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章:她看你的眼神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炮灰女配、清難自矜1v1、《爽的飛上云端的床事》、食色性也、暴xue黃色預警、搶來的嬌妻夜夜疼、日了別人的老婆怎么辦、春宮十二美男(NP高H,美男全是C)、將臨、sao氣十足(主攻)
急,最后還是倫斐爾有了主意,「我看這些黑氣都是邪惡東西,如果我們能以光系魔法抵御,憑借圣氣護身,很有可能讓他們無法接近,順利逃出去?!?/br> 這個見解確實不錯,不過四下望望,我們這邊似乎沒有什么強而有力的光系魔法師,華更紗把手一攤,表示要她抽筋剝皮、剁骨剔rou都容易,但她是黑暗系統(tǒng)的術者,不懂得什么光系魔法,這種爛差事千萬別扔她頭上。 華更紗說的沒錯,這種工作確實不能指望她,至于冷翎蘭、倫斐爾雖然都出身慈航靜殿,但這對公主與王子,都是習練武技為主,對魔法僅是稍稍涉獵,平常時候唬唬人還可以,像這種考較真本事的大場面,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 要是茅延安請來的四位大和尚都在,那倒還可以試一下,張設個神圣結界闖出去,但四大圣儈剛剛已經被請去護送王宮內的重要人物離開,此刻不曉得在哪里,更不會突然出現(xiàn)。 「不管怎么樣,我們不能在這里束手待斃?!?/br> 冷翎蘭揮手將霸海一橫,道:「要是真的不行,也只好不顧一切,殺開一條血路出去,就算造成死傷也沒辦法了?!?/br> 冷翎蘭的話才說完,一柄長劍就橫放攔在她面前,倫斐爾的獨眼中,露出凝重而痛苦的神色,道:「非到萬不得已,我絕不讓你傷害我的同胞?!?/br> 「天真,你什么時候變成那么心慈手軟的人了?難道你不動手,這些同胞就會放過你嗎?」 冷翎蘭手握刀柄,身上氣機鼓動,直迫倫斐爾而去,大有神阻殺神之勢。她的武功本與倫斐爾在伯仲之間,取得突破之后,倫斐爾再非她的對手,兩邊若是戰(zhàn)起來,倫斐爾撐不到百招,再考慮到他舊傷未愈,極有可能十招之內便給冷翎蘭斬了。 「呃……大家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別忘記大敵當前啊!」 這是我應該要說的話,卻被不良中年給搶了過去,茅延安出言緩和氣氛,但這下臺階并不是那么好搭的,要是沒有什么更實質的東西,冷翎蘭和倫斐爾的沖突仍要爆發(fā)。 「我這邊有幾件法器和舍利子,是老朋友心禪這次送的,我本來想私吞,可是眼前情況這么危急,就貢獻出來,看看能不能護住大家離開華爾森林吧?!?/br> 此語一出,冷翎蘭和倫斐爾立刻轉過頭來,放棄了對峙,有神圣法器與舍利子加持,確實可以護住大家一段時間,平安離開,心禪大師應該是擔憂我們會碰到什么險惡狀況,這才送來法器與舍利子,供我們護身,沒想到被茅延安扣下私吞,更虧得他此刻還一臉正氣凜然,全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過錯,仿佛是在施恩給我們。 我不曉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樣,暗暗發(fā)誓,等脫險之后再來向這個不良中年算帳,但至少在這一刻,大家都顯得很興奮,看著茅延安取出那些念珠、袈裟、木魚,甚至還有一柄組合式禪杖,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嘿嘿,好家伙,我還看不出這不良中年的載重力如此優(yōu)秀,將來不當色情狂與藝術家,還可以去當苦力、馱獸,絕對餓不死的。 這些法器,過往曾日積月累地承載高儈的圣氣,都已經成了克邪圣物,只要以神圣力量灌注,催動圣氣,確實可以有諸邪辟易,妖魔勿近的效果。