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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緋淺淺一笑:“大皇子,你說呢?” 這時,那隊兇猛的紅袍黑甲騎兵,已經(jīng)沖到了近前。 當(dāng)先一位大將,盔頂紅纓鮮亮,滾鞍下馬,重重地叩首:“末將救駕來遲,請大人恕罪!”后面近百名騎兵齊齊下馬,整齊地高聲道:“請大人恕罪!” 阿房在一旁小聲道:“這位是宋遠(yuǎn)平宋將軍,如今是州軍的游騎將軍。”見楚非緋似乎毫無印象,又補(bǔ)充了一句:“主子曾經(jīng)見過的,就是那個養(yǎng)馬的宋馬夫?!?/br>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楚非緋揉了揉額角,微笑道:“起來吧,以后不用行此大禮?!?/br> 宋遠(yuǎn)平遵命站了起來,神情激動地打量了楚非緋幾眼:“大人受苦了?!?/br> 這時,那隊騎兵中,一個頭盔上簪著銀纓的騎士大步走了上來:“喂,我才幾日不在你身邊,你怎么就將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第六百二十章 此地作別 不遠(yuǎn)處,美人將軍挑著眉看著黎王子杰與楚非緋依依惜別,對著一旁面沉似水的杜子淇道:“怎么回事?這小子哪冒出來的?” 杜子淇冷冷哼了一聲:“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打緊?!边@小子冒出來的時候,他正在辛苦找藥,本沒將這小子放在心上,誰知最后竟然是個王子的身份,而且看樣子對非緋還有點(diǎn)意思,杜子淇心里其實也是有些郁悶的。 美人將軍砸了下嘴,搖搖頭:“你不懂,這下好了,又多了一個。” “什么意思?”杜子淇扭頭看了看那張美得刺目的美人臉:“我說你掛著這張臉,你惡心不惡心?” 美人眉眼艷光漣漪地笑了笑,用手摸了摸了自己那張膚如凝脂的臉:“如今大人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再說總貼著假面,也對皮膚不好?!?/br> 杜子淇嗤之以鼻,腦子里忽然想起這家伙以前說的關(guān)于未婚夫之類的話來,眼睛又瞇了起來。 那邊,楚非緋終于脫身,拉著阿房快步向他們走來。黎杰背著手,默默地凝望著,一張臉帶著超脫了年紀(jì)的成熟。 杜子淇不悅地盯著走近的楚非緋道:“什么話要說這么久?” 楚非緋看了看杜子淇,覺得這御醫(yī)真是古怪,沒有理他,而是轉(zhuǎn)向張守逸道:“走,帶我去見見其他人?!?/br> 張守逸嘻嘻一笑:“什么其他人,雞零狗碎的沒什么好見的,這荒原綠洲屬下還沒見過,大人,帶屬下四處逛逛可好?” 宋遠(yuǎn)平在一旁大聲地咳嗽,張守逸白了他一眼,微微一嘆,不說話了。 阿房這時笑著道:“主子,奴婢猜夏大人大概都已經(jīng)等急了,主子不去看看?” 夏大人?又是耳熟的名字,楚非緋覺得有些頭疼,用手揉著額角。 阿房露出擔(dān)心的神色。 杜子淇眸光微閃,一手扯了張守逸,對阿房微微示意:“跟我來。” 楚非緋莫名其妙地看著阿房和那位美人將軍跟著這個古怪的御醫(yī)到了遠(yuǎn)處,嘀嘀咕咕起來,一邊說,還一邊看著她這里,神情都是凝重異常。 “搞什么鬼?”楚非緋嘟囔了一句,轉(zhuǎn)向宋遠(yuǎn)平道:“對了宋將軍,你們怎么會恰好此時來到荒原?” 宋遠(yuǎn)平臉色嚴(yán)肅起來:“這還多虧張守逸張將軍,若不是他,咱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 石谷頂峰,一處隱蔽的山崖上。 