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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回過神,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李秀云就著她一個人的嘴巴, 把事情定了下來。 羅洋瞪著李秀云,這女人胡說什么?他怎么可能找介紹人去一個農(nóng)村婦女家里說親。 李秀云看著何國強(qiáng)皺得緊巴巴的眉毛,又趕緊補(bǔ)充一句,“隊(duì)長,羅大哥他就是今晚沖動了,我們是正規(guī)關(guān)系,將來要定親的。羅大哥的人品你是知道的,他絕對不是不負(fù)責(zé)任的流氓!” 最后一句話簡直就是說給羅洋聽,的確,要是羅洋不承認(rèn)他會找介紹人去李家說親事,那么今天晚上被撞見的事就是耍流氓。他真是被這女人擺了一道,可是羅洋卻忘記,是他受不住誘惑撲向李秀云。 羅洋悲憤地看李秀云一眼,李秀云用那種疼惜他的目光包圍著他,好像他們真的就是處了對象,可只有羅洋自己知道,他跟李秀云就是玩玩。 這下玩大了。 在幾只手電筒的強(qiáng)光下,莊稼漢們冷漠疏離盯著羅洋,羅洋感覺自己像個孤獨(dú)無依的死刑犯一樣,要是不承認(rèn)就被他們押到村主任的刑場處以極刑。 “是,我們是背著黨,背著村民處了對象。”羅洋咬咬牙認(rèn)了。 夜里的風(fēng)越來越大,吹得稻草堆颯颯作響,估計(jì)很快就要下暴雨了。 何國強(qiáng)譏諷地哼了一聲,“這件事我們等會再處理,蔣大哥,你先把他們倆送到青年場的辦公室。我們明天再去找村長和婦女主任。剩下的我們先把水稻搬進(jìn)倉庫里?!?/br> 何國強(qiáng)吩咐完成后,幾人就行動起來,捆稻草的捆稻草,擔(dān)扁擔(dān)的擔(dān)扁擔(dān),沒有去搭理這對男女。 蔣家漢子沒好氣地吼了一聲,“李二妞,快走吧?!?/br> 李秀云正想扶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羅洋,裝作兩人情深似海的樣子,羅洋卻一點(diǎn)都不想配合李秀云演戲,他撿起地上臟兮兮的畫板,甩開李秀云的臂膀,憤怒地朝青年場走去。 ** 第二天,羅洋和李秀云在稻草田里私會的事,在整個收糧溝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老李家是認(rèn)為李二妞把他們的顏面都丟盡了,沒一個敢到稻田里上工,至于在他們家窩了十來天的魏二妞也被趕出來。 魏二妞被李秀云的媽拖出院子里破口大罵,她也是個不要臉的貨色,讓他們家毀盡顏面的幫兇,明知道李秀云做錯事,還瞞著他們。 魏二妞倒是何其無辜,李秀云說什么她都是相信的,半夜晚歸都是騙她去的女知青宿舍參加學(xué)習(xí)會,又說是李家父母不允許,誰知道是在和羅洋幽會。她被趕出了李家,無處可去,又只好回了魏家忍氣吞聲。 她繞著小路回家,在半山坡上,看到山下魏喜的身影。她身后跟著擔(dān)著水稻的顧煥興,兩人的方向應(yīng)該是送水稻去倉庫脫粒。 魏喜輕輕松松背了個空背簍,顧煥興一只手搭著扁擔(dān),一只手搭在魏喜的背簍上,把竹背簍拽來拽去地?fù)u晃。魏喜對身后的男人無動于衷,任他玩鬧,只顧著大步向前走。 兩人一前一后地邁步,格外和諧。 魏二妞看著這一幕,苦澀地彎起嘴角,心里又酸楚又羨慕。 