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妖譚1(純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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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城市中,人們穿梭在繁復(fù)的大街小巷中,這一切都看似美好,實則由假象堆砌而成。 有這樣一個都市傳說,當(dāng)人在極度渴望亦或是悵然失意時,街邊就會出現(xiàn)一家名為“入夢”的店,店里美麗的女主人會實現(xiàn)你的任何愿望,但你也需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今夜,又會是誰入夢呢?” …… 雨夜,高級酒店的套房里,暖黃的燈光氤氳著視線,美麗的女人向今晚的金主投懷送抱,她身披薄紗,腰肢歀扭,風(fēng)景無限好。 “安宇……”女人貼在顧安宇的身上,甜膩地喚著他的名,“你愛我嗎?” 顧安宇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沙發(fā)上,他骨節(jié)分明地手指穿過女人的頭發(fā),玩味地在發(fā)梢打著轉(zhuǎn),沉聲說:“愛。” 正當(dāng)女人想要獻(xiàn)出一個吻時,顧安宇突然推開了女人,他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挑,說:“這個吻留到下次吧,今天我先走了?!?/br> 在撫摸女人頭發(fā)的一瞬間,似乎有什么和女人重疊上了,這讓顧安宇心煩意亂,心煩意亂地逃走了。 …… “都不是她?!鳖櫚灿钊嗔巳囝~頭,發(fā)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這聲嘆息被坐在顧安宇身邊的經(jīng)紀(jì)人肖然聽到,肖然一邊轉(zhuǎn)動著方向盤一邊問道:“怎么了安宇,她是誰?” “啊,沒什么肖哥,我自言自語罷了?!鳖櫚灿钚χD(zhuǎn)移話題,“咱們還有多久到試鏡地點?” 肖然用余光掃了一眼手表,說:“大概還有20分鐘吧,如果不堵車的話?!?/br> “噢,那我先瞇一會兒,到了你叫我啊,肖哥。”顧安宇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恰如肖然所說,一路上暢通無阻,20來分鐘就到達(dá)了目的地。這一次顧安宇的試鏡地點在S市市中心的cifer娛樂公司,cifer的總裁財大氣粗,隨手就把市中心的寫字樓整棟買下。cifer大樓里錄影棚、錄音棚、排練房、特效工作室應(yīng)有盡有,無數(shù)娛樂圈新人都想和cifer公司簽約,奈何cifer總裁眼光挑剔,很少包裝新人。 “安宇,起來了?!毙と粚④囃:?,才輕聲叫醒顧安宇。 “這么快就到了啊,肖哥?!鳖櫚灿钊嗔巳嘌劬?,伸了個懶腰,“試鏡的劇本你拿著呢吧?” “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看劇本?”肖然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里拿出劇本遞給顧安宇,“昨晚干什么去了?” “嘿嘿?!鳖櫚灿钜话呀舆^,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肖然的問題,隨后將試鏡劇本翻開看了一遍。劇本內(nèi)容不多,只有一個場景,幾句對話而已,但這部劇的導(dǎo)演、制片人對演員的選擇都十分挑剔,顧安宇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去cifer里面你再看劇本吧,安宇,時間差不多要到了?!毙と豢戳搜凼直恚嚯x試鏡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但提前到還是很有必要的,等會兒試鏡還要簡單地?fù)Q一下衣服,而且這一次來試鏡的演員不乏有比顧安宇更紅的明星。 顧安宇聽完從車?yán)锵聛?,伸了個懶腰,笑道:“肖哥你怎么比我還緊張?放心吧,這個角色我一定會拿下的?!?/br> “是就好咯,你是不知道導(dǎo)演馮紹仁有多么難伺候,為人又古怪,但他的作品年年都拿獎,現(xiàn)在圈里只要是想出名的都削尖了腦袋往他劇組鉆。”肖然皺眉說著,而后一把關(guān)上車門,隨手將車鎖好。 雖然對馮紹仁導(dǎo)演早有耳聞,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馮紹仁本人,顧安宇現(xiàn)在又聽到肖然這么說,心里自然有些不安。兩人一邊往cifer五樓的試鏡室走,顧安宇一邊小聲背著臺詞,肖然看顧安宇這么認(rèn)真,也就沒有說話。 到了試鏡地點,肖然安排顧安宇去換好戲服后,就帶著顧安宇去電影主創(chuàng)團(tuán)隊打招呼去了。