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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使眼色。 白凈少年視而未見地道:“聽說那些品級不夠,不能入場的官員,更是在側(cè)門排起了長隊(duì),只為了送禮。那門房負(fù)責(zé)謄寫禮單的書記,生生寫禿了幾只筆......” 楚非緋忍不住撲哧一笑:“四喜,你說的好像你親眼看見似的,那日的動(dòng)靜我也這里也能聽到一些,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 見到文衫公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楚非緋連忙又添了一杯:“公子,這茶去火,清秋燥,正好,公子多喝一點(diǎn)?!?/br> 文衫公子默默地瞅了一眼楚非緋,端起茶,繼續(xù)去火。 那邊四喜撇著嘴道:“都說這夏相國清正廉潔,是兩朝廉相,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楚非緋也有些納悶,以夏相國的官聲,應(yīng)該不會(huì)做這種明目張膽受賄的事,如今這是要干什么呢? 文衫公子這時(shí)淡淡地道:“他這是給他的那位義女進(jìn)宮鋪路呢,他這邊筵席的聲勢越浩大,就越顯得他重視這個(gè)義女,將來進(jìn)了宮,自然也是依仗。只是這大肆收禮,倒像是有些缺錢......” 文衫公子淡淡地瞥了支著下巴,似聽非聽的楚非緋,楚非緋楞了一下神,連忙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老太太面前當(dāng)差,前院的事,我是半點(diǎn)都不知道的,而且我也有些日子沒去老太太那里了,這不,我們表小姐出事,還是四喜告訴我的呢?!?/br> 文衫公子輕輕地哼了一聲:“我知道,你這豬腦袋里,除了吃還有什么?!?/br> 楚非緋氣結(jié),說誰豬腦袋呢,別以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惹急了我,我一樣請你喝瀉藥。 四喜察言觀色地插科打諢道:“非緋姑娘,我家公子這是心疼你呢,你瞧,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給你帶了這么多外面見不到的吃食。” 楚非緋想起四喜翻墻過來時(shí),提著的那個(gè)食盒,心里舒服了點(diǎn),御制的東西,總歸是要比外面精致點(diǎn)的,更何況,那御廚中似乎有信明身所身的廚子,那幾款小蛋糕,還做得似模似樣的,楚非緋一看就愛上了。 “對了,下次再來,別總帶點(diǎn)心啊,那東西太甜,吃多了膩?!背蔷p笑瞇瞇地道:“帶點(diǎn)魚啊什么的最好?!?/br> 四喜無語,這小丫頭還真不客氣,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嘶,這小丫頭準(zhǔn)早就知道了,那她怎么就這么二桿子呢? 文衫公子淡淡地道:“本公子看你在騰云閣點(diǎn)了滿桌子的粗制點(diǎn)心,想來是沒見過什么好點(diǎn)心的,這才想著讓你開開眼?!?/br> 楚非緋氣悶,這家伙說話怎么就這么不討喜呢。 四喜見狀連忙道:“非緋姑娘,這中間幾款點(diǎn)心,還是我家公子特地命人做的新鮮貨色,外面保準(zhǔn)沒見過?!?/br> 楚非緋決定原諒這個(gè)沒口德的皇帝,大度地道:“既然如此,你今天喝的這壺茶,值五百兩銀子,算我請客,就不收你們銀子了?!?/br> 噗的一聲,文衫公子口中的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本公子也很缺錢 五百兩銀子,你可真敢開口! 文衫公子默默地接過四喜遞過來的巾帕,拭去衣襟上的茶水。 提到銀子,院中的氣氛一時(shí)有些僵硬,其實(shí)楚非緋也就是隨口一說,她哪知道,眼前這位目前最大的心病就是銀子了。 四喜有些埋怨地看了楚非緋一眼,楚非緋無辜地眨著眼,她也沒說錯(cuò)啊,這壺茶可是上好的大紅袍,要不是夏少元送了點(diǎn)珍藏給她,外面有錢都買不到。 文衫公子有些頭疼的地揉了揉額角,銀子又是銀子,河道那邊的銀子還沒填上,這邊又鬧了匪患,河道還可以緩一緩,匪患卻是不能不平的,這行軍糧草,軍餉哪一樣沒個(gè)幾十萬兩能拿下來?可是國庫現(xiàn)在......真是捉襟見肘啊,眼看太后的壽誕就要到了,花錢的地方還在后面...... 文衫公子想到這里,不由得煩心地嘆了口氣。 四喜瞪了楚非緋一眼,他本來帶主子是到這丫頭這里解悶的,怎么弄得好像越來越愁了? 楚非緋看四喜眼睛抽筋似的,使著眼色,恍然明悟:“公子可是有什么難解之事?” 文衫公子淡淡地遠(yuǎn)目:“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捌九,罷了?!?/br> 什么十之捌九,楚非緋皺皺眉,當(dāng)皇帝當(dāng)?shù)眠@樣滿面愁容也是夠窩囊的,于是道:“公子手下就沒有能人為公子分憂嗎?什么事再難,大家商量著來,總能找出辦法的?!?/br> “分憂?”文衫公子輕笑了一聲,秀水秋潭般的眸子,更是染上了一層陰霾:“那幫子人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避重就輕,禍水東引,明哲保身,一個(gè)個(gè)倒是用的純熟,指望他們......”文衫公子說到這里冷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下去。 文衫公子本就長得俊雅。此時(shí)又添了一番陰郁的愁緒。秀水秋潭般的眸子像是烏云下的深潭,深不可測。但是楚非緋并未覺得害怕,反倒覺得有幾分同情。 “公子可愿說說是何難事?有些事說出來也許能明晰思路?!背蔷p沒覺得自己能幫上什么忙。但是有時(shí)候把難題說出來,確實(shí)比悶在心里想更有幫助。 文衫公子看了眼楚非緋清澈的大眼,只覺得那眼睛仿佛一泓清泉,一眼就望到底去。文衫公子有些恍惚,好似很久沒有見過這么干凈的眼睛了。望著這雙清澈見底的眼。突然似乎就有了傾訴的念頭。 文衫公子轉(zhuǎn)開目光,望著遠(yuǎn)處的秋景沉默不語。他身份所限,這么多年了,也習(xí)慣了。傾訴什么的,還是免了吧。 楚非緋耐心地等著。 四喜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有了主意:“主子。這非緋姑娘不是價(jià)值萬兩黃金嗎?何不?” 文衫公子目光微動(dòng)。 楚非緋心中警鈴大作,噌地一下跳了起來:“你們想干什么?” 四喜痞痞地一笑:“非緋姑娘。如今咱們公子可是付了訂金的,非緋姑娘你也算是咱們公子的人了,這為主分憂,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楚非緋瞪起眼:“只是訂金而已,要是尾款不及時(shí)付清,這交易要作廢的?!?/br> 四喜不甘示弱:“訂金?那咱們的訂金你還的回來嗎?” 楚非緋語噎,低頭四處找那肥貓,也不知這肥貓是不是有先見之明,居然提前躲得不見人影。 花叢中,肥碩的黑貓懶洋洋地舔著爪子,露出一個(gè)輕蔑的嗤笑,吃進(jìn)去的吐出來,可能嗎? “你想怎么樣?”楚非緋警惕地道。 四喜沉下臉:“做奴才的為主子分憂,不是份內(nèi)的事嗎?非緋姑娘說呢?” 楚非緋有很不好的預(yù)感,她看向文衫公子,文衫公子淡淡地嘆了口氣:“本公子其實(shí)現(xiàn)在也很缺錢?!?/br> 楚非緋瞪著文衫公子,這好歹大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