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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前,死纏著她不讓進(jìn)門,連笙急得只恨自己不會拳腳,否則定要揍得這小丫頭娘也認(rèn)不得! 眼看衛(wèi)無雙夠著了花燈就要下手去撕,“無雙!”門外頭救星的聲音及時趕到,長恭三兩步邁到門前,“你做什么?” “長恭哥哥!”衛(wèi)無雙一見長恭便撅了嘴,一雙眼睛眨巴眨巴,“你怎么把燈送給她了?!?/br> 長恭看一眼燈,又看一眼連笙,連笙散著幾綹頭發(fā),被小棠抓得亂七八糟的,正氣鼓鼓又惡狠狠地沖衛(wèi)無雙比著拳頭,他不由又皺了皺眉:“不過一盞燈而已,你若喜歡,改日我再送你一盞便是?!?/br> “可是……”衛(wèi)無雙嘟嘟囔囔的還要說些什么,長恭又不容分說地喊她:“這燈我已送人,你便不許鬧了?!?/br> 他聲色略重,而后也不等他再開口,卻見衛(wèi)無雙的一只小鼻子忽而便是一抽,緊跟著再一抽,兩眼霎那間紅了,“嗚——”地一下,竟就哭了出來。 連笙尚還比劃在空中的拳頭登時便頓住了。 衛(wèi)無雙邊哭邊喚小棠:“小棠我們走?!币膊辉倏撮L恭,哭哭啼啼地邁出門去。 連笙目瞪口呆,看著她從眼前過,哭得梨花帶雨的,就連拳頭也忘了要收一收。 眼睜睜看著衛(wèi)無雙抽抽搭搭地走遠(yuǎn)了,她才想起來問長恭:“你不去追一追嗎?” “追她作甚?!遍L恭目不斜視,徑直便進(jìn)了屋。 連笙只覺沒來由的好興致,大約打了場勝仗凱旋時,便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樣的心情罷。她高高興興地邁了門檻進(jìn)屋,卻倏忽就被一個人影擋了擋。 長恭正站在她跟前,一本正色問她:“如若讓你光天化日之下行竊而不叫人發(fā)現(xiàn),你能做得到嗎?” 連笙雖不明白他這突然間的一臉正色是何緣故,但也還是點了點頭:“做得到?!?/br> “那若是探府呢?” “也做得到。” “可有把握?” “十之八/九?!?/br> 而后尚還未來得及回一回神,連笙便被冷不丁地塞了一面鏡子。長恭放下鏡子道:“你且收拾收拾,午后隨我出一趟門?!?/br> “去哪兒?” “秦府。” “秦府,”連笙神色一凜,“可是那位秦弘道秦大人府上?” “正是。” 吏部尚書秦弘道,年前便向朝中提出了告老辭官,奈何吏部平日諸事繁雜,一直便拖到這個年節(jié)過了才算交割完畢。秦弘道閑賦在家,便于家中設(shè)下茶會,邀請任時同僚過府一聚,也作辭官話別。衛(wèi)大將軍一品朝臣,自是受邀在列,但奈何今日開朝,皇上念及北境諸事,便留了衛(wèi)大將軍細(xì)問,遂才臨了了交給長恭代為赴約。 連笙換了身衣裳,化作小廝模樣,便在午后隨長恭一同去了秦府。 秦弘道其人,雖非是何一品高官,但勝在家世顯赫,母親乃先帝堂姊寧平長公主,父親與兄長皆有世襲的官爵在身,他身作秦家次子,又官至吏部尚書,執(zhí)掌吏部近二十年,在六部尚書中居首位,是以人人以“秦老”敬稱。連笙偷他卷宗一連偷了十?dāng)?shù)日,幾乎已是背得滾瓜爛熟,然而真到見了秦弘道,她才又覺與自己先時所想仍是大相徑庭。 眼前一位三五人簇?fù)淼拈L者,約摸六旬上下年紀(jì),手里拎著一只鳥籠,里頭上躥下跳一只畫眉鳥,來了人與他打招呼,他便笑呵呵地應(yīng)兩聲,倒一點也無世家門閥的顯貴模樣。 