馮紹仁和肖然是舊相識了,肖然簡單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顧安宇,馮紹峰藏在鏡片后的眼睛好像帶著笑意,對顧安宇點了點頭就轉(zhuǎn)過身一把摟住肖然的肩膀,小聲問:“肖然啊,最近馮導(dǎo)小軒軒又不理我了,她有聯(lián)系你嗎?” “沒有啊,馮導(dǎo),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陸郁軒的經(jīng)紀(jì)人了,她現(xiàn)在很少聯(lián)系我的?!毙と粺o奈道。陸郁軒是cifer的當(dāng)家花旦,素有“國民女神”一稱,而肖然原本是陸郁軒的經(jīng)紀(jì)人,兩個人合作的挺不錯的,私下關(guān)系也非常好,但由于肖然的一些私人原因,兩人沒有繼續(xù)合作了,肖然也換了一家公司工作。 馮紹仁聽肖然這么說,頓時語氣就變得郁悶起來:“是哦,本來這部戲準(zhǔn)備找小軒軒來演的,可她說了句沒時間,就再也沒有理過我了,人家好難過,哎,無心工作?!?/br> 馮紹仁追求陸郁軒可以說是整個娛樂圈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可陸郁軒在媒體面前沒有展現(xiàn)出和馮紹仁有一丁點兒的曖昧跡象,但兩人合作的作品非常多,所以馮紹仁一直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的。 看到馮紹仁的一臉消極,肖然也無可奈何,拍了拍馮紹仁的肩膀以示安慰,“對了,馮導(dǎo),這次試鏡多多關(guān)照一下我們安宇,或許我可以幫你約一下陸郁軒的時間哦?!?/br> “真的?”馮紹仁聽完,眼睛都發(fā)亮了,恨不得沖上去給肖然一個么么噠,“肖然你真是太夠意思了!” “真的?!毙と稽c頭道,又看了眼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看試鏡時間也快到了,馮導(dǎo)你先忙,我先去和陸郁軒聯(lián)系一下?!?/br> 馮紹仁一聽這話,點頭如搗蒜,“好好好,你去吧?!?/br> 顧安宇自己在試鏡樓層轉(zhuǎn)悠了一圈,看肖然和馮紹仁聊得火熱,就沒有打擾他們,看肖然走過來,才問道:“和馮導(dǎo)說啥呢肖哥?我看那個馮導(dǎo)說話手舞足蹈的,真的有點怪?!?/br> “就是跟他說讓他照顧一下你啊,怎么樣,臺詞背熟了么?”肖然把話題一帶而過?,F(xiàn)場已經(jīng)開始了試鏡,這次來試鏡的演員大概有四、五十人,顧安宇排在第7個,前面都是大牌的演員,肖然不禁也有些緊張。 “沒事兒,不用擔(dān)心啊肖哥,我準(zhǔn)備好了?!鳖櫚灿钜桓毙赜谐芍竦臉幼踊卮?。 肖然聽顧安宇都這樣說了,自然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試鏡工作進(jìn)行得很快,按照馮紹仁挑剔的眼光和古怪的性格,大部分演員都被刷下去了,只不過當(dāng)天并沒有公告出來。整場試鏡工作結(jié)束之后,馮紹仁特意將顧安宇和肖然留下。 “怎么了馮導(dǎo),難不成要提前給我們透露入選名單?。俊毙と豢瘩T紹仁眉頭緊蹙的樣子,不禁笑著問道。 一改之前不正經(jīng)的樣子,馮紹仁狹長的雙眸掃過站在旁邊的顧安宇,認(rèn)真地說:“嗯,原本肖然你說讓我照顧一下顧安宇,我還以為他只是一個徒有外表的小鮮rou,看過他試鏡的表演之后,我和主創(chuàng)團(tuán)隊決定讓他演男一號?!?/br> 真是說話不留情啊,顧安宇聽完馮紹仁的話,雖然心里這么想,但表面上只能露出謙和的笑容,“謝謝馮導(dǎo)給我這次機會。” “馮導(dǎo)說話還是那么直接,謝謝你這么照顧我們家安宇?!毙と坏匦χ?,“當(dāng)然了,陸郁軒的時間我也給你約好了,下個星期三在W市有一場慈善晚會,她到時候會去,馮導(dǎo)的邀請函我也給你準(zhǔn)備好了?!?/br> 聽到陸郁軒三個字,馮紹仁開心得都要跳起來,一把握住肖然的手,興奮地說:“肖然你簡直太棒了!” ……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顧安宇回到公寓中已是傍晚。他脫下外套,隨意地掛在衣帽架上,也沒有開燈,只是靠坐在沙發(fā)上,手指捏了捏鼻梁,眉頭深深蹙起又展開,輕嘆了口氣。 “江婉,你在哪呢。”顧安宇小聲呢喃,夾雜著悲傷的情緒,“她們都不是你?!?/br> 似乎是想要逃避什么,顧安宇搖了搖頭,起身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撬開后仰頭灌了一大口。冰涼的酒液順著食道下滑,卻沒有讓顧安宇的頭腦冷靜一分,他跌坐回沙發(fā)上,看著酒瓶,思緒漸漸飄遠(yuǎn)…… 最后一次見到江婉,到底是什么時候呢?顧安宇揉著太陽xue努力回想,可無論怎么回憶,就是想不起來,好像這個人是憑空消失的一樣。 顧安宇很愛江婉,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只是沒想到顧安宇成了明星之后,江婉和顧安宇聯(lián)系得越來越少,直到有一天兩人徹底斷了聯(lián)系。起初,顧安宇以為是江婉忙,亦或者是江婉覺得自己冷落了她,所以賭氣沒有回復(fù)消息,而后過了一周、兩周、一個月,顧安宇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江婉。