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
公寓還是老樣子,因為有物業(yè)定期的打掃,依舊窗明幾凈。 陸禹夏在屋內(nèi)站了一會兒,褪了外套,拿起窗臺上的洗瓶裝了水開始澆花。 陽臺的花架子上,有一架子盆栽,大大小小基本都是多rou和其他的一些耐旱植物,不需要怎么照料,十天半個月澆一次水就行了。 這本來也是物業(yè)幫忙做的,但有一次因為物業(yè)人員澆多了水,導致花死了兩盆,后來這些花就由陸禹夏自己親自打理了。 當初陸禹夏失憶那一年,楚恬種的那些盆栽基本都死了,只有兩盆頑強的多rou還奄奄一息地存活著。 陸禹夏后來精心照料,終于將其救了回來,不到一年就爆盆了。 于是他將那爆盆的多rou勻了一些出來種到別的盆里,加上他自己后來重新新買的幾盆,如今楚恬那個花架子又恢復了滿滿當當?shù)呐柙浴?/br> 陸禹夏每次回來都是基本就是照料這些植物,順便坐會兒。 每當他侍弄這些植物的時候,總會想起楚恬當初在陽臺上忙活的景象。 不知道現(xiàn)在她還種不種花—— 他其實挺想知道她如今的近況的,然而每次點開她的朋友圈,卻什么都看不到。 自從那次失約過后,他就被她屏蔽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 陸禹夏嘆了口氣,繼續(xù)澆花,就在這時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嚶曇簟?/br> 幻聽嗎?他怎么會覺得聽到了楚恬的聲音? 陸禹夏納悶的起身,還沒打開門,就透過門孔看到樓道里的楚恬,她拎著大袋小袋商場的購物袋從電梯里出來。 她怎么回來這里? 心頭一陣狂跳,陸禹夏還沒來得及高興,然后就見到了楚恬身后的鐘意,同樣拎著兩大袋東西,只不過一袋是食材,另一袋看著像是家居用品。 隔壁那個畫家?楚恬同他這是要做什么? 陸禹夏本想開門的,看到這情形忽然頓住了。 雖然他很想告訴自己,這可能只是普通朋友間一起做頓飯吃而已。 可是,普通朋友會這么親昵嗎?而且楚恬還能用自己的手指按開隔壁的門鎖—— 陸禹夏的眉頭蹙了起來,忽然有點不敢去想。 而與此同時,楚恬同鐘意已經(jīng)開門進了屋。 今天早餐的時候,鐘意讓楚恬考慮搬過來同他一起住。 楚恬剛買了房子,面對鐘意的提議不免有點猶豫,不過下午的時候還是跟鐘意一起去買了日用品和幾套衣服備在這邊。 進到屋里,兩人各自忙活。 鐘意去廚房準備晚餐,楚恬則將大大小小的購物袋里的東西拆出來放好。 等一起都搞定的時候,她才想起還有一套親子裝。 那是鐘晴給她和鐘意的,說是下周鐘朗學校搞親子活動,她又要出差去不了,希望楚恬同鐘意能陪鐘朗參加。 “下周末鐘朗的活動要去嗎?”楚恬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將那繪著卡通圖案的三件T恤一一展開,一邊問鐘意。 “你想去去嗎?”鐘意洗著菜反問她。 “去吧,我看鐘朗好像很想?yún)⒓幽??!背裣肓讼耄拔覀兛刹荒茏屗斄巳?,雖然他爸爸mama不能陪他參加,但他有帥氣的舅舅和漂亮的舅媽啊,也該讓他的小伙伴們看看?!?/br> 然后鐘意頓了一下,抬頭看著楚恬:“舅媽?” “……”楚恬。 等等,她都說了什么? “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扮作鐘朗的舅媽?!背窨攘丝?,有些不好意思。 鐘意笑笑,沒有繼續(xù)欺負臉皮薄的她,只點頭道,“那就去吧?!?/br> 楚恬抓著那T恤,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著鐘意道:“你說這T恤我們穿起來是個什么樣?” 鐘意眉頭微微動了動。楚恬已經(jīng)抓著衣服站在他面前比劃起來,“要不我們換上看看?” 兩分鐘,兩人各自換了衣服。 楚恬今天沒化妝,有些顯小的長相配上簡單的白T恤,有種大學生稚嫩的感覺。 而鐘意穿上T恤,依舊干凈帥氣,修長有型,只是整個少了一些冷漠疏離的氣質(zhì),不再是T臺上的高冷男模范,忽然有了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氣質(zhì)。 “我感覺穿上這衣服,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背?。 “你也是?!辩娨狻?/br> 兩人相視而笑,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外面的自然是陸禹夏。 剛在他發(fā)愣間錯過了開門叫住楚恬的最佳時機,現(xiàn)在只好硬著頭皮來敲門。 他知道自己這舉動很貿(mào)然,于是來之前他已經(jīng)想好了借口,本是想著以借東西為理由應對來開門的鐘意的。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開門的人是楚恬。 不過短短一會兒,她已經(jīng)換了一件衣服:白色的T恤,左邊下角印著一只卡通的黑色貓咪。而屋子里,男主人也換了同樣的T恤,只是貓咪在右下角。兩人站在一起,兩只貓咪的尾巴高卷起來,正好湊成一個桃心狀。 那一瞬間,陸禹夏怔愣地看著楚恬,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之前,他還在心存妄想,兩人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情侶的關(guān)系。 誰知楚恬竟開門讓他見到這么一幕。 再也沒有辦法騙自己。 陸禹夏忽看著楚恬,忽然想起當初楚恬同自己說道鐘意時,那滿臉的崇拜。 瞬間內(nèi)心深處的情緒被點燃。 一種叫做嫉妒,痛苦的情緒蔓延上來,讓陸禹夏喉嚨像被堵住了一般,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 而楚恬,看著陸禹夏也是同樣的說不出話來。 他怎么忽然回來了這里?他怎么在這么一個時候敲開了門? 楚恬看著陸禹夏,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她并不想在他面前秀恩愛的,可——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誰都不知該先說點什么。 營救他們的是鐘意的電話鈴聲。 “喂……好的……好?!?/br> 鐘意對著電話簡單說了幾句,然后朝楚恬開口:“楚楚,我要下樓取個快遞?!?/br> “正好家里的橄欖油也用完了,我去附近的超市買一瓶,你看著一下灶上的湯。” 鐘意說完,抓起了桌上的鑰匙和錢包就要出門,只是在玄關(guān)時,招呼了陸禹夏一句:“陸總,有事進來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