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 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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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在本尼的星際母艦中,亞當(dāng)感到了一絲熟悉,原來本尼藏在山腹中的實驗室,就是這艘星艦的一部分。 進入停泊臺之后,兩個克隆戰(zhàn)士先檢查了他們身上的武器。艾爾弗萊克只穿著他肅穆的大審判長制服,身上并沒有攜帶武器。 而艾爾弗萊克身邊那位面容英俊,身材威武的螻族雌蟲,也同樣沒有攜帶什么危險品。負責(zé)檢查的除了克隆戰(zhàn)士,還有一個看上去就非常兇殘的雌蟲,他并非克隆體,而是本尼的手下。 “那個眼鏡是怎么回事?”他看著艾爾弗萊克身邊被艾爾介紹為“克拉克”的雌蟲,一臉狐疑地想要去摘下克拉克的眼鏡。 蟲族中很少有雌蟲會戴眼鏡,所以這個東西確實很可疑??死舜髦@副眼鏡顯得溫文爾雅,軟弱可欺,氣息十分微弱,有種奇妙的被忽視的效果。 但亞當(dāng)覺得他并不是真的想檢查,只是想故意羞辱艾爾弗萊克和克拉克,出于某種小蟲物的無恥嫉妒心。 緊接著他戴著的通訊器里似乎傳來了說話聲,止住了他的動作,他看了看亞當(dāng)他們,陰險地笑了:“好吧,看來老板很相信你們所謂的,高貴品格。” 那并不是相信艾爾弗萊克他們的品格,而是對他們這樣的強者來說,武器反而是累贅,自身的念力才是無堅不摧又無可摧毀的。 跟著這個張狂的雌蟲后面,他們來到了本尼的面前。這里是星際母艦的一處舷窗,寬闊的玻璃如同電影幕布,顯露出外面幽暗的宇宙。 無數(shù)戰(zhàn)艦圍繞在這艘星際母艦周圍,虎視眈眈地瞄準(zhǔn)了它。向下看則能看到這顆星球的地表,星際母艦撕裂大地造成了連鎖反應(yīng),星球表面再度開始震蕩,裂痕正在擴大。 面對這樣壯觀又可怖的景象,亞當(dāng)頓時感覺到了個體的渺小,但無數(shù)個體的智慧與力量匯集,則可以造成如此大的破壞與毀滅。 背對著他們的本尼就在欣賞這一幕景象,亞當(dāng)不知道他是否也會感覺到渺小,或許身為上位者,本尼感受到的是所謂權(quán)力的滋味? 本尼一直背對著他們沒有說話。 “本尼,肖在哪里?”亞當(dāng)主動打破了沉默,這是他此來的目的。 本尼緩緩轉(zhuǎn)過身,依然面容平靜,他微微一笑,抬了抬手,從他們的頭頂緩緩落下一個鐵籠,肖就關(guān)在里面。 “如果我死了,鐵籠就會釋放極強的輻射,徹底毀滅他?!北灸岬匦α诵?,“我只有一個條件,放我離開,到了安全的位置,我會把他放回來。” “你知道那不可能。”艾爾弗萊克同樣平靜,直接拒絕了他。 “那如果再加上新天啟和大審判長呢?”本尼始終保持著微笑,勝券在握的微笑,“我有九成的把握會引來亞當(dāng),但只有三成的把握會引來你,現(xiàn)在看來,拋棄了無用的情感之后,我確實忘記了這種軟弱的東西會帶來多大的影響?!?/br> “你如果真的拋棄了情感,就不會做出現(xiàn)在的事了。”艾爾弗萊克冷靜地看著他,并未因為落入本尼的陷阱而恐慌,“你只是拋棄了本性里善良美好的部分,卻留下了嫉妒,貪婪,狂妄,所以才會走到這一步?!?/br> “看來亞當(dāng)和你談過我的想法了,是嗎?”本尼并不驚訝,他輕輕嘆息,“艾爾,我原本以為,你是最能理解我想法的?!?/br> “哦,是嗎?”艾爾弗萊克淡定地問。 “鍬族。”本尼抬起手,飽含深情地念出了這個詞語,很難想象冷酷如他,語氣卻能如此飽滿充沛,“白銀之父創(chuàng)造的軍法官,自遠古時代就在掌管著蟲族的審判與刑罰,這是多么尊崇又高貴的身份,又具有多么龐然又偉岸的力量?!?/br> “可是想一想,白銀之父對你們做了什么?