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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今年冬天下雪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情的平靜,稱得上毫無破綻。

    周末商場里的每家餐廳無論評價好壞,都是人滿為患,排號的廣播拐個彎還能聽見,舌尖上的國人。除了快餐式的拉面館,只有這間叫不出名字的意大利餐廳,門可羅雀。

    翻開他們的菜單,也就能理解為何這間餐廳鮮人問津,和門前服務(wù)員高冷的杵在那兒,偏不吆喝的原因了。

    溫冬逸坐在馮念對面,她坐在馮念旁邊,挨著落地窗。

    食物沒有上桌前,她時不時就會注意桌上那只用來裝飾的玻璃杯。杯子里頭放著鋁殼蠟燭,一動不動的燭光小而寂寞,映著杯壁上白亮的雪花,光與熱都不能將它融化。

    她沒見過真正的雪,猶記得前年圣誕節(jié),也是這個商場辦了個活動,他們要在室外人工造雪,大批前來圍觀的人,和小商販堵得整條街水泄不通。十點一到,鵝毛般的‘雪’就像吹出的肥皂泡一樣,稀稀拉拉的落下,小孩子都望天發(fā)愣,別說大人,心里大概有無數(shù)句阻礙文明進(jìn)步的話,想對主辦方說。

    模樣精致的美食擺了滿桌,溫冬逸與馮念卻幾乎沒怎么動,兩人只閑談閑事,常聊到溫哥華舊憶,無關(guān)風(fēng)月。

    被晾在一旁的梁霜影低著頭安靜用餐,把他們的交談,一句一句,聽進(jìn)耳朵里。原來他跟誰都能聊得起來,跟誰都能聊得自然輕松,他對誰都是親切友善,不論出自真情假意,她不是特例,不是恰似故人來的故人。

    梁霜影不懂自己哪兒不對勁,就是喪失了說話的欲/望,一塊牛排切來切去,還是那么多。

    終了,她都不記得自己吃了幾口東西。

    馮念起身去化妝間。溫冬逸的目光自然就轉(zhuǎn)向,今天胃口不好的小姑娘,剛想問問她吃不吃雪糕,就看她迅速站起來,步伐匆匆地跟上馮念。

    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馮念回頭看見是她,慢下了腳步,等她并肩,悄聲說,“等會兒我跟他說一聲就走,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和他再逛逛?”

    她以為馮念要的不僅僅是吃頓飯這么簡單,“多聊一會兒不好嗎?”

    “霜影……”她將雙手伸向水龍頭下,低低訴說,“他根本就看不起我,更看不起我的家庭,對他而言,我是個腆著臉往上湊的女人,他出于修養(yǎng)不說破,處處又透著高高在上的憐憫。”

    流水聲戛然而止,她問,“你覺得這樣聊天,我會開心嗎?”

    不能怪她過于敏感,或許曲解了溫冬逸,她在梁霜影這個年紀(jì)的時候,也感受不到俗世的現(xiàn)實和殘酷的競爭,每天都是莽撞而歡喜。后來的日子,就將這份積攢的美好,從周遭的人和事之中,一點點剝削,最后剩下冷漠與刻薄,與生活為伴。

    馮念擦著手說,“我不要把自己的人生,捆綁在一個男人身上,今天他可以滿足我的物質(zhì)生活,明天他就可以把給我的一切給別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沒有值得被賞識的天賦,也沒有優(yōu)厚的起點,只好在最美的年華里東闖西蕩。即使不曾想要后退,也希望能有百余把利刃,就插在她來時的路上。

    她說完之后,梁霜影默不作聲。

    馮念內(nèi)心扶額,不該跟她講這些,于是捏了捏她的肩膀,“別想太多,別放在心上,OK?”