但他并沒有放棄尋找江婉,顧安宇聯(lián)系到了S市最好的偵探,偵探承諾會盡快查出江婉的下落。 “嗡嗡……”手機的震動聲打斷了顧安宇的思緒,他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連忙接通,“喂?怎么樣?” “別急啊大明星,跟你打電話肯定是查清楚了,你聽我慢慢說。”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聲,“但先跟你說好哦,大明星,我查到的消息你聽了一定會很難過?!?/br> “……”顧安宇聽到偵探這么說,心中一緊,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說:“你說吧?!?/br> 氣氛突然沉默,電話那頭的人也將之前的笑意收斂起來,悅耳的男聲響起:“江婉,24歲,S市人,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到一家珠寶公司工作,半年后成為高層管理,一直和當(dāng)紅明星有交往,也就是你,顧大明星?!?/br> “接著說?!鳖櫚灿钛鲱^又灌了一口啤酒,聲線毫無起伏地說。 “這一家珠寶行也不是普通公司,暗地里做著走私交易,而江婉也牽扯其中,大概在半年之前,也就是顧大明星你聯(lián)系不到江婉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卷進(jìn)了一場極大數(shù)額的非法走私案件中了,這家珠寶公司得罪了國外的黑手黨,江婉就是在這期間被黑手黨抹殺掉的。”偵探簡單地把調(diào)查結(jié)果陳述出來,之所以用“抹殺”這個詞,是因為之后江婉的信息再也查不到了,應(yīng)該是黑手黨用了些手段將其抹消。 聽完偵探的話,顧安宇愣住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原本手上拿的酒瓶也沒拿穩(wěn),掉在地上摔碎了,偵探聽到這些聲響,也沒有說話,只是保持沉默。“……辛苦了,之后我會將錢打到你的賬號下的,偵探先生。”顧安宇極力保持著冷靜,說完后就將電話掛掉了,整個人像是脫力了一般癱在沙發(fā)里。 對方是外國黑手黨,自己只是一個小明星,別說報仇了,可能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意識到這一點的顧安宇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眼淚無意識地匯聚到眼眶中,然后順著臉頰滑落。 顧安宇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直到天亮,手機又開始震動。顧安宇條件反射似的接通電話,聲音沙啞地說:“喂?” “安宇?你怎么了?”電話是肖然打過來的,聽到顧安宇這樣的聲音只覺得不對勁,柔聲道:“我現(xiàn)在在你家樓下,今天有雜志采訪和電臺采訪,你怎么了?需要我上樓去幫忙嗎?” “嗯?呃,不用了肖哥,等我十分鐘,我馬上下來?!鳖櫚灿畛冻鲆粋€勉強的笑,連忙拒絕了肖然上樓。 “那好吧,我等你?!毙と宦牫隽祟櫚灿钫Z氣中的不自然,但并沒有追問。 顧不上地上的一片狼藉了,顧安宇去浴室快速沖了個澡,然后換了一套衣服,拿起手機和鑰匙就出門了。一下樓就看到肖然的車,顧安宇趕緊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早啊,肖哥。” “早,昨晚沒睡好?”肖然看顧安宇一臉憔悴,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嗯……是啊,昨晚看比賽去了,別擔(dān)心啊肖哥?!焙ε滦と豢闯鍪裁炊四?,顧安宇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肖哥,馮導(dǎo)的那個電影什么時候開拍?” “我問過馮導(dǎo)了,說是下周五,預(yù)計可能要拍攝兩個月,拍攝結(jié)束之后還有后期工作什么的,大概電影半年之后才能上映。”肖然一邊啟動車,一邊回答。 “哦,那時間還挺久的,肖哥,那個雜志社挺遠(yuǎn)的吧,我昨晚沒睡好,再瞇一會兒?!闭f完,顧安宇打了個哈欠。 像顧安宇這樣正紅的明星,平日里的工作總是安排得很滿,一天除了兩場采訪還有廣告的拍攝。等一天的工作徹底結(jié)束之后,顧安宇回到公寓里已經(jīng)到了深夜。隨意將衣服脫掉后,顧安宇也懶得去洗漱了,直接躺到床上,臥室里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響。 仿佛一停下工作,江婉這個名字就會在顧安宇的腦袋里出現(xiàn),撞擊著他的神經(jīng),所以顧安宇才會拼命工作?!敖瘛鳖櫚灿顚⑸碜域槌梢粓F(tuán),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但并沒有人回應(yīng)。 日子過得很快,馮紹仁的電影如期開拍,這一次的電影名字叫,聽名字就知道是個以悲劇結(jié)尾的故事,好在劇本夠出彩。