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霍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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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調(diào)查了幾天,霍顏去找李寒未,與此同時臨江也回來了,書房里兩人分別匯報情況。 “宋懿沒查出來有什么問題?!迸R江先說。 輪到霍顏了,他的笑容微斂:“確實是尹恕做的,他的手下也有一批很忠心的人,三年前回來以后就開始著手把你在朝中安插的人一一清除,因為一開始都是些意外出事啊得病啊什么的,并且間隔的時間都很長,所以沒有人懷疑過,后來他大概是看只剩那么幾個人了,下手就急了,后續(xù)也沒有處理好,宋懿察覺到了不尋常,這才正式調(diào)查?!?/br> “只是,”霍顏看向李寒未:“我沒查出來尹恕藏在那里?!?/br> 李寒未想了會,“還有呢?” “沒搞清楚尹恕為什么會動朝中那幾個元老,不過宋懿的猜測是,他可能是想自己做皇帝。”霍顏的聲音低了些許。 “我知道了?!笔种盖弥烂?,李寒未低眸思忖了半晌,屋子里靜默了好一會,“臨江召集人,霍顏跟我一起?!?/br> 臨江看了眼霍顏,抿了抿唇,點頭應(yīng)下。 李寒未又交代了一些此次行動的相關(guān)事宜,便讓兩人退下了。 回到醉人閣,吟秋在忙碌,霍顏進(jìn)了房間,霍零不高興的趴在桌子上練字,見到他進(jìn)來,她只是瞥了一眼,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霍顏被她那孩子氣的舉動逗笑,走過去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讓爹爹看你練的怎么樣了?!?/br> 看到紙上滿滿的黑字,字雖娟秀,卻同她的親父一般,也透著一股不羈,霍顏拿起來看了幾頁,把霍零抱到腿上,揪起她的辮子用發(fā)尾掃她rou嘟嘟的臉蛋:“就讓你在屋子里待了幾天你就氣成這樣,那別人家那些整日在屋子里畫畫繡花的小姐們還不氣死啊?!?/br> “那怎么能一樣,”霍零又不傻,“人家還能在院子里走走呢,你?你讓我就在這間屋子里,爹爹,我都十歲了,還有幾年就及笄了,你不能再這樣了?!?/br> 霍顏忍俊不禁,“十歲,好大呀?!?/br> 他屈起手指彈她腦袋:“爹爹又沒經(jīng)常這樣?!?/br> 霍零趕緊還手,一大一小在那里誰也不讓誰的互彈腦袋。 吟秋進(jìn)來就看到這個畫面,無奈又幸福的笑了:“你們倆啊......” 行動的前一天。 午睡醒來就不見了霍零,霍顏喊了幾聲,沒聽到一點回答,他趕緊從床上起來,先從窗戶看了下后院,不在,他出去找吟秋。 “零兒呢?” “剛才那個慕容武來了,說是要帶零兒去心意,我就讓他們?nèi)チ??!币髑锾Я艘幌骂^。 霍顏氣的夠嗆:“我不是說了,這陣子不讓零兒出去?!?/br> “只是去心意而已?!币髑锟粗鸺被鹆堑呐艹鋈ィ惶靼姿趺磿蝗话l(fā)那么大的火。 心意。 慕容武帶著霍零在教那些孩子們一些防身之術(shù),她認(rèn)真的樣子更像喜樂了,慕容武偶爾會因此恍惚,他覺得喜樂好像沒有離開。 “慕容武?”李寒未想著,明天之后他就回南方,所以回去之前要把曾經(jīng)有她的地方都走一遍,他先去了小飯館,然后來了心意,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慕容武,沒想到他也回來了。 他主動走過去:“你在這里做什么?” 慕容武的臉上閃過慌亂,手偷偷的拉住霍零,把她往自己身后藏:“只是在教一些防身術(shù)?!?/br> 看見慕容武的手似乎在拉著一個人,李寒未挑起眉,抓住了他的胳膊:“教誰?”