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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衛(wèi)向來只講究證據(jù)。”裴敬甫重新審視著她,帶了點探究,“不過我好奇的是,你對這件事情如此關(guān)心的原因,恐怕并沒有那樣簡單吧!” 趙元善斂起眸中情緒,對上他的探究:“不然你認為我除了擔心我父親,我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裴敬甫緘默不言,心中似有另外的盤算。 他并沒有繼續(xù)跟她在這件問題上糾纏下去,外面的雨聲在逐漸變小,他道:“早些歇息吧,這件事情自有錦衣衛(wèi)六扇門的人負責,你不要過于庸人自擾,管好你自己便可?!彼哪抗獾瓘乃厍捌尺^,背過身,最后又添了一句,“還有,你最好把衣裳穿好?!?/br> 趙元善下意識低頭,才看到自己的衣襟領(lǐng)口開了小半,里面那件素色淺紫邊的裹胸已經(jīng)露出了一點。 她反應(yīng)過來,忙抓緊衣襟,抬頭剛想啐裴敬甫幾句,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 趙元善忙將松垮了一半的衣帶重新系好,這定是剛才掙扎的時候弄的。 那剛才裴敬甫是看到了? 美目之中羞憤交雜,她從未在外人面前這樣失態(tài)過,即便前世與楊佑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像跟裴敬甫這般的失態(tài)。 這一世趙元善雖然將賭注都押在裴敬甫身上,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清譽,但她知道那只不過是做戲,在自己心里根本算不得真。于眼下的情況還是有天差地別。 想到自己的最貼己的衣物就被裴敬甫那人看了去,她就覺得下流。此生見過最不講情理的男子,也便只有裴敬甫了。 這幾日,因為兩樁朝廷官員的命案,裴敬甫身為北鎮(zhèn)撫使,連著幾日都沒怎么回到裴府。 趙元善這邊并沒有閑著。雖然裴敬甫和陸燼都說此案與江湖中人有關(guān),但她還是懷疑裴敬甫。 上一世,洪邦全和劉玉昌本就是死于裴敬甫之手,只是最后裴敬甫利用這件事,將父親曾經(jīng)幫楊佑奪嫡一事牽引了出來,指控父親謀害皇族子弟。 接著父親的一樁樁罪名開始陸續(xù)擺在眾人眼前,然后就被下了詔獄。 那晚裴敬甫跟她說的那些事,她并不完全信。所謂江湖中人,也能是裴敬甫的另外一番假象。 此人善于偽裝,且本非善類,于人又無什么感情,他的話,怎么能夠全信? 因此事可能牽涉趙震,尋芳這邊也沒有閑下來,私底下去打探關(guān)于此案的消息,并注意了錦衣衛(wèi)和六扇門那邊的動靜。 錦衣衛(wèi)和六扇門都有趙震的人,尋芳又基本認得那些人,所以想要知道什么,也并非難事。 最近的天漸漸回溫,已經(jīng)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的寒,白天時甚至還有些悶熱。 趙元善基本不出裴府,除了回太師府,或者與驚鵲去街上小逛。 今日天氣有些炎熱,趙元善今日穿了件湖藍繡著玉蘭的長褙子,發(fā)髻邊別了一只海棠流蘇步搖,坐在庭院里,手執(zhí)輕羅小扇,用手帕拾盤中青梅果脯,輕輕咬了一口。 這是這兩日她回太師府時,三夫人送她的,說是能扼酸嘔。 當時她只是覺得這東西酸酸甜甜的好吃,一時便吃了幾個,但三夫人以為她也有孕吐,便命人送了她一些回來。 她只用來平時解饞,三夫人給她的果脯不止有青梅,還有桃rou果脯,李子果脯……她以前沒有怎么吃過這一類東西,現(xiàn)在嘗了覺得口味也甚是怡人。 尋芳一從外面回來,便將所探得的消息告知趙元善。 “南鎮(zhèn)撫司千戶莊瀾也插手了此案,據(jù)說是陳指揮使命令的。聽六扇門的人說,錦衣衛(wèi)南北鎮(zhèn)撫兩司鬧得不愉快?!?/br> 趙元善心里明了幾分。有著前仇舊怨,莊瀾與裴敬甫共同追查此事,定不會愉快到哪里去。 “還有一事?!睂し嫉?,“據(jù)說右軍都尉和副都御使的滅門案都指向六年前曾讓六扇門都束手無策的江湖第一劍客李忘笙,但裴大人與其他人觀點異同,所以后來,南北鎮(zhèn)撫司不知怎么的,就開始爭鋒相對起來?!?/br> 這點趙元善并未多想,裴敬甫不認同兇手會是李忘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是裴敬甫或許有自己的發(fā)現(xiàn),另外一種,便是之前她所猜疑的,這件事情真的跟父親有關(guān),這兩件滅門案只是裴敬甫提前的自導自演罷了。 “你沒有叫人發(fā)現(xiàn)吧?”趙元善還是擔心尋芳會被人發(fā)現(xiàn),或者說是被裴敬甫發(fā)現(xiàn),錦衣衛(wèi)的人都是些什么德行,她生怕尋芳會吃了虧。 尋芳對這點還是比較自信,“夫人且放心,奴婢行事小心,絕無他人察覺。” 趙元善見尋芳并無擔憂也便放了下心。如今突然發(fā)生這事,不似她重生之后,要做什么清楚了然,目前她唯有等,唯有仔細裴敬甫的一舉一動。 如果洪邦全和劉玉昌的事情能提前發(fā)生,那么趙家落敗這件事,也不一定不會提前發(fā)生。 “還有一件事?!睂し纪蝗幌肫鹬匾囊患虑?,“奴婢在南鎮(zhèn)撫司隨行的一行人中,看到了一個女子,那女子甚是幾分眼熟,我好奇一打聽,才知道那女子也是南鎮(zhèn)撫司千戶,是目前整個錦衣衛(wèi)唯一的女子,叫丁以柔?!?/br> “丁以柔?”趙元善細細想了想,她是知道錦衣衛(wèi)中有一個女子,但一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當初她從未了解錦衣衛(wèi)的事情,所以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但看尋芳的模樣似乎還有別的話講,“此話怎說?” 尋芳鄭重說道:“奴婢看那女子的身形,以及她身上的那柄兵器,都像極了那日要行刺夫人的女人。” “你有幾分確定?” “奴婢看清了那女子左眉梢處有一顆小痣,而那日行刺夫人的女子,左眉梢亦有一顆小痣。” 趙元善柳眉微微蹙起,握著團扇的手一滯,“你真的確定?” 尋芳回想片刻,斬釘截鐵說道:“奴婢確定,八成就是那女人。” 趙元善望著雖微風飄落的紫藤蘿,陷入深思。 若是尋芳看的無誤,那日刺殺她的人,是錦衣衛(wèi)的人,那此事,又當如何解釋? 她想到那日裴敬甫對于放走行刺她的人沒有過多的解釋,難道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了遲來了。 謝謝喜歡這故事的親人們兒,比心心。 明天不是中午十二點更就是下午六點更,如果中午沒有更那就是證明我畫裴哥去了 第三十七章 黃昏時分, 裴敬甫才從錦衣衛(wèi)司出來。 裴敬甫側(cè)首,望斜陽余暉,沉默佇立片刻。 六扇門已經(jīng)下了通緝令,全力搜捕李忘笙。 裴敬甫一開始就不認為此事會是這樣簡單。或許,他應(yīng)該去一個地方。 “裴大人?!?/br> 莊瀾跟著也從里面走出來,走到他跟前,道:“指揮使大人方才的話應(yīng)當不用卑職復述了吧?抓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