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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炮灰不善良在線閱讀 - 金主play實踐報告(四十)

金主play實踐報告(四十)

    三月七號,晉騰大中華地區(qū)總裁靳顯鈞被公安廳羈押,晉騰股票暴跌。

    三月八號,靳氏現(xiàn)任掌門人靳晁歸國,因涉嫌故意殺人,于江城國際機場被捕。

    三月九號,晉騰集團權(quán)力洗牌,副總裘御以裘氏資本為后盾,通過雷霆手段收購了所有拋售股份,一躍坐實了其大權(quán)獨攬的地位。

    初春的江城,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靄中,rou眼難以辯識的牛毛小雨無聲無息地下著,濺起了一地曖昧的泥土氣。

    某高級臺球社內(nèi),橙黃色的燈具掛在不足三米高的低矮天花板上,燈光暖暖地傾瀉,班得瑞的溫柔地飄蕩在室內(nèi)。三兩而聚的年輕人圍繞在名貴的臺球桌旁,俯身出桿、擊球,交雜著興奮但克制的歡呼聲。

    “乓——”一桿入洞,黑八被主球擊中,行云流水般淌過綠色的絨面,干凈利索地落進了球袋。

    “啪啪啪!”盧啟正賊笑著鼓起掌來,撐在桌邊,嘿嘿地奚落道,“Keh先生,這是今晚的第幾次了?你是故意輸給我們阿深的吧?!?/br>
    Keh摸了摸鼻子,碧綠色的眼睛一眨:“比起這該死的球桿,也許我更喜歡鼠標和鍵盤?!?/br>
    “偶爾也要出來鍛煉鍛煉,看你這小身板兒,弱不禁風(fēng)的?!北R啟正捶捶自己的胸肌。

    話雖這么說,Keh卻顯然不是那等風(fēng)一吹就能刮倒的白斬雞身材。他與原深同齡,身高有185往上,金發(fā)碧眼,笑起來有些開朗還有些玩世不恭。

    原深贏下了今晚對手Keh的第四局,便把球桿轉(zhuǎn)遞給盧啟正,自己走到一旁的沙發(fā)坐下。

    Keh與盧啟正對視一眼,均放下球桿,在另一頭坐下。

    “來,我們?nèi)齻€共同干一杯,歡迎Keh先生遠道而來。中國歡迎你!”盧啟正率先舉杯。

    一杯酒下去,氣氛熱絡(luò)了點。

    “很早就聽Sean提起過盧先生的名字,很高興終于能見到本人。”Keh笑得風(fēng)度翩翩,看起來不像個黑客宅男,倒更像某個財閥世家出來的貴公子。

    原深輕抿一口杯中酒,淡笑道:“你們兩個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你們就不會有我的今天,感謝上帝。今天除了是為Keh接風(fēng)洗塵,也是變相的慶功宴,除了這趴,后面還有活動,總之,今晚不醉不歸,一定讓你們吃好玩好?!?/br>
    “見外啦原老弟,你盧哥只要有啤酒喝就心滿意足了!”盧啟正裝腔作勢地擺擺手。

    原深促狹一笑:“據(jù)我所知,盧哥已經(jīng)空窗大半年了,啤酒恐怕沒那么容易滿足你吧?!?/br>
    盧啟正被原深說得心頭一動,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還是原老弟你最了解我?!?/br>
    在兩人說話間,Keh往沙發(fā)中間凹陷的地方挪了挪,不知有意無意,大腿與原深蹭到一起,后仰著躺在沙發(fā)上,一只胳膊橫搭在原深背后。

    原深撇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下了飛機從來不倒時差?!?/br>
    Keh抬手抓了抓額前的碎發(fā):“沒辦法,習(xí)慣了日夜顛倒,隔個太平洋也不算什么?!?/br>
    放下手,Keh身體傾斜,牢牢實實給了原深一個擁抱:“兩年沒見你,你給我的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了?!?/br>
    “哦?”

