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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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若干塊大石板鋪成的臺階來到山門前,我和燕飛對望了一眼,他朝我一揚下巴,我無奈伸手放在門上稍稍用力一推,門便開了……迎面一陣涼風從縫隙里鉆了出來,吹得人一個激靈,仿佛滲進骨縫里一般…… 這里面倒沒是沒什么特別,第一進的院子里左右兩邊的屋子都稍顯破舊,青瓦黃墻,年深日久已經(jīng)不是明黃的顏色,晦暗許多,正中央是棵偌大的槐樹,粗壯的樹干三個人都抱不過來,枝繁葉茂幾乎將半個院子都蓋上了,很壯觀,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有些奇怪。 地上鋪的是青磚,碼得整整齊齊,看得出當初是花了心思的,不少雜草從磚縫里冒了出來,看樣子的確是荒廢很久,一副破敗模樣。 這里怎么看都是一座荒廢古寺,不見半點靈言教的影子,我看了燕飛一眼,確定是這兒? 他想了想,拿下巴指了指前方,去里面看看。 我倆邊打量四周邊往前走,每一步都有點兒小心翼翼的,結果剛走了沒幾步,槐樹下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方才明明不在那里,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那人背對著我們,整個人用黑色披風從頭到腳裹的嚴嚴實實,但從身形高矮依舊能看出應該是個女人。 “請問……”燕飛剛一開口,對方緩緩一回頭,只露半張臉,肌膚白若雪,一個眼神輕輕掃過來便已是風情萬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好像深深打量了我一眼,又很快別過頭緩緩離開。 我不禁有幾分感嘆,這樣的女子,應該走在青石板鋪成的恬靜小巷中,經(jīng)過墻內伸出來的大片海棠枝時,被花瓣灑落一身……或者是莊嚴肅穆的猩紅色宮墻下,踏著細碎的步子穿過宮門,隨后摘一枝玉蘭捧在懷中,一點兒喧囂凡塵都會驚擾了她。 此時卻出現(xiàn)在這種陰森邪氣的地方,著實有些暴殄天物。 我說過,我雖不喜歡女人,卻是欣賞女人的。 這時燕飛也感嘆一句:“這樣的美人,出現(xiàn)在這荒山野嶺的,莫不是山中成了精的精靈鬼怪?” 我輕笑一聲,“靈言教的人,跟山中精靈鬼怪又有多少區(qū)別?” 話音剛落,方才那女子離去的地方有人出來的,一個也是同樣的黑披風纏身的男人,除了面色有些發(fā)青之外,長得著實不錯。 來到我們面前,他雙手合十,食指彎曲指尖相抵,沖我們一頷首,然后分別朝我和燕飛伸出手。 我倆當下心領神會,先后掏出牌子放到他手里。 他面無表情地分別看了看手里的兩塊牌子,再還給我們,對我說:“請往右?!庇謱ρ囡w說:“請往左?!?/br> 我和燕飛面面相覬,不明白為何要分開?還是這兩個牌子不一樣,有不同意思? 可那人說完便不再開口,一副等著我們的架式。 也不能多問,怕露餡兒,如今也只好按他說的來,不然有半點兒差錯可能就會被識破身份。 院子正前方有一道石頭的屏風,看起來將近一丈高,有些殘舊破損,方才沒有注意,上面雕刻的是“天龍八部”,雖有殘缺但依舊栩栩如生。 屏風兩邊各有一個入口,我走了右邊,燕飛走了左邊,走之前他朝我使了個眼色,說實話我沒明白什么意思……就這樣,進門不消片刻兩人就這樣分開了。 穿過一扇半月拱門,前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一眼望不到盡頭,兩邊是些雜亂的花草,看上去許久未曾整理過,開得凌亂卻也茂盛,偶爾有一段殘埂斷壁,上面也爬滿了各種藤蔓,這一路過來周圍有幾分陰冷,除了靜還是靜……好像沒有半點兒活人氣息,除此之外再無特別之外。 我一路向前,沾了一身的花粉氣味,走了沒多久前方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圓形空地上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粗略看去至少二三百人,在正中間是個足有一個高的石床,是一整塊完整的黑色石頭,上面用白布蓋著什么東西,石床周圍有幾條細細的石槽,一直延伸到很遠,像是用來放血的,看樣子這好像是個祭臺。 