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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yin術魔法師在線閱讀 - 205章:她是黑巫天女

205章:她是黑巫天女

交給自己女兒,嘿嘿,這份母愛別人看不出,但你女兒不曉得能否感受到啊?!?/br>
    我把白牡丹壓在身下,像個打樁機一樣,如顛如狂地抖動腰部,把這具女體不住送上激情的顛峰,快感如涌,全身香汗淋漓,抽搐不停。

    這些是純rou體的反應,屬于自己所克制不住的那種,但白牡丹的眼神可就是另一回事。之前白牡丹與我相對,都還像個有德醫(yī)者,雖然不喜歡我,卻不失禮數(shù)與溫和,但如今……真面目被揭開的她,眼中所顯露的,是赤裸裸的仇恨。

    如果讓我早點見到這雙眼神,我應該一早就能把人認出,因為黑巫天女一向就是用這種怨毒的眼神在瞪我!

    過去我不太理解,因為要說與黑龍會為敵,李華梅才是黑龍會的大敵,黑巫天女要恨也該是恨她,為什么對我這個小卒有如此深仇?更奇怪的是,封靈島一戰(zhàn)之前,我并未見過她,何以一見我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黑巫天女之所以恨我,那是因為她兩個清清白白、走在光明路上的好女兒,被我自玩白干,不但先后喪了處女之身,還被我折騰得死去活來,她心疼女兒被玷污,又不能直接找我報復,害怕暴露身分,這份怨毒累積起來,自然是非同小可。

    后來白牡丹利用我垂涎她的美色,設計迫jian,她也故作柔弱,將計就計,想要把我干掉,讓我死得不明不白,但也不敢使用魔法,生怕殺了我之后被人發(fā)現(xiàn)破綻,誤了大事。幸虧我吉人天相,又有未來那個臭小子貼身保護,白牡丹幾次狙殺都未能得手,就連出動無頭騎士殺我,都被我逃過。

    “多的事我不想說,但心燈居士之死,是鬼魅夕下的手,我們當時被他打得連命都快沒了,當眾揭露他陰謀也不是我們存心,完全是個意外,你為了這種事情來恨我,我能理解,但也還是沒什么道理啊。”

    我喘氣道:“至于你兩個女兒,是被我干了沒錯,但她們也從我這邊撈到不少好處,要不是我,霓虹哪一個能活到今天?大家各取所需,算起來她們也沒吃虧,還爽得很?。∫撬齻兏闳肓撕邶垥?,今天早被千人騎、萬人干,還清白個屁???”

    這句話一說出,白牡丹的反應更大,像憤怒的母獸一樣低吼出聲,雪白的侗體猛然生出一股大力,細滑的柳腰、白嫩的雙臀劇烈顛動,差一點就要把我掀翻下去。

    幸好,我早料到這一點,在白牡丹挺腰抖臀的瞬間,我抽腰后撤,跟著再重重地死命頂入, 且鉆入腔道深處,白牡丹高叫了一聲,兩眼一翻,險些暈去,我順勢把手一揮,將她右手牢握的短匕揮落地面。

    rou莖被體道緊緊夾住的感受,又濕滑又火熱,確實是爽得沒話說,至于我敢這么膽大妄為,那也絕不是我色欲熏心,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而是有十拿九穩(wěn)的理由。

    這個黑龍會的二號人物,呼風喚雨的黑巫天女,如今……雖然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但也與廢人相差無幾了。

    “你不用虛張聲勢,要是你還有之前的力量,剛才你也不用和我談什么條件,隨便一出手就能把我干掉。你從戰(zhàn)場上僥幸逃脫,我沒對別人說起,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代價?!?/br>
    當時,我看到封住黑巫天女的金像出現(xiàn)裂痕,心知不妙,肯定黑巫天女使用某種奇異魔法逃生,但經(jīng)過仔細觀察,我大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金銀絕掌能在數(shù)百年前橫行天下,絕不是單純唬人用的,一旦被打中金封,后果就是必死無疑。當然,什么神功異術都會有例外,也確實是有某種方法,能在被打中之后仍能幸存脫險的。

    只要能在被打中的瞬間,以純能量凝于體外,罩住周身,不讓肌膚血rou與金封氣勁接觸,那就能保住一命。之后,持續(xù)放出能量,再另外設法從內部破開金屬封印,那就可以逃生出去。