一個面容俊美的黑袍人,望著正在收拾營盤,準(zhǔn)備拔營的北漠大軍,微微一嘆:“走吧,我們也該上路了?!?/br> 他肩上停著一只紅嘴白羽的胖鴿子,黑豆似的眼睛正直直地盯著谷口的某人。 黑袍人輕輕地?fù)崃藫崮桥著澴拥谋秤?,將一個竹管綁在它的腿上:“這是最后一封信,送到天都城的緋然居,然后,你也不用回來了,想去哪,便去哪吧?!?/br> 黑袍人說完將白鴿往空中一拋,白鴿沖天而起,發(fā)出一聲銳利的鳴叫,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便向西南去了。 幾日后, 在北漠荒原通往慶州的驛道上,出現(xiàn)了一支千人的騎兵隊伍。 那隊伍中的騎士,各個紅袍黑甲,器宇不凡,一支千人的隊伍,走在驛道上,竟然除了馬蹄聲,再無其他聲響。這支騎兵隊伍后面,還墜著一支兩千人的步兵,不過不僅僅是裝備看上去差了一大截,那軍容氣勢,也是天壤之別。 騎兵的隊伍中央護(hù)著一大一小,兩輛馬車。 頭一輛是一架駟馬座駕,紅木烏頂,看上去即華貴,又低調(diào)。車駕的車轅上,有一個雕花纏枝的緋字,全天下都知道,這是緋然居的標(biāo)志。馬車旁跟著一個面容白凈卻目光銳利的少年騎士,另一側(cè)則是一個身材高大,氣質(zhì)沉斂的馬上將軍。 后面那一輛,看上去是一輛普通的驢車,只不過前面拉車的,是兩匹神駿的駿馬。周圍簇?fù)碇鴰孜或T士,那車看上去破舊,走起來卻是異常平穩(wěn),里面的人兒也睡得挺香。她身旁的侍女輕輕地打著扇子,眉頭微皺地望著主子出神。 這時,前面的馬車的車簾微微打開,露出皇帝那張淡然俊雅的臉。 一旁的四喜連忙彎下腰來:“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帝微微搖頭,看著周遭這些盔明甲亮的騎士,又看看遠(yuǎn)處邊關(guān)的守將派來護(hù)送自己的守軍,無聲地嘆了一聲,開口道:“吳義,你覺得你的禁軍,比之如何?” 吳義眸光微閃:“回皇上,吳義是武夫,這誰強(qiáng)誰弱,要比過才知道?!?/br> 皇帝淡淡地一笑:“比?吳義,別告訴我,你那幾萬禁軍在晉州沒和晉州的州軍比試過?!?/br> 吳義蹙了蹙眉:“咱們要比,就比行軍打仗,好勇斗狠和地痞無賴有什么兩樣。” 皇帝淡淡地瞟了吳義一眼,輕輕一嘆:“吳義啊吳義,你自己也知道答案,就是不愿意說出來罷了?!?/br> 吳義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要是我也有這樣的裝備,我定能訓(xùn)練出一支更強(qiáng)的禁軍!” 皇帝面色微微一僵,冷哼一聲,放下了車簾。 四喜白了吳義一眼:“我說老吳啊老吳,怎么這么久沒見,你一點(diǎn)長進(jìn)也沒有呢?” 吳義悶聲不語。 這時,前面已經(jīng)到了慶州的驛站,過了慶州,就可以看到天都山脈了。 邊關(guān)的守將在這里與皇帝告辭,自有慶州的守備帶領(lǐng)州軍繼續(xù)護(hù)駕。 而皇帝的意思,晉州的那隊千人騎士,也必須在此和楚非緋告別了。 在車上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楚非緋被搖醒了起來,和宋遠(yuǎn)平等人一一話別,等她徹底清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邊只剩下了車夫宋瑜,御醫(yī)杜子淇,換回了死人臉的張守逸,還有一身儒雅清俊的夏少元。 楚非緋托著腮道:“我這次回宮,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次出來,晉州的水利建設(shè)還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