正常情形下,若沒有修為深湛的高儈、祭司在場持咒,單單只是隨便把圣物高舉,那僅能嚇嚇一些游魂野鬼,沒有太大的意義:心禪大師也就是考慮到這點,才在這些法器之外,又另外附贈了好東西。 「呃……這些是……舍利?」 大家的刻板觀念,講到舍利,似乎都想成那種圓圓的珠子,如珍珠般散發(fā)五彩光華,其實這觀念也不算錯,那確實是最具價值的舍利晶華,蘊藏著高儈畢生修為的圣力之源。 然而,舍利這個詞的廣泛解釋,意義卻不只如此?;旧?,高儈圓寂后,不化的金身殘塊,都可以算是舍利,最接近丹田的舍利子,固然是無價之寶,但其余的骨節(jié)舍利,也一樣是辟邪圣物。 如果說,袈裟、念珠這些東西,都能因為長年承載高儈散發(fā)的圣氣,成為圣物,那高儈本身的骨骸,都是經歷過千萬次的誦經、持咒,吸納的圣氣只有更多,當作法器使用,是遠比其它圣物更強大約光明源頭。 當冷翎蘭、倫斐爾分別接過骨舍利,以慈航靜殿的心法催動,輸入本身真氣,這些舍利頓時大放豪光,連帶引動周圍的法器,一同發(fā)動,剎那間,圣潔的雪亮白光,從我們這邊亮起,驅走黑暗,將百尺之內照耀得有如白晝。 白光所到之處,猶如天界無量光明火降臨,破邪凈化,所有黑暗之氣均被驅散,蒸發(fā)得點滴全無,那些被邪惡黑氣所cao控的精靈,也對這道白光感到畏懼,不敢再行逼近,但奇怪的一點是,我們雖然身在白光之內,卻不會覺得刺眼,也不感到難受,這確實是王道正法運行時的現(xiàn)象。 「嘿!大家別愣在這里,使用舍利是有限制的,不趁佛光消失之前離開,就輪到我們自己要火葬了,到時候看看還有沒有誰也能燒出舍利來,再救大家。」 我催促著所有人行動,生怕寶貴的時間就這么被浪費,若是舍利耗竭能量,那也只不過是一堆鈣粉,別說照耀驅邪,恐怕就連直接倒進那些精靈的嘴里,都沒有影響力,所以我們必須與時間賽跑,在圣光還能繼續(xù)的時候,先離開華爾森林。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在東海封靈島上,我jian像也干過類似的事……唉,越是這種時候,越想念法米特的海神宮殿,若是還有海神宮殿作后盾,今天哪里還需要靠這些舍利來當救命圣物? 「我有個疑問。」 冷翎蘭皺眉,低聲道:「離開華爾森林就安全了嗎?那家伙如果是氣態(tài)生命體,那我們就算出了華爾森林,他也還是可以控制精靈追趕我們??!」 「說得好,那這問題你自己去問他,怎么樣?」 我搖頭道:「如果氣態(tài)生命體真的毫無限制,什么顧忌也沒有,那整個索藍西亞早就被他完全控制,不會只限于華爾森林……我相信,只要離開華爾森林,那個老怪物的控制力就會受影響,橫豎現(xiàn)在也沒別的辦法,將就著干吧?!?/br> 這不算什么真知灼見,只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冷翎蘭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點點頭,不再多話,與倫斐爾分持舍利,所有人則以他們兩人為中心,緩緩移動。 憑著圣光庇護,我們突破封鎖,在數萬精靈的包圍下移動,朝華爾森林外圍行去。雖然講說是突破封鎖,不過從另一層實際意義來看,根本是陷入敵人的層層包圍中了,尤其是當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一層又一層的精靈,將我們團團圍困,要是圣光忽然失效……我們肯定會被幾萬個發(fā)狂的精靈撕成碎片。 若說我們這一大票人里頭,有什么人是我比較擔心的,那毫無疑問的就是冷翎蘭,其它的與我沒什么關系,死光了也不用我來擔心,但冷翎蘭…… 我明知道她武功高強,足可自保,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繞著她打轉,也不曉得到底是擔心她有事,或者是單純?yōu)樗郎浴劬Χ⒅謭A又翹的屁股,舍不得轉開。 凡是高手,都會對旁人的目光注視發(fā)生感應,冷翎蘭自然也不例外,我這樣從后頭看著她,她立刻察覺,轉過頭來,迎上我的目光。 