他讓你們渴求痛苦,嗜好刑罰,以殘忍折磨自己為樂,而且還把殘酷玩弄你們身體的權(quán)力,賦予了一群毫無力量的軟弱雄蟲。在黑暗時代之后,這些雄蟲甚至以此為恥,視你們?yōu)楣治铮X得這是荒謬,可恥,變態(tài),怪異,甚至,罪惡的。” “你不曾痛恨過么?你不曾憤怒過么?如果白銀之父能賦予鍬族如此強大的力量,那為什么要讓你們沉淪于這樣的‘癖好’?”本尼譏諷地說出了癖好這個詞,“當(dāng)所有蟲族在背地里譏諷你們,嘲笑你們,鄙視你們,厭惡你們的時候,你沒有質(zhì)疑過那位偉大的白銀之父么?” “給予痛苦,必先承受痛苦。鍬族所受的詛咒,是因為我們擔(dān)負著殺戮和刑罰同族的重任,沒有誰能夠懲戒我們,我們就必須自我懲戒,以此來救贖我們對同族犯下的惡行。”艾爾弗萊克沉聲回答。 “你信么?艾爾弗萊克,大審判長閣下,請誠懇地回答我,這些鍬族自我欺騙,自我安慰,自我解釋的話,你信么?”本尼輕輕敲了敲自己的眼角,“我已經(jīng)注視著蟲族數(shù)百年了,我親眼看到一代代的鍬族承受著怎樣的痛苦,這些說辭只是侍奉白銀之父的蟬族編出來哄騙你們的罷了,從來沒有哪本典籍記載過白銀之父創(chuàng)造蟲族的時候,為什么要如此設(shè)計?!?/br> “但我有一個猜測,你想聽聽么?”本尼嘴角微笑,無情的冰冷眼珠卻毫無笑意,只有狂妄的野心在閃爍著光彩。 “我猜測,之所以雌蟲是蟲族最強大的戰(zhàn)士,擁有近乎完美的身體,卻偏偏要受到性欲和繁殖欲的折磨,一次次地在軟弱無能的雄蟲面前屈服,還要獻上自己精心釀造的雄漿,僅僅是因為,好玩?!?/br> 本尼的嘴角玩得更大,笑容甚至有幾分癲狂:“鍬族的獨特天性也是如此,或許他只是想找一些強大的雌蟲出來折磨玩弄,所以就故意將你們創(chuàng)造得如此強大,然后再刻意用最卑賤的手段折磨鍬族。又或者他想看看可憐蟲被欲望折磨的樣子,所以他選中了蟬族最為最親近的侍者,卻偏偏禁止蟬族享受任何快樂和欲望,只能在無盡的禁錮之中煎熬。這些,都是神的惡趣味罷了?!?/br> “你怎么能這么詆毀……”艾爾弗萊克并未被本尼的話動搖,他只是為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賈斯廷大祭司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感到痛心。 “你知道我是怎么猜到的么?”本尼輕笑著說,“因為,我站在了比所有蟲族都更靠近他的位置。” 他輕輕一揮手,一隊蟲族走了進來。 他們都是克隆造物,和現(xiàn)有的蟲族雌蟲族系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多不同。比如為螻族加上了蜓族的翅膀,為蜓族賦予了螳族的雙刃,讓螳族的手臂直接變?yōu)楣堑?,讓蜂族的身后出現(xiàn)一根和雄蟲相似但更加危險的尾勾。 “你真是瘋了。”艾爾弗萊克看著這些扭曲拼接的雌蟲克隆體,面目更加陰沉。 “是啊,我可能是瘋了?!北灸崧柫寺柤?,慢慢踱步從這些無聲站立的蟲族克隆戰(zhàn)士面前走過,“直到親手造出了他們,我才意識到白銀之父確實偉大,我只能在他的作品上進行微小的改動和拼接,卻至今還沒有造出一個全新的族系?!?/br> “但這種造物的快樂,你們誰都體會不到?!北灸崤ゎ^看著艾爾弗萊克,攤開雙臂,展示著身后的克隆體,“當(dāng)你掌握著生命的奧秘,可以制造出成百上千的物種和個體,你會做些什么?” “你會不會放肆自己的欲望,釋放自己的邪惡,張揚自己的惡趣味,去造出那些,好玩的東西?”本尼翹著嘴角看向艾爾弗萊克,“都說造物的父是無私的,對所有的子嗣投入了同樣的愛,可真的是這樣嗎?蟲族是如此渴求生育的種族,但哪怕在歷史上蟲口繁榮的輝煌時代,有哪個父親能做到給予所有孩子均等的愛嗎?” “若凡俗的父親都有所偏愛,那我們憑什么要求白銀之父就是個無情無欲,無私公正的父,對所有的造物都有同等的喜愛?