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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看一眼季元湛的黑臉,捂嘴笑起來,“好啦不逗你了。當然有用嘍。我?guī)煾笇⒛撬赖竦挠鹈猺ou都琢磨過了,所幸在西域有過病例,所以他知道怎么配藥。奇怪啊,這種雕怎么會跑來大魏?!?/br> 季元湛冷笑著,“自然不是它自己吃飽太閑飛來的。有的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br> “你有頭緒么?” 季元湛點頭。男子翹起蘭花指朝御案點了點,捏著嗓子道,“尉爺好棒哦!嗯……做皇帝真麻煩?!?/br> “將來你也是,還不穩(wěn)重點兒?!?/br> 季元湛匆匆換掉龍袍,將玉盒揣進懷里就要開門。牡丹拉住了他的袖子。 “尉……皇上?!彼吐暤?,“有件事沒說。這藥或許能救穆小姐,只是恢復得極慢極慢,而且……” 季元湛一把揪住他的領口,“什么?” “畢竟是毒物。師父說……” 他的聲音更低,說完,季元湛攥緊了懷里的小玉盒。 “怎么辦?是不是再等等?”牡丹問。 季元湛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她昏迷太久了,我要她醒來?!?/br> …… 穆凝湘差不多痊愈已是五月底。她昏迷了太久,那解藥又太過兇猛。服藥三天后,她終于醒過來,能吃喝走動了,接下來兩個多月都是大罐大罐地喝更多的苦藥,為了清除解藥的余毒。 她還住在那所郊野宅院里。季元湛告訴穆皓嶸,等她好徹底了再回家。 已過小暑,天氣炎熱,知了隱在枝葉間聒噪地叫,吵得人無法入睡。穆凝湘洗了把臉來到院子里,在秋千架上坐下,一個人慢慢地蕩。 太巧了。這所宅院,前世就是在這里遇見他的。略有不同的是,此時這里還沒住幾戶人家,冷清得很。 她自從病倒就再沒見過季元湛。他來探望她時她尚未清醒,而等她脫離危險,他又不能來了。因為實在分.身乏術。 季元湛最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五月初,旻金再度進犯大魏。 即位之初建興帝在維系邦交上投入了大量精力。大魏號稱物華天寶人杰地靈,實則積弱積貧二十幾年,且京城與三地藩王之間靠著微薄的裙帶關系維系,比一盤散沙好不了多少,最怕的就是強敵入侵。 難為他辛苦地爭取,給百姓贏得將近一年的喘息之機。邊情傳來時收麥已畢,各地采購糧草、招募鄉(xiāng)勇,火速集齊軍隊。 不知戰(zhàn)斗力如何,但——領兵大將是穆凝湘的祖父。 “又睡不成晌午覺了,這叫聲真能把人逼瘋?!倍霹N臘梅舉著長竿走過來,“姑娘精神頭兒不好,回屋歪一會兒吧?!?/br> 她確實沒有好透,身上沒勁兒,時不時地就犯惡心和眩暈。 “也不怎么困,我早上起那么晚?!蹦履嫦铝饲锴?,站在柳樹下看她倆粘蟬。 粘蟬這活兒臘梅是好手。她仰頭仔細聽和看,很快鎖定一只,慢慢地舉著纏好面筋的竹竿,悄悄移動,看準目標,猛地一戳。 蟬被粘在黏糊糊的面團上,嘶嘶亂叫著。杜鵑麻利地將它抓下來,放入一只陶罐里。滿院蟬鳴似乎輕了不少。 “哈,順利俘虜!最能嚷的原來就是你。” 杜鵑沖罐子嗤笑,扭頭窺見穆凝湘望向陶罐的表情。雖也是微笑的,眼角卻微紅。 “姑娘又在牽掛老太爺嗎?”杜鵑拍拍手挨到穆凝湘身邊,“老太爺雖上了歲數(shù),可身板好得很,騎馬打獵都是滿載而歸的。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再說他身邊還跟了那么多咱家人?!?/br> 臘梅又去找下一只。穆凝湘呼了口氣,抽出絲帕擦擦眼角,“就是因為祖父把那么多人都帶走了,我這心里才總七上八下的?!?/br> 穆老將軍帶走的都是有功夫的兒孫,也包括最小的孫子穆璟楓。此外,范禹琛也報名從軍,跟著一起北上。 “嗐,您亂擔心有用嗎?還不如去燒柱香。照我說呀,姑娘身子養(yǎng)得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家有太太老爺陪著,能開心點兒?!?/br> “我這就去燒香?!蹦履孓D身走向堂屋,沒應杜鵑的后半句。 不是不想家的,可她總有種感覺,父親希望她晚點回。不知是不是這樣,而原因,她更不愿深想。 掀起紗簾,她又望了望微微搖動的秋千?;秀遍g,好像看到一年前榆樹莊院秋千架上歡暢大笑的年輕男女......他,到底怎樣了呢? 臘梅把能捉的蟬都捉了,院里勉強恢復清靜。穆凝湘卻毫無睡意,她焚起檀香,備好紙筆,認真地抄寫佛經。 沒抄幾行字,門外跑來個小丫頭,說有訪客,“是位年輕公子,帶了好重的禮,生得很面善?!?/br> 來人儒雅斯文,風度翩翩,一見她就深揖到地:“表妹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賀?!?/br> 楚奕鈞。 “你來做什么?”穆凝湘冷了臉,“我這里不歡迎你?!?/br> 此時此地,此種心情,楚奕鈞的出現(xiàn)太令她聯(lián)想起不堪回首的過去了。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她等了一整日,盼來的卻是楚奕鈞得意洋洋地說著楚尉霆被他設伏殺害...... 現(xiàn)在他做了駙馬,與毓王昭王兩人沆瀣一氣。穆皓嶸查出來毓王昭王趁重量荒地之機侵吞大片良田,其中不乏楚奕鈞的手筆。 皇親國戚犯案,季元湛沒留情面,嚴加懲處,因此引起了一直在梅州養(yǎng)病的慶怡王妃——現(xiàn)在是太后——的強烈不滿。后來不知怎的,這三個人和幾位太皇太妃都走得很近。不然,白家姐妹如何能成為九王府的座上客。 楚奕鈞也想起了前世那天的光景。他剛說完射殺那個人的事,她就昏過去了......他冷笑了一下。 “表妹住在這里,形同與世隔絕,姑父也刻意不接你回家。你不覺得自己很閉塞么?我來只是想讓你了解一些......他們瞞著你的事兒?!?/br> “穆澤!”穆凝湘高聲喊道。 “嚷什么,我又不會傷害表妹半根頭發(fā)。”楚奕鈞后退一步,“這天下已不是季元湛的了,你還不知道?” 她正揚起雞毛撣子要趕他走,聞訊吃驚地握緊,“你說什么?!” “那個身披龍袍、恬不知恥的家伙根本不是季元湛。大家都不知道,可我知道。季元湛自幼體弱,早就死了!” 楚奕鈞的聲音里有著快意,“表哥早就懷疑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不信你可以問太后......哦,他登基后根本不接太后來京城,美其名曰讓她養(yǎng)好身體再接,實際上我看是做賊心虛?!?/br> 太后自從慶怡王爺遇刺就病了,一直都沒怎么好。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她常常做噩夢,夢見有女子在她耳邊嚶嚶哭泣,跟她索要孩子。她嚇得重金找道士作法,結果道士告訴她不宜北行,尤其不能在京城安佑帝的后宮,那里怨氣太重。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