換作是以前,有男人這樣色瞇瞇地看著她,后果肯定很慘痛,但冷翎蘭察覺我這樣看她,卻是甜甜的一笑,朝我眨了眨眼,回頭走路…… 不曉得是否我的錯覺,她走路時候,白色軍褲內的圓翹美臀,一扭一擺,彷佛在進行某種無聲的誘惑。 俗話說得不錯,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得了愛情的滋潤后,就能散發(fā)動人風采,冷翎蘭她…… 呃,我們這種變態(tài)的關系,能說是愛情嗎?想到這個,我不禁苦笑,而這樣的表情在別人眼中或許沒什么,卻瞞不過一個一直在注視這里的人。 茅延安忽然出現(xiàn)在我身旁,表情非常古怪,但眼神卻嚴肅,「喂!冷二公主怎么用那種眼神看你?你們兩個之間……該不會發(fā)生什么了吧?」 「發(fā)生什么?我和她能發(fā)生什么?」 我隨口想混過去,畢竟搞上自己親meimei,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犯不著對全世界大聲嚷嚷,這件事最后肯定是瞞不過茅延安,但也沒必要現(xiàn)在就老實坦承,他有本事就自己去調查驗證吧。 「唔……你們這個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啊,她看你的眼神……」 「不就和看你的眼神一樣?那個變態(tài)男人婆,心理有問題的,她根本就討厭男人,和羽霓一樣是搞同性戀的,怎么會……唔,她和你應該很有話聊啊……」 正在皺眉的茅延安,聞言眉頭一揚,「為什么?難道她有波更有品味,喜歡有魅力、有事業(yè)的中年男人?」 「鬼扯!是因為她和你一樣,都是搞同性戀的,而且還都在金雀花聯(lián)邦留學深造過,是他媽的最變態(tài)的海歸基佬!」 「喂,你這口氣是歧視啊,同性戀世界是很美好的,你不可以這樣子歧視我們……呃,我是說,他們。」 茅延安的解釋,聽來沒有多少說服力,附近的精靈們聽到這些話,無言無語中,迅速拉遠了與他的距離,仿佛他是什么極危險的事物,比外頭的黑氣更加恐怖。 「大、大家……誤會,這是誤會啊!我和那些人是沒有關系的啊……」 氣急敗壞的分辯,卻沒有多少效果,我倒是對茅延安用的「那些人」一詞感到有趣,明明剛才還說是很美好的,現(xiàn)在反口就成了「那些人」,這令我回想到以前有一位哲人的名言:我生平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有種族歧視的人,一種就是黑人! 只是,和不良中年怎么說也是患難之交,看他蒙受不白之冤也是不忍心,我站前一步,把手一揮,道:「大家聽我一言,你們剛才聽到的,確實是口誤,是一場誤會,我敢以身家性命作保證,這個有兩撇小胡子的男人,絕對不是搞那種東西的,因所謂患難見真情,聽到我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當眾做出解釋,不良中年一副淚眼汪汪的感謝模樣,而我點了點頭,昂然說出我的理由。 「……因為,這個下流變態(tài)的東西,當初在東海,就是有名的雙插頭,女的他要上,男的也不放過,這種人怎么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同性戀呢?他簡直就和你們的大祭司有得拚??!」 此言一出,精靈們聞而色變,退避數步,但遭到誣蠛的不良中年慘叫一聲,飛身躍起,朝我撲來,在我還來不及閃躲之前,就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撲倒。 「胡說八道,我掐死你!」 「……有、有話慢慢說……咳……」 實在是很難得的體驗,過去九成九的機會,都是我在掐茅延安的脖子,今天被他反掐,這確實令我意外,而周圍的精靈看到我們兩人自相殘殺,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xù)行走,只有冷翎蘭焦急來救。 