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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里的警告一般,若自己告知他人,真的傷及了父親的性命,自己豈不是要自責(zé)后半生?當(dāng)是打探下情況再說。 算一算日子,玉珠已經(jīng)出了月子,于是終于得以出門,趁著巡視了店鋪時,不經(jīng)意地問起了明月堂。店鋪管事道:“這明月堂乃是我們漠北數(shù)得著的玉鋪,在各地都開有店面。據(jù)說堂主曾經(jīng)師從過當(dāng)朝的玉匠范青云大人,只是范大人嫌他沒有悟性,不肯承認(rèn)這個徒弟,是以他才回來開了明月堂。不過這話他只喝酒時說過,卻不知真假了。” 回府時,玉珠命人經(jīng)過了北城的明月堂鋪。 店鋪不大的門臉擠壓在了一片當(dāng)鋪雜貨店之間。在不過奇怪的是,玉鋪原本的牌匾被卸了下來,暫時懸掛著一片布條,出了潦草寫著“明月堂”三個大字外,還有一行小字:“父在子能孝,父王亡所依,欲盡孝可入店?!?/br> 環(huán)翠見玉珠看得專注,笑著道:“這點(diǎn)店家做生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誆騙人入店購物罷了,竟然連盡孝都扯到匾額上了!” 不過玉珠卻沒有笑,只是面色凝重地放下了車簾,然后命令馬車駛離了。 街角對面有個行乞的小乞丐,看見漠北王府的馬車離開后,便一骨碌爬起來,跑向了城外,到了城外后,他叩開一家獨(dú)門宅院的大門,小聲地說了幾句后,便領(lǐng)了銀子離去了。 而屋內(nèi)的男子則慢吞吞地走到了院落最后的房間了,挪開一口大缸露出了下面的暗門。 此時在這暗門之下,一燈如豆,一個男子佝僂著身子坐在小案前正雕琢小件。在昏暗的燈光下,男子雕琢得卻是極快,幾乎不用低頭細(xì)看,只是憑著手感和經(jīng)驗(yàn)便在小小的玉件上上下翻飛地雕刻著,偶爾停手看上一眼,又繼續(xù)飛快地雕琢。 一會的功夫,男子雕完了手中玉件,放下的刻刀,抬起頭?;椟S的燈光投射到他的臉色,只見蓬亂的頭發(fā)極長,已經(jīng)打結(jié),和臉上的濃密胡須糾結(jié)在一起,幾乎看不清面龐,似乎是個老人,只是他的眼睛卻是又亮又年輕,每次開合間仿佛有道亮光透出。 這時,嘎吱嘎吱,上方突然傳來一陣絞動鐵索的聲音,呼地一聲,一陣新鮮的空氣從上面涌了下來。有人在上方說道:“師傅,徒兒來看您了?!?/br> 男子慢慢抬起頭,上面一丈處開了一個洞口,一個男子提著風(fēng)燈正蹲在洞口向下望,正是自己的徒弟范青云,而男子則是玉珠的父親袁大師。 袁大師沉默了一會,說道:“前些年除了一個啞巴定時送飯,你從不曾露面。近年卻是常常過來,可是最近有了什么麻煩不曾?”因?yàn)榫貌徽f話,發(fā)音有些渾濁不清。 范青云不理會袁大師的問話,徑自嘆口氣道:“師傅,您還在怪我陷害你,并把你安置在此處嗎?徒兒已經(jīng)向您說過了,您實(shí)在不適合在朝中生活。您的性子早晚都是要惹怒權(quán)貴的,到時不但自己性命不保,師妹也會被牽連,送入樂坊做了官員的玩物,那樣你于心何忍?“ 說到這,他微微露出笑容:“徒兒固然有些對不起您,可是卻也保了您的性命下來不是?不然那慢性□□豈不是遲早要了你的性命?徒兒還將師妹收養(yǎng),在一處僻靜的府宅做了錦衣華食的富家千金,雖然不便外出,過得卻是極好。