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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鬧著玩呢?!?/br> 牛哥趕緊拉下顧煥興的拳頭,小聲提醒羅洋說,“羅同志,別鬧大了,這可是選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生的特殊時期。” 羅洋這才清醒地甩了下頭,顧煥興和軍子已經(jīng)走出門去,其余的知青看笑話似的看著他,羅洋的心思太好猜了。 羅洋郁憤踢了下床腳,也撒腿跑出去。他今晚約了魏喜在老地方,他要好好問問那傻女人,到底跟北京來的富家子弟有沒有背著他亂搞關(guān)系。 顧煥興和軍子出了門,大豬棚的壩上漆黑一片,軍子打著電筒掃了一圈,在那大壩上印出一個清瘦的黑影,瘦削的肩頭耷拉著,薄唇緊抿顯得格外壓抑。 那人回過頭,再遇多年,俊俏的面容扯出一苦澀的笑容。顧煥興捏緊拳頭,推推軍子,“去叫你曉雨姐?!?/br> 軍子張大嘴,啊啊幾聲,撒開腿就跑了。 顧煥興走過去,畢恭畢敬地喚了句,“燁哥,好久不見了。” ** 與此同時,魏喜剛給魏樂講完睡前故事,她親親魏樂的耳朵,準(zhǔn)備吹滅煤油燈,去她的房間休息。 魏樂拉住魏喜的手,軟糯糯道:“喜兒姐,不要走?!?/br> 以為是小孩在撒嬌,魏喜準(zhǔn)備摸摸他的頭安撫,結(jié)果被魏樂在手里塞了一紙條還有一顆裹著的糖。 魏樂嘟著嘴,做錯事似的轉(zhuǎn)著眼珠子囁喏,“我不是故意收他糖的,是顧大哥硬塞給我。嗯……他說我必須給你,不然下個月就不跟我們搭伙了?!?/br> 能干出這么幼稚的事只有顧煥興了。 魏喜疑惑地解開紙條,上面寫著:“笨妞,明天懶著點,哥干完活就來幫你了。”紙條的下方還有一簡筆畫的豬頭。 魏喜感覺太陽xue的青筋在突突地跳,對這男人,高興不過三秒。 魏樂好奇地爬過來,趴在魏喜的肩頭,“姐,你能看懂他寫的是什么?” 魏喜收下紙條,指尖點點魏樂額頭,“我好歹也上完小學(xué)了?!?/br> “那他寫的什么?” “哦,他說他是豬頭?!?/br> 魏樂捂住嘴哈哈大笑。 第16章 顧煥興跑去把大通鋪外照路的瓦燈給打開,平時他們很少開這燈,因為知青宿舍的用電都是隊上出錢,知青們?yōu)榱瞬徽衼砝相l(xiāng)的閑言碎語,一般是省著用電。 顧煥興讓陸燁跟他去瓦燈下。 他記得上一次見到陸燁時,他還是十三歲。他們是一個院子長大的,顧煥興最愛跟著他哥和陸燁兩人混,他哥會打架,大院里沒人不服他。燁哥有才學(xué),是大院里最聰明的孩子。所有人都說,陸燁將來繼承他爸的衣缽,也能混去清華做教授,保準(zhǔn)是個大科學(xué)家。 可沒想到顧煥興十三歲那年,出了一些變故,陸叔叔鋃鐺入獄,陸燁響應(yīng)號召插隊成為一名老三屆。而再見到陸燁時,他都長成一十九歲的小伙子。 顧煥興去宿舍把陸燁的箱子拿了過來,他來這里不容易,提了兩個箱子,有一箱子全是裝的陸燁的物品,大部分是陸燁托人從北京帶來的學(xué)術(shù)書籍。 陸燁接過箱子,拿了幾本書夾在腰側(cè),思索后沉吟道:“就這樣吧,書先幫我收著,你知道我現(xiàn)在住牛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br> 顧煥興點點頭,又遞出一封家書。正準(zhǔn)備拍拍陸燁的肩膀,問問陸燁這幾年的近況,盧曉雨就從宿舍里沖了出來。 