不過,沒等冷翎蘭趕到,我背后忽然一下劇震,一道微弱的金芒,在我背后緩緩閃動,讓我和茅延安停下手來,先處理正經事。 「什么東西在發(fā)亮?」 茅延安不解的問題,我卻是了然于心,畢竟把什么東西插在背后放著,這種事總不會連我自己都沒印象,我伸手到背后,很吃力地把那件重物拿起,移到前頭來。 「正要問你呢,大叔,這件東西,你別說你不知道??!」 娜西莎絲送來的秘寶,那個沉重的條狀物體,本就是經由茅延安的手,委托未來送到索藍西亞,他當然是見過的。由于此物過于沉重,拎在手上很難拿,我迫于無奈,只好將之綁在背后,用衣服遮住,就這么帶著跑。 這時,在我們兩人的目光下,這個條狀物體一閃一閃地發(fā)亮,從外表晶體的細小裂口中往內看,可以看到明亮潔凈的圣光,彷佛被什么東西給觸動,不住閃耀。 「這個……是我讓未來送給你的那件?」 茅延安皺眉道:「怪模怪樣的,不過,很像是某種神圣系的法寶啊!」 「是啊,說得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但這玩意兒的外部,被這層晶石給封印住,如果不破除封印,威力難以發(fā)揮啊,這一點你有沒有什么主意?」 「我哪會知道?這東西當初送到我手上的時候,外殼也沒裂痕,我根本不知道里頭是這種情形??!」 「是啊,你不知道里頭是什么,就當垃圾一樣派人送來給我……」 「太忙了嘛,身邊到處都是饑渴怨婦、純情少女,吵著要我來干,左擁右抱還來不及,哪有時間研究這是什么東西?換作是你在那里,也不會好到哪去的,照樣是干昏頭啊。」 茅延安面帶少許愧疚,訕訕說道,我聞言點了點頭,道:「說得也是,你這個變態(tài)的雙插頭,那時候忙著插人與被人插,前后貫通,腦里什么都沒剩下,自然是……」 可能是那個字眼真的太過刺激性,話還沒說完,茅延安忽然虎吼一聲,又掐住我的脖子,猛力搖晃。 「我掐死你!不許散播不實的謠言!」 被人掐脖子倒不算什么,但腦袋被壓著往地上碰撞,這個就實在是很痛,我本想說聲道歉來混過去,然而,那個條狀物體所釋放出的金芒,這時忽然亮度遽增,照耀得我眼中生疼,連茅延安都停下了手。 「怎么搞的?忽然變得這么亮?」 我奇道:「該不會是受到周圍圣氣的影響,產生共鳴了吧?」 像這種高等級的圣器,不會隨隨便便就發(fā)動,肯定有什么異常的事,所以茅延安也轉過注意力,打量著發(fā)光中的圣器,暗自沉吟。 「唔……樣子挺怪,但到底是被什么觸動,恐怕很難說,也不一定就是對周圍圣氣的反應,說不定……」 茅延安的話還沒說清楚,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慘嚎聲,好像是有什么人被害了,從位置遠近聽來,應該是在隊伍的最前頭,要不是茅延安和我在這里掐脖子鬼扯,搞不好我們兩個也不能幸免于難。 然而,不管是隊伍的哪一處,我們受到圣光庇護是可以肯定的事,有人會忽然被害,這就表示圣光護罩出了問題,甚至……已經被敵人破壞了! 我心中一驚,還未及說話,就聽見半空中風聲狂嘯,有件重物凌空墜落下來,我和茅延安緊急滾開閃躲,任那件東西砸落地上,發(fā)出「轟」的一聲響。 重物墜地的時候,我臉上一熱,好像被什么東西給沾到,伸手一抹,赫然見到點點猩紅,居然是人血,而那件墜落在地的重物,盡管被扭曲得不太象樣,卻仍可辨認出是一具渾身染血的人體。 「哎呀!怎么有人拋尸在這里?事先也不講一聲,索藍西亞的精靈真沒公德心?!?/br> 不良中年搖頭晃腦,說出似是而非的感想,但很快轉換過一副貪婪表情,往前去確認那個莫名墜來的人。 「……是男是女?胸部大不大?是不是處女?千萬別浪費了……」 「唔,原來是個人妖……」 我的一句話,嚇得茅延安跌退數尺,面無人色,jian像比看到黑龍王駕臨還要恐怖,大概是受到剛才雙插頭誣蠛的傷害,不過我也不是隨便說說,這件高空墜物確實不是普通人,甚至還是我認識的人。 