兩個月的拍攝時間很快過去,等到顧安宇的最后一場戲結(jié)束,整部劇也算是落下帷幕了,劇場爆發(fā)出歡呼聲,似乎預(yù)兆著這部電影的成功。 當(dāng)天晚上,全劇組的人到拍攝地點附近最好的酒店開了慶功宴,一群人胡吃海喝之后,馮紹仁又提議到一家叫夜色的酒吧繼續(xù)嗨,顧安宇卻拒絕了。他一個人拿著一瓶紅酒,搖搖晃晃地走出酒店,也沒有叫肖然來接,只是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 馮紹仁拍電影對演員的要求很嚴(yán)格,拍攝時間也相當(dāng)緊湊,高強度的工作讓顧安宇每天結(jié)束拍攝后,回到酒店房間倒頭就睡,就連做夢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咕嘟……”顧安宇仰頭灌下一大口紅酒,來不及咽下的酒從嘴角溢出,順著他修長的脖頸往下滑,最終滴落到地上,綻出一朵小小的花。好濃度的酒精將顧安宇的臉染紅,最后連視線都變得模糊。 搖搖晃晃間,顧安宇看到街道旁一家與眾不同的店,明明是歐式風(fēng)格的店面,招牌卻是紅色古舊的木招牌,上面書寫著店名【入夢】。顧安宇瞇著眼仔細(xì)打量著這家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冥冥之中,卻又吸引著他的進(jìn)入。 顧安宇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暫時清醒一些,他努力地回想著,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里到底是從何時開了這樣一家店。猶豫了一會兒,顧安宇仰頭將玻璃瓶中的紅酒全部灌下,隨手將紅酒瓶放在店門口。 只見店門口掛著的牌子上寫著“正在營業(yè)”,顧安宇轉(zhuǎn)動把手,就將門推開了,剛走進(jìn)門,就聽到“咔嚓”一聲,門關(guān)上了,驚得顧安宇連忙轉(zhuǎn)頭去看。 “歡迎來到人夢,今天您想要進(jìn)入怎樣的夢呢?”甜美的女聲傳來,顧安宇猛地一回頭,只看到自己面前站著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甜甜地對他笑著。 “進(jìn)入……夢?”顧安宇呆呆地重復(fù)著這三個字,被酒精充斥的大腦,無法理解女人說的話。 “是的,入夢能夠讓人進(jìn)入夢?!迸苏A苏Q劬Γχ忉尩?。看顧安宇醉的厲害,女人挽住顧安宇的胳膊,將他帶到店里的沙發(fā)上坐下,“你等等哦,我去給你倒杯茶,醒醒酒?!?/br> “謝謝……”顧安宇一邊道謝,一邊環(huán)視著店中的環(huán)境。這家店內(nèi)裝飾十分簡單,白色的墻壁,幾盆顧安宇叫不出名字的盆栽,幾個精致的金絲鳥籠掛在墻邊,奇怪的是看不到鳥籠中有什么。一幅畫著山水的屏風(fēng)擋在客廳后,讓人看不到后面有什么。 “喝茶吧,能醒醒酒?!闭?dāng)顧安宇盯著屏風(fēng)看的時候,女人端了兩杯茶過來,“很好奇屏風(fēng)的后面?呵呵,等會會帶你過去的?!?/br> 顧安宇喝了一口茶,頓時就覺得自己酒醒了不少,放下茶杯,問道:“謝謝你,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呢?!?/br> “我叫唐夜羽,叫我小夜就好,我是這家入夢的主人?!碧埔褂鸸雌鸫浇?,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顧安宇,也知道你是為什么會走進(jìn)入夢。” “為什么?”顧安宇蹙眉問道。 “江婉?!碧埔褂疠p笑出聲,隨后緩緩說出這個讓顧安宇忘不掉的名字。 “……!”聽到江婉的名字,顧安宇發(fā)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他追問道:“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誰告訴你的?” 聽完,唐夜羽站起身來,走到顧安宇的面前,單手撐在沙發(fā)的靠背上,俯身在他的耳邊輕聲說:“沒有人告訴我什么,只是從你走進(jìn)入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的一切?!?/br> 女人帶著笑意的語氣,不知為何讓顧安宇打了個冷顫,他推開唐夜羽,問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唐夜羽被推開,順勢就坐在顧安宇的身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這里是入夢,不用急,你喝完茶,我就帶你去屏風(fēng)后,到了屏風(fēng)后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好。”顧安宇應(yīng)了一聲后,一口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現(xiàn)在可以帶我去了吧?” 唐夜羽一雙美目波光流轉(zhuǎn),看了看顧安宇,笑著站起身,“嗯,跟我來吧。” 