    說起來好像很簡單,做起來卻很困難,因為要維持一個籠罩全身的純能量護罩絕不容易,如果讓武學高手來做,基本原理形同散功,換做魔法師要達到這效果,付出的代價更大也更慘。

    光是一瞬間的能量釋放,已經(jīng)是大損元氣,更別說還要維持一段時間,直至從內部破開金屬封印。觀察現(xiàn)場的痕跡,我所得到的結論,就是黑巫天女的力量幾乎消耗殆盡,沒有個幾年的勤修,別想再掀風作浪,如果倒霉的話,她可能這一生也練不回舊有力量。

    正因為看出了這些,我才敢如此大膽,只身前來與白牡丹談判,甚至是用這種逼jian對方的形式,一面干她,一面說話。

    我與白牡丹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時間可以說得清楚,而我也不是來這里說恩怨的。趁著有機會碰到黑龍會的頭目人物,我想把一些困擾許久的事問個清楚。

    “告訴我,當年鳳凰島陸沉,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們黑龍會干的?為什么你們要滅鳳凰島?”

    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白牡丹聞言,只是甩一種不屑的眼神,一語不發(fā)地望著我,什么也不說。

    我跨下抽動,頂?shù)冒啄档す鹆搜?,傲挺起兩團香滑乳rou,我舔扭起乳尖蓓蕾,嫩紅的乳蕾迅速變了顏色,白牡丹額冒冷汗,但承受著巨大痛楚的她卻一句也不說,我迫于無奈,只好威脅說她若繼續(xù)這樣不合作,最后倒霉的只會是她兩個寶貝女兒。

    白牡丹不是個好人,卻是個好母親,聽到我這么威脅,她放棄堅持,說出了當年的秘辛。

    “……滅鳳凰島……是我和黑龍王合力做的……”

    一如我當初所料,滅鳳凰島是兩個究極魔法的合作,施放魔法的是黑龍王與黑巫天女這對搭檔,當世兩大魔法師連手,做到了這個不可思議的結果。

    攻破鳳凰島的一大目的,是為了奪取島上的魔法成就,別的不說,只要黑龍會也能弄個飛行島嶼,那從此在東海就霸權永固,真正無敵了。

    然而,這個基本目的卻沒有達到,盡管鳳凰島上的防衛(wèi)力量被徹底殲滅,但不曉得鳳凰天女在最后關頭做了什么,整座鳳凰島連同上頭的羽族一起消失不見。

    這件困擾無數(shù)人十幾年的大謎團,終于揭曉了真相,不過我卻沒有太大的驚喜,因為先前早就料到是這樣,現(xiàn)在不過是證實了推測,卻無助于找到我母親鳳凰天女的下落,看來還是得先前往鳳凰島遺跡查探,才能往下推敲。

    知道這一點,就已經(jīng)足夠了,我并沒有打算從白牡丹口中間出別的東西。那些關于黑龍會資源的情報,李華梅、娜西莎絲應該會很有興趣,卻與我無關,至于醫(yī)治伊斯塔的百姓,這也不是我的事,我也不想關心。

    黑龍王死,黑巫天女也成廢人,黑龍會的人物除了那些海將軍,就只剩下兩大人形化身還能掀風作浪了,醉仙罌粟的真面目是什么?鬼魅夕為什么要刺殺黑龍王?

    這些事情要問嗎?照理來說,我應該要把事情問個清楚,但我算了算時間,覺得再繼續(xù)問下去,可能會來不及做事,便放棄這個打算。

    這樣一想,我決定盡早完事,在我不停抽插的帶動下,白牡丹的身體一下下前后抖動起來,胸前的那雙美乳,波浪一般抖動著。

    我咽了口口水,雙手抓了過去,雪白的乳rou從我手指間擠了出來。我開始用力揉動那挺拔的雙丸,下面則用力頂?shù)阶钌钐?,然后慢慢的向外拔出,幾乎整個rou棍,帶出一大片甘美的yin汁,沾濕了我們下方的床單。

    拔出又插入,在這樣的高頻率沖刺下,我的刺激感覺越來越強烈,在我身下的白牡丹,像一尾裸身的白魚,扭個不停,粉白的美乳、屁股上倘滿汗珠,也處于強烈的官能沖擊中,只不過……我想她的快感應該有限,畢竟是和仇人交媾,心情又矛盾,不可能把整個身心投入享受。

    最后,我抓住自牡丹的腳踝,把她渾圓多rou的屁股盡量抬高,與我下身幾乎完全貼合在一起,緊跟著,便在一聲悶哼中,把所剩無多的精漿全數(shù)注入她宮房內。

    “唔……”

    白牡丹發(fā)出一聲凄然痛叫,似乎guntang的精漿澆入宮房內,讓她痛楚不已,這里頭心里痛苦的成分,相信是比rou體要多。

    我放開了白牡丹,開始迅速地穿衣服,道:“不要廢話了,趁著還有時間,你盡快離開這里吧。你的魔力所剩無多,但要讓人家找不到你,無聲無息消失,應該還是做得到吧?”