細(xì)算下來,徒兒對您還是功大于過的。只要您乖乖地聽徒兒的吩咐,徒兒早晚會放您和師妹出來,讓你們父女團(tuán)聚,得享天倫之樂?!?/br> 男子沉默一陣,方開口說道:“這次你來又是做什么?” 范青云道:“師妹對您甚是思念,希望您寫封書信給她。奈何徒兒來得匆忙,卻是忘記拿筆墨紙硯過來。這有錦帛一幅,不如師傅你就磕破指尖,手寫一番如何?”說著便扔下一副錦帛下來。 男子思索一番,才撿起錦帛,咬破了手指,寫了幾句話在上面。 范青云用繩索將錦帛吊上來,展開一看,上面寫著“玉珠吾兒,父尚好,無需掛念?!?/br> 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師傅好好休息,徒兒過陣子再來看您?!?/br> 隨著一陣咯吱的聲音的,洞口消失不見,小室內(nèi)重又回復(fù)污濁和昏暗。袁大師坐在案前,眼睛一閃一閃,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喵~~有爸的孩子像塊寶~~ ☆、第183章 那日回府后,玉珠便異常沉默,就連小兒子寶符蹬腿要奶奶吃,她也沒有注意。 寶符雖然乖巧,可是娘親不理的話,也會覺得委屈,不由得咧開小嘴,哭唧唧地叫了起來。 玉珠這才回神將寶符抱了起來。小嬰兒立刻瞪圓了眼,舉著小手抓撓起自己的飯包來,娘親的奶奶很好喝,解開衣衣就能喝了。 很快,小寶符的臉兒便貼在娘親的胸前開始吮吸了起來,玉珠輕輕地摩挲著小寶符的后背。 堯暮野從府外歸來,入了院子還未進(jìn)屋,便從軒窗的窗口眼望到了醉人的畫面。 猶帶著少女明媚的妻子濃發(fā)高挽,幾縷碎發(fā)卻順著柔頸垂掛下來,纖細(xì)的手臂里懷抱著綿軟的小嬰兒,半敞開的衣襟里是水磨的豆腐,高聳的雪峰。 有妻兒若此,人生何求? 他輕輕移步入內(nèi),來到玉珠身旁低頭看著正拼勁全身力氣吃奶的兒子,親了親玉珠的額頭道:“這小子貪得無厭,太能吃了,平白折騰人,我已經(jīng)命管家去尋覓可靠的奶娘,到時候你也解脫了,免得夜起時還要喂奶?!?/br> 玉珠對于堯暮野的獨(dú)斷向來是無奈的,當(dāng)下淡淡道:“我又不是沒有奶水,為何要符兒喝奶娘的奶水?我不是世家的嫡女,沒有那么嬌貴。” 堯暮野當(dāng)然聽出了玉珠的不悅,不過這事關(guān)他的福祉利益,卻不能退讓:“你看那些個奶娘都是胸部下垂,可見小兒喂多了是會改變形體的,又不是只有世家嫡女請奶娘,那些個但凡錢銀充允的富戶們不也是要請一個的嗎?何必要當(dāng)家的主母掛著兩個豆袋招搖?!?/br> 玉珠瞪著這敢說的男人,一時間倒是被他分散了心神,氣得苦笑不得道:“已然是喂了,大約要變成干癟的豆袋了!還請漠北王尋了豐盈綿軟的去,別來煩擾我們母子。” 可是堯暮野卻摟著她的脖頸道:“現(xiàn)在竟然就分出了你我?這般絕情,難道沒了我,不怕兒子將來尋你要爹爹?” 這話一下觸動了玉珠的心事,她漸漸收了笑意,沉思了起來。不過堯暮野并沒有注意,只徑自說道:“對了,我請了陶神醫(yī)來到北城,你剛生產(chǎn)完,應(yīng)當(dāng)注重調(diào)理,我想起他的醫(yī)術(shù)甚是高明,給你品脈后也自安心些?!?/br> 玉珠聽了,不由得抬頭道:“那……明日便請?zhí)丈襻t(yī)過府吧,我正好要向他討教些玉雕事情?!?/br> 陶神醫(yī)也是玉癡一個,玉珠問他討教,倒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