手上用力,兩人暗暗較勁。 霍零好奇的探出腦袋:“你是誰?” 李寒未愣住,看著她半晌,伸手一把將她拉出來,把她的身高以及臉來回看了好幾遍。 “她是誰?”李寒未抓住慕容武的衣領(lǐng)。 慕容武偷偷用手示意霍零不要說話,面上盡量鎮(zhèn)定:“周鈺留下來的孩子?!?/br> “我怎么沒聽說?”李寒未不太相信,面前這個小女孩那么像喜樂,可真要仔細(xì)看,其實跟喜樂差距挺大的。 “以你跟周家的恩怨,周鈺怎么敢讓你知道。” 李寒未松開他的衣領(lǐng),眼睛盯著慕容武看了一會,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這才蹲下來看霍零,她抓著慕容武的衣服,目光中有些警惕。 伸手想要摸摸面前這張臉,李寒未猶豫半晌,只是掐了掐她的臉頰,聲音低低的,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我不是壞人?!?/br> 慕容武有些緊張,他生怕李寒未會把霍零帶走,可李寒未說出那句話以后,站了起來,竟然轉(zhuǎn)身走了。 走到門口時李寒未回過頭,看著那個依然對自己很警惕的小女孩,他努力笑了笑,眼前一模糊,他趕緊把頭轉(zhuǎn)回來,快步離開這里。他怎么那么狼狽,連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敢面對。 他要離這個孩子遠(yuǎn)遠(yuǎn)的,讓她快樂幸福的成長。 不能像喜樂那樣。 霍顏快到巷子時看到李寒未出來,趕緊躲起來,等到李寒未一走,他連忙往心意跑,慕容武跟霍零還在。 他氣沖沖的走過去:“霍零,記不記得我說過什么?” 霍零幾乎沒看過爹爹生氣的樣子,一下子嚇住了,站在那里不敢說話,慕容武又心疼又有些心虛:“是我把她帶出來的?!?/br> 聽到這話霍顏就更氣了:“我之前就說過了,不能讓李寒未見到她。” “我也不知道今天李寒未會來這里?!?/br> 霍顏冷笑幾聲,一腳踹中了他的腹部,慕容武沒有防備,后退了好幾步,他站好抬頭,看到霍顏有隱晦深意的眼眸:“慕容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慕容武也不隱藏了,拍了拍身上的灰,走過去:“你既然知道,就應(yīng)該也知道我是不會放棄的?!?/br> “以后少來找零兒?!被纛伬鸹袅愕氖?,警告道。 “錯過一個,我不會再錯過第二個。” 帶著霍零離開心意,霍顏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身后傳來慕容武的聲音,他皺起眉頭,就算不是親生的,都當(dāng)親生的養(yǎng)了十年,早就跟自己女兒一樣了,他不會允許霍零卷入以前的感情糾葛中。 第二天。 霍顏起個早,叮囑好手下的人在什么時辰要帶著霍零去哪個地方,便悄悄的出去了。 李寒未此次的計劃很簡單,分成三路,李寒未在明,霍顏跟臨江分別在暗。 早晨時李寒未先去拜訪了一些熟人,接著買了一些東西,坐上馬車便不緊不慢的往城外駛?cè)ァ?/br> 馬車內(nèi)安靜,馬車外也安靜,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進(jìn)行。 進(jìn)入到一片樹林后,周圍更加安靜了,李寒未閉上眼,看起來像是休息,也或者只是閉目養(yǎng)神。馬車行駛到樹林深處時忽然停下,他睜開眼,掀開簾子出去,站在馬車上看著面前的一群人,帶頭的正是尹恕。 “我不會殺你的?!崩詈吹牡?。 尹恕怒極反笑,“李寒未啊李寒未,難不成你這是害死太多人,心中有愧?” 李寒未垂下眼簾,似乎是承認(rèn)了,片刻后抬眸,看向尹?。骸笆志颓馨??!?/br> 唰唰唰,樹林里竄出更多人,將尹恕一眾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帶頭的正是霍顏。