平時文文靜靜害羞說話的她,腳上像生了風(fēng),立馬就撲在陸燁的懷中,陸燁差點被女孩撲得一趔趄,稍微站穩(wěn)腳,手卻不知道搭在哪里了。 盧曉雨是跟他訂娃娃親的姑娘,他插隊時,盧曉雨還是個黃毛丫頭,扎兩羊角辮,說話嬌聲嬌氣,老愛在他身邊打轉(zhuǎn)。他也很喜歡盧曉雨,當(dāng)時她還小,只把她當(dāng)親meimei對待。 現(xiàn)在可不一樣,盧曉雨撲過來都有女孩子特有的香味。 勁瘦的胸膛被她的頭抵住,軟軟的胸脯就抵在他的腹部,陸燁雙手舉著書,求救似的看著顧煥興。 沒有想到顧煥興卻拉著軍子的手趕緊站到一旁去。 驀地,撲在他胸膛的盧曉雨就大哭起來,把陸燁抱得死緊,嘴里焦灼地喊著,“燁哥,燁哥,我來找你了……” 陸燁沒辦法地嘆口氣,摟住盧曉雨的頭,溫柔地揉了揉,“雨妹,別哭。我在呢?!?/br> ** 羅洋在半山坡的竹林里等了魏喜很久,月亮勾移動好幾個位置,魏喜還沒出現(xiàn)。 他被竹林里的餓蚊子咬得跳腳,最后只得下了山。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魏喜誠心要跟他扯清關(guān)系。虧他今天還想跟她正式確立下關(guān)系,畢竟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生這事要是成了,他一回省城,半輩子都見不到魏喜。他連她的手沒摸到,臉蛋也沒嘗到,長這么大,他還沒體會過戀愛的滋味。 想起傍晚時分,魏喜被太陽曬粉的臉蛋,白瓷杯里飄上桃花般,他故意湊近她,女人就算流了汗,身上也是香噴噴。 羅洋憶起魏喜的好,就越恨跟他作對的顧煥興。 顧煥興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像個下鄉(xiāng)的知識分子,倒是像那些兵團建設(shè)里的兵痞子,做事粗魯,特別是對魏喜說話,總是藏掖著一股子露骨的暗示。今天還搶了他的畫本子,可這事又沒法報告上級,畢竟畫的全是一位女同志。 羅洋吃了啞巴虧,越想越氣,疾步跑回宿舍,沒想到居然有人為他亮了燈。 他心情稍微好一點,可一看到路燈下站著的幾人,就虛瞇起眼睛。 陸燁被顧煥興和盧曉雨圍在中心,這人是村子上有名的改造分子。 羅洋知道這人是來自兩方面,一是每年象征性的批判大會,批判陸燁是學(xué)術(shù)x派分子的兒子,二是陸燁前年農(nóng)忙,干了件技術(shù)革新的事,他調(diào)整了收割機收割高度的自動控制,解決收割過程嚴重浪費的問題。 可他干得再好,隊上也不會有褒獎,羅洋認為這是吃力不討好的傻子。 羅洋走過去,咳嗽兩聲,顧煥興就斜著眼睨他。 “顧同志,我勸你,最好不要和改造分子多接觸,思想容易受到污染?!绷_洋義正言辭說。 顧煥興聽著這話就氣,當(dāng)下就揚起拳頭,羅洋閃身一躲,嘴巴里嘟囔著,跟個老鼠似的躥進屋內(nèi)。 陸燁拉下顧煥興的拳頭,這種人他見多了,沒必要理睬。 他談回正事,陸燁正在要求顧煥興加入他的革新項目,再對收割機的自動控制進行改良,爭取今年七月農(nóng)忙能把時間縮短一半。這樣收糧溝的老鄉(xiāng)就有更多的農(nóng)閑時間,收成會上升一點,年底決算分紅各家各戶也好拿錢。 顧煥興同意,和盧曉雨一起送走陸燁。 ** 魏喜提著一竹籃下了山,竹籃里裝著三個知青的早飯。魏家是扎根在山上,與知青宿舍隔了個山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