    “你……你說什么?”

    白牡丹瞪大眼睛,似乎意會不過來我的話,我搖搖頭,道:“你別管我說什么,也別問我為什么這樣做,現(xiàn)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總之,要命的話,就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立刻給我走。你一走,從今晚開始,我就當作黑巫天女已經(jīng)死了。”

    這些話,都是事實。一個被拔去毒牙的黑巫天女,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我保證各方勢力都很想把她弄到手,透過她得到黑龍會的秘密資源,換句話說,放走她對我絕無好處。

    盡管知道這點,我也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情,現(xiàn)在我就是想把人放走,不理好處,不管后果。

    我也懶得對白牡丹說什么以后要改邪歸正之類的屁話,一個人如果想做壞事,勸也勸不住的,我放走她不是為了讓世上多個好人,只是為了……

    “我答應過李華梅,絕不讓黑巫天女活命,你離開之后最好隱姓埋名,如果繼續(xù)作惡,就算我不對付你,也會有別人找你算賬的?!?/br>
    我這樣的說法,白牡丹當然聽得懂,在短暫的驚愕后,她終于理解過來,喃喃道:“你……你真的讓我走?”

    “同樣一句話你要問幾次?如果不打算轟你走,剛才就不會多干你一次了,我如果要抓你、殺你,那起碼還可以多干幾十次,剛剛不用急著干……算了,你快滾吧?!?/br>
    我沒把握白牡丹以后會否再找我復仇,現(xiàn)在也顧不得這些,時間若拖得太久,被李華梅給找上門來,那放生就放不成了。

    白牡丹穿好了衣服,走到門邊,像是想對我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我以為她是要我?guī)兔φ疹櫮藓?,便揮手說霓虹我會每天照三餐來干,請她做母親的不用擔心,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這話我也不知道白牡丹愛不愛聽,但她臉色一變,彷佛要發(fā)怒,卻還是忍下來,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話。

    “其實……黑龍王并不是你們知道的那樣,真正的他……”

    在白牡丹要推開門出去的剎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轉頭說話。從她的眼神里,我察覺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個眼神……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下定決心。

    那一瞬間,白牡丹克服了心中的某種恐懼或是顧慮,要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告訴我。我判斷出這一點,連忙專注細聽。

    “其實……黑龍王并不是你們知道的那樣,真正的他……”

    白牡丹究竟是要說什么,我沒有能夠聽完,因為當她說到這里,忽然像是察覺到什么,發(fā)出一聲尖嘯。

    “湛藍!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狗賊!”

    好端端在放人出門,為什么我忽然變成了卑鄙無恥的狗賊,這點可令我不解,而白牡丹罵完這一句后,竟然惡狠狠地向我撲來,似乎想要發(fā)動致命攻擊。

    說打就打,我這邊毫無戒心,一時間準備不及,眼看就要被白牡丹這一擊給命中,忽然“嘩啦”一聲,白牡丹身后的紙窗碎裂,一道劍氣破窗襲入,白牡丹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側身閃躲,卻沒能完全避過,血光乍現(xiàn),白牡丹側腰被開出了一道猙獰的血口。

    “唔?!?/br>
    白牡丹痛哼一聲,腳下不停留,從另一側破窗逃走,真看不出她一個魔法師,居然這么好身手,平時想必是鍛煉得不錯。

    問題是,白牡丹最后要說的那句話,她居然要下定決心才敢把話說出,絕對是關系到某個很重大的秘密,被這么打斷了沒說下去,日后的影響可大可小……九成以上,是非常要命的影響,我沒法對此掉以輕心。

    白牡丹破窗竄到外頭后,外頭立刻便響起了連串殺伐聲,顯然早已有人在外頭部署狙殺,我想最有可能的,除了伊斯塔方面的人馬,就是那一票羽族女戰(zhàn)士,不管是哪一邊也好,都可以說是死不足惜,白牡丹本人的命也沒什么價值,但那句沒說完的話卻務必要問出,免得白牡丹一死,從此變成遺憾。

