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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知道我言不由衷……” “嗯,我知道?!?/br> “那晚殿前,我說要娶你的話,是真心的,怕娶不到你,也是真心的,你又可能了解?!?/br> “我了解?!?/br> 連笙心似春來湖水,漾起了化不盡的漣漪,卻就聽到長恭黯然嘆了口氣:“你若能聽見,當(dāng)有多好……” 她沖動之下,幾乎便要睜開眼來。 然而躲在被子里的左手捏緊了,止住了,于是耳畔復(fù)又聽他說起:“如今局勢動蕩,大患未除,隱憂重重,我身負(fù)顧衛(wèi)兩家滿門冤案,不得不站起身來,繼續(xù)走下去。方才來前,白先生已去我房中診過無礙了,是故我與庭昀定好,今日午后便出發(fā)。來不及等你醒來。你在鄞城好好養(yǎng)傷,我會來信的?!?/br> 他話畢輕輕松了一只手。 連笙忽然只覺后悔,應(yīng)當(dāng)睜眼同他好好話別才是!再不說出口的話,他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于是當(dāng)即便要出聲喊他,可不想話才剛到舌尖,竟卻忽被唇上一片溫涼堵住了。 長恭俯下身來,吻在她的唇上。 第92章 卷十七 非夢(叁) 剎那如墜夢里, 只覺唇上柔軟一片。 他許是才喝了藥,呼吸間還沾染了清苦藥香,輕輕淺淺落在唇畔。 雙唇竟似帶酒, 吻她醉人。 冬日里的溫暖湯泉, 炎夏夜冰鎮(zhèn)瓊漿,如水滌蕩, 覆蓋她的唇瓣。片刻停留,連笙的心跳也驀然靜止了, 轉(zhuǎn)瞬后怦怦亂起, 終究禁不住眼睫微微一動, 不由自主緊了緊他的手。 長恭詫異抬起頭來,便見她睫毛微顫,咬了咬唇, 轉(zhuǎn)眼竟紅了臉睜開眼睛。 她已醒了。 此刻正縮在被子里,滿面不知是羞還是燥熱的潮紅,滴溜溜一雙眼睛,浸于水里黑珍珠般的, 躲在眼神間的小心翼翼里望著他。 方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全已聽見了。 她張了張嘴,嘴唇因傷失了血色, 還泛著皸裂的白。她小聲囁嚅喚了聲他的名字,像是怕他生氣,于是弱弱的嗓子,仿佛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兒。 長恭眼里一瞬的驚訝顏色, 定定望著她的眼睛。說不出是怎樣錯綜復(fù)雜的情緒,只見到他眼中,眸色漸而變深,連笙正在惴惴不安,卻不想他一低頭,竟會猛地噙住她的雙唇。 這一吻不似先前,竟是鋪天蓋地的熱烈。 唇尖溫涼,壓著她的薄唇,不由分說將她卷裹。明明方從外頭經(jīng)風(fēng)歷雪而來,天寒地凍依附在唇尖的涼意,此刻卻會如火焰灼燒般guntang。燙在她的唇上,呼吸里喘息的氤氳熱浪填滿她的唇齒之間。連笙驀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望著近在咫尺的他的眉眼。 情絲繾綣,流光深深。 他深望著她的眼眸,緩緩合上,更用力地吻了下去。 連日來的擔(dān)憂難過,又逢此刻重傷初醒,連笙還在病中,只覺身子癱軟無力,眨眼卻被他近乎霸道地攬過腦袋,堵住了唇舌呼吸。 是他回來了,回到她身邊來了。 于是心底驀然泛起的凄楚委屈,感到鼻尖一酸,側(cè)旁眼角倏忽一滴淚下,也閉上眼睛迎接他這深深一吻。 驟雨驚濤,纏綿熱烈。 