    “說不明白,你們東方人向來神秘,你更是讓人琢磨不透?!?/br>
    動作隨意地貼著原深的臉親了一口,Keh直起身,問道:“忘了問,今晚我住哪兒?”

    盧啟正驚呆地望著他倆。

    擦了擦臉,原深挑眉看他:“給你訂了最好的酒店。”

    “再好的酒店能比你家更好嗎?”Keh歪著腦袋,“還是說你家不方便?”

    “別想了,阿深有男人了。”盧啟正不由地插進來,“上周剛結(jié)婚?!?/br>
    Keh臉一黑,皺眉郁悶:“這次又是誰?”他知道Sean身邊從不缺人,所以一直在等他單身,料想Sean如今大仇得報,不用再跟人虛與委蛇,沒想到這么快就又交了男朋友,還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你認識,Jaden?!痹罡嬖V他。

    “我以為你們早就分手了。”

    “又復(fù)合了?!?/br>
    “哦,上帝啊,我就沒有機會了嗎?”Keh仰頭嘆氣。

    原深笑笑,舉起酒杯,跟Keh碰了一下,Keh不情不愿地舉杯。

    得知了原深和Keh之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盧啟正自覺自己正如一只通亮的二百瓦電燈泡,便倉促提議換場。

    三人離開臺球社,駕車來到一間人聲鼎沸的地下酒吧,坐下不久就開始拼酒。

    說好了不醉不歸,三個人便都沒有保留,一杯杯冒著氣泡的啤酒接連下肚。在原深的示意下,還叫來了一個濃妝艷抹的辣妞,陪坐在盧啟正身邊倒酒。

    盧啟正與那美女喝得暢快淋漓,正好也有點不打擾另外兩人的意思。Keh多次看過去,暗贊這位新認識的朋友上道。

    “恭喜你了!”Keh對原深說。

    雖然還沒有塵埃落定,但他們都知道,靳氏失去了最大的政治靠山,公司本身又遭到打擊,很難再恢復(fù)以往的榮光,原深的復(fù)仇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

    “也辛苦你了?!痹罨氐?。

    “我不辛苦,我只要坐著動動手指。很抱歉沒能幫到你太多,跟Jaden比,我確實不如他?!盞eh苦笑,“你們真的結(jié)婚了?”

    “沒錯?!?/br>
    “看來我是真沒有機會了?!盞eh搖搖頭,“來,喝酒!”

    兩人各自拿了一瓶酒,倒?jié)M后一飲而盡。Keh抹了把嘴角,說:“這次我會在中國待一個月,本來打算跟你一起,現(xiàn)在看來Jaden可能會殺了我,我還是自己到處去看看吧?!?/br>
    “他不會的。”原深被Keh的語氣逗笑,“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讓我盡地主之誼,帶你好好認識中國?!?/br>
    “那當然好。我要氣死Jadeh壞壞地笑,眼珠一轉(zhuǎn),拿出手機調(diào)成自拍模式,拉過原深就撅起嘴親了一下。

    原深眼看著他三兩下cao作就把照片發(fā)給了裘御,果然沒一會兒,自己的手機就響了。

    “是,他在我旁邊?!痹罱悠痣娫挕?/br>
    Keh把酒杯放在嘴邊,小口小口地喝著,兩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原深。

    “好,我知道了。沒事,我會早點回去?!?/br>
    Keh聽不懂中文,但依然聽得聚精會神,還時不時搖頭點頭。

    原深拍了下他的腦袋,對電話里的裘御說:“他住酒店,嗯,我會注意的,你早點休息。好,晚安?!?/br>
    掛掉電話,原深看向Keh,Keh立刻舉手投降:“是Jaden的電話嗎?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他這么敏感。我自罰?!闭f完就拿起酒瓶往嘴里灌。

    兩人從在美國就不對付,但向來都是小打小鬧,原深也習(xí)慣了。Keh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愛玩愛鬧,對原深欣賞大過喜愛,更像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損友,久而久之裘御也摸清了他的路數(shù)。

    原深坐著跟Keh拼了會兒酒,便起身去找洗手間。

    通向洗手間的走道燈光昏暗,他剛走到門口,就被人猛地拽住了胳膊,一把推進了洗手間。

    轟地一聲門被關(guān)上,原深的頭重重磕在了門上,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人又用手掌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看清了眼前人的臉,原深頓時怒罵道:“你他媽腦子有???快放手!”

