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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你們主人是誰?”步尋沉身問。 簾子忽然被劍挑開,有人將一令牌朝他們亮了亮。 他們看清了那令牌,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 這怎么可能?步尋在心里說。 “統(tǒng)統(tǒng)給我下來?!避嚧巴饽抢淅涞穆曇粲值?。 步尋緩緩下了馬車,緊接著他的妻兒也下來了。 那二十人中的十人立即提著劍朝他們逼近。 步尋抬頭望向這群黑衣人,表情凜然,目光如炬。 為首的那位黑衣人不自覺地退后了一步,但隨即又冷笑著抬步向前。 越來越近了。黑衣人額頭正中的那顆小指頭大小的黑痣以及那兇狠放肆的目光盡收他們眼底,讓他們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步尋皺眉問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與東宮并……” 為首的那位黑衣人嘿嘿冷笑兩聲,隨即舉劍朝他的胸膛刺去。 步尋只覺心口部位一陣巨疼,整個人便有些站立不穩(wěn)了。他極力保持著身體平衡,同時朝自己妻兒看去。 “夫君”,同樣搖搖欲墜的妻子朝著他喊道,聲音凄切,天地動容。 又一劍,從步尋的左側(cè)胸膛穿過。步尋倒在了地上,眼睛依然朝著妻兒的方向望去。 少女的母親幾欲暈倒,被少女伸手緊緊扶住。 “阿爹”,十六歲的少年哀喊著朝父親撲過去。 立即有另外一人提劍刺向少年的背部。 少年還沒來得及反擊便倒下了,倒在他父親的身上,鮮血也瞬間染紅了他背部的衣服。 父子兩人倒下了,就只剩下這對母女了。這群黑衣人將目光投向她們。 她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少女的母親猛地將女兒往后推道:“快走!” “不,我不能丟下您?!鄙倥畼O力掩飾著驚恐和傷心說。依然緊握著母親的手。 “走,能活一個算一個?!鄙倥哪赣H用極細(xì)又極嚴(yán)厲的聲音說道。 “那您呢?”少女滿含熱淚望著母親問。 “我不能走,我離不開你父親。”少女的母親邊說邊將她奮力一推。 少女一個踉蹌,整個人便往后倒去。 “快跑?!彼哪赣H再一次低聲催促。 少女望了望倒在血泊里的父親與哥哥,再望了望傷心欲絕的母親,明白了母親的用意,立即使盡全力往前跑。 三名黑衣人隨即提劍緊追過來。 少女一邊往前跑一邊朝母親頻頻回首。 她看見自己的母親在被連刺兩刀后也倒下了,倒下后的母親用最后的一點力氣將她的哥哥和父親緊緊地抱住。 少女頓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雙腿一軟,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少女的帽子在她倒地時掉到了地上,她那頭瀑布般的秀發(fā)也隨即披散了開來。這秀發(fā)加上她嬌媚的模樣出賣了她的性別。 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了。 不行,萬萬不能被他們抓住,少女咬緊牙關(guān)欲爬起來,但是她試了幾次都爬不起來。 那三名黑衣人慢慢地朝她靠近。 “長得不錯。”其中一黑衣人說。 “何止不錯,是很不錯?!绷硪缓谝氯苏f。 之后沉默,似乎是在交換眼色。 少女驚恐萬分。 河水的響聲就在不遠(yuǎn)處。 而她所在的位置是距離河面大約五米高的一條砂石路。 她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逃,遂將眼一閉,奮力地朝河的方向滾去。 “該死,她往河里滾了。”那三名黑衣人中的一人大聲說道。 三人立即沿著她滾落的坡道往下追去。 不過他們并沒有跳下河。 他們在最后一刻退縮了。 那河水太湍急了。 跳下去十有**活不成。 他們放棄了冒險。他們站在河邊等了一會兒,見河里沒有任何動靜,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諳水性的少女跳進(jìn)河里不到半刻鐘便失去了意識,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正俯身看著她,臉上帶著關(guān)切。 “啊,你終于醒過來了?!眿D人拍著心口說。聲音里有難以抑制的欣喜。 少女本/能地往里縮了縮。 婦人見狀,知她應(yīng)是曾經(jīng)受了驚,便抓起她的一只手柔聲道:“三天前的傍晚,我經(jīng)過河邊時正好看到被河水沖至岸邊的你,那時你披散著頭發(fā),穿著男人的服裝……” 婦人用不急不緩的語速在說著。少女并沒怎么聽進(jìn)去,她渾身都在發(fā)著抖。 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頭探進(jìn)來一個小女孩的腦袋。 少女頓時滿臉驚慌,忙扭過頭去。 “她是我的小女兒,今年十歲。”婦人繼續(xù)用她和緩的聲音說道,又?jǐn)[手示意那小女孩離開。 小女孩照做了。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你先好好躺著?!眿D人說,又拍了拍少女的肩頭,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當(dāng)房間里只剩下少女一人時,她想起了倒在血泊中的父親、母親和哥哥。 她壓抑已久的眼淚終于滾滾落下。 那么美好的生命,那么活生生的人,怎么一下子就都沒了呢? 失去了他們,她又將如何活下去? 以前,她從沒想過他們會死的,尤其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這是她完全無法想象的。 她有那么多的話還沒來得及對他們說,有那么多的愛還沒來得及向他們表達(dá)?,F(xiàn)在,這些都變成了遺憾,這遺憾將伴隨她終生。 她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們走了??裳矍暗囊磺卸几嬖V她那是真的。 他們走了。 少女雙手掩臉,渾身顫抖。 他們走了,留下她孤零零一個人,活著,思念著。 從此,她在這世上的一切,是被人欺負(fù)或是被人寵愛,他們再也無從知道了。 少女忽然抑制不住哭出聲來。 那哭聲壓抑、斷續(xù),如月夜荒野里孤魂的嗚咽,在這狹小的房間里低回、蕩漾。 支離破碎,失魂落魄。 第二章 深宮女官 次年春末,東宮。 這是瑩愫進(jìn)入東宮司饌部1工作的第二十天。 她一開始是在司饌部任掌園,后有一次因掌膳食的那位女官生病,作為司饌部的一員,她主動請求代替這位女官給太子做了一頓飯,沒想到一向?qū)ι攀呈痔籼薜奶映运龅娘埐藭r竟很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