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晚生拜見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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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飽之后,又走了十余里路,將近黃昏時分,來到過江的鐵索橋旁。只見橋邊巖石上寫著“善人渡”三個大字。 段裕當先踏上橋板。 這橋只有兩條鐵索作為扶手,兩旁看來空落落的。段裕起先還不覺得有什么,誰知越往橋心走,上下幾根鐵索便越是晃動得厲害。 加上年久失修,底下的橋板跟老太婆似的,東缺一顆牙,西缺一顆牙,低頭看去,只見江水如練,掀浪涌沫,如萬馬奔騰,掉下去非頃刻間被吞沒卷走不可,不由得覺得心跳如雷,連腿都麻軟了。 鐘靈見他舉步維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突然從背后推了他一把。 段裕嚇得“啊!”一聲大叫,踉蹌得要跌下去,被鐘靈一把拉住。 聽到鐘靈在背后咯咯發(fā)笑,段裕一個火氣上涌,用力一甩胳膊,甩開鐘靈的手,雙手抓著鐵索便奮力往前,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架勢。 他怎么說也是個男人,比女孩子還畏高本就已經(jīng)有點丟臉了。 他又沒有武功,又不會游泳, 鐘靈還這樣捉弄他,他剛才確實是嚇壞了。 那心臟都要迸裂的感覺,可不好受,偏偏鐘靈還覺得好玩。 他又是覺得丟臉,又是覺得生氣。 還有點委屈。 “段哥哥?段哥哥?” 鐘靈在背后追著他,段裕偏是不搭理他。 等一步步挨到橋頭,他看也不看身后,就大步往前走去。 鐘靈在他身后小步追著叫道:“段哥哥?” 他探手扯了扯段裕的袖子,段裕便猛地一甩袖。 “段哥哥!” 鐘靈突然大叫一聲,一把撲向段裕,摟著他的腰,將他撲倒在一旁的草叢里,滾了半圈將段裕壓在身下。 段裕板著臉,鐘靈也不管他神色多難看,低下頭就“吧嗒”“吧嗒”在他左右兩邊臉上親來親去。親得段裕臉上的寒冰都融化了,又低頭吻住他的唇,輕哼一聲,張開了小嘴。 段裕哪里忍得住,當即將舌頭探入他口中,與他纏綿一番。 直把鐘靈壓在懷底吻得嬌唇迷紅濕潤。 抽出舌頭的時候,那櫻桃小嘴還微微開著,涎水溢動……看來分外誘人。 鐘靈見他不再氣惱了,伸手摸著他的下頷,吃吃地笑起來。 段裕哪里還記得自己生過氣呢,滿腦子只想著早點把他娶了洞房花燭才好。 兩人又繼續(xù)趕路,過了大半個時辰,只見迎面一座黑壓壓的大森林,便是鐘靈的家——“萬劫谷”之所在。 走進前去,只見左首一排九棵大松樹參天并列,鐘靈繞到第四棵樹后,撥開長草,露出其后一個樹洞。 段裕覺得很有意思,這萬劫谷入口的布置,倒是很有一番里龍女居所的味道。他跟著鐘靈鉆進樹洞,見鐘靈提起地上一個大鐵環(huán),掀開底下的木板,露出下面的一道石級來。 這石級大約是個V型,通下又通上,這就繞過了“樹墻”,來到了對面的平地了。 段裕只見眼前是大片草地,盡頭又是棵棵松樹,其中一棵的樹干被削了一片,上書九個大字: “姓段者入此故殺無赦?!?/br> 鐘靈小心地覷一眼段裕神色,段裕心中只覺得好笑: 跟一個姓段的結(jié)仇,怎么就跟所有姓段的過不去了?鐘靈他爹也真會給自己找仇家。 段裕覺得這又有點小家子氣,又有點傻氣,自然不會為這點小事而心生不快。 不過大約鐘靈他爹是真的很討厭那個姓“段”的,那個“段”字竟然是“門鈴”所在,用一把小鐵錘擊打那“段”字,就會發(fā)出不絕的金屬響聲。原來那“段”字后是塊金屬板,便如銅鑼一般,而那樹是中空的,可以將聲音傳導出去。 鐘靈用小錘敲了沒一會兒,樹干里便傳來兩個少女的聲音: “是少爺回來了!” “指不定又去哪里鬼玩了,把熏好的衣服給備上……” 鐘靈叫道:“快叫mama準備好吃的,我要餓死了,再燒兩桶熱水,我?guī)Я藗€朋友回來呢!” 聽得里面少女驚訝的“咦”了一聲。 鐘靈也不再管她們,拉著段裕的手徑自地往里面去了。 段裕跟著他穿過一座樹林,來到一間瓦屋前。走進去只見是一間小廳,桌上已經(jīng)點上了巨蠟,驅(qū)散了侵入房間的暮色。 這小廳布置得倒也別致,段裕在鐘靈的示意下坐到一張椅子上,又接過丫鬟奉上來的茶喝了。鐘靈已自顧自地去拿了一疊零嘴出來,什么瓜子杏仁糖核桃的,小孩子脾性地招待段裕。 “mama呢?” 鐘靈問一旁的丫鬟。 那丫鬟道:“夫人就來了?!?/br> 段裕一邊喝茶一邊打量這小廳,只見東壁上掛著一幅畫,不禁“噗嗤”一聲,差點沒把茶水噴出去,當下咳嗽起來。 