連笙正在打量,便見長恭回過頭來與她使了一個神色,她點了點頭會意,看見長恭上前去與秦弘道寒暄,便悄悄地退了幾步讓到一旁。 秦弘道所邀客人并不多,這會兒三三兩兩的都聚在茶亭里,更是無人在意她。連笙四下掃視一圈,尋了個空,悄無聲息地就走了。 偌大一座秦府,過了后花園便是主人家的臥房,連笙假作出恭,低著頭便快步穿過。然而事與愿違,半片花園都還未走完,忽然卻聽見身后一聲帶了疑竇的:“連姑娘?” 連笙一驚,這聲音耳熟得緊,莫不會是當(dāng)日兆惠將軍府上……她極不情愿地站住腳,硬著頭皮回過身去,果不其然真就是他——兆孝卿。 第24章 卷五 少時(貳) 兆孝卿一見連笙便笑:“還真是你,我從方才見你背影就猜,這樣俊俏柔軟的腰身,可真是像極了當(dāng)日長樂坊中頭牌呀?!?/br> 他言辭輕佻,連笙一聽便皺上了眉:“兆二公子,你認(rèn)錯人了?!?/br> “哎——”兆孝卿別了別頭,“連姑娘眉心這顆紅痣,又兼有這等身量,我一見便是難忘懷,又怎會錯認(rèn)。”他說著還又靠上前來,“就是錯認(rèn)了,那也無妨呀,我知連姑娘既已從良,定是不愿再提前塵舊事,那就當(dāng)是你我初識,交個朋友如何?” 連笙只覺厭惡透頂,可眼下長恭不在,當(dāng)日解圍的兆忠卿也不在,唯有他二人立在空無旁人的后花園里。跑吧,也不知這兆孝卿功夫如何,雖不至于輸,但若真要讓他見了自己一身的登萍渡水走谷沾棉,終歸也是不妙。非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必顯山露水的好。 于是連笙兩眼溜溜地一轉(zhuǎn),忽然間瞥見兆孝卿腰上系的錢袋子,正與那日被她偷去的錢袋子一個模樣,便答非所問地移開話茬,只勾起半邊嘴角,挑釁一般笑道:“兆二公子這樣好與人交,身旁鶯鶯燕燕定是無數(shù),且看腰上這只荷包,明擺著就是姑娘家用的,我一個江湖出身,與我交朋友,兆二公子只怕瞧不上眼吧?!?/br> 她冷嘲熱諷地說起,兆孝卿卻像聽不明白似的,反倒還笑著將那錢袋子拽下,問:“姑娘喜歡?” “不喜歡,他人用剩的,我才瞧不上。” 兆孝卿見她如此不屑一顧,也不惱,仍舊笑道:“姑娘錯了,這荷包雖是瞧著有些秀氣,卻是我娘親繡的,并非旁的小姐送我。我娘一共便只繡了兩只,一只給了大哥,一只就給了我。不過我的那只,前些日子也不知失哪兒去了,才將大哥的拿了來,姑娘若是喜歡,我現(xiàn)就可以連著里頭的銀子一并贈給你?!?/br> 他信誓旦旦的,連笙一聽便打心眼里笑,想,你個蠢貨,錢袋子被偷了也不覺察,還要巴巴地再送一只來。 一面哂笑著,又撇了撇嘴道:“我可不稀罕?!?/br> “那姑娘稀罕何物?” “怎么,我稀罕的,你皆要尋來送我嗎?” “只消姑娘金口一句話,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得想盡法子給你摘來。” 他諂笑著獻(xiàn)盡了殷勤,而后又狡黠地眨一眨眼:“只是不過嘛……” “不過什么?” “姑娘既肯隨那衛(wèi)長恭,何不就棄暗投明隨了我,衛(wèi)長恭他一個撿來的兒子,到底不是衛(wèi)將軍親生的,當(dāng)初若非衛(wèi)將軍府給了他一名一姓,早就餓死街頭了。眼下雖然有些風(fēng)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