尹恕看情況不對,趕緊帶人突出重圍,勉強(qiáng)逃了出去。 李寒未要了一匹馬,帶著人追上去,尹恕跑的很快,一直跟他們拉開很長的距離,甚至幾次都差點看不到他的人影。就在真的要把他跟丟的時候,尹恕那一行人忽然停在原地不動了。 放眼遠(yuǎn)眺,前方竟是懸崖,李寒未讓人慢下來,形成一個半圓將尹恕等人包圍在內(nèi),然后緩緩縮短距離,直到把所有的路都堵住。 李寒未騎著馬慢悠悠的行至尹恕面前,霍顏跟上,尹恕看著眼前的人,忽然仰天大笑,狀似瘋癲,又忽然靜下來,表情詭異,“宋懿,是你殺李寒未,還是我來?” 不好!李寒未瞬間把一切串聯(lián)起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拉著韁繩轉(zhuǎn)身一看,宋懿帶著更多人將他們包圍,“李寒未,這次你料到了嗎?” “沒料到?!彼苕?zhèn)定,只是還有疑惑:“臨江呢?” 霍顏皺著眉頭,也察覺到了不對:“中途出去了,一直沒回來?!?/br> 剛說完,臨江來了,他的馬上坐著吟秋,霍顏心里一緊,遠(yuǎn)遠(yuǎn)盯著吟秋看了半晌,看樣子應(yīng)當(dāng)只是被點了xue道,沒其他大事。 再接著又來了一輛馬車,先下來的慕容武,然后是霍零,霍顏幾乎咬牙切齒:“慕容武!”肯定是慕容武去醉人閣把霍零帶過來的,而霍顏的本意是讓他的人把霍零帶到這里。 “李寒未,我現(xiàn)在學(xué)的如何?”宋懿嘴角噙著笑,直直的看著李寒未。 “你跟尹恕合伙演了這場戲?”李寒未沒有一絲慌亂,眼眸幽深的與宋懿對視:“還有誰?” 宋懿的笑深了些:“霍顏,臨江。” 他猜到了,可心里根本不愿意相信,直到親耳聽到......不,他還是不信的,尤其是霍顏。這些年來,李寒未只相信兩個人,那就是霍顏跟臨江,一個與他相依為命,一個愿意為他付出生命。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臨江,臨江側(cè)頭回避開,右手做了個手勢,原本包圍著尹恕的那些人,瞬間把武器都對向了李寒未。 意料之中。李寒未閉上眼,又睜開,這十年里,手下的人他一直交給臨江管理,會倒戈向臨江不足為奇。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霍顏。 霍顏淡淡一笑,那雙總是嫵媚的眼是濕潤的:“對不起?!彼具€想再解釋解釋,臨江的事他根本不知情,他原本計劃好了最終會保住李寒未的命,可如今這個情況,李寒未已經(jīng)不可能會信他的任何話了。 “眾叛親離的滋味如何?”宋懿笑著問道。 眾叛親離。李寒未也笑,胸口起伏著,呼吸亂了起來,一個人的感覺果真是不好受呢,這就是當(dāng)初喜樂的感覺嗎?他為什么沒有替她想過呢?他明明也曾失去一切,為什么那時候沒有站在她的位置想呢? “你要怎么處置我?”李寒未看向宋懿。 霍顏騎著馬擋在兩人的目光中間,對著宋懿道:“還記得你說的嗎?” “記得,沒變?!?/br> 霍顏放下心,他們商議好的,最后不會殺李寒未,只是奪他的權(quán),卸他的位,頂多讓他在牢里待幾年。 拉著韁繩讓馬兒靠近李寒未,兩人幾乎貼在一起,李寒未的眼中沒有失望,只是不解,不解他為什么會那么做而已?;纛伒纳碜由晕⒂滞詈纯拷诵安灰纯?,不要逃?!?/br> “為何?”李寒未挑眉,他確實不會傻傻的留在這里等死或者等著被抓,也已經(jīng)想好了逃跑的方法。 霍顏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也靠近些,李寒未猶豫了一下,身子稍微貼近了一點,霍顏這才低低的開口:“她是你跟喜樂的女兒?!?