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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公子喚那小姐為“六小姐”。 只聽到這,太尉便一路飛馳著沖進了院子中,闖入到了這屋子里來。 說實在的,這屋子里的情形,就算是陳鵬武也有些看不下。要知道他們這幫子人這兩天幾乎沒有合上一眼,餓了,也只能咬著涼硬的干糧就著滿身鮮熱的血豆腐囫圇填腹了事。 可是這一場烏龍的事主呢?坐在暖烘烘的熱炕頭上,擺著一桌酒rou,男女喝得正是酣暢,眼看著似乎還要飽暖思yin.欲了…… 陳鵬武都替屋里的兩位男貴人捏著一把汗,生怕太尉這幾日殺性正濃,扒了這兩位昔日好友的褲子也手起刀落……至于那位小姐,也是要自求多福吧! 陳鵬武盡量輕松平和地解釋了太尉大人這一身狼狽出現(xiàn)在此的原因后,連忙迅速地向白少擠著眼神。 三位都是朝中的貴人,要是廝打起來,弄個腦汁橫飛血漿滿溢的,他這個在場的護將也脫不了干系…… 白少自然也是了解自己這位好友的性情,看著他滿身的冷意,便不急不緩地講述了方才廣俊王與六小姐在驛站遇險的情形,同時說出了北人的陰險計謀。最后才輕描淡寫地道:“忙碌了一宿,我與王爺六小姐也才用飯,方才六小姐腿麻。差點摔倒,掀翻了菜盤,所以我與王爺才……” 堯暮野聽聞到這,突然開口冷冷打斷了白少未盡的話語,開口問道:“那些伏擊的北人流竄向了何方?” 廣俊王連忙站起身來,坐到適才白少看的地圖前,為堯太尉指點方向。 玉珠見太尉似乎是要安排人手排查阻擊的樣子,自己實在不宜聽這些軍務,于是,便活動了下緩了麻的腿腳,帶著玨兒默默退出了屋子,回轉(zhuǎn)到自己的廂房內(nèi)。 玨兒方才也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未曾親歷修羅殺場,可是看著堯太尉盔甲上那一層黑紅的血跡,也能想象這一天一夜的屠戮慘烈,待回到了房間。便小聲道:“六姑娘,太尉大人倒甚是關心您,不過……奴婢看著他就心顫,若是嫁給這樣的男子為妻,若是哪天惹了他不高興,會不會……會不會就手起刀……” 玉珠其實心里也正亂著,聽聞玨兒說這些,便開口打斷道:“累了一日了,你去北房歇息去吧,我這也不用你伺候什么了,記住看見了太尉和他的人不要亂說話……” 提醒了玨兒后,玉珠自關了房門,上了門閂,然后脫下沾染了麻醬的便衣,用盆子里的水將衣服弄骯的那一角搓洗了干凈,然后掛在一旁的盆架上,只穿著肚兜還有貼身的小褲準備倒下入睡。 剛熄了燈倒在熱炕上,便聽見有硬靴踩地的聲響。然后就是推門的聲音。 那門外之人見門推不開,便用指節(jié)輕敲著房門。玉珠將臉兒從被窩里伸出來,提聲問道:“何人敲門?” 門外之人甚是言簡意賅,只簡短吐了一個字:“我!” 玉珠屏住了呼吸,壓低了些聲音道:“天色已晚,太尉若是有事,能否明日一早再議?” 門外之人沒有回答,只是那指節(jié)敲門的聲音似乎又加重了一些,在小村深靜的夜晚顯得有些觸目驚心的響亮。 玉珠深知太尉不達目誓不罷休的心性,于是便嘆了口氣道:“請?zhí)厩业鹊取?/br> 說著便起身胡亂地攏了攏頭發(fā),又將那下擺濕漉漉的便裙穿上,然后掌了油燈給太尉大人開門。 