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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也知道,那盾牌后躲藏的,必然是手持可怕弩箭,能射出精準射程的弓弩手。 北漠后營一時軍心渙散,如水般退了下來。 有北漠的將領(lǐng)用北漠語厲聲高喝:“不準退,不準退!” 然而軍心一散,則兵敗如山倒,那少數(shù)的幾個將領(lǐng)也敵不過如水退卻的大軍,被卷帶著也向中軍退來。 一時間,黎紓所在的中軍,竟然成了正面應(yīng)敵的前軍。 黎紓臉色鐵青,猛地看向楚非緋:“邵大人,這是何意!” 楚非緋淺淺一笑:“大皇子,你說呢?” 這時,那隊兇猛的紅袍黑甲騎兵,已經(jīng)到了近前。 當先一位大將,盔頂紅纓鮮亮,滾鞍下馬,重重地叩首:“末將救駕來遲,請大人恕罪!”后面近百名騎兵齊齊下馬,整齊地高聲道:“請大人恕罪!” 阿房在一旁小聲道:“這位是宋遠平宋將軍,如今是州軍的游騎將軍。”見楚非緋似乎毫無印象,又補充了一句:“主子曾經(jīng)見過的,就是那個養(yǎng)馬的宋馬夫?!?/br>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楚非緋揉了揉額角,微笑道:“起來吧,以后不用行此大禮。” 宋遠平遵命站了起來,神情激動地打量了楚非緋幾眼:“大人受苦了?!?/br> 這時,那隊騎兵中,一個頭盔上簪著銀纓的騎士大步走了上來:“喂,我才幾日不在你身邊,你怎么就將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那人摘掉頭盔,露出一張美得艷絕人寰的臉來。 楚非緋吃驚地小嘴微張:“這,這也是我晉州的將軍?” 阿房也是傻傻地看呆了眼:“主子,你什么時候收了一個這么漂亮的男子?”(。) ☆、第六百一十九章 滿不滿意 晨曦終于在天邊露出一角,石谷外那黑壓壓的營盤,也出現(xiàn)了人聲。 北漠的士兵們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走出營帳后,驚愕地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被一支大軍包圍,那支大軍紅袍黑甲,盔明甲亮,軍中高舉的帥旗上,是一個碩大的邵字。 石谷的頂峰處,眾人望著遠處突然出現(xiàn)的那支大軍,面色各異。 “主子,是咱們晉州的大軍到了。”阿房抓著楚非緋的胳膊神情激動。 “咱們?”楚非緋莫名其妙地看著阿房,然后看向皇帝。 皇帝沉著臉不語。 六王爺?shù)α艘幌拢骸盎市?,如今想要這晉州的大軍解圍,缺了這丫頭可不行?!?/br> 皇帝面色難看之極,半天后,才緩聲道:“晉州是愛妃的封地,這只大軍應(yīng)該是愛妃自己的軍隊。” 楚非緋垂著頭想了一會,突然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這是晉州的州軍。”說完楚非緋也興奮起來:“他們終于來了,帶兵的是誰?咱們快去看看。” 說完,楚非緋已經(jīng)拉著阿房快步往山下走去,幾名緋然居的侍從緊跟其后。 皇帝臉色陰沉似水,而方雪晴則望著遠處那支旌旗招展,威武雄壯的大軍出神。 杜子淇冷笑了一聲,眼光冰冷地在這兩人臉上劃過,便自去追楚非緋了。 六王爺這時慢條斯理地道:“皇兄,這丫頭終歸不是關(guān)在金絲籠里的雀鳥,你想用她的才能,就要將她放出去飛。晉州現(xiàn)在無論是農(nóng)業(yè)水利,還是吏治經(jīng)濟,都是天佑的頭一份,皇兄要是真替天佑百姓著想......” 皇帝冷冷地回頭打斷了六王爺:“六弟,你干脆說讓朕退位,將這皇位讓給她好了?!?/br> 六王爺面容微冷:“皇兄,皇兄還記得當年先皇奪下這江山時,怎么說的?臣弟不如皇兄年長,自是沒趕上先皇打江山的時候,但是后來也是多次聆聽先皇教誨,先皇那時對著天下士子口口聲聲,是要給天佑百姓一個更好的河山,如今,皇兄覺得做到了嗎?” 皇帝一向淡然的臉,此時沉得像是滴出水來:“六弟,你這是也要反了么?” 六王爺冷冷地嗤笑:“反?不,皇兄,臣弟自覺才能比不上這丫頭,臣弟沒那個臉造反!”說完六王爺也甩袖大步離去。 皇帝緩緩地轉(zhuǎn)身,望著晨光下,那只威風凜凜的大軍,輕聲地,喃喃地道:“才能?身為帝王的治世才能,朕不比她差,一顆愛護蒼生百姓的心,朕也不遜于她,朕不服,朕需要的只是再多一點時間......” 一旁的吳義垂著眼,不言不語。 方雪晴看著皇帝,臉上流露出一絲復雜。 當楚非緋一身簡單的白袍,帶著幾名隨從,從容不迫地從北漠的大軍中穿營而過的時候,已經(jīng)披掛整齊,盔甲猙獰的黎紓,也不禁呼吸一滯。他忽然明白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此刻,當他看著這個面帶微笑,氣度從容的女子,視黑壓壓的敵軍如無物,緩緩走來,仿佛這些敵軍都是襯托她英名的背景。她的秀發(fā)隨意地披在腦后,一身白袍也不見得多么干凈,但是她卻顯得那樣的耀眼刺目,她的氣度,讓黎紓生不起戰(zhàn)的心思,而且此刻他也知道,即便戰(zhàn),他也未必能贏。 黎紓緩緩地摘下了頭盔,抿著嘴角,看著那個手無寸鐵,脆弱得像是他一個小指就能捏死的女人,走至他的帳前,微微一笑:“黎紓?” “邵大人!”黎紓冷聲道,然后他的目光落在跟在這女人身后的少年郎身上,嘴角微勾:“邵大人將黎王子杰親自送至營內(nèi),足以見邵大人求和的誠意。” “求和?”楚非緋清脆地笑了一聲:“黎大皇子真會說笑話?!?/br> 這時,北漠大軍的后部營盤突然sao亂起來。 黎紓沉著臉扭頭望去,只見一隊紅袍黑甲的騎兵,像一把尖刀插進了北漠的營盤,一路橫沖直撞,踏倒營帳,撞翻路障,旋風般向中軍沖來。 “攔住他們!”黎紓大聲怒喝。 卻在這時,嗡嗡幾聲悶雷般的響動,北漠營盤后部的空地上,如雨落下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在地上整整齊齊地替北漠的大營,圍了一片鐵矢圍欄。 營盤后部的士兵情不自禁地后退,面上露出驚懼之色,紛紛想象,若是那箭矢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已經(jīng)成了刺猬。 一排舉著與人等高,連著鋼刺鐵盾的盾牌手,邁著沉重有力的步伐緩緩推進。不用猜也知道,那盾牌后躲藏的,必然是手持可怕弩箭,能射出精準射程的弓弩手。 北漠后營一時軍心渙散,如水般退了下來。 有北漠的將領(lǐng)用北漠語厲聲高喝:“不準退,不準退!” 然而軍心一散,則兵敗如山倒,那少數(shù)的幾個將領(lǐng)也敵不過如水退卻的大軍,被卷帶著也向中軍退來。 一時間,黎紓所在的中軍,竟然成了正面應(yīng)敵的前軍。 黎紓臉色鐵青,猛地看向楚非緋:“邵大人,這是何意!”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