自從把那件條狀物體交給我后,就沒有再看到這小子出現(xiàn),我知道他一定躲藏于華爾森林的某處,但憑著忍術掩形藏身,要找他出來簡直難比登天……想不到,再怎么難找的人,終究還是被揪了出來。 我看著未來,他明顯經歷了一場激烈戰(zhàn)斗,身上多處復雜性骨折,臂骨斷裂成數截,像是一個被打壞的玩具,呈現(xiàn)不自然的扭曲,肢體到處都是傷口,血流如注,換作是別人早巳失去意識,甚至斃命,但這小子不愧是經過嚴格訓練,居然沒暈去,手腳還微微抽動,像是想要站起來。 茅延安道:「未來怎么會傷成這樣子?」 冷翎蘭道:「不奇怪,他一個人,精靈那邊可是幾十萬,就算是絕頂高手陷入幾十萬群眾中,也一樣……咦?」 我曉得冷翎蘭發(fā)現(xiàn)不對,要傷未來確實是不難,哪怕這小子武功再高十倍,碰上人海涌來,也就是這么個下場,但這小子怎么說都是黑龍忍軍,普通人就算數目再多,要把隱蹤匿息的他找出來,都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換句話說,他是碰上了意外的敵人。 「哈哈哈哈~~」一陣突如其來的大笑,忽然響起,來自四面八方,好像是千百人同時大笑,而且笑聲詭異,忽老、忽幼,時男、時女,變化無定,讓人無法想象世上會有這樣的大笑。 「……唔,聽見這個笑聲就知道……變態(tài)來了?!?/br> 隊伍最前頭傳來慘叫,明顯是遭遇敵襲,再只要一想誰能把未來傷成這樣,答案就出來了。 忍術就算再怎么厲害,無可尋跡,那也是對一般人而言,敵人若換成是那個詭異的氣態(tài)生命體,未來就算是再會躲,也一樣會給找出來,如此結果可說是毫不意外。 「媽的,果然現(xiàn)身出來了……」 我喃喃自語,心里雖然遺憾,卻不意外,如果我們這樣一直往外走,離開華爾森林是遲早的事,敵人若不想放我們離開,也差不多該現(xiàn)身阻攔了。 「原來這玩意兒一閃一閃的,不是因為與圣氣共鳴,是對邪氣匯聚的反應?。 ?/br> 我說了一句,冷翎蘭則在此時告訴我,隊伍的最前方傳來訊息,他們本來走得好好,忽然碰到一堵黑色氣墻,光明圣光赫然失效,幾個精靈收勢不住,走進黑色氣體內,立刻發(fā)出慘嚎,被黑色氣體腐rou蝕骨,轉眼間就化為一地的血水。 黑色氣體蝕殺掉幾名精靈后,并沒有順勢拓展擴散,整個隊伍也不敢貿然前進,就聽倫斐爾一聲令下,整個隊伍往后撤去,采取守勢,先看清楚整體狀況,再圖后續(xù)應變。 朦朧黑霧中,那個變化不定的狂笑聲,仍舊持續(xù)傳來…… 「哈哈哈,小朋友,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實在很不夠意思??!」 語氣像是大祭司,但那種變換無定,忽老忽少的聲音,聽在耳里委實令人難受,我看看四面八方,盡管聽得見笑聲,卻看不見人影,更不知道這妖物身在何方,又或者……這妖物根本已經在我們面前,只是我們仍看不出他來。 「開玩笑,如果我向你打了招呼,我還走得掉嗎?廢話少說,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 我大膽的叫陣,引來冷翎蘭、華更紗錯愕的目光,我兩手一攤,無奈道:「不用這樣看我,反正我不說,人家也不會放過我們,隨便叫兩聲充一下好漢,壯壯聲勢,也不是太壞吧?」 冷翎蘭皺眉道:「你的朋友到哪去了?怎么忽然不見人影了?」 「什么朋友?我哪來的朋友……呃,這個老王八,還真的跑了?帶著未來一起跑也不帶我?媽的!他真的是雙插頭??!」 我四下張望,已經看不到茅延安的蹤影,就連剛才重傷在地的未來,都隨著不良中年一起消失。 這家伙能夠在江湖上存活這么久,沖鋒陷陣輪不到他,腳底抹油的技術實在是很有一手,但他再怎么會跑,也跑不出圣光籠罩范圍,估計是使了什么障眼法,躲藏在人群里,伺機待逃,他要不是有這種本事,當初在芰里被獸入圍攻,也不可能跑出重圍。 