舌尖上有微微苦味,抵在她的唇齒間,清苦的滋味輾轉(zhuǎn)纏繞,盈滿唇舌。明明是藥的苦香,卻又在苦澀底里,隱隱泛出一絲甘甜來。她有些貪戀這甘甜,沉浸在這一絲若隱若現(xiàn)當(dāng)中,仿佛涸魚汲水,意亂情迷之際,于是舌尖竟也不自禁地向前探了探。 長恭感到唇間忽如其來柔軟的一點。 溫?zé)岬?,微微顫著,還帶著試探般的小心翼翼,小貓兒一樣舔過。 他心頭一顫,她眨眼就要縮了回去,他卻已二話不說將她纏住。蓮舌于齒,幽幽含香。溫存綿軟的一片像要盡數(shù)化在他的唇齒之間。長久以來壓抑克制的情愫,終于在這一霎那山洪決堤,他近乎是狂烈的親吻,想要將她占為己有。 驚雷破野,烈火燎原。 連笙兩手輕輕環(huán)住他的肩背,感到神識漸而渙散混沌,彼此喘息聲聲越發(fā)沉重。 屋內(nèi)暖爐噼啪作響,隔開屋外紛揚落雪,她陷在這一片溫暖柔情里,不愿睜眼。直至長恭環(huán)抱于她頸畔的手,倏忽不慎碰到她肩上傷口,她因吃痛一聲輕喚,終于才停了下來。 長恭從與她的親吻里松開,闔唇輕輕一點,落于她眉心朱砂之上,抬起臉來柔聲問她:“可是碰疼你了?” 連笙滿面通紅,抿了嘴輕輕搖一搖頭。 將腦袋往被子里頭縮了縮,便見長恭眉眼柔柔彎了彎。 他直起身來,指尖帶去她額上一點細(xì)密汗珠,忽而低低道了聲歉:“對不起?!?/br> “對不起什么。”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br> 他眉眼低低的,眼底有一些泛紅的血絲。 “這也不是你的錯……”連笙擱在被子外的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小聲安慰他。 “往后不會了?!?/br> “嗯?!?/br> 他二人四目凝望,彼此間眼波流轉(zhuǎn),青帳籠著,散不盡的溫存。雖在冬日,卻是滿室熟春,長恭抬手替她遮好被頭,連笙卻忽然執(zhí)了他的手:“你去吧?!?/br> “我已無礙,你安心回戰(zhàn)場上去吧。你有你的擔(dān)子,還有使命未盡的,不必掛憂我,只管去吧。” 長恭被她握住手的當(dāng)下,聞言不由微微擰了擰眉,不知她是何意。然而低頭見她目光懇切,方又知道此番并非賭氣的話,于是遂才寬下心來。 知她已是原諒他了。 于是剛要開口,卻倏忽間想起什么似地頓了頓,顧自哂然一笑。 “你笑什么?!边B笙問。 他便撓一撓頭:“方才來前還多篤定的,要與你告過別就走,現(xiàn)在竟然,有點舍不得……” 他含笑的眼睛望著她,連笙眼前,立時浮現(xiàn)片刻以前曖昧交纏的種種,登時又紅了臉,別過頭去:“我可沒叫你留……” 長恭笑笑,忽一俯身,輕吻了她面上,抬手揉亂她額前發(fā)絲:“我走了,你乖乖的?!?/br> 連笙漲紅著臉,小聲憋了句:“嗯。” 門外忽而輕輕一聲叩響,響起白先生的聲音,問長恭可能進來了。 “是我請白先生容我一刻鐘的?!遍L恭笑道。 他抬頭向房門的方向喚了聲:“先生請進?!?/br> 連笙正虛弱回眼望向房門口,便見他掌心貼合,輕輕撫過她的面上,溫柔道了聲:“等我回來。” 白先生推門進來,長恭應(yīng)聲站起了身。 便在他起身的剎那,連笙最后握緊了他的手,五指緊了一緊,她柔聲回答一句:“好?!?/br> ---------- 長恭走了,回了前線,留下連笙留在鄞城趙皇宮中養(yǎng)傷。 連笙似已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