這東西可不是普通寺廟里應該有的,也不像是最近才修建的,說明這里原本就不是一般的佛門清凈地,古寺只是掩人耳目的。 難怪會選在這里祭祀……我皺了皺眉,覺得端王應該不會在這些人里,那陸漫天呢……說話我都不知道我更想見到端王還是陸漫天了? 眾紛紛圍在祭臺四周,看樣子是祭祀馬上要開始了,那我和燕飛還是來晚了? 我站在人群里四下觀望,畢竟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靈言教,這人多是熱鬧了,可他們都不說話,好像彼此都不認識一樣,只是靜靜站在祭臺周圍,一個個面無表情,置身其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就好像……他們都不是活人似的。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找個人說兩句話,突然不知道哪來一陣風把石床上的白布刮掉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等看清了白布下面的東西,我更不知道要做何反應了。 石床上躺了個怪物……說是怪物真的一點兒都不夸張,因為我實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 那東西渾身青紫,顏色就已經(jīng)夠惡心的了,有點兒人形但又沒人樣,從頭到腳光溜溜的,像是融化了又重新捏起來一般,臉上幾乎看不出五官,只能大概看出眼睛、鼻子,也是嘴歪眼斜的,扭曲的不成樣子。 這什么玩意兒?干尸?還是泡發(fā)了的干尸?等會兒不會是要他烤著吃了吧?結果剛想到這兒,那玩意竟然動了! 我他媽以為自己眼花了,差點兒沒憋住一嗓子叫出來,活的?那鬼東西是活的? 還沒等我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有人緩緩走上了祭臺,正是剛才槐樹下看到的那個女人。 她先一把扯掉了身上的披風,渾身赤裸地站在怪物面前,雖然一絲不掛但無半點羞澀,然后分開腿跨坐在了怪物腰上,接下去的動作就……開始不堪入目起來,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慢著……這……不是,這是演的哪一出……不是我說啊,那東西有jiba么?就算有還能硬么?而且這算什么?為什么要跟那怪物做那檔子事? 眼瞅著祭臺上白花花的rou體和猙獰的干尸糾纏在一起,基本都是那女人在動,坐在怪物身上呻吟喘息,而躺著的怪物只是偶爾動一下四肢。 宛如一場變態(tài)到極致的表演,然而周圍人沒有一個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聚精會神地看著女人那怪物交媾,臉上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顯然這事不是第一次了。 突然,我想到那江湖上傳聞的——靈言教的教主是個吸人精氣的不老妖精,頓時整個人一激靈。 不是吧……那玩意兒……媽呀陸漫天早知道你長這樣老子巴不得這輩子、下輩子都不見你! 雖然不能肯定那怪物就是陸漫天,但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這堪比“人獸”的畫面著實讓人胃里頭有點兒翻江倒海的感覺,趁周圍沒人注意,我轉身離開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靈言教還真是無愧于邪教的頭銜,看了一場獵奇的春宮,就算浪蕩如我也渾身上下都覺得別扭,跟吃了幾斤肥rou一樣泛惡心。 也不知道燕飛那邊怎么樣了?方才那個只有我看見了未免有點兒可惜了。 離開那祭臺之后,我也沒看方向,胡亂穿過了幾進院子,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是真的大,前前后后好幾進的院子,大小房屋可謂不計其數(shù),都不算新,但基本樣貌保持的還不錯。 這么大一間寺廟,到底是什么時候修的……而且進來這么久,除了一開始那道石頭屏風上的“天龍八部”之外,再沒見到過佛像。 寺廟里沒有佛,那還算什么佛門?既然不是佛門,那這又算是什么地方? 不過這些與我無關,眼下我需要打探端王的下落,之前他也許不會在清梁城,但沈霆既然來這里了,他就很有可能在這里。 