    我急急忙忙地想要趕出去,一推門出去,卻看到一道紅色倩影傲立在門口,正是這個人剛才的一劍,破窗創(chuàng)傷白牡丹,但在這個時間點上,她卻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個人。

    “……你又讓我失望了。這一次……你真的是讓我很失望?!?/br>
    鐵青著臉,李華梅站在我眼前,一字一字地說著話,這時的她令我熟悉又陌生,因為她不再是那個沉浸于愛情甜蜜中的小女人,而是回復成那個軍令如山的大元帥。

    在這一刻,茅延安早先提過的警告,在我腦海中迅速閃過,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太過低估李華梅的反應,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份量了。

    之前我總是下意識地告訴自己,李華梅為了我而真心付出,連命都可以不要,我現(xiàn)在所做的決定,應該可以得到她的支持,雖然她會生氣,但只要哄一哄,最后她還是能體諒。

    然而,我確實忽略了李華梅的本質,還有女人的本質。她可以為了愛,連命都不要,但卻不代表我做什么事她都接受,特別是她已經(jīng)再三強調,絕對不能讓步的事。

    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很嚴重,正在想該要如何解釋,院落里的戰(zhàn)斗驟轉大聲,似是圍殺白牡丹的羽族女戰(zhàn)士困她不住,她開始往外突圍。

    這戰(zhàn)果并不意外,爛船還有三斤釘,堂堂黑巫天女自然不是這些鳥女人干得掉的,只不過……在白牡丹突破包圍圈的時候,我聽見一個聲音。

    “你們干什么……白姨,你……”

    是羽虹的聲音,這里的打斗終于驚動了她,令她趕到現(xiàn)場,這是我最不愿意見到發(fā)生的事,心中狂叫不好,也不管李華梅還攔在前頭,立即闖出去,恰好就趕上那要命的一幕。

    羽虹站在院落的唯一出口,突破包圍網(wǎng)的白牡丹,正渾身浴血地朝她那邊沖去,后頭是卡翠娜與眾多羽族女戰(zhàn)士在追趕,周圍的墻角、樹上,已經(jīng)懸掛了幾具羽族女戰(zhàn)士的尸體,看來白牡丹的力量殊不可侮,明明已經(jīng)是半個廢人,短短時間內還是擊殺了幾名敵人。

    要是讓白牡丹成功逃跑,調養(yǎng)回復力量,那么今天在這里的人恐怕個個不得好死,卡翠娜眼看追不上,出聲叫喊道:“她就是黑巫天女,別讓她走了!”

    這一聲是喊給羽虹聽的,羽虹聞言,臉上出現(xiàn)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明顯地感到不知所措。

    從理性上,她一定覺得這句話比童言兒語更荒唐,但眼前的畫面卻又有著強烈真實感,而白牡丹又像是不敢爭辯,全速朝她身旁的縫隙沖來,這一切說明了事實,羽虹不是笨蛋,這情形……她懂的。

    “黑巫天女作惡多端,不可放她離開!”

    如果沒有李華梅這聲震動全場的怒喝,羽虹可能要在那邊呆上很久,但這聲彷佛神龍怒嘯似的大喝,石破天驚,震呆了一眾羽族女戰(zhàn)士,卻把羽虹給震醒。我相信她心里仍在天人交戰(zhàn),但為李華梅的威嚴所懾,她不自覺地橫伸手臂,封死、擋住了白牡丹的生路。

    這一下非常重要,就是這么一攔,擋住了黑巫天女的逃生之路,令她錯愕地望向自己的女兒,喃喃道:“阿虹……你……要娘死嗎……”

    母親卑微而無奈的請求,讓羽虹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因為這聲懇求也同時坐實了卡翠娜的控訴,母親確實就是自己誓要繩之以法的黑巫天女。

    短暫的幾秒鐘,我不知道羽虹心里怎么想,但在場有份參與慈航靜殿之戰(zhàn)的人都會記得,當時羽虹正氣凜然,無懼生死,痛斥心燈居士,只要有份看過那一幕的人,就不會對羽虹的抉擇有什么太出格的想象。

    “為、為什么你……”