黑霧彌漫,漸漸從外部把我們包圍,圣光籠罩以外的地方,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都知道情況不妙,冷翎蘭更朝我使眼色,示意舍利圣力再撐不了多久,如果不早點想出辦法,圣光很快就會消失,而我們屆時只能任人宰割。 這情形我不是不知道,但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此時半空中更持續(xù)傳來那怪異笑「不告而別,未免太失禮數,念在你我相交一場,如果不送你點臨別禮物,何以供你來日之思?」 「……要走還有禮物好拿?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 「哈哈哈,我早就說過,重禮我拿得出手,就怕你沒有本事收下?!?/br> 聽到這種笑聲,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這個老妖怪在王宮里拋出一團黑氣,就能無限吞噬,連葛林斯王這樣的高手都不能幸免,如果所謂的重禮就是這個,而外頭的黑霧鋪天蓋地,哪怕是有圣光護罩作屏障,時間一旦長了,大概仍能把我們全部吞噬掉。 所幸,敵人的重禮似乎不是這個,又或許放團黑氣出來搞吞噬與爆炸,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我的擔憂沒有成真,但黑霧之中忽然傳來一種奇特的聲響,似狂風吹卷,飛砂走石,迅速由遠而近,朝我們這邊直迫過來。 假如只有狂風卷動,那是不足為懼,我們也不至于被這種小陣仗嚇得尿褲子,但那股狂風中存在著某種東西,還在大老遠外,便開始不住散發(fā)驚人的靈壓。 「小朋友,不用太害怕啊,至少對你們來說,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七日之內,本王并不會親自出手來對付你們?!?/br> 半空中的聲音持續(xù)傳來,黑霧也有了明顯的變化,每說一句,黑色霧氣就像潮水一般翻涌不休。 「本王當年被那姓白的妖人所害,魂體分離,那妖人只道本王已死,將本王的軀體封印,藏于索藍西亞。本王在虛空中漂浮多年,最后來到索藍西亞,占了這精靈老鬼的軀竅,開始進行還原本王軀體的大計?!?/br>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對白拉登充滿敬意,居然連這個大妖怪都會稱他為妖人,他真是妖中之妖,妖得不能再妖的超級壞蛋了。 唔,搞了半天,原來是碰到拉登的老對手,這下子莫名其妙替他擋災了,不曉得他知不知道索藍西亞藏著這個老對手…… 這件事應該發(fā)生在很多年前,不會少于十年,拉登的主要勢力范圍是東海,這妖人又自稱是龍王陛下,該不會是黑龍王吧? 那我的便宜師父心燈又是啥? 不過,一方面固然是白拉登厲害,斗垮了這妖人,一方面……我想這位龍王陛下在個性上,也有重大缺陷,否則又怎會像三流戲曲中的大魔王一樣,對著我們自曝資料,說上這許多廢話? 「等待洞窟中的禁制,是當年法米特所下,后來又被那姓白的妖人補強,沒有兩件以上的創(chuàng)世圣器,絕難突破,小朋友啊,你可知道你終于踏入索藍西亞時,本王心中的興奮……」 創(chuàng)世圣器流散于大地各角落,別說奪取,就算是要確定位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雀花聯(lián)邦、伊斯塔動員國家級的勢力在搜尋,也沒什么成效,伊斯塔還為此搞出一個專放疑似圣物的大倉庫,傳出去都貽笑大方,我能夠取得那么多創(chuàng)世圣器,卻是機緣巧合,也難怪這妖人起了覬覦之心,想方設法要引我來此。 這妖怪此刻所講的話,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在場眾人明知道情勢危急,卻都仔細聆聽,生怕錯失什么重要線索,尤其是倫斐爾,不但聽得專心,更嘗試找出敵人詳細位置,但從那緊皺的眉頭看來,應該沒有什么收獲。 