/br> 那個問他“你是誰”的小女孩,李寒未睜大眼睛看著霍顏,不知何時涌出的眼淚把他的視線遮住了,可他還是看到霍顏輕點頭,對他輕聲說:“她就是十年前那個孩子,我看著她出生的,當(dāng)我把她接過來抱進(jìn)懷里,看到她脖子上的胎記時,我就知道了,她是你的女兒?!?/br> “喜樂給她取名零?!?/br> 原來那個孩子沒死,原來她是喜樂跟他的孩子,李寒未想起以前的畫面,當(dāng)初......那個孩子還在喜樂的肚子里時,伸出腳踢他,是因為知道他是父親嗎...... “李寒未,你一定要活著?!被纛伩蠢詈吹臉幼樱阑袅闫鹱饔昧?,“她也在這里,你可以看看她。” 李寒未的情緒一直無法平復(fù),他用手揉眼,用袖子擦眼,然后看清了不遠(yuǎn)處跟慕容武一起坐在馬車邊緣的小女孩,rou嘟嘟的小臉蛋,睜著大眼不明所以的看著這里。 那是他的女兒。 他已經(jīng)缺了十年,以后一定要跟她一起生活,聽她叫爹爹,讓她快快樂樂的長大。 霍顏呼出一口氣,心里輕松不少,笑著道:“宋懿跟我商量”他的聲音就那么被打斷,被突然射進(jìn)李寒未胸口的箭打斷。 一支,兩支,三支...... 霍顏扶住李寒未,驚慌的回頭:“為什么?!”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宋懿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厲聲吼道:“朕說了留他一命!是誰自作主張?!” 慕容武冷笑一聲,馬車上出來更多人,全部都開始放箭,宋懿見他不聽勸阻,飛身過去抓住他的衣領(lǐng),“朕讓你帶兵回來對付李寒未,不是讓你殺他!” 反揪住宋懿的領(lǐng)子,慕容武咬著牙,一字一字道:“喜樂是我親meimei,我meimei因他而死......” 宋懿愣住,手上松下來,難以置信:“你剛剛說什么?” 慕容武根本不想被人知道他跟喜樂是兄妹的事,因此他低下頭也不再多說。 臨江對著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點頭應(yīng)下,過去奪過一把弓箭,用力拉開。 正在給李寒未拔出那些箭的霍顏忽然頓住,低頭看著胸口,帶血的箭頭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他也被射了一箭。 “爹爹!”霍零跳下馬車,撥開人要跑過去,慕容武趕緊下去把她抱上來。 “放開我,我要爹爹,爹爹流血了......”小小的身板掙扎起來力氣卻不小,慕容武用力的把她按在懷里。 爹爹......李寒未激動的睜開眼,看向霍零,她在叫爹爹,她在哭,她在掙扎,可是她看的是霍顏。 她在對著霍顏叫爹,她根本不知道他才是她的親生父親。 李寒未想活著,他悔恨萬分,不該那么對喜樂,假如當(dāng)初只是將她囚禁起來,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霍顏撐著回頭,吟秋被點住xue道,勉強(qiáng)能看到他,她哭的厲害,他用嘴型跟她說話:“娘子,我會活著?!?/br> 她眨了眨眼。 霍顏笑了一下,扶好李寒未,用手里的劍砍斷箭頭,拔了出來,可他的余光瞥到了一些小動作,慕容武在對誰做手勢,他還在想是誰,沉默良久的尹恕突然躍上馬,一掌將李寒未擊向懸崖,而李寒未伸手抓住了霍顏的衣服,霍顏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也騰空了。 “放手?!彼麑χ詈春?。 可李寒未就是不放,反而抓的更緊。 不,他不想死,他要跟吟秋在一起,他舍不得吟秋...... “爹?。 被袅阌昧暝?,撕心裂肺的呼喊,她那個總是說自己有著禍水之顏的爹爹,就這么在她面前掉下懸崖。 吟秋睜大眼睛,被點了xue道,身體還是在微微顫抖,眼淚洶涌的往外流。原來這個叫臨江的陌生男人,就是帶她來看她的夫君是怎么死的...... 李寒未聽到了,“爹爹”,女兒在叫他,是在叫他吧。