而如果所有的族系都只是他隨手就能造出來的東西,他又能對這樣的東西投入多少喜歡呢?”本尼的話看上去有理,細想之下卻令亞當(dāng)毛骨悚然,“所以開始自己的造物探索之后,我才真正理解了他?!?/br> “弱小的權(quán)力就已經(jīng)可以迷失心靈,那造物的權(quán)力呢?漠視生命,玩弄生命,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么?”本尼理解地嘆息一聲,虔誠到可怖地念誦道,“我偉大的父,造物的主啊,直到今天,我才理解你真正留給我們的旨意?!?/br> “所以你現(xiàn)在也開始漠視生命,玩弄生命了?!眮啴?dāng)冷冷地打斷了他,“你造出來的這些沒有感情,沒有靈魂的東西,能和整個蟲族相比嗎?” “眼下不能,但是我至少能做到一件事。”本尼冷笑了一聲,隨即看向艾爾弗萊克,溫柔又充滿蠱惑地說,“艾爾弗萊克,你難道不想把喜愛疼痛和折磨的基因,從你們族系的血脈里,去除么?” 沉默。 長長的沉默。 “別信他的,艾爾,他想要的只是你的身體,如果真讓他批量造出鍬族,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眮啴?dāng)將手放在艾爾弗萊克的肩膀上,低聲說道。 “亞當(dāng),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么,我承認我之前的做法有些粗暴,如果你愿意留下來,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到時候我會讓所有雌蟲都能擁有一個屬于他們的亞當(dāng),這不正是你身為天啟的意義么?你既然有如此崇高的想法,那為什么不走我這條捷徑呢?”本尼轉(zhuǎn)頭對亞當(dāng)繼續(xù)笑道,“跟著我,你就是未來的蟲族始祖?!?/br> “那聽起來可有點累。”亞當(dāng)嘲諷地說道。 “你是錯的,本尼?!卑瑺柛トR克抬起頭來,毫不動搖地說,“我沒法理解白銀之父把蟲族創(chuàng)造成這樣的原因,我也不愿去妄自揣測。但蟲族繁衍至今,那些文明,歷史,都是真實的。無數(shù)的過去凝聚了蟲族的現(xiàn)在,若是蟲族真的只是白銀之父的玩具,那也是他傾盡了心血和寄托的,如果白銀之父真的像你理解的那樣冷酷無情,將生命當(dāng)做玩具,那蟲族絕不會是現(xiàn)在的樣子?!?/br> 本尼的神情冷了下來,他輕輕揮了揮手,身后的克隆小隊木然的雙眼陡然閃現(xiàn)出嗜血的光芒:“那就對不起了,艾爾,你不該來的。” “這話我也想告訴你,本尼,你不該讓他來的?!卑瑺柛トR克靠近了亞當(dāng),將亞當(dāng)抱在了懷里,竟然完全不準(zhǔn)備戰(zhàn)斗了。 而在旁邊默默當(dāng)了很久看客的克拉克,則抬手……摘掉了觸角?? 那對觸角竟然是假的?亞當(dāng)懵了,因為他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族系的雌蟲是沒有觸角的,而且克拉克也沒有尾勾,肯定不是雄蟲。 “你是誰?”本尼終于察覺了一絲不對。 太久的狂妄讓他失去了理性,他早該想想這么重要的談判,艾爾弗萊克怎么會帶一個沒什么名氣和實力的雌蟲。而身為賈斯廷圣殿執(zhí)掌戰(zhàn)爭的大祭司,又怎么會有他不認識的強者??伤X得勝券在握,所以只把克拉克當(dāng)成了隨便拉來的雌蟲,他錯誤地認為是艾爾弗萊克料到了他的目的,所以沒有帶來更多位高權(quán)重的雌蟲,而是帶來了一個可以犧牲的小兵。 他要為這慘痛的錯誤付出代價了。 克拉克摘下了眼鏡,撕開了衣服,緩緩升高在空中。這一瞬間,他身上的氣質(zhì)就詭異地變化了,變得強大又危險,有種可怖可畏的氣場?;蛟S正是那副神奇的眼鏡,讓本尼下意識忽略了同行而來的克拉克。 “眼鏡,克拉克,紅披風(fēng),內(nèi)褲外穿……我cao???”