    羽虹口唇輕顫,只說了這幾個字,沒有人曉得她究竟要說什么,但白牡丹顯然已對女兒的反應絕望,掉轉過頭,想從別的方向逃跑。

    非??上В瑢氋F的時間一去就不復返,白牡丹的退路上出現(xiàn)大批羽族女戰(zhàn)士攔路,她再次被團團包圍起來,而且,有人顧忌事情節(jié)外生枝,一道劍光破空而去,飛擲射向白牡丹。

    如果是狀態(tài)十足的黑巫天女,和李華梅交鋒,就算不敵,也不是短時間內一下就可以分勝負,但現(xiàn)在的白牡丹,卻肯定沒法接下這一劍。

    赤芒乍閃,熾熱鮮血灑在走避不及的人們臉上,就連我這樣的冷血之人,都忍不住叫出聲來。

    女人毒辣起來的時候,絕對不是男人能夠想象,現(xiàn)在李華梅完全證實了這一點,那一劍擲出,劍氣掃過,粉碎了白牡丹逃走的希望,也讓她在剎那間矮了一截?!且粍?,從雙膝切過,劍氣過處,血rou截斷,白牡丹滾跌在地上,痛叫聲中,一雙小腿已經(jīng)與身體分家了。

    “她雙足已廢,將她拿下!”

    李華梅無比狠辣的一劍,震懾住眾人,但若說這樣就能拿人,卻也未免太過小看黑巫天女。

    在將要敗亡的前一刻,白牡丹以自己斷膝之處的鮮血為引,將剩余不多的魔力一次釋放,發(fā)動召喚,熊熊黑火圍繞她四周燃起,熾烈飛騰,形成了一個防護火圈,沒有人能突破進去。

    來自幽冥之底的黑火,是極難召喚的兇邪之物,就連李華梅都不愿意硬闖,更別說那些羽族女戰(zhàn)士,但黑火再怎么厲害,白牡丹也只是在作困獸之斗,除非她用黑火燒死自己,否則黑火一旦熄滅,她仍是脫離不了被擒殺的命運。

    “留活口,別殺她?!?/br>
    李華梅下了這樣的命令,但這不是為了體貼什么人,只是單純因為黑巫天女奇貨可居,不想暴殄天物而已。

    在黑火包圍中,我看見白牡丹眼中閃動狡獪的光采,相信她仍未放棄求生,但偶然瞥望向羽虹的目光中,竟是凄然欲絕,對女兒的抉擇傷透了心。

    不知道什么時候,羽霓也來到現(xiàn)場,悄然站在羽虹的身旁,臉上木無表情,像是一個傀儡木偶,這邊發(fā)生的事全部與她無關;相反地,羽虹卻是緊抓著姊姊的手,全身發(fā)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我腦中無數(shù)念頭紛至沓來,在想自己究竟該做什么,還有到底能做些什么,不過,一個突來的變化,讓我所有的努力付諸流水。

    我一面思考,一面注視著白牡丹的目光,鶩地,她好像受了什么震驚,雙目劇瞪,眼珠子幾乎要脫出眼眶,極其可怖,跟著,整個眼神驟轉呆滯,變成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或者說……白癡。

    “不好!有人滅口!”

    我大聲喊了出來。

    暗系、水系魔法當中,有一些高難度的異術,將某種暗示、邪物植入人體,一經(jīng)引發(fā),就會啟動,效果不一,從讓人立即斃命,到摧毀思維意識,全都在可設定的范圍內,甚至可以讓人全身爛成一塊塊掉下來,堪稱是最佳的滅口技術。

    這么一喊,別人沒有意會過來,李華梅卻登時省悟,并且以其絕世修為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潛伏在附近的那個兇手,手腕一抖,扣在掌心的暗器發(fā)射出去,西側的屋瓦上掉落下一截枯木。

    “哼!”

    李華梅不待枯木落地,身影消失,去追趕那個以木代形、借機逃逸的兇手,這也代表她判斷出自牡丹已無法可救,再不能從她那邊得到什么,一切唯有落在那個兇手身上想辦法。

    這個判斷我相信是正確的,因為被黑火圈圍住的白牡丹,這時已經(jīng)失去了行為能力,目光空洞,像個全無智力的小嬰兒,流著口水,在那邊癡癡呆呆坐著,雖然暫時保住性命,但卻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因為沒有智力的她,恐怕也判斷不出身邊那些火焰有多危險。