    忽然,馮念記起自己的例假就是這幾天,保險起見,又柔聲對她說,“出去等我吧?!?/br>
    趁人都不在,溫冬逸就把單買了。接過服務(wù)生遞來的卡和賬單,手機(jī)緊跟著震起來,他接起了聽見那邊人說著,“我說那什么……溫大老板,您把我們都叫來這兒,自個兒沒影了?”

    光想著找梁霜影,那群狐朋狗友都忘干凈了。

    溫冬逸很干脆的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起身的同時,順帶把卡和賬單放進(jìn)外套內(nèi)側(cè)的口袋,就看見向他走來的人,他頓了頓,手從外衣里拿出來,兩步上到她面前。

    突然靠得這般近,仿佛能聽見他手機(jī)那頭傳來的人聲,她整個人都緊繃了下,而他只是為了把什么東西按進(jìn)她的手里,低聲說,“密碼六個六。”

    在最危險的距離停下,又往后退,卻放任目光直直的與她撞在一起。

    溫冬逸連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前做了個「走了」的手勢。

    直到他離開的背影,消失于餐廳的門外,梁霜影低下頭,攤開掌心,是一張白金卡。

    梁霜影腦袋發(fā)懵的,只知道這頓飯結(jié)束了,她想拿走椅背上的羽絨服,瞥見馮念從化妝間出來,她下意識的把那張卡藏進(jìn)了羽絨服里。

    她覺得自己這個舉動非常奇怪,完全沒有邏輯可言,所以下午回到家,她就坦白從寬了。

    她說是馮念去洗手間的時候,溫冬逸硬塞到她手里的,塞完人就走了。

    覃燕聽完這事兒之后,盯著擱在洗碗池邊上的白金卡,足足愣了有一分鐘,然后扔下洗了一半的碗筷,扯著抹布蹭了蹭手,才敢去碰那張卡。

    覃燕琢磨著這個溫冬逸,又是帶她出去玩,又是給她塞銀/行/卡的,會不會……她把腦袋晃了晃,也有可能他們這些二世祖,出手就是這么豪爽。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女兒比馮念討人喜歡,就算今兒錯過姓溫的,明兒找的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覃燕坐進(jìn)沙發(fā)里,洋洋得意的扭了扭臀,打了個電話給覃玫,把這件事說了。

    覃燕還出了個主意,溫冬逸下榻哪個酒店,萬思竹不會不知道,想叫馮念「上門」去還,被馮念嚴(yán)詞拒絕,沒得商量。覃玫細(xì)想,也覺得有點太掉價。最終她們達(dá)成一致——

    他把卡給了誰,就讓誰去還。

    -

    次日上午十一點,梁霜影駐足于這間度假酒店的旋轉(zhuǎn)門前,摸了摸口袋里的卡,沒忘帶。

    深色的窗簾疊在白紗之上,留有一段距離,白的一道豎光,將整間房分割,靜如一張黑白的照片。電話鈴聲吵醒了這份沉靜和床上的男人,他異常煩躁的伸出胳膊,抓起聽筒,拉扯到耳邊。

    “溫先生您好,這里是前臺,有位梁小姐找您?!?/br>
    他冷聲冷氣的說,“不認(rèn)識?!?/br>
    “好的,打擾……”

    “等等……”溫冬逸眼睛都沒睜開,擰著眉倦意深重的說,“讓她上來。”

    房門外的梁霜影微愣,門里的男人頂著蓬亂的頭發(fā),單單穿著件藏青的睡袍,勉強(qiáng)算是穿著,她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他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她埋著頭跟進(jìn)去。

    梁霜影走到餐桌似的長桌旁,話來不及說,溫冬逸已經(jīng)打開冰箱,胡亂一撈,再把這些飲料和礦泉水往桌上一拋,她急忙俯身去攔,沒攔住的悉數(shù)滾落去了地上。

    他回了房間,把門甩上。

    她眨了眨眼睛,起床氣?

    ☆、C07

    溫冬逸沉沉一覺醒來,頭重腳輕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