兩人走過屏風(fēng),屏風(fēng)之后是一條通往地下室的階梯,走下階梯就進(jìn)入了一個看似寬敞的房間,房間的兩邊放著許多鐵籠。但因為燈光黯淡,看不到其中關(guān)著的東西,只聽見幾聲怪異的叫聲,房間最里面被一層白色紗簾遮住,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那個人影像極了讓顧安宇魂牽夢縈的江婉,但顧安宇知道江婉已經(jīng)不在人世,這個認(rèn)知同樣讓他感到恐懼。 “歡迎你來到入夢,顧安宇先生,我知道你很想念江婉,我可以讓你再次見到【她】,但我并不能確定【她】就是江婉?!碧埔褂鹱叩郊喓熍?,轉(zhuǎn)頭向顧安宇說道,“你可以帶走【她】,但是需要像我付出代價,并且遵從幾條約定,如果違約,后果自負(fù),現(xiàn)在,顧先生你怎么想?” 聽了唐夜羽的話,顧安宇不安地鄒起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走到唐夜羽的身邊,看著紗簾后那個和江婉相似的人影,沉聲說:“我想要帶她走?!?/br> 唐夜羽看著顧安宇急不可耐的模樣,勾起紅唇微微一笑,她輕輕將臉頰邊的發(fā)絲撩到耳后,而后緩緩拉開了那層白色的紗簾,只看到一個女人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雙手自然地放在腿上,眼睛闔上了,纖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出一小圈扇形的陰影。 “江婉!”顧安宇驚訝地喊出心上人的名字,剛想要伸手觸碰她時候,被唐夜羽一把抓住手腕。 “現(xiàn)在不要碰她?!碧埔褂饟踉凇敖瘛钡拿媲埃瑩踝×祟櫚灿畹囊暰€,笑著說:“她是不是你的江婉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想要帶走她,先來說說你準(zhǔn)備付出怎樣的代價?!?/br>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在看到江婉的那一刻,顧安宇仿佛壓抑已久的情緒全部爆發(fā)出來,雙手握緊拳頭止不住地顫抖著,就連聲線都變得不安定。 搖了搖頭,唐夜羽放開顧安宇的手腕,說:“不是我要什么,而是你愿意付出什么,好好想一下,江婉值得你用什么來交換。” 聞言,顧安宇扶額,手掌擋住的眉頭深深蹙起,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抬頭正視著唐夜羽,低聲說:“我愿意用我一半的靈魂來交換?!?/br> “呵呵,一半的靈魂?!碧埔褂鸬碾p手中突然幽幽冒出藍(lán)色的光,仿若沒有溫度的火焰般,待火光燃盡,她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張紙和一個玻璃瓶。 “拿好?!碧埔褂鸢巡A窟f給顧安宇,示意他托著瓶底。 唐夜羽好像是輕聲念了幾句咒語,顧安宇還來不及仔細(xì)聽,只感覺到一陣頭暈?zāi)垦?,他強忍著身體深處涌出的劇烈嘔吐感,扶著墻壁大口喘息著:“哈……啊哈……” 這樣的眩暈感大概持續(xù)了半分鐘,顧安宇緊緊地握住玻璃瓶,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識時,眩暈緩緩消失,唐夜羽只是看著男人痛苦的喘息,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等看到他的瞳仁逐漸清明起來,唐夜羽這才伸出一根手指在顧安宇的眼前晃了晃:“顧先生,看看這是幾?” “一,剛剛……是怎么回事?”好像被抽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顧安宇靠在墻壁上問道,聲音也被疲憊侵蝕。 “呵呵,看起來,顧先生的意識恢復(fù)了呢。剛剛我拿走了你的一半靈魂,看,就在你手上的玻璃瓶中?!闭f完,唐夜羽笑著指了指顧安宇手上的玻璃瓶。 被抽離了一半靈魂的顧安宇,除了覺得頭暈,也沒有覺得自己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他順著唐夜羽的話語看向手中的玻璃瓶,只見其中飄散著一團(tuán)紫色的煙霧,“這就是我的靈魂?” “是,雖然我拿走了你的一半靈魂,但其實對你的身體并不會造成損傷,你現(xiàn)在只會稍稍失去一部分感受力,比如你會漸漸忘記如何笑,如何生氣,最后連如何愛也忘掉?!焙孟裰李櫚灿罱酉聛硪獑柺裁此频模埔褂鹨贿叢宦逗圹E地拿過玻璃瓶,一邊解釋道,“那么,顧先生,現(xiàn)在你還有反悔的機會哦?!?/br> “失去感受力……”顧安宇機械地重復(fù)著唐夜羽說的話,而后笑了起來,說:“這樣就能夠換回江婉,失去這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剛剛說了,我要帶她走。” “好的,那么顧先生,請你在這張契約書上簽字?!碧埔褂饘⑹稚系钠跫s書遞給顧安宇。 鑲著金邊的契約書上,所有的文字皆由蒼勁有力的隸書書寫,上面這樣寫道: 歡迎你來到【入夢】,在這里你能夠拿回一樣你最想要的東西,就連遺憾亦能彌補。顧安宇先生你將帶走江婉,希望你能夠遵守以下約定:1、不要讓江婉出門,她喜歡安靜。