他努力的用最后一眼去看她,她那雙跟喜樂幾乎一樣的眼睛,還是看著霍顏的,她滿臉的悲傷,也是為了霍顏,不是他...... 閉上眼睛,李寒未想起了從相遇到現(xiàn)在的所有畫面,如果一開始他沒有那么對喜樂,她是不是會真的嫁給他,是不是會喜歡上他,是不是會跟他一起看著女兒長大, 是不是會陪他共白首......他們,一定會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吧...... 霍顏不甘心,即便往下掉也不甘心,還沒有跟她過完一輩子,他居然就要死了。 “吟秋......”他用盡全力呼喚,聲音里都是凄厲。 一步一步走到崖邊,宋懿如何也想不到局面會失控成這樣,尹恕不聽他的,慕容武不聽他的,臨江也不聽他的,他們?nèi)司谷桓鲬压硖ァ?/br> “霍顏做錯了什么呢......”宋懿看向尹恕。 尹恕顯然是沒有料到最后會連累霍顏,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李寒未殺了我兒子,我是一定要殺他的?!?/br> 宋懿冷笑:“當(dāng)初商議時你就不同意留著李寒未的命,我該猜到的。” “爹——!”霍零喊得嗓子都啞了,最后硬是掙開了慕容武的束縛,往懸崖邊跑,宋懿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服,她才沒有掉進(jìn)懸崖。 慕容武后怕的追上來,宋懿點住霍零的xue道,讓她待在原地動不了,看向慕容武:“讓她跟喜樂一樣,滿意了?” 慕容武沒說話,他不知道是誰放箭要殺霍顏,也沒想到霍顏居然會被李寒未拖下去...... 這么深的地方,掉下去必死無疑。臨江勾起唇角,眼中有些瘋狂:“吟秋,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了?!?/br> 他的笑凝滯,吟秋的嘴角流下血來,越流越多,他伸手點開她的xue道,要看她的嘴,吟秋跳下馬就跑,“相公......” 她的聲音有些弱,臨江從后面抱住她,不準(zhǔn)她去懸崖,吟秋用指甲抓他的手,臨江嘴上勸了幾句沒用,一個手刀劈在她頸子上,懷里的人老實了。 臨江趕緊查看她的嘴,咬的舌頭,但咬的并不重,她這樣做難道是想殉情嗎...... 宋懿望著眼前這混亂的局面,實在心煩:“把吟秋跟霍零都送回醉人閣。” 人漸漸散去,方才還熱鬧的地方,此時一片凄冷。 帶著吟秋回到了將軍府,臨江坐在床邊想了很久,他沒有想過殺李寒未,他只是覺得,欠李寒未的命,這些年算一算也該還完了,所以才決定幫宋懿,他只是幫宋懿抓到李寒未而已,可他沒有阻止慕容武...... 他眼睜睜的看著李寒未身中那么多箭,掉下了懸崖。 回到將軍府他才知道多么后悔。 在他當(dāng)初還是個幾歲的孩子時,失去了所有親人,失去了住所,自己也躺在泥坑里半死不活,是李寒未救下他。那時候十幾歲的李寒未只是看他這么可憐的情況,出手把他救了,根本沒想過收下他,是臨江要報答救命之恩非要留下。 那個時候臨江想的是,要一輩子全心全意的對李寒未忠誠。 李寒未這么多年倒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了。 可他最后沒做到忠誠。 多年來的相處,他也沒發(fā)覺,原來心里早就把李寒未當(dāng)作了親人...... 他比不過霍顏的地方大概就是這里吧,霍顏能很快的跟李寒未想到一起去,也能很快的認(rèn)清內(nèi)心,能很快的出手,不管是對李寒未,還是對吟秋...... 床上的吟秋忽然叫喊起來,打斷了臨江的思緒,他安撫著在夢里胡言亂語的她,起身去外面叫人找大夫,走出門外,偌大的將軍府依然冷清,從他小時候被領(lǐng)回來到現(xiàn)在,冷清了十幾年。 只是,李寒未的將軍府再也沒有李寒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