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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這三個月的月事都很準,血量也正常。太醫(yī)診過之后驚喜地說,娘娘鳳體八.九不離十了。 太醫(yī)慣常保守。八.九不離十,那就是還差一點點。這一點就是,穆凝湘每次來月事,都疼得像酷刑。 好像有只魔鬼在她腹內(nèi)拿著把尖刀亂戳亂刺,她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疼得全身濕透。月事的第一天就是這樣,第二天減輕一些,第三天就不怎么疼了,差不多五六天走干凈。 除了疼得不像話,其余體征都和正常女孩兒差不多,穆凝湘已經(jīng)很高興了。楚秀茹也松了口氣,安慰她,這不算什么,等生了娃娃就不會這樣了。 季元湛是最難過的人。她每次疼得死去活來,他都急得不知怎么辦才好,將她緊緊摟著,不停地說自己沒用。 ......但他也不至于告訴牡丹吧? 牡丹看了她半天,仿佛在欣賞她的怒意。之后才笑道,“你不知道嗎,我會醫(yī)術(shù),他實在走投無路了來找我,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對呀,她怎么忘了這點。 穆凝湘臉上的紅暈褪了些,小聲說,“原來你都知道啊?” “當然!”牡丹很得意。 穆凝湘咬咬下唇,鼓起勇氣道,“艾什殿下,即然這樣,我能不能問問,我這樣算正常嗎?我的母親說我生、生完……”畢竟是年輕女孩兒,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其實她問的是另一層意思。她能不能正常有妊?太醫(yī)的話她是不全信的,至于季元湛,一向報喜不報憂,她對他的安慰心存疑慮。 “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蹦档で迩迳ぷ?,“凝湘,你聽好了。你的身體,還比不上健全的少女?!?/br> 他說得直白而殘酷,她的眼淚刷地流下來:“真的么?” “真的?!?/br> “可我每日都服藥的,按說完全恢復只是遲早的事啊?!?/br> “多遲,多早?”牡丹淡淡地笑,“皇上現(xiàn)在面臨的壓力這么大,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撐不住的?!?/br> 穆凝湘擦干了眼淚。她望著牡丹,終于明白過來他為何忽然提起她的身體。 “我懂了。你是說,今日他請那些大人吃飯,是打算主動提出……”她揉碎了手中那朵石榴花,艱難地道,“要與他們結(jié)親,好爭取他們的支持,是不是?” 牡丹輕輕地點頭,露出敬佩的神色。 穆凝湘看著掌心的紅色汁液。早先,她還不知道季元湛就是楚尉霆,父母無數(shù)次隱晦地表示擔憂,做皇后要承受許多委屈,那時她并不在意。后來季元湛坦白了一切,很堅定地告訴她,他今生都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她相信他。她的夫君自豪地說,失敗兩字怎么寫?只要想,天下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可他也是一心想要實現(xiàn)國強民富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那么一天,他竟會在她與天下之間取舍。 類似的江山美人故事,她也看了許多話本子,種種悲歡離合,蕩氣回腸,令她嘆息不已。講給季元湛聽,他就不屑地大笑,摟著她道,湘湘,你放心,我才不是那樣沒用的皇帝。 今天的季元湛,會對自己妥協(xié)么?他不是多情的人,更不好色,他是為了百姓…… “這、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彼_口,發(fā)現(xiàn)聲音已哽咽,“我,不喜歡無端猜疑,有話我會直接問他。” 她的情緒實在混亂,想回鳳楹宮好好地理一理,“艾什殿下,有機會替我看看脈。我想回去了。” “剪不斷理還亂。”牡丹尖銳地說,“凝湘,你想過沒有,如果我猜的是真的,你該怎么辦?” 穆凝湘吞了吞口水。如果那樣,季元湛就違背了諾言了…… 不管,他的理由是多么冠冕堂皇。 他尚未公布身份的時候,旁敲側(cè)擊地問過她,如果楚尉霆親近別的女子,她會怎樣?她記得自己當時很傷心,回答說,那她就走得遠遠的。 她是不會去為難他另娶的女子的,決定權(quán)在男人手上,她和這些女孩子有什么可斗的? 但,那痛心的感覺,她需要很久很久才能走出來。季元湛當時問這些做什么呢,難道…… 穆凝湘深深地吸了口氣,“什么都尚未發(fā)生,我不愿意想那么多。到時候再說吧?!?/br> “別到時候呀。”牡丹又摘了朵石榴花,隨意把玩著,“凝湘,我能幫你打聽他們談了哪些東西,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一定來告訴你,好不好?” “這……艾什殿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是他的好朋友嗎?” “當然!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蹦档ねζ鹦靥牛隽藗€奇怪的手勢,“但我對你絕對絕對沒有惡意,本宮以圣荷皇族的祖?zhèn)魇ノ锇l(fā)誓。” 穆凝湘撥弄著枝頭那顆大石榴,覺得心里更亂了。 “怎樣,現(xiàn)在應(yīng)該開始上菜了,我可以打扮成侍從,嗯……本宮的本事你領(lǐng)教過了吧。你要信得過我,就回去等著。下午我就能給你傳信兒?!?/br> …… 中午穆凝湘沒吃多少東西。她忐忑不安,既怕牡丹出現(xiàn)又希望他早點出現(xiàn)。胡亂對付完就上床躺下,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娘娘,”杜鵑敲門,“廊下來了個年輕公公,看著挺面生,說皇上打發(fā)他來給您傳話兒。” 一定是牡丹。穆凝湘呼地坐起來,“讓他進來!” 打扮成小太監(jiān)的牡丹被帶進她的臥房。他一進來就低聲對她說了三句話。 “下午皇上外出。今日袁大小姐在金明池會友。凝湘,想去看嗎?” …… 坐在金明池煙雨樓包廂的夾墻里,穆凝湘的頭腦始終渾渾噩噩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來了這里,為了偷聽季元湛與袁福瑾說話。 牡丹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只讓她說去還是不去。她無奈地點頭,他馬上取出懷里的小包裹,麻利地將她化妝成鳳楹宮一位小宮女。 十七十八不能進她的臥房,小宮女從她臥房后門出來,他們看見了也不會在意。牡丹準備了馬車,路上得意地告訴她,等季元湛離開煙雨樓,他們再坐馬車回宮,誰都看不出來。 會不會看出來,她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她只關(guān)心待會兒季元湛是不是真的來! 她到金明池的時候已經(jīng)聽說袁大小姐會同一干貴女在此賞秋景了。將近中秋了,滿城桂花香,現(xiàn)在是金明池景色最美的時候。 這間包廂據(jù)說是位姓孔的老爺訂的。她聽到后心里一緊,莫非是孔瑞?季元湛讓孔瑞訂包廂,真是為了約見袁福瑾? 袁大小姐嫻淑溫婉,待人和氣,她也是有好感的。早在九王府,那只帶有致命疫病的皂雕襲擊她而被十七擊殺,九王爺叫罵,袁福瑾還挺身而出替她說話。 前世,袁福瑾做了某伯府長媳,過著幸福的豪門貴婦生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