2、室內(nèi)溫度需要一直保持在20度。3、江婉喜歡暗,室內(nèi)的燈不能太過明亮。 顧安宇看完契約書上的內(nèi)容后,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后,契約書好似活了一般,自己卷了起來,飛回了唐夜羽的手中,唐夜羽確認(rèn)了一遍簽名后,契約書再次卷起,隨即飛走了。 “顧先生,和你的契約已經(jīng)達(dá)成,你可以帶走江婉了,但是在你帶走江婉之前,我還是要和你確認(rèn)一遍,剛剛契約書上的三點約定,你一定要遵守,如若違反,后果自負(fù)?!闭f完,唐夜羽這才從江婉的身前離開。 “好?!鳖櫚灿钪钡卮饝?yīng)著,而后急不可耐地一把抱起坐在椅子上的江婉,就要往外面走。 唐夜羽目送著顧安宇的離開,輕聲說:“希望你再也不會來到入夢,愿你的夢永不醒來?!?/br> “哦?又有一個可憐蟲來過啊,小夜,這一次你拿到了什么珍貴的東西?”慵懶的男聲響起,在唐夜羽的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個男人,他模樣俊朗,目若星辰,一頭銀白色的發(fā)及至腰間,身上穿著的卻是普通的睡衣睡褲。 “白澤啊,你醒啦?!蓖犷^看著身邊的男人,唐夜羽搖了搖手上的玻璃瓶,說:“一個男人的一半靈魂,怎么樣,你要吃嗎?” “你把我白澤當(dāng)做什么了?我怎么會吃這種東西?!卑诐赡罅四筇埔褂鸬哪?,笑瞇瞇地說,“你自己留著玩吧,希望那個可憐蟲不要太早從夢中醒來。” 拍開白澤的手,唐夜羽將玻璃瓶放到房間角落的架子上,玻璃瓶中的紫色煙霧時而聚集,時而飄散,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唐夜羽自言自語道:“還挺好看的,不過暫時也派不上用場,就先放在這里吧?!?/br> “小夜,你今天賣出去了什么?”白澤坐到白色紗簾后的椅子上,問著唐夜羽。 “哦,就是前兩天你帶回來的那只蟲子。”唐夜羽走到白澤身邊,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說起來,現(xiàn)在都是半夜了,你怎么醒了?” “啊,那個啊……”白澤若有所思地應(yīng)著,“還不是聽到這邊有點吵,才出來看看的?!?/br> 原本醉醺醺走進(jìn)“入夢”的顧安宇,已然變得清醒起來,他快步走出“入夢”,連頭也沒有回。凌晨一點多的街道,見不到一個行人,顯得十分冷清,只有街邊的路燈還亮著,昏黃的光在地面上留下一圈圈痕跡,偶爾一陣風(fēng)吹過,樹葉便開始窸窸窣窣地低語。 走了好遠(yuǎn),顧安宇才在路燈下停下了腳步。太輕了,他懷里的江婉實在是太輕了,仿佛沒有重量一樣,意識到這一點的顧安宇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背后的汗毛都豎起來,他息細(xì)細(xì)打量著懷中的江婉,外表和以前沒有任何區(qū)別,甚至皮膚比以前還要好,白得近乎透明。 即便是這樣,這也是他的江婉啊。 “江婉……”顧安宇輕聲喚了一聲懷中人兒的名字,語調(diào)中包含著思念與期待。 回應(yīng)似的,江婉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顧安宇俊俏的臉,形狀優(yōu)美的嘴唇微微翕動:“安……宇?” 聽到心上人念著自己的名字,顧安宇只覺得自己大腦里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突然斷掉,“江婉……你終于回來了。”他緊緊抱著江婉,忍不住親吻著江婉的發(fā)頂。 “嗯。”江婉只是應(yīng)著,任由顧安宇把自己抱緊,除此之外,江婉再也沒有說什么。 “我們回家?!币詾榻裰皇抢哿?,顧安宇輕聲說著,隨后繼續(xù)抱著江婉往公寓的方向走著。 顧安宇抬頭看了看前方的路牌,所幸,這個地方離公寓并不遠(yuǎn),大概十來分鐘,他就抱著江婉回到了家。 進(jìn)門時,顧安宇習(xí)慣性地去開燈,突然想起自己在“入夢”里簽下的契約,于是就沒有開燈。 把江婉放到沙發(fā)上,顧安宇這時才有了實感,也許是家里的環(huán)境讓他感到安心,男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后將房間里的溫度調(diào)到了約定的20度。 “安宇,我累了?!边€不等顧安宇開口詢問,江婉搶先一步輕聲說著。男人聽后點了點頭又抱起江婉走向臥室。 “嗯,那你睡吧,晚安?!鳖櫚灿畎呀穹诺脚P室的大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就走出了臥室。 顧安宇輕輕將臥室門關(guān)上,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食指談了兩下煙盒,叼出一根煙來,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將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氣體順著氣管進(jìn)入肺部,而后從鼻腔噴出,青灰色的煙霧向上飄散,模糊了他的視線。