的面冷心冷,并不會說那些相勸的話吧。說那么多,還不是為了郭大姑娘好,中間的是非她不清楚,可就憑那幾句話,她知道徐三叔冷漠之下藏著顆溫柔的心。 徐硯沒想到她扯住自己,居然是要說這些。 他錯愕,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