    出奇地,應該已經(jīng)意識盡失的白牡丹,居然有了動作。她無視腿上的出血與疼痛,雙手在身上一陣搜索后,找出了一枚玉環(huán)。

    那正是心燈居士的遺物,如果說我之前不能明白這玉環(huán)有什么意義,那么我現(xiàn)在絕對清楚,這一定是他們兩夫妻的定情之物,因為白牡丹在身上找尋玉環(huán)時,表情是那么地焦急。

    找到玉環(huán)的瞬間,是那么地如釋重負;還有現(xiàn)在……她凝視玉環(huán)的目光,是這么地歡喜悅樂。

    一個應該已經(jīng)失去思考能力的人,會有那么豐富的表情,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事已深烙于她心上,近乎本能,無需經(jīng)過意識思考。

    愛,能夠愛到這種程度,這確實是一件很了不起,甚至說得上很偉大的事。

    然而,這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贊嘆愛情的時候,黑火還在燃燒,我則是在動腦筋要如何把人從里頭帶出。

    “啊!”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支,白牡丹拿不穩(wěn)手中的玉環(huán),讓玉環(huán)一下子滾落地上。

    掉下去的東西,撿起來就行了,白牡丹露出驚恐、焦急的神情,掙扎著想去撿起玉環(huán),但玉環(huán)滑溜,掉下地后滾動滑出,白牡丹俯身想撿,可是雙腿已斷,第一時間沒有撿著,讓玉環(huán)滾出,她只能掙扎著爬行去撿。

    “危險啊!”

    我叫了一聲,但卻沒有什么用,白牡丹整個心神都在玉環(huán)上,目光隨著玉環(huán)而移動,對我的叫喊聲根本充耳不聞,只是掙扎著往前爬去。

    “娘!”

    在旁邊呆站著的羽虹終于有了反應,展開背后雙翼,想要沖進火圈去救人,但黑火燒起來十幾尺高,不管從上空的哪個角度想要降落,都會被黑火給燒到,換句話說,也就是死路一條,要不然剛才李華梅早就硬闖過去了。

    羽族人未必喜歡霓虹,但也不會眼睜睜看她去送死,卡翠娜一聲令下,自有五六個羽族女戰(zhàn)士撲抱住羽虹,不讓她靠近黑火繚燒的范圍。

    于是,沒有人可以阻止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白牡丹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吃力地撐著斷腿的殘軀,追著滾動的玉環(huán),一下一下地掙扎往前爬行。

    這樣的畫面,似曾相識,我忽然記起當初在慈航靜殿,被鬼魅夕給一刀兩段的心燈居士,咽氣之前,也是這么掙扎爬行,拖著被腰斬的身軀,追著那枚玉環(huán),直至氣絕身亡……那時的凄慘景象,直至現(xiàn)在,我都還歷歷在目,沒法忘掉。

    此刻,白牡丹爬行的悲慘姿態(tài),在我眼中,開始與當時心燈居士的樣子重迭,一樣的地上血痕、一樣的掙扎爬行,就連臉上的急切與憂懼,都毫無分別,彷佛失去了那枚玉環(huán),就是失去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沖擊感難以言喻,很想做點什么,但這一次我卻做不到。

    上一次,我撿起了玉環(huán),交給心燈居士,讓他得以死而唳目,可是這一次我沒法再幫著撿,因為玉環(huán)滾動不休,最后滾進了黑火之中。

    黑火無物不焚,玉環(huán)瞬間就變成了一團火談,白牡丹見到玉環(huán)被焚,瞪大眼睛,尖叫出聲,本來因為大量失血而乏力的身體,一下子生出大力,手抓在地上,都挖起一大塊土,就這么幾下快爬,在羽族人一眾驚呼聲中,白牡丹整個人都跌進了黑火里去。

    玉環(huán)的質地堅硬,但在黑火里也不過撐了短短數(shù)秒,可是就在玉環(huán)被焚滅化灰的最后一秒,白牡丹撲跌了過去,一把抓握住玉環(huán)的余灰。

    盡管只是最后的一點灰燼,但是把這點余灰抓在手中,白牡丹就像是掌握了世界,臉上露出如登極樂仙境的喜悅表情,手緊緊握住,放在胸口,唇邊綻放安祥滿足的笑容,那一瞬間的她……真美。

    緊跟著,熊熊黑火燃起,把白牡丹整個人圍住,在短短數(shù)秒之間,整個人燒成了一團灰燼。

    伊斯塔一戰(zhàn),最終以這樣的形式收尾,這是之前怎樣想都想不到的。

    李華梅并沒有追到那個兇手,雖然她擊傷了對方,但還是被對方逃脫,這個說法讓我心里有了一個很訝異的答案,可是實際聽李華梅說出,那個沖擊感還是很強。

    “下手的是鬼魅夕,只有她才能這樣逃出我的追蹤?!?/br>
    “鬼魅夕?黑龍會覆亡之后,這位忍軍大統(tǒng)領就銷聲匿跡,怎么會跑到伊斯塔來,還干掉了黑巫天女?”