顧安宇癱坐在沙發(fā)上,大腦中不斷地回放著之前和偵探的那次通話,以及今晚在入夢發(fā)生的一切。 偵探說江婉已經(jīng)死了,而顧安宇在“入夢”見到了江婉,并且將她帶回了家。顧安宇想到這里,就覺得一股惡寒襲來。到底是誰在撒謊?那個叫做唐夜羽的女人到底可不可信?自己的一半靈魂是否真的已經(jīng)被拿走,顧安宇看著緊閉的臥室門不停地思考著,然而思緒卻仿佛陷入了深海的漩渦,愈陷愈深。 “嘖?!鳖櫚灿钇缌耸种械南銦?,最終是江婉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男人放棄了思考,閉上眼睛很快就感覺到困意襲來,沒一會兒就深深睡去,竟然是一夜無夢的好眠。 初秋的早晨,窗外鳥聲婉轉(zhuǎn),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jìn)房間,顧安宇被體內(nèi)的生物鐘喚醒,他揉了揉太陽xue,不知是昨晚的酒喝得太多還是因為江婉失而復(fù)得的狂喜,或者兩者皆有,顧安宇只覺得腦仁隱隱發(fā)疼。 在沙發(fā)上伸了一個懶覺,顧安宇從沙發(fā)上起來,旋即走進(jìn)臥室,饒是在黑暗中,顧安宇仍然看到了在大床上睡著的江婉。他輕手輕腳地走近,最后坐到床邊,伸出手摸了摸江婉的臉頰,低聲呢喃道:“你終于回來了,我又再一次得到了你?!?/br> 縱然初秋的S市還是很熱,但臥室里20度的室溫,還是讓顧安猛然打了一個寒顫,手臂上也冒出一層雞皮疙瘩。正當(dāng)顧安宇起身想去穿一件外套時,突然感覺衣服被扯住,他回頭看著醒來的江婉,輕聲問:“嗯?怎么了,江婉?!?/br> “我餓了……”江婉扯著顧安宇的衣服角,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那樣子極其不自然,就好像是剛學(xué)會說話的幼兒一樣。 沉浸在喜悅中顧安宇聽到江婉的話,想都沒有想,就點點頭:“好,我去給你買吃的,你乖乖等我回來?!闭f完,顧安宇握住江婉的手,將其放回被子里。 出門前,顧安宇又將家里的窗簾都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不讓一丁點兒光照進(jìn)房間里,下了樓,突然發(fā)現(xiàn)公寓旁新開了一家日料店,大概就是他出去拍戲的這兩個月開的吧。 顧安宇進(jìn)店買了些吃的,就打包帶回來樓上,再次回到臥室時,江婉已經(jīng)起床了,她靜靜地坐在窗戶邊,看不清神情。顧安宇走過去將食盒放在江婉面前的茶幾上,“我買了樓下的日料,有刺身,也有手握壽司,還有烤串,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蹦腥艘贿吶崧曊f著,一邊將食盒中的食物拿出來,而后把筷子遞到江婉手中。 “謝謝?!苯駲C械地接過筷子,聲音仿佛沒有溫度似的,然后就開始吃了起來。 茶幾上臺燈是可以調(diào)節(jié)亮度的,顧安宇打開后稍稍調(diào)亮了一些,江婉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在暖黃的燈光下似乎染上了一絲健康的血色。 雖然買了兩人份的日料,但顧安宇只是靜靜地看著江婉吃。江婉的吃相很好,細(xì)嚼慢咽,沒有發(fā)出一點咀嚼的聲音。 等到江婉吃完,顧安宇才開始動筷子,奇怪的是,江婉只是把刺身之類生的食物都吃了,熟的東西一點也沒動。意識到這一點的顧安宇,瞬間覺得一股涼意襲來,額頭上甚至滲出了汗水。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江婉?顧安宇無法確定,他草草地填飽肚子,一言不發(fā)地走出臥室,撿起隨意丟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顧安宇翻出偵探的電話,撥了過去,“喂,偵探,錢收到了嗎?” “嗯?收到了,兩個月前你不就給我打錢了嗎顧先生?!眰商降穆曇袈犉饋韼е唤z促狹的笑意,“顧先生給我打電話,不會是單純問這個的吧,我想你一定又遇到了什么,問吧,這次不收費了,就當(dāng)做是給你的特別服務(wù)?!?/br> 被說中的顧安宇,撇了撇嘴,“嘖,不愧是S市最好的偵探,那我就直接問了,江婉……真的死了?” “嗯,死了?!彪娫捘穷^的偵探脫口而出。 “你確定?你有證據(jù)嗎?”顧安宇不死心地步步緊逼。 “當(dāng)然確定,我托人弄到了江婉的驗尸報告?!眰商降穆曇敉蝗蛔兊玫统劣终J(rèn)真,“怎么,顧先生要看看嗎?不過這個服務(wù)就需要收費咯?!?/br> 號稱S市最神秘、最好的偵探都這樣說了,顧安宇還是不死心地說:“多少錢你說就是了,我付得起。” “哦?顧大明星可真是大方,我這里都是明碼標(biāo)價,不會坑人的,但江婉的驗尸報告是機密文件,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我也難逃一劫?!眰商筋D了頓,繼續(xù)說道:“這樣吧,待會兒我會給你發(fā)一個地址,你下午1點過來,我給你看證據(jù)?!?/br> “好。”顧安宇說完,就將電話掛掉了。 