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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此言的確有理,想來經(jīng)歷了觀陽公主那等兇悍的女人,不能不叫人有杯弓蛇影的寒蟬。 太尉有些訕訕,站起身來拉著她道:“自認(rèn)得了你,便沒有再結(jié)交其他的女子,總不能因為觀陽那一個脾氣生得古怪的女子,便總是對我這般陰陽怪氣……今天因你撞破了腦袋,一時頭暈得不能走了,也就只能留下來,要你陪我療傷。” 最后太尉到底是耍賴留了下來。 半夜時,摸索得佳人一時嬌軟了,便是翻身上了馬,只恨不得再不下來,一聲聲喚著珠珠,恨不得含在嘴中融化。 可是往日里總是情濃時喜歡細(xì)細(xì)哼叫的少女,今日卻偏偏緊緊地閉口不言。 待得一時做罷,太尉低聲問她怎樣,玉珠只是用被子蒙了頭,緊緊地閉眼睡去了…… 第二日,乃是慈云庵上梁寶的大日子,而太尉因為要早朝,一早便走了. 玨兒進(jìn)來收拾床褥時都唬了一跳,看著滿地弄臟了的絹帕衣物,那味兒都遮掩不住…… 她的臉不禁也微微的一紅,小聲道:“……六姑娘要不要再歇息一會?” 玉珠揉了眼睛,活動下酸麻的身子,說:“不了,今日事多,還是沒藥耽擱時間。” 可是說完后剛要起身,就覺得腰肢酸軟,扶著床柱站了一會才伸好了腰肢。 那男人現(xiàn)在越發(fā)像只不知飽足的野獸?,F(xiàn)在玉珠回想起自己當(dāng)初以身相償兩不相欠的想法,還真是有些異想天開,這等吞咽之法,哪里能全身而退? 那位袁小姐該不會也是經(jīng)受不住,而干脆出家規(guī)避了吧? 玉珠坐在馬車上思緒一路飄搖飛舞,不算太近的路程倒是轉(zhuǎn)眼間便到了。 廣俊王沒有參加那日的宮宴,所以對今日能見到六小姐很是期待。 說起來,他不參加也是摻雜了些許的私心。雖然已經(jīng)知道堯家二郎是吃定了回頭草,一時也是會纏著六姑娘不放,。但是這倒是并不妨礙楊素在心內(nèi)將自己與六姑娘想象成一對在山間結(jié)廬而居的神仙眷侶。 這心內(nèi)的一浮想聯(lián)翩,日子也過得細(xì)水長流,想象中男耕女織,一起作畫吟詩的日子簡直美甚。 可是這腦海里做了夫妻,若是宮宴上自己在領(lǐng)了正牌的王妃前往,豈不是盡是泯滅了原本美好的山間眷侶的美夢?所以干脆稱病不去!這等關(guān)起房門的執(zhí)著,也著實叫人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廣俊王這幾日剛將慈云庵的壁畫畫好,也是急著向玉珠展示一番。 玉珠在廣俊王的殷勤引路下入了庵中,卻看見在廣俊王新畫的壁畫前,正站著一位女子。 待玉珠坐過去時,那女子也正轉(zhuǎn)過頭來朝著她微微笑了一下,正是昨日才見的袁熙小姐。 于是玉珠也回禮一笑,二人并肩立在壁畫前靜靜欣賞著廣俊王的畫作。 然后袁熙小姐輕聲問道:“聽聞六小姐在書畫上造詣頗深,連我的書畫恩師翁老也贊不絕口,不知對于廣俊王的畫作有何高見?” 玉珠眨了眨大眼,笑著道:“翁老謬贊,不過是玉匠而已,哪里精通什么書畫?不知袁小姐有何高見?” 袁熙看著眼前的佛光圖道:“經(jīng)年不見,只覺得廣俊王的畫技更上一層樓,想當(dāng)年,他還因為畫不好仕女圖的手臂,而向我請教,如今再看,倒是我應(yīng)該向廣俊王學(xué)得一二了?!?/br> 說到這里,她幽幽地嘆了一聲:“真是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xiāng)翻似爛柯人……” 這句古詩里的典故甚是好懂,大約便是一個懷揣斧子上山砍柴之人,因為無意中看到兩位老者在山上下棋,而一時看得入迷,而忘記了時間,待得老者提醒下山是,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腰間別的斧頭銹跡斑斑,斧把都已經(jīng)爛掉了。