借著油燈的微弱燈光,玉珠看到,太尉大人已經(jīng)將臉上的血跡擦拭了些許,露出了本真的面貌,不再那么猙獰,只是身上的鎧甲還沒有擦拭干凈,血腥子味直沖鼻腔。 可是玉珠還未曾掩鼻,太尉卻擰著劍眉,低頭提起鼻子嗅聞了一下,冷冷道:“飲了多少酒?” 玉珠被問得有些愕然,說道:“只吃了些飯,不曾飲酒……” 可說完她便有些恍然大悟,接著說:“適才用酒桶盛水洗浴了一番,也許沾染了些酒味……” 太尉大人英俊的臉稍微松弛了一下,然后便不請自入,大踏步入了西屋,走到尚未倒掉浴水的酒桶旁,伸手試了試水溫,也不轉(zhuǎn)頭,只簡單說道:“把門關上?!?/br> 作者有話要說: 替換了 請品嘗~~~~ ☆、第84章 1.5 若是以往,玉珠是絕不會聽從太尉這等無禮的要求??墒墙褚勾藭r卻是不同,她聽聞太尉為了營救自己血洗幾座山頭,心內(nèi)一時也是百味俱雜,又被他的肅殺氣勢一時鎮(zhèn)住,便沉默著關上了房門。 這時太尉轉(zhuǎn)身過來,又說道:“替我脫了盔甲?!?/br> 玉珠躊躇了一下,覺得面上帶著疲意,眼中血絲猶存的太尉的確是需要松絡一下,于是便走過去幫著太尉卸鎧甲。 太尉今日所穿的并不是馬上的重甲,但是依然沉重,玉珠的個子不夠高,便搬來小椅踩在上面替太尉解開后背的系繩,當鎧甲紛紛脫落下來,玉珠才發(fā)現(xiàn)太尉身上的里衣都是潮濕的,似乎汗意未消,在這陰冷的夜晚,外面又貼附著冰冷的鎧甲,該是何等難受的滋味? 所以當太尉旁若無人地脫衣準備跳入酒桶里涮洗時,玉珠只尷尬地掉轉(zhuǎn)回身準備到屋外再叫人燒些熱水提進來。 可是沒走幾步,便聽男人在身后道:“要到哪里去?”玉珠側(cè)轉(zhuǎn)了身子,柔聲道:“那水已經(jīng)涼了,我這就出去叫人給太尉少些熱的來?!?/br> 太尉徑直抬腿跨入桶中,說道:“不用,且過來給我搓搓背。”可是玉珠聽了這話,依然立在門邊,輕聲道:“玉珠心知太尉不喜玉珠,這間房便留給太尉,我去和玨兒同睡一房便可?!?/br> 太尉當然知道玉珠為何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初他那一個“滾”字可是說的鏗鏘有力,繞梁三日…… 此時若是當做全沒說了那話,簡直是神鬼環(huán)視,叫一般人全沒了底氣??墒菆蚰阂柏M是常人?他劍眉微微一挑,似乎全不記得了般淡然說道:“我的肩膀似乎受傷了,還請六小姐給我看看?!?/br> 玉珠聞聽,猛地回頭,剛才她替太尉剝鎧甲時的確看到他的肩頭有大片的血跡,她原以為是沾染上的血,沒想到竟然是太尉受傷了! 玉珠連忙走過去,舉起油燈這么一照,可不是嗎!只見太尉肩膀上甚是猙獰,皮rou都已經(jīng)綻開,若是不及時處理,只怕傷口會感染的。 只看了一眼,她便吸了一口冷氣,低聲道:“我去叫白少身邊的郎中過來?!笨墒菆蛏僖话盐兆∷氖滞?,道:“那些個男人手腳太粗糙,還請六姑娘給我上藥。我鎧甲的里袋里便有傷藥裹布,你為我涂抹便是了?!?/br> 其實,在那日堯府她與太尉將話盡說開后,按理說可以圓滿地結束與太尉的這一番孽緣了。 可是,看著眼前血淋淋的傷口,這是他誤以為自己被匪人捉去而負傷,若是連抹藥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