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2
更要自己編造什么隱疾,自己承擔了解除婚約的罵名。真讓白夫人自己覺得暗自憋氣。 但是事已至此,兒子既然做了對定,她便要圓了場子,自然是要維持了表面的和氣,不能叫一旁的貴婦們看了笑話去。 可是對于另一位袁小姐,白夫人也不大笑得起來。 按理說依著先前袁家的淵源,那絕對是白家高攀了??墒乾F(xiàn)在袁家經(jīng)歷了那一場打擊后,雖然還維持著一點江南袁家的門面體統(tǒng),可是族內(nèi)的子弟都是在朝中擔任著些文官散職。根本就端不上臺面,如何配得白家?而且這位袁熙小姐的年歲也是太大了,比兒子大這么多,怎么能是良配?可是兒子偏偏帶去了宮中,給皇上過了眼去。 別看現(xiàn)在白夫人云淡風輕,溫婉可人的模樣,可是在家里且發(fā)了好大的一頓火。只痛罵兒子跟那堯暮野廝混得太久,將他身上的那些個混不吝不講禮法統(tǒng)統(tǒng)學了去! 而現(xiàn)在兩位袁小姐,雙劍合璧一起向白夫人走來,她內(nèi)心的波瀾壯闊可想而知,真是要法師加持,才能安然度過眼前的劫難。 不過身旁的貴婦眾多,白夫人也是勉強維持了體面,淡然地朝著二人笑了笑后,便齊齊轉頭看向梁寶。 那梁寶乃是一只雕刻了佛經(jīng)梵文的石龜。用幾根粗壯的麻繩吊起,再固定在房梁處的梁寶閣中。 觀禮之后,眾人要祈福禱告,在焚香拜佛后,便回到各自的桌位上靜聽庵中的眾尼禱告。 待得梁寶儀式后,白夫人便問起了玉珠何時能將千手觀音雕琢完畢。 問完了后,白夫人實在是不愛再看這兩位袁小姐中的任何一位,徑自坐在了靠柱子的一角,有了柱子間隔,也不用看那兩位中的任何一位了 因為寺中安排的座位都貼好了名字,而白夫人好巧不巧亂坐的正是玉珠的座位。 而白夫人的座位又甚是顯眼。玉珠不想被眾人審視,干脆借口腰疼不能安坐,就默默站在了殿后。 當女尼開始誦經(jīng)的時候,殿內(nèi)一片寂靜。 玉珠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落座,不然那等板板兒坐在椅子上的坐姿,對于她這種常年勞作在案前的人來說還真是不小的負擔。 因為不必入定同誦,玉珠倒是可以隨意地四處張望,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大殿上方有咔嚓聲響。她抬頭朝上面望去,突然臉色一變,只見那大殿的殿頂,竟然有搖搖欲墜之感。 她猛然大喝一聲:“快散開!梁要斷了!” 眾人皆是沉浸在梵音之中,一時領悟不得。倒是袁熙小姐反映甚快,抬頭看到了大梁之后,飛快地繞過柱子,一把將白夫人拽起撲倒。 就在她將白夫人撲倒的瞬間,那裝載著梁寶的大梁斷裂,石龜哄的一聲砸了下來,驚得殿里的眾人驚叫連連,更有挨得近的人砸傷了,倒臥在地,一時哀叫呼救,場面混亂得很。 再看袁熙小姐與白夫人,皆是雙雙倒臥在地。那白夫人有袁熙小姐護著,一時倒是無虞,可是袁熙小姐卻被那大梁石龜飛濺起的碎塊傷到了胳膊,一時鮮血汩汩而出。 大大的大梁怎么會轟然砸下?很快有人發(fā)現(xiàn),那梁被人動了手腳,隱約有鋸了一半的痕跡。因為上了梁寶后,肯定是不耐石龜?shù)南聣?,頓時轟然倒塌。 幸而玉珠發(fā)現(xiàn)的及時,大喝一聲,加上袁熙小姐的反應迅速,眾人只是受了傷,卻并無性命之憂。 可是再看白夫人的座椅,皆被石龜砸得粉碎,若是身在其下,結果便是死得隨身碎骨! 