亞當(dāng)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甚至忘記了眼下是多么兇險的時刻,實在是因為這副裝扮他太熟悉了。 而克拉克也沒有辜負這身裝扮的意義,幾乎是一拳一個小朋友,將克隆戰(zhàn)士打的滿天飛,他眼睛射出一道紅光,輕易就割斷了關(guān)押肖的鐵籠子,將肖放了出來。亞當(dāng)和艾爾弗萊克趕緊沖過去,將肖保護了起來,順手打飛了一個被克拉克打到這邊的克隆戰(zhàn)士。 “一群廢物!”本尼張開雙臂,一股亞當(dāng)從未見識過的磅礴念力洶涌而出,如同瀚海汪洋,向著克拉克席卷過去。 這些念力如同龍卷風(fēng)般在星艦內(nèi)席卷,亞當(dāng)感到了一種可怖的抽離感,好像要被狂風(fēng)卷走一般。 一團古怪的虛幻如幽靈的光芒從亞當(dāng)面前飛過,迅速沒入了念力風(fēng)暴里。 亞當(dāng)驚恐地抬頭,才發(fā)現(xiàn)那些克隆戰(zhàn)士原本并沒有被手下留情的克拉克殺死,但此刻龍卷風(fēng)卻從他們的身體里抽出了靈魂,卷入了風(fēng)暴中。這些靈魂看上去弱小又蒼白,而且形態(tài)也很古怪,很快就消弭在了念力風(fēng)暴之中。 亞當(dāng)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這樣龐大的念力卻并未對星艦和周圍的一切物質(zhì)造成影響,可他卻好像身處龍卷風(fēng)深處,感覺自己要被卷飛了。 那是念力風(fēng)暴在拉扯他的靈魂! 他想起曾經(jīng)聽說過,蟬族的念力名為冥思,長久地靠著禁欲和理性來積蓄,直到轉(zhuǎn)變?yōu)樘撢つ盍?,似乎是一種精神上的能力??磥磉@種可怕的能力不具備對物質(zhì)的損害力,卻能直接傷害靈魂! 艾爾弗萊克周圍張開了一圈念力,努力保護著亞當(dāng)和肖,但是在這片可怖的念力風(fēng)暴中,他的念力護罩也十分弱小,表面如同被上千把刀刃刮磨般出現(xiàn)無數(shù)微小傷痕,甚至蹦出點點念力火星。 身為雌蟲族系中最強大的鍬族,在本尼積攢了數(shù)百年的浩瀚念力面前,艾爾弗萊克也顯得太過弱小了。 唯有克拉克在空中懸浮,紅色的披風(fēng)獵獵作響,緩緩向著本尼接近,絲毫不受念力風(fēng)暴的影響。本尼加大了念力風(fēng)暴的力度,可克拉克卻像風(fēng)暴中的巨輪般前行。更準(zhǔn)確的說,克拉克就像一座移動的島嶼,巨輪還會被風(fēng)暴和大海上下拋飛,島嶼卻不會畏懼風(fēng)浪??死苏鐛u嶼般破開風(fēng)暴和海浪,接近本尼。 “不!”本尼發(fā)出怒吼,嘴角流血,念力從周身飛出,旋轉(zhuǎn)成了風(fēng)眼,撕扯著克拉克的身體。可克拉克巋然不動,最終來到他的面前,一拳狠狠打在了本尼的臉上。 風(fēng)暴戛然而止,伴隨著哭泣般的嗚嗚哀鳴緩緩散去。 本尼倒在地上,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凄厲可怖,如同食腐的梟鳥。 “你是……兜族?!北灸嵫鲱^看著克拉克,大笑著說,“完美之軀,白銀之子,神罰者,兜族……” 他的笑聲漸漸夾雜了悲哀,溢滿血絲的牙齒讓笑容越發(fā)凄慘,他看了看走到面前的亞當(dāng),又看了看艾爾弗萊克,眼神突然有些溫柔,他緩緩扭頭,看向了外面的星空。 “這才是,最強的蟲族,完美的蟲族,無可戰(zhàn)勝的蟲族?!彼卣f,“我的父,我的神,你既然能造出兜族這樣完美如神的生命,又為什么讓我們?nèi)绱瞬煌昝??告訴我……答案……” 本尼向著無垠的星空伸出手去,在向那深邃的宇宙尋求一個答案,一個回音。 他的手緩緩落下,跌倒在地,那雙狂妄又卑微的雙眼,永久地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