大概一分鐘后,手機震動了兩下,果然收到了一個地址,顧安宇拿手機里的地圖app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一家離自己公寓不遠(yuǎn)的酒吧,名字叫“夜色”,這家酒吧顧安宇也有所耳聞,據(jù)說酒吧老板就是混黑道的,還和cifer的總裁顧司傲是朋友。 “江婉,我等會兒要出門,你一個人在家里可以嗎?”即是對家里的這個江婉有所疑慮,但顧安宇還是放不下心來,他坐到江婉的身邊問著。 江婉看向顧安宇,眨了眨眼,眼眸里似乎有一道光閃過,她點了點頭,輕聲應(yīng)著:“嗯?!?/br> “好,在家里乖乖等我?!鳖櫚灿钐置嗣竦念^發(fā),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溫柔滴繞過她的發(fā)梢。 抬頭看了看掛在臥室的時鐘,已經(jīng)是到了11點半,顧安宇這才想起自己從昨天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洗過澡,他從衣柜里隨意拿了件襯衫和內(nèi)褲就走進(jìn)浴室里。熱水從蓮蓬頭里噴出,灑在顧安宇的身上,不斷凝結(jié)的水珠順著男人的身體滑落,他用雙手接了一捧水澆到臉上,試圖讓自己緊繃著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 “啊……”男人從喉間發(fā)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耳邊也只有嘩啦嘩啦的水流聲?,F(xiàn)在房間里坐著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江婉,昨晚那家古怪的店到底是什么來頭,這些都讓顧安宇感到不安,有那么一瞬間顧安宇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顧安宇晃了晃腦袋,轉(zhuǎn)身將蓮蓬頭關(guān)掉,扯下一旁掛鉤上的毛巾,將自己擦干,而后穿上衣服,又走到沙發(fā)旁,拿起沙發(fā)上的牛仔褲穿上。顧安宇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沒有任何消息和電話,就將手機放進(jìn)口袋里,出門了。 顧安宇住的是高檔公寓,在這周圍碰到幾個明星都是常事,但猶豫小區(qū)的安保系統(tǒng)非常完善,所以并不會出現(xiàn)粉絲圍追堵截的狀況。從公寓這里到夜色,走過去大概也只要二十分鐘左右,但夜色處于市中心的商業(yè)街上,顧安宇實在不想太招搖,于是決定打車過去,十分鐘不到,顧安宇就到了夜色門口。 夜色并不像是一般的酒吧,內(nèi)里裝修得十分有格調(diào),總共有三層樓,且前后分為兩部分,一半的客人是不能進(jìn)入后場的。一走進(jìn)夜色,便有侍者詢問顧安宇是否有預(yù)約,顧安宇掏出手機查看了下偵探發(fā)來的信息,報了上面給出的房間號,侍者便將顧安宇帶過去。 一走進(jìn)房間,顧安宇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沙發(fā)上,他身著裁剪合身的深藍(lán)色西服,長相十分俊朗,頭發(fā)卻是令人在意的銀白色長發(fā)。男人見顧安宇走進(jìn)來,形狀優(yōu)美的薄唇向上翹起,說道:“顧先生吧,來得挺準(zhǔn)時的,坐吧。” 聞言,顧安宇點點頭,坐到男人對面的沙發(fā)上,單刀直入地問道:“偵探先生,你好,現(xiàn)在可以給我看那個報告了吧?” “看來顧先生確實是很愛那個江婉小姐啊,哈哈?!眰商铰冻鏊实男θ?,將一份文件袋遞到顧安宇面前,“當(dāng)然可以了,這個就是了。” 接過文件袋,顧安宇拿出其中的報告,驗尸報告很簡單只有短短一頁,上面寫著江婉是被鈍器重?fù)纛^部而導(dǎo)致死亡,全身除頭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損傷,血液檢測也排除了藥物致死的可能。 “偵探先生,你拿給我的這份報告,確認(rèn)是真實的嗎?”顧安宇想到家里的江婉,越發(fā)覺得詭異,連聲音開始打顫。 “請放心,雖然我之前告訴你江婉是被抹殺的,但黑道做事也肯定是密不透風(fēng),除掉一個人之后也需要留個證明的?!眰商蕉似鸩鑾咨系牟瑁攘艘豢?,輕描淡寫地說。 “那江婉的尸體在那里?他們是怎么處理江婉的尸體的?”顧安宇仍舊不死心地追問道。 偵探放下手中的茶杯,將散到臉頰邊碎發(fā)別回耳后,他豎起一根手指在顧安宇面前晃了晃,說:“no,顧先生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說出來我怕你你接受不了?!?/br> “你說吧,我想知道?!鳖櫚灿畎醋商皆谒矍盎蝿拥氖种?。 “在確認(rèn)江婉死亡后,黑手黨那邊對江婉進(jìn)行了火化,算是比較仁慈的了?!眰商角辶饲迳ぷ?,沉聲說道。 偵探的話在顧安宇的耳中仿佛是一道死刑宣判,假如偵探?jīng)]有騙人,那家里的那個人又是誰?顧安宇不敢多想,他不自覺地將拳頭握緊,修剪干凈的指甲依然陷入了rou里,他壓抑著情緒對偵探說:“謝謝你的情報,偵探先生,晚一點會將錢打到你的賬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