等下山后更是物是人非,人間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百年。 袁熙小姐這一聲感嘆,自然是感嘆她在廟庵中恍如與人間隔絕,如今再下山來,卻已經(jīng)恍然如隔世了。 廣俊王立在她們身后,自然將袁熙小姐之言聽得入耳,便接口道:“當(dāng)年苦勸你莫要出家就是不聽,那等清冷的居所豈是妙齡女子能呆得的地方?幸好你及時醒悟還俗,也盡可補償流失的年華。” 袁熙小姐笑了笑點頭道:“是啊,如今京中人事變換繁雜,還望六小姐和廣俊王都能及時指點我一二,免得一時鬧了笑話而不自知?!?/br> 說完,她又對玉珠說:“可否請六小姐與我一同入殿觀禮?” 玉珠心內(nèi)正愁一時甩脫不掉亦步亦趨的廣俊王,當(dāng)下也點頭應(yīng)下,然后對廣俊王道:“請廣俊王自便,我與袁小姐先行一步?!?/br> 說完就與袁小姐并肩前行。慈云寺里景致甚美,不虧曾經(jīng)是京城第一的廟庵,林景遠(yuǎn)近得宜,掩映著殿院甚是清幽,很有苦修離世之感。 袁小姐走了一會道:“我癡長了你十歲的光景,若是六小姐愿意,可以叫我一聲jiejie?!?/br> 玉珠聞言瞪大了眼睛,笑著道:“袁小姐看著可不像,眉眼甚是年輕呢!” 袁小姐對于玉珠委婉的拒絕倒是不甚在意,僅是笑了笑,又說道:“我這么說,六小姐可能是覺得唐突了,不過我當(dāng)年跟隨著袁大師學(xué)過幾日玉雕,若是但輪輩分,也的確能當(dāng)?shù)媚愕膸熃恪!?/br> 玉珠沒有想到袁小姐竟然與自己的父親曾經(jīng)也是師徒一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好累,要見很多人,吃很多飯,長很多rou~~~ ☆、第118章 看玉珠驚訝地望著她,袁熙小姐噗嗤一笑道:“我可是見過小時的你,只是那時,你還肯叫我一聲jiejie。” 被袁熙小姐這么一說,玉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蹙眉回想,可是父親那時久負(fù)盛名,前來討教之人實在是太多,她那時偏好的又是看小雞吃米,自然是對父親的客人不甚上心。實在是記不大清了。 “我向來喜愛金石刻章,在袁大師那里受益不淺,一直甚是感念??上г髱熡⒛暝缡?,想要再討教也是不可能了,但是聽人說六小姐你承襲了袁大師的技藝,頗有青出于藍(lán)之勢??磥硪院笕羰怯胁欢?,還是要請教六小姐了。”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來到了大殿之上。 大殿內(nèi)站滿了人,而白夫人也早就到了。 見到兩位袁小姐相攜而來。白夫人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這也是自白堯兩家解除婚約后,白夫人第一次見堯家的人——雖然玉珠還未及嫁入堯家,但總歸是堯家的準(zhǔn)兒媳了,是以白夫人現(xiàn)在見了堯家兒媳,心內(nèi)略不大舒服。 關(guān)于兒子要退婚的詳情,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自然一清二楚,既然那堯小姐不守婦德,暗自跟未來的小叔私通,這樣的女子當(dāng)然是不能娶入白家大門的。可兒子卻要堅持維護(hù)那個堯小姐的清譽,不欲此事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