    靳顯鈞不知何時從看守所里出來了,甚至還出現(xiàn)在了這里。聽見原深這么說,他手勁反而更大了,憤怒的樣子比原深更加可怕:“那個男人是誰?一個裘御還滿足不了你嗎!”

    “管好你自己吧!”原深握住他的手腕,“我的事不用你管?!?/br>
    靳顯鈞瞪著原深的眼睛里冒出了血絲,里面有濃到化不開的焦灼和憤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就像個傻子被你耍得團團轉(zhuǎn),你主動接近我,又在我上鉤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不管我怎么求你都不愿意回頭,你是不是很得意!”

    原深憐憫地看著他:“看來你還沒弄清楚?!?/br>
    靳顯鈞掐住原深的手一抖,低吼道:“我很清楚!我以為你不接受我是因為裘御,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是我自欺欺人。”

    “你是在自欺欺人!”原深不客氣地嘲弄,“你早該知道幕后主使是我,是我在背后攻擊晉騰,是我散播的謠言,也是我讓人抓的你和你爸……呃!”

    靳顯鈞猝然加大手勁,勒緊了原深的脖子:“你閉嘴!”

    原深忍住喉嚨上的不適,冷笑,并不如他所愿:“都到今天了,我也沒必要瞞你。沒錯,是我主動接近你,是我在利用你,你等著吧,晉騰很快就要完了,不僅是你,還有靳晁、整個靳家,我要你們?nèi)疾缴袭斈暝业暮髩m?!?/br>
    靳顯鈞怒視著原深,看著那兩片艷紅但字字戳心的嘴唇,指節(jié)用力地塞入其中:“終于愿意承認了?你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我看上的原深了,裘應(yīng)弘、裘御、我,現(xiàn)在又來了個新男人,你他媽就這么喜歡跟人玩?!”

    原深死死咬住塞入口中的指關(guān)節(jié),臉色因為長時間缺氧而漲得通紅。

    “你想跟靳家對著干,我愿意縱容你,但你這張嘴真的可恨,只會說出讓我生氣的話。”靳顯鈞瞇起眼睛,藏起眼中的暴虐,不顧手上的疼痛,一力撐開原深的嘴唇。

    原深張口就要罵,卻當即被靳顯鈞堵住了嘴。

    靳顯鈞的舌頭猶如一員猛將,攻城掠地的速度極快,一不留神就將原深親得呼吸急促。仿佛為了發(fā)泄怒氣,他不斷地用牙齒啃咬原深的嘴唇,刺痛一陣陣傳來,不一會兒原深就嘗到了血腥味。

    原深被靳顯鈞禁錮著脖子,缺氧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雙腿也被對的鉗制住了,無論怎么用力都動彈不了。

    靳顯鈞終于松開了嘴,但下一秒又抓起原深的頭發(fā),將兩人的額頭緊緊抵在一起。熾熱的呼吸撲打在原深鼻尖,原深閉上眼睛,拒絕跟靳顯鈞對視:“不敢相信,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計較我愛不愛你?!?/br>
    靳顯鈞像被人戳破了臉皮,虛張聲勢一樣惡聲惡氣地說:“我在乎什么,你以為我還愛你?別說笑了,你值得嗎?”

    原深掀起眼皮,譏俏的笑意透過瞳孔傳遞給了靳顯鈞。

    靳顯鈞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目光移向原深的嘴唇,停留在那兩片與主人截然不同的紅唇上,一股悲切的恨意油然席卷上心頭。

    他曾經(jīng)想把這個人捧在手心,想讓他做自己的掌上珠、心頭rou,但現(xiàn)在他只想摧毀他,將他燒成粉末吞進身體,將他的靈魂抽出來拷問,到底他怎么做,才能獲得他那顆傲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