鐘靈坐在另一只椅子上,正拖著條腿,另一只腳踩在椅子上,可謂“坐沒坐相”,又一只手撿著碟子里的糖核桃,往嘴里丟著吃。 ——回到自己家里,在旁人面前,他那股子被寵壞了般的我行我素的少年人脾氣就又出來了。 只是他做什么事都是一派磊落坦率,是以并不叫人覺得粗俗,反而更叫人覺得與眾不同,率真可愛至極了。 鐘靈好奇地看著段裕道:“這畫有什么可笑的?這是我爹爹特意給mama尋來的‘王摩羯’的真跡,花了老大價錢呢!” 段裕道:“那你爹爹是叫人給騙了,這哪里會是王摩羯的真跡呢!” 鐘靈自然是不懂字畫的,聽他這么一說,好奇地道: “段哥哥,你原來還知道怎么鑒定字畫么?你真厲害!除了武功還有什么你不會的?” 段裕道:“我哪里鉆研過古董字畫鑒定一類的東西?!?/br> 鐘靈道:“那你怎么一眼就看出來這畫是假的呢?” 段裕道:“這畫左邊畫著只雞,右邊畫著芭蕉,王摩羯人稱‘詩佛’,蘇東坡贊其‘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怎么可能畫這樣的畫呢!” “王維怎么就不能畫雞,畫芭蕉?難道這兩樣東西便俗不可耐了不成?” 鐘靈面上好奇更甚,但這話卻不是鐘靈問的,一道溫婉而不失靈動的聲音從一旁傳出,搶先問了出來。 段裕轉(zhuǎn)首只見內(nèi)堂出來一個婦人,身穿淡綠綢衫,約摸三十六七歲光景,容色清秀,眉目依稀與鐘靈相似,便知道這是段婦人了。 立刻站起身來,一時有些激動,一下子長揖到底,脫口道: “晚生段裕,拜見岳……伯母!” 他差點說錯話,幸好及時改回,心里還在慶幸自己機智。 抬首卻見鐘夫人神色有異,鐘靈亦在一旁頻使眼色。只見段婦人多打量了他幾眼,開口道: “你……你姓段……不知仙鄉(xiāng)何處?令尊名諱如何稱呼?” “晚生……” 段裕下意識地要作答,卻突然醒悟過來一件事,登時如晴天霹靂般,張口結(jié)舌,宛若癡呆了。 他竟然這才又重新回想起來鐘靈是他…… 啊不,鐘靈是段譽親meimei一事! 先前他與鐘靈卿卿我我,渾然忘我,反正他爹爹mama疼寵他,自幼便拿他沒有辦法,他便只想著怎么哄“伯父伯母”答應把鐘靈嫁給他才好,竟忘了還有這樣一件事! 這鐘夫人,就是他那“萬花叢中過”的浪爹的姘頭! 對啊,他爹可是段王爺段正淳??! 我的親爹啊! 只要他一把父親名號說出來,段夫人自然就知道他是鐘靈的親哥哥,怎么肯把鐘靈嫁給他呢! 而他爹爹mama再怎么疼寵他,也斷然是不可能叫他娶自己親妹子的。他此前想來的種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迫之法,一下子便無用武之地。若真用了,只怕是會被打斷腿,去中原求名醫(yī)看骨科了! 可是,他是段裕,又不是段譽,叫他放棄鐘靈,實在心有不甘。 為今之計,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騙過鐘靈父母,爭取提親成功,但若是雙方父母相見,仍然要穿幫,是以必須在叫花心老爹段王爺知道之前,就搶先和鐘靈洞房花燭,生米熟飯。 另一條路,則是拐走鐘靈,先把鐘靈帶回家成親,洞房花燭,生米熟飯,到時候他已經(jīng)娶了鐘靈,鐘夫人縱然和段王爺相認,只怕也只能把“鐘靈是段王爺女兒”這一秘密吞進肚子里。 段裕張了張口,想要扯謊,無奈他天生不會撒謊。 他是那種,考試準備作弊后,還沒開始作弊就會被老師逮住的人。 因而一時間臉上涌出潮紅來。 鐘靈已在一旁搶先道: “mama,段哥哥是江南人,父親叫段龍?!?/br> 他見母親面色仍有疑慮,不待母親提問,補充道: “段爹爹是到大理去做生意的,段哥哥跟著段爹爹在大理待了三四年了!前不久才到這邊來的。” 他這謊扯得溜,段裕又面白如玉,長身松立,確實有江南男子那種挺拔俊朗之風。 段夫人笑著點鐘靈的臉皮子道: “你叫什么段爹爹,要叫段伯伯,瞎叫一氣兒的?!?/br> 鐘靈本來只是順口叫的,被他mama這么一說,卻面上顯出點不好意思來,段夫人沒有注意到,段裕卻瞧見了,忍不住抿唇偷偷一笑。 段夫人雖臉上疑色退下,待兩人坐下后,卻仍不住將段裕打量。 口中卻問道: “你方才說這王摩羯的畫作是假的,卻是如何看出?這畫的東西又有什么不對的?” 鐘靈也道:“我瞧這公雞畫的栩栩如生,那芭蕉也精神的很嘛!” 段裕心道:右邊一只“雞”,左邊一棵“芭蕉”,連起來可不就是一幅“雞芭圖”? 大約賣的人看鐘靈他爹是個武夫,不僅騙了他的錢,還將他耍了一遭,也是很不厚道了。 但面前兩位都是女性,他不好意思直說。 便只道:“家中收有不少王摩羯的畫作,看筆觸并非王摩羯之運筆,是以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