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傍晚時分，秦漢開著車，目光偶爾落在副駕駛座的英俊男人身上，眼中全是欽佩。

    剛才整個下午的談判過程秦漢已經(jīng)激動地拿手機錄了下來，他今天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這個才28歲男人可以如此年輕便成就這樣一番事業(yè)。

    “嗯，待會做成表格郵給我?！?/br>
    顧言腿上擱著一臺筆記本，他打著電話，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動作著。他的五官棱角分明，說話的時候面上也是冷峻，秦漢忽然挺好奇他笑起來還是怎樣一副模樣。

    “開車的時候都不專心，我已經(jīng)開始懷疑，你是否對待本職工作也是這樣？”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顧言已經(jīng)轉(zhuǎn)頭看向了自己，眉頭緊皺，他盯著秦漢，雖沒有再說話，身上的低氣壓卻讓人一陣緊張。

    感覺像是回到了高中被班主任教導的時候，秦漢畢竟閱歷遠不及顧言，心虛之下便開始面上微紅。

    “你不用這樣拘謹，我并不會把你怎樣，”兩人之間沉默了幾秒，顧言將筆記本合上，他抬頭見秦漢坐得端正開車的樣子，緊抿的唇忽然上翹，笑容一閃而逝，不過秦漢也沒機會看到這難得的一幕。

    秦漢出身豪門，雖不像一些公子哥兒整日花天酒地，卻也沒做出什么勤勤懇懇努力學習的事。父親雖然是個成功人士，卻也是因為那個年代敢拼敢做才分到了創(chuàng)業(yè)的第一杯羹。秦漢更不用說，他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跟著父親開過幾次會，每次都是聽得云里霧里，所以他才會被硬是拜托給了顧言。而顧言，他身上的一些能力遠超過秦漢的認知，從今天第一次見他，秦漢便感覺到了兩人的差距，而這種差距讓他覺得欽佩，甚至是敬畏。

    “顧總，我很佩服你，這么年輕便可以取得這樣的成功，”秦漢這次沒有轉(zhuǎn)頭，他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話語誠懇了起來。

    “只要付出比別人多的努力，誰都會成功，”顧言的聲音依舊冷淡，被這般夸獎并沒有讓他的情緒有所變化。

    “嗯，”秦漢把這句被別人說爛了的話記在心里，想著以后大概跟著顧言可以學到更多。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陳然的。

    顧言淡淡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上頭赫然是“親愛的”三個格外刺目的字眼。

    他黑眸中暗流涌動，嘴唇抿得更緊，五官更是冷了好幾個度。

    秦漢面上浮現(xiàn)笑容，按了接聽。

    “秦漢，我領(lǐng)到第一筆工資了，咱們出去吃一頓，我請你?！标惾坏穆曇魩еy以掩飾的興奮。

    “嗯，我現(xiàn)在在開車不方便和你說，你待會把地址發(fā)給我，我下了班就去，”秦漢掛著笑容，聲音是足以膩死人的溫柔。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陳然雖然有些小失望，但還是調(diào)整了心情說了再見。

    “你女朋友？”顧言忽然淡淡地開口。

    “嗯……我男朋友，”秦漢對自己的性向也不做掩飾，十分坦白地回答。

    “你是gay？”顧言愣了幾秒，忽然再次問道。

    “也不算，只是我恰巧喜歡上的人是男性罷了，”秦漢雖然對于顧言忽然如此勤快的發(fā)問感到疑惑，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顧言沒有再說話，秦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態(tài)度，他忙說道：“顧總，你別擔心，我對你除了欽佩別無二心。”

    剛一說完，秦漢自己也覺得不對勁，他干嘛這么著急地解釋？不就證明自己心虛嗎？

    “去我家，”顧言忽然冷冷的說道。

    “哎？”秦漢一下子愣住了。

    “我的話有那么難理解嗎？”顧言一直平淡的聲音不知不覺帶了一些無名的情緒，聽得秦漢心里發(fā)毛。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除了偶爾顧言會接幾個電話，兩人之間一直保持著沉默，秦漢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說錯了做錯了。

    將顧言送到了公司附近的頂級公寓，秦漢正要下車給他開門。

    “明天早上六點過來接我?！鳖櫻詻]有看他，然后徑自開門下了車。

    大概成功人士都是有一些怪脾氣的，秦漢摸了摸鼻子，心想著以后可能日子會不太好過。

    顧言聽著車子發(fā)動的聲音，忽然停下了腳步，他慢慢轉(zhuǎn)身，正好看到秦漢帶著一臉的茫然，幾秒過后，車子開遠了，顧言還是站在原地，目光深沉。

    “果然還是不記得我了，秦漢?！庇行┰S停頓，聲音的主人似乎有些走神，他的思緒飄到了三年前，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忽然帶上了一絲惱怒，可不難看出的是，他的耳根已經(jīng)開始泛紅。

    ……

    秦漢還沒將車開到學校，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任君然的號碼。

    他本想不接，奈何對方似乎要和他比耐心，一個接一個的打，最后秦漢來了火，接起電話便是一頓罵。

    “任君然，你最好有要緊事，否則我非扒了你的皮！”

    “唔……秦漢……嗝……是你嗎？……你終于肯理我了……”任君然根本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酒意，一聽就是喝醉了。

    “秦漢，我任君越，我弟現(xiàn)在喝掛了，死活要你送回家，這邊碰他的人都被他打趴下了，”任君越的聲音的嘈雜的環(huán)境中聽著特別吵，其中，秦漢確實能聽到一些人哀嚎的聲音。

    任君然從雖長著一張娃娃臉，打起人來比秦漢還要狠，要說被他打殘的人，估計能繞他們大學兩圈。

    “打死人更好，正好讓他嘗嘗牢飯的滋味，”秦漢冷哼一聲，絲毫不被所動。

    “君然這個家伙你是了解的，只要你秦漢給他一點甜頭，他馬上能像只哈巴狗一樣追著你撒嬌，但是，要是你因為陳然……”任君越也不惱，他說話也懶洋洋了起來，帶子虛偽的笑繼續(xù)說道，“你覺得我這個混蛋弟弟會做出什么事呢？”

    “報個地址過來，”一字一句，顯示著聲音主人心里的nongnong怒火，秦漢的五官緊緊繃著，手機屏幕不知何時已經(jīng)碎得完全，有些小碎片已經(jīng)嵌入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