此事已經(jīng)不能用意外解釋,很快京中的京兆司派了專人前來勘察現(xiàn)場,提取物證,所有參與大梁修建的工匠們也皆被扣押審問口供。 至于傷者也盡是被抬出診治。廣俊王當初存了私心,要刻意挨得玉珠近些,是以他的座位也離得甚近。,結果被梁砸了大腿疼得一時痛聲罵娘,被擔架抬走。 不一會,下了朝的堯暮野與白水流也聽了稟報,急匆匆地趕赴到了現(xiàn)場。 他們當初下殿時,只聽來通報的人也知道的不甚詳細,只說城郊的慈云庵里大梁斷裂出了事情,因為各自的親人皆在殿內(nèi),他倆一時都是心急得很,干脆也沒有坐馬車,騎了馬一路疾馳而來。 待得一路到了殿內(nèi),人已經(jīng)撤走了大半,倆人看到了不過是貼著袁六小姐名牌的被砸碎的桌椅,以及一旁的點點血痕。 白少還好些,只是皺眉瞪眼去問旁人是誰受了傷。 堯暮野卻是身形微微一晃,只是瞪著那貼在椅子上的名字,臉色如同蠟紙一般,厲聲喝道:“坐在此處的人呢?” 就在這時,玉珠從殿外探頭輕聲喊道:“太尉,你也來了?!?/br> 堯暮野和白水流看到她毫發(fā)未損,依然嬌俏的模樣,皆是長松了一口氣,幾步?jīng)_了過去,齊聲道:“你沒有事吧?” 這一喊完,玉珠都有些尷尬。四周還有未及撤走的眾位世家貴婦們,也皆是轉頭望了過來。幸而白少也發(fā)覺了自己失常,便笑著又道:“沒事便好,我去看看母親在何處?!?/br> 玉珠點頭道:“出事時,那石龜正砸在了白夫人的座位上,幸而袁熙小姐手疾眼快拽開了白夫人,不過袁熙小姐受了傷,還請白少快些去看看吧。” 聞聽此言,堯暮野與白水流也皆是一皺眉,同聲道:“她沒事吧?” 玉珠靜默了一下道:“袁小姐胳膊受了傷,正由白夫人陪著在側殿接受包扎?!?/br> 白少聽完后,便疾步趕往側殿。 玉珠看了看立在自己身旁似乎在沉思的太尉道:“太尉大人不過去慰問一下嗎?” 堯暮野的心思卻早就轉到不知名的地方,徑直問道:“明明寫上你的名字,為何坐的卻是白夫人?” 于是玉珠便將事情前后講述了一遍。 堯暮野一邊聽,一邊揮手叫來京兆司的人來記錄。這一路聽到了最后,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也就是說,若不是白夫人亂坐了座位,那里坐著的,本該是你對不對?” 玉珠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不由得一陣后怕。若不是這一番巧合,她只怕也不會立在大殿一側及時發(fā)現(xiàn)大梁有斷裂的跡象,那么她現(xiàn)在只怕…… 堯暮野顯然也是想到這一點,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只說到:“我派親兵護送你回府,你且乖乖呆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店鋪上也不準去!” 說完便親自將她送出了山門,然后叫來自己的侍衛(wèi)細細叮囑一番后,才叫她坐了馬車里去。 而堯暮野卻自留下來,親自與京兆司的人繼續(xù)勘察盤問。 玉珠回轉了堯府,自然不知,那一夜無數(shù)工人尼姑皆被抓入了京兆司大牢,一頓嚴查盤問。最后終于審出有一個李姓的工匠,今晨一大早釘完梁后便不知所蹤。 于是李姓工匠的圖像被畫出,一時在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