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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了,微臣只不過與皇上說濃茶傷身,皇上就這般誤解了去!” 眾人聽她這驟變的語氣,朝堂上頓時變了氛圍,親和起來。 底下一位伴著容帝開國的老臣上前一步,“陛下,顧諫官這是憂心皇上龍體??!” 這老臣站了出來,明顯是奉承,其余官員也都附和起來。此番見這弱女子顧諫官著實有真本事,受皇上重視也是理所當(dāng)然,既然認(rèn)清了時事,就要好好巴結(jié)。 第60章 東亞醋王離 朝堂上氛圍驟變之后,容帝也好,石勒也罷,臉上都是笑意盈盈著。蘇常德跟在皇上身邊這么些年,早就是個人精了,見時機已到,吩咐下頭的人開始上菜和歌舞表演。 大殿內(nèi)瞬時喜氣洋洋。 顧長卿正要轉(zhuǎn)身回自己的位置,卻被石勒開口留住了。 “陛下,顧諫官才學(xué)了得,席上吾等還想與之交談,不知可否讓顧諫官就近落座?” 容帝看了眼蘇常德,后者即刻讓人加了一方桌案在石勒身旁。顧長卿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可她著實不想離那羯胡人那般近,但她知道事已至此,無從改變。 顧長卿淺淺一笑,落了座。剛一坐下,抬頭便看見對面那人正目光灼灼地緊緊盯著自己,那是一種什么眼神?明明再正常不過,可顧長卿卻總能從那里頭察覺出陣陣寒意。 “顧諫官真是女中豪杰,這才學(xué)讓本王也自嘆不如?!?/br> 見容赫把話遞到自己嘴邊,顧長卿也不好不接。 “孝王謬贊,誰人不知孝王乃一介孝子,而這百善孝為先,孝王才是深明一切才學(xué)的本源。” 容赫察覺到她這話里有在父皇面前夸耀自己的意思,倒是有些意外,畢竟自己幾番示好,她都一直視而不見。 “孝,是每個人最起碼的行為罷了,哪里能稱得上是明白一切才學(xué)之根源呢?” 顧長卿看著他那張似笑非笑而又無辜的樣子真是覺得惡心,早膳都快要給他惡心出來了,她著實不明白,一個大男人為何要這般故作姿態(tài),不能大大方方點嗎? 石勒端起酒杯微微瞥著上位的容帝,他雖目光流連在歌舞上,但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什么。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落在了孝王身上。 本來容帝派孝王而非太子來迎時,石勒還覺著這個皇帝有些瞧不起他們,所以剛剛才幾番針對,但現(xiàn)在他好像有些嗅到了什么味道,原來這皇家不似外人所說,太子也并非外人所言那般得寵。只是石勒仍有些不明了,孝王只是庶出,又是次子,他的母妃如今還被關(guān)押冷宮,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太子都應(yīng)受寵些,怎么此番卻不同了。 石勒余光瞧見顧長卿在桌子底下強忍著握緊的拳頭,忽覺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吾等初來乍到,也不知晉國有什么新鮮玩意兒,吾皇讓吾等回宮復(fù)命也無話可說,不知吾等可否有榮幸能讓顧諫官陪同介紹幾日?” 顧長卿正惡心著容赫不愿與他搭話,此刻見石勒開口,雖說是也讓他占了便宜去,但總好過面對那個叫人作惡的賤人。 “是在下的榮幸,長卿必定帶使臣領(lǐng)略建康之風(fēng)采。 “父皇,既然如此,兒臣也請求同行,畢竟顧諫官女子身份,在外多有不便,且諫官尋日里不曾去過什么高貴之地,接待使臣也不可如此清雅?!?/br> 顧長卿轉(zhuǎn)過頭去詫異地看了看他,可那人完全沒有在意她的樣子。容帝見太子上了心,甚是滿意,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宴會結(jié)束后,容赫親自送了石勒回去,石勒原本還想同顧長卿再說幾句話,可卻被容赫牽制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長卿走在前面回了府。坐著馬車出宮門時他掀起簾子看了看窗外,顧長卿和太子容離正并排走在后面,那兩個走在一起,竟沒由來地讓他覺得相配,好似渾然一體般。等馬車行了許久之后石勒才反應(yīng)過來,那兩人今日的衣衫如此相匹配。好似察覺到了什么,石勒不免有些興奮。 顧長卿甚是無奈地看了看跟在自己身邊的容離。這男人身后還帶著湯野,可偏偏要同自己并排行走,她加快腳步時他也跟上,她慢下來了他也不著痕跡地放緩步子,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官員們都客氣地同他們打著招呼,但不知是不是心虛,顧長卿總覺得旁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太子殿下,您能不能走在前面?” 容離微微轉(zhuǎn)過臉來,倒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像是用眼神在控訴她嫌棄了他一般。 顧長卿真是受不他那樣假意的樣子,深深嘆氣,甚是無奈。 “殿下,微臣不知哪里得罪了您,叫您這般生氣,微臣給您賠不是了?!?/br> 容離瞧著她那副厭煩而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癟了癟嘴。 “我讓你這生不舒心?” 顧長卿低著的頭微微一愣,這種幽怨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再抬頭看去時,那人臉上確有受傷。顧長卿暗暗心塞,想著人總有些不容旁人戳傷的地方,或許于他來說,自己剛剛說的話正是扎在他心口上,就如她自己也有這樣容不得旁人碰觸的地方一樣。 顧長卿心有歉意,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整個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躊躇不安。 容離余光瞥了眼她,當(dāng)即就想笑出來,他彎下腰,慢慢靠近她。 “顧諫官,這接下來的幾日就請多多指教了。算是對你的小懲罰?!?/br> 說罷,還不等顧長卿抬起頭來,他已經(jīng)邁著長腿走遠了。看著他那灑脫隨意的背影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被他騙了。但那句“懲罰”又是怎么個意思? 顧長卿深深嘆了口氣,終于能體會到孔夫子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的內(nèi)涵了,依她來看,倒是唯太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傊蓦x這個人,她是從未看清楚過。精明如他,神算如他,狂妄如他,睚眥必報也是如他,如今連這假裝也如他,叫她怎能看得真切這般男子呢。 石勒被容赫安排在孝王府里,原本容赫是想在浮生樓訂一層雅間來安頓他,卻不曾想浮生樓長住還需提前半月預(yù)定。雖然容赫也心有不甘和憤懣,但礙于那個神秘的幕后之人以及這樓的名聲,他也只能作罷。把使臣安頓在自己府上,在父皇那里說起來也算好聽些。 石勒是個灑脫的性子,自當(dāng)不喜歡與容赫這樣陰柔的人久處,雖然容帝不曾看出這個所謂的孝子兒子存的什么心思,但石勒至少能察覺點這人絕非池中之物,也絕非如面上看起來那般毫無城府。 回到屋子里,石勒還在細想顧長卿所說的話。 “陛下…” 石勒一個狠戾的眼神掃射過去,站在他身旁的隨從立刻低頭緘默。 “小人知錯,還請大人責(zé)罰!” 石勒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到門口關(guān)上了房門。 “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