沒想到顧煥興竟然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在她眼中這個男知青一直都是桀驁張狂不服從管教的形象,他長得好看,又有很陽剛的魅力,著實(shí)俘獲不少村女的芳心。 幸福是羨慕不來的,魏二妞攥緊自己的拳頭,咬咬嘴唇,決定和魏友德反抗到底,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字。她是像李秀云說的那樣是個傻子,但至少死之前,她活得自由,活得不違背心意。 魏二妞背過身子,往山林間走去。 魏喜實(shí)在被背后的顧煥興吵得很煩,魏喜寧愿背了二十多斤水稻在走,也不想顧煥興在背后撒歡似的鬧騰。 昨天顧煥興都還好好的,正常走路,和她配合著把水稻送去倉庫,來回跑個十幾趟,也不叫苦叫冤。今天突然就變得……黏得慌。 魏喜走哪他跟哪,女人越是不理會,身后的男人更是來勁,背簍就像秋千似的被搖上天了。 魏喜扭頭,驀地,蔥白的手指指著顧煥興的鼻子,虛瞇起眼睛。 顧煥興咻地一下就放了手,投降狀舉起雙手,嘴角上揚(yáng),眉眼彎彎,表示我很乖,我超聽話。 魏喜氣悶地嘆了口氣,真是沒辦法。 想一想,明天顧煥興就要離開收糧溝一陣子,去到她以前待過的宋城,十天半個月不見面,聽不到男人說個不停的聲音。魏喜就想,算了算了,今天忍過去,以后就是陽光燦爛的好日子,由著他算了。 隊(duì)上倉庫借了農(nóng)機(jī)站的脫粒機(jī),脫離速度快,脫完粒的稻草就由倉庫管理員在大壩上曬干,方便老鄉(xiāng)偶爾提一堆回去當(dāng)柴燒。 魏喜和顧煥興挑的這一擔(dān)子就是他們今天的最后一擔(dān),干完活,把工具還回倉庫,就可以直接在倉庫這里記工分。 記工分的是一下鄉(xiāng)多年的女知青叫宋美娟,雖然名字中帶了一個美字,人長得卻與美無緣,平時勝在愛干凈,也讓人看著很舒服。她是剛上初中,就插隊(duì)到收糧溝來,算起來也跟顧煥興一般大。 宋美娟正在和村上的農(nóng)婦說著李秀云和羅洋的閑話,顧煥興揚(yáng)著笑走過來,令她眼前一亮。宋美娟吆喝走農(nóng)婦,又將耳朵邊亂蓬蓬的發(fā)絲理在腦后。 宋美娟都做好了和顧煥興搭話的準(zhǔn)備,“顧同志,今天……” “記一下,一人三畝,魏喜和顧煥興?!鳖櫉ㄅd撂下一句話,就把稻草擔(dān)進(jìn)倉庫放著,宋美娟還沒開始搭訕,就被男人冷落到一邊。 魏喜上前,重新又說了一遍??粗蚊谰暧浐霉し趾?,轉(zhuǎn)身等了顧煥興幾分鐘,兩人就肩并肩離開。 宋美娟心里酸溜溜地失落,從還沒走的村婦去打聽,這魏村花怎么勾搭上顧煥興的? 吃過晚飯后,魏喜照例是提著全家人的衣服到河邊。農(nóng)家人在夏天出汗較多,一天不換衣裳,第二天上工整個人就酸溜溜的臭,而且夏日衣服干得快,晾一晚上第二天就干了。 顧煥興嘴角叼著根茅草棍,朝灶屋內(nèi)的魏欣看一眼,沒被大家長發(fā)現(xiàn),趕緊追了出去。 今天的衣服比較多,魏喜提了個木桶,沒走幾步,就被顧煥興搶了過去提著,魏喜瞪他胡攪蠻纏,提衣服的事也搶著干。 顧煥興立馬嘴硬說,“魏同志,你懂不懂什么叫友好互助?我是看你這小身板,提個桶都搖搖晃晃,看不下去才幫你的。你還不識好……誒,別走那么快啊,我有正事跟你說。我明天就走了誒。” 魏喜站定腳步,揚(yáng)眉抱胸,“走了,不挺好。煩人精一走,耳朵就清凈很多?!?/br> 魏喜說是這么說,但腳步就放得很慢,和顧煥興并排走向河邊。顧煥興看著女人才到他胸前的后腦勺,吸了一口茅草棍,納悶地想:這茅草棍還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