    我確實是很訝異,鬼魅夕能夠逃出李華梅的追殺,這不算太意外,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鬼魅夕先是刺殺黑龍王,跟著又干掉黑巫天女,算起來黑龍會兩大頭目都是被她給解決,難道這位忍軍大統(tǒng)領其實是個野心份子,密謀干掉兩位頂頭上司,是想要篡奪黑龍會,自立為王嗎?

    這件事看來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事情的真相會很嚇人,不過,目前是沒有這個心力了,黑巫天女身亡一事所造成的余波蕩漾,讓我傷透了腦筋。

    紙包不住火,我意圖私放黑巫天女的事被泄漏出去,無論是羽族或伊斯塔人,都為此氣憤不已,甚至開始學起那些二流媒體,認為我一定是勾結黑龍會,所以才會想私放黑巫天女,甚至也把霓虹牽扯進來,質疑我與她們母女三人都有一腿,干下泯滅倫常、廉恥的事,可能四個人都有份參與黑龍會的陰謀。

    真他媽的,如果我真的私通黑巫天女,早先那一戰(zhàn)我和羽虹用得著這么賣命嗎?

    這票家伙說話不用大腦,但確實是造成了壓力,一夜之間我就差點從英雄變成戰(zhàn)犯,倘若不是我背后有萬獸尊者支持,獸人傾全力相挺,我可能立刻就要下獄被拷打。

    難得做一件好事,卻搞成這樣子,想想好人真是不易做。如果有人能向我說聲謝,那么走上街被人人喊打也就算了,起碼還有點安慰,但唯一有可能向我道謝的人,現(xiàn)在卻把自己給關在房里,不飲不食,什么人也不見。

    白牡丹的死,再次給了羽虹一次沉重打擊,曾一度重拾歡笑的她,這時又回到了甫離金雀花聯(lián)邦時候的樣子,恍恍惚惚,彷佛rou體里沒有靈魂,整個人陷入了封閉,任我們怎么說話,她都像聽不見一樣。

    “看開點吧,往好處想,一個人不過就是一父一母,現(xiàn)在你父母都死光了,至少這種事情不會再發(fā)生第三次了。”

    如果可以,我是想這么勸勸看,搞不好負負得正,反而能讓羽虹清醒也不一定。

    不過,想是這樣想,事實上卻是不敢這樣干,免得刺激過了頭,羽虹從這種癡癡呆呆的植物人狀態(tài),變成了發(fā)瘋砍人的情況,那我就是第一個要倒霉的了。

    羽虹這邊的問題,已經(jīng)讓我一個頭兩個大,但真正嚴重的麻煩,卻不在她身上,而是在李華梅這邊。

    這兩天,任誰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李華梅與我之間的氣氛很不對勁,過去總是在我身邊和顏悅色的她,現(xiàn)在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不,其實也沒有改變,只不過是完全貫徹李元帥的冰冷面孔,那模樣不但是鐵血無情,甚至靠近她周身三尺,都能夠感受到一股迫得人喘不過氣的壓力。

    受此影響,除了萬獸尊者以外,所有人見到我都是一張臭臉,好像李華梅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當然,我不能說自己都是對的,可是被人指責成這樣,那個感覺還是很糟糕。

    在這樣的情形下,萬獸尊者對我的支持,確實是很重要的鼓勵,可是“外孫,你不用在意,男人說什么都是對的,哪輪到娘們說話!”

    “……外公,你這個支持的理由,我有點接受不了啊……”

    雖然得到萬獸尊者的支持,可是我也不喜歡這種不問情由的支持,在某些層面上,我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案,那就是我到底是做對還是做錯了?

    “外公,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哈,笑話,堂堂男子漢怎么能自墮雄風?你是我老萬獸的外孫,做什么東西都是對的,誰敢有意見,我把他腦袋打得比西瓜更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