在我們側耳聆聽的這段時間,那股異樣的靈壓越來越強大。所謂的靈壓,是指魔法能量高度匯聚之下所形成的壓力,也可以叫做魔力壓,越是強大的魔法師在運使咒術時,散發(fā)出來的靈壓就越大,這道理也可以用在一些特殊的神器、神獸上頭,像創(chuàng)世圣器,盡管不使用,光是擺在那里,就會散發(fā)出靈壓。 但我們現(xiàn)在所感應到的那股靈壓之強,卻是生平所未見,勉強用現(xiàn)實一點的話來形容,就像是有一座龐然大山,高聳入云,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栘來,強風狂卷,天地變色。 如此強大的靈壓,似非血rou之軀所能擁有,就連那妖人本身所散發(fā)的靈壓,相較之下也是不如。 閉目感應,我競判斷不出這股能量的屬性,它像是空無,又似萬有,水火地風皆被包容其內,森羅萬象,運轉不休,不是普通的魔法或神器,倒像是某個復雜而巨大的超級魔法陣。 但……魔法陣的中心,是什么? 我想象不太出來,什么東西會有這么強大的靈壓。這股能量之強,足可令整座薩拉城漂浮上天,也可以構成防御幾座城市的巨大結界,那妖人到底做了什么,才弄出這股沛然之能? 超越血rou之軀……該不會是降神術吧? 真正的降神術已失傳于五百年前戰(zhàn)國時期,但以這老家伙的能耐,用別種手段研發(fā)出降神術,不是不可能,那么我們現(xiàn)在要面對的,是某個邪神? 我心頭狂跳,望向四方,發(fā)現(xiàn)連華更紗的臉色都很難看,更是心驚。 普通的大魔導士使用降神術,雖然能請動神靈降臨,但因為載體的問題,神靈并無法發(fā)揮真正實力,但這妖人精通能量轉換、rou體改造的技術,又有十年以上的長時間準備,能夠搞出什么東西來,這點是沒有人說得準的。 「……如今本王已取回被封印的rou體,只要再經歷七日融合,便可重歸于世,這是小朋友你的大功,本王實在感謝你得很啊……」 如果說,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就算是對我大功的答謝,那我還是寧愿他獎勵我一點更有實質性的東西。 「在附身于柏南克之前,這些年里,本王換過無數暫用rou體,沒有一個能撐過五天,也因此開發(fā)出許多獨占技術,你非常幸運,將可以親身體驗……」 這句話的意思,我聽不是很懂,他那些cao控rou體、引導能量的技巧,我要如何親身體驗?總不會是這妖人慧眼獨具,看上了我的rou體,想要奪為己用吧? 雖然這想法有些自我抬舉,但我確實想不通,自己的rou體有什么過人長處,會被人這樣看上……呃,應該是我自己想錯了。 這時,半空中的聲音雖然還持續(xù)傳來,我們卻已經聽不清楚了,那股驚人的靈壓迫至近處,因為滿天黑霧的遮蔽,我們看不見那是什么東西,但巨大的魔力波動有若實質,震天撼地,讓在場所有人的耳里都是嗡嗡作響,頭痛欲裂。 「轟??!」 一聲巨響,也不曉得是真的響起,或者僅是單純在我們耳內炸開,遍罩住我們這邊百多人的明澄圣光,在那股巨大的靈壓下,瞬間被破,所有維持圣光結界的圣物都起火燃燒,冷翎蘭、倫斐爾手上的舍利,硬生生炸開,灰飛煙滅。 我看到幾個精靈口鼻噴血,整個身體彷佛受到巨力撞擊,離地飛上半空,最慘的那兩個,身在半空,肢體四分五裂,成為一堆碎尸塊,化作滿天血rou雨灑下,引起底下連聲驚呼。 這并非是敵人出手攻擊,只是巨大的魔力一下子撞擊過來,圣光結界內的某幾處承受力量過大,站在那些位置的精靈首當其沖,成了魔力沖擊之下的犧牲者,當場慘死。 我的運氣好一點,沒有那么衰,旁邊又有冷翎蘭的守護,這種倒霉事還不至于落到我頭上,不過這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的,因為相較于即將要來的,這不過是一個小小開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