我這一邊走一邊琢磨著,不知不沉進了一間小院,與其他地方相比,這里像是特意收拾過的,地上沒有雜草落葉,院子左側有一棵偌大的山茶樹,開的是艷紅的花,一眼望去滿樹都是大朵的茶花,開得又紅又艷,地上也落了不少,像是一張猩紅的毯子…… 經(jīng)過樹下時,我不禁抬頭看了一眼,不知怎么的,腦中浮現(xiàn)出沈霆站在茶花前的畫面…… 院里有間小房,不是寺廟里的灰磚黃墻,看上去就是間普通的房子,門窗完好無損,甚至還有幾分精致,門半敞著,隱約有股香氣從里面飄出來,好像有人在里面住著。 我踏著一地的紅花走了過去,站在門口,先把鞋上沾的花瓣抖了下來,隨后才跨過門檻。 屋里幾乎可以說是一塵不染,桌椅板凳一應俱全,看顏色及光澤都是上好的木材,墻角還有一個蘭花架,上面擺了盆淡紫的蘭花,極難養(yǎng)的一個品種,也極貴。 與外面的殘破截然不同,這里的一切都說明有人住在這里,而且絕對不是普通人。 往左邊還有一扇門,通向內室,這就樣進去是比較失禮,但此時也無暇顧忌那么多,我又不是來串門的。 門也是半掩著,輕輕推開之后,一股異香撲面而來,就是方才在外面聞到的,但是一濃起來就有些太膩了,我揉了揉鼻子,覺得這香味好像不是用來聞的,而是掩蓋什么味道的。 房間不大,沒什么東西,但正前方那張拔步床倒是異常精美,我走到床前,床上青灰的幔帳雖然放下來了,但還是隱約可見里面躺著一個人。 我急忙后退半步,“抱歉,在下迷路了,誤入于此,勿怪?!?/br> 幔帳后頭沒什么動靜,動都沒動一下,想了想,我上前伸出手,輕輕將幔帳撥開……我收回方才的話,說他是人簡直是冤枉他了。 床上的人渾身青紫,像是身上所有的血管都爆裂,有的地方還能看見暴起的青筋和深紫色的脈絡,不看臉色的話,一張臉倒是還挺周正,長得應該不錯,可最要命的是肚子很大,像是懷了幾個月身孕一樣,然而他卻是男的,能看見垂在腿間的性器。 我不是大夫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病了,但我能肯定燕飛扒衣服的干尸都沒這個惡心。 不過,他不是尸體,因為他還有氣兒,雖然微弱,勉強算得上氣若游絲,所以更惡心,和剛才祭臺上的那個異曲同工,要不是之前見識過了,這兒我可能都要吐出來了。 這些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我握緊拳頭,想著不知道他能不能說話,可看這樣子似乎也只剩一口氣了,說也說不出什么……就在這時,耳邊響一聲輕笑,我一激靈,整個人瞬間僵了一下。 有人站在我身后,而且很近……廢話他都在我耳邊笑了! 這是人是鬼? 我根本沒察覺到他是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的,甚至連他什么時候在這房里的都不知道……我還沒廢到這地步,是這人功力太深了。 “我……”輕輕放下幔帳收回手,我緩緩抬起頭,剛要轉身,身后的人說:“你可想好了,若是轉過來看見了不該看見的,可是要付出代價的?!?/br> 他聲音清冷,雖然說話時帶著一絲笑意,卻更讓人遍體生寒。 我猶豫了,“對不住,我是迷路了,不小心……” “你方才說過了?!彼p笑,壓著嗓子緩緩道:“你可知道……這里不能亂闖的,擅入的下場就和他一樣?!?/br>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覺得他可能是……我這么好運?或者說我這么倒霉? “對不住……我這就走?!蔽夜首麈?zhèn)定。 話音剛落,從身后伸出一條手臂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我瞬間呆若木雞,毫不夸張地說,我這輩子鮮少有這么害怕的時候。 手臂猛地一收,我整個人往后一撞,兩人一下子從頭到腳幾乎都貼在一起,連他的心跳我都能感覺到……真的瘆人。 這時他突然笑了兩聲,湊在我耳邊低聲問:“你信了?” 我信了你的邪! 此時此刻,幾乎可以肯定他是誰了……他并未刻意隱藏自己身上的氣息,或者說如果已經(jīng)刻意藏起來了卻還是有這般魄力,能單單站在你身后就給人如此強的壓迫感,說明他的武功真的很高。 而且我有感覺……他應該就是陸漫天了。 現(xiàn)在我只要一回頭,就能親眼見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最神秘的邪教教主……傳說吸人精氣的老妖精,有多少人想要看都找不著這樣的機會? 可若是看到了陸漫天的真面目,今天可能就真的走不出這里了……我又垂眼看了一眼幔帳后頭那個……這不會就是被吸了精氣了吧? 所以,看……還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