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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無罪!” 楚非緋這話雖然聲音小,但是周圍站著的幾位大臣卻全都聽到了。 長御史陸一昭也是前朝的御史,與汪清晏有同僚之誼,如今見到張易可能是汪清晏的兒子,心里也是不忍,見那邵非緋似乎有搭救之意,便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其他幾位大臣,上了年紀(jì)的,都是念舊的,聽到了就裝沒聽到。 而吳義,雖然身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是朝中的新貴,但是此刻也是望著御座,似乎剛才楚非緋的舉動一點也沒看到。 那張易瞪著楚非緋,有心不聽這妖女的吩咐,長御史陸一昭卻在背后輕咳了一聲道:“張易,皇上問話,你要好好回答,有罪便認(rèn)罪,無罪說清楚便是?!?/br> 張易回頭看了眼自己的上官兼師長,想起自己入朝這幾年來,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小子,在長御史的悉心教導(dǎo)下,漸漸了解御史的涵義,明白了什么事該諫,什么事又可以睜只眼閉只眼。這幾年來,他寫的彈劾折子,長御史都會先行看過,給他講解如何行文,才會讓自己的彈劾更加犀利有效。 這些張易一直是銘感五內(nèi)的。此時長御史開口,張易就算心里再對楚非緋氣悶別扭,卻也不忍心違逆長御史大人。心里長嘆一聲,叩拜下去:“回皇上,臣無罪!” 皇上面色清冷:“這么說,你真的姓張?” 張易伏地,咬了咬牙,又說了一句:“臣無罪?!?/br> 皇帝冷聲道:“吏部章任年何在?” 吏部尚書章任年,一頭冷汗地站了出來:“臣在。” “這張易的當(dāng)初入朝時的身份登記是怎樣的?”皇帝面上浮起一絲冷笑,好,真好,他可以不計較一個張珍珠,那畢竟是個小女子,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而且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大不了過幾年賜婚將她嫁到偏遠(yuǎn)塞外也就是了。而這張易卻是從哪冒出來的?而且竟然還入了自己的朝廷,真是好大的膽子! 再想起早先張易欲死諫,分明就是要毀自己的名聲,皇帝心中更恨,現(xiàn)在好不容易抓到一點把柄,他不趁此機會將這個該死的張易除了,他就枉為皇帝! 章任年聽到皇帝問話,真是汗如瀑下。 這滿朝文武,文有三公九卿,三殿三閣,六部五監(jiān),十九省州府郡縣;武有上中下左右禁,征東西南北等十軍。百姓們都以為戲文里唱的文武百官,那真就是只有百名,其實這吏部歷來稽考,這官員是以千計數(shù)的,這光在京的官員就近千名了,還別提那些捐了官只有官名沒有實權(quán)的編外虛職! 如今這皇上隨口一問,吏部尚書真是有口難言,要是問個四品以上的實權(quán)官員,這吏部尚書還是答得上來的,這一個七品的御史,這,這也太難為人了。() ☆、第二百五十章 信口開河 但是心里叫苦歸心里叫苦,章任年確實沒膽量埋怨皇帝的。正急出一腦門子的汗來,楚非緋在一旁又說話了:“皇上,我還有個消息,皇上想不想聽?” “哦?”皇帝斜了眼楚非緋,傾過身子,手肘支在膝上,看上去似乎很感興趣,口里卻涼涼地道:“邵卿又有什么消息?” 楚非緋微笑道:“皇上何不問問夏相國,那相府的表小姐是犯了什么錯,才被砭到別院去的?” 皇帝似乎興致不大,但是礙于楚非緋的面子,才轉(zhuǎn)向夏相國道:“相國,為何?” 夏相國本來正自額頭冷汗,心里心思百轉(zhuǎn),此刻冷不丁地被皇上問道,驚了一下,才道:“那張珍珠心術(shù)不正,設(shè)計陷害老臣的義女方雪晴,差點害雪晴喪命,不但如此,張珍珠手上還沾著幾條人命,老臣雖然不忍,但也只能忍痛將之禁足在別院,讓她好好思過?!?/br> 那張易聽到此處,臉色慘白:“表妹不是那樣的人,表妹明明說是那妖女......” 楚非緋冷冷地打斷:“說什么?說是我陷害的她是嗎?請問我那時在相府只是一個二等丫鬟,又如何害得了她一個受寵的表小姐。” 皇帝這時皺起眉,他本是想處置這張易,這丫頭怎么又把話題扯到什么相府內(nèi)宅的恩怨上去了? 楚非緋這時拱手道:“皇上,不是非緋要翻舊賬。想我還在相府當(dāng)差的時候,不知怎么得罪了這位表小姐,差點就命喪在她手里。如今這張珍珠已然幽居別院,還不肯放過非緋。巧言如簧,顛倒黑白,騙得一個當(dāng)朝御史以為非緋是個jian佞之人,欲除之后快?;噬?,非緋雖然不欲與那張珍珠計較,怎奈她不肯放過我,還請皇上為非緋做主!” 嚯。這是有舊怨啊。怪不得! 難得這丫頭說出請他做主的話來,皇帝心里頓時舒服了許多,那礙眼的張易也不那么刺目了。皇帝的重點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如何替這丫頭出氣身上。 “張易,可有此事?”皇帝沉聲問道:“可是那張珍珠教唆于你,誣陷邵卿?!?/br> 張易臉色漲得通紅,這邵非緋說的話。和他從表妹那里聽到的,完全相反。難道真的是他被騙了?可是表妹看上去溫溫柔柔,可比眼前這張嘴就說瞎話的邵非緋看上去可靠多了。 楚非緋這時道:“張大人,那張珍珠是如何同你說的,你就原原本本地再說一遍吧?!?/br> 張易神色復(fù)雜地盯了楚非緋一眼。便將表妹同他說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別人都只當(dāng)看戲來聽,那夏相國卻氣得面色鐵青,這張珍珠句句都是顛倒黑白。真是枉費了他這么多年,還待她視如己出。 這時。一直沒找到機會顯示存在感的方雪晴,突然窈窈婷婷地站出來道:“雪晴愿意作證,那張珍珠所說都是一派胡言,與事實截然相反,雪晴就是因為張珍珠嫉妒雪晴能夠入宮選秀,居然用藥迷暈了雪晴,意圖將雪晴運出府外,還好相爺及時察覺,才免了這樁禍?zhǔn)?。?/br> 皇帝微微點頭:“竟有此事。” 張易呆呆地看著楚非緋,如果表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眼前這個女子,卻是一個有才有德,且對社稷有益的大功臣啊,那他剛才做的那些,不都是笑話!還有婉柔,她死得不也是極冤! 皇帝這時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清楚,這張珍珠失德屬實,且草菅人命,著刑部收押立案詳審,到時遞個折子上來就好?!?/br> 刑部許時監(jiān)躬身應(yīng)了。 “至于你......”皇帝轉(zhuǎn)向張易,冷笑一聲。 楚非緋這時又道:“皇上!” 皇上氣惱地抬起眼,這丫頭打斷朕說話還上癮了不成?是不是非要朕找個機會教教她規(guī)矩! “這張大人與張珍珠是表兄妹一事,也是張珍珠杜撰出來的,當(dāng)年張家滿門并無一人活下來,這件事人盡皆知,哪里來的表兄?!?/br> 夏國濤此時微垂的眼里閃過一絲老謀深算的暗光,躬身道:“啟稟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