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歸入海(彩蛋陰蒂責(zé)罰產(chǎn)卵春夢弄濕床)
雖說只是初秋,太行山上早已是寒風(fēng)瑟瑟,白雪皚皚,寒意襲人。殷松夢找了個山洞,便把蕭切往地上一摔,便問道: “南素云同你什么關(guān)系?” “恩人?!?/br> “你是他恩人?” “不,是他救過我的命?” 殷松夢又道:“他為何要救你?” 這是個尋常問題,卻一下子把蕭切問住了。他本欲答道因為南素云俠義心腸舍己為人,但話未出口已覺不對勁,然而若是照南素云的當(dāng)初所說,說他貪圖自己美色才救人,就更算不得一個好說法了。 殷松夢見他神色游離不定,便道:“算了,我也不想聽。他定是又胡鬧了?!闭f罷便朝東面一揚手,說道:“你也聽得夠久了,出來吧。”話音未落,南素云便從雪中現(xiàn)了身。他面上照例還是掛著笑,然而衣衫凌亂,渾身是血,著實驚到了蕭切,急忙趕去查看。 南素云揮揮手,說道: “莫怕,不是我的血。” 蕭切松一口氣,問道:“出了什么事了?” 南素云并不急于應(yīng)答,反而問道:“我們住的那間客棧有多少人,你記得嗎?” 蕭切略一思索說道:“算上我們,有三十三人,八女廿五男。若算上開客棧的人,那就是三十八人了。還有后院里有一條狗?!?/br> 南素云道:“那好,數(shù)字是對上了。我剛才除了大約三十個亡靈,救下了四個人和一條狗。血也是他們的?!闭f著從懷里抱出一只兩三個月大的小狗放在地上,再遞給蕭切一個紙袋,說道:“栗子。給你吃的,還是熱的。我路上買的,本來想回客棧給你的,結(jié)果就遇上那種事?!闭f著他剝了兩個栗子,往嘴里塞了一個,另一個拋給蕭切。 殷松夢道:“到底怎么回事?” 南素云道:“我在這里找白澤全無收獲,因此便回了客棧,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客棧里的人正在自相殘殺,一大半的人已經(jīng)死了,死后即刻化作了怨鬼在追殺活著的人,被怨鬼被所的人則怨氣更重,就繼續(xù)開殺戒。我作法散了那些怨鬼的魂魄,然后在客棧正東面挖出了一個埋在地里的招魂鈴,旁邊壓著兩張散魂符??磥硎怯腥擞眠@群人當(dāng)瑤光祭了?!?/br> 七星伴月訣中的威力最大的陣法‘與光同塵’,便是以活人為祭品催動法陣訣,便是要按照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瑤光七星的順序,在七個不同的位置,斬殺同等數(shù)量的人。若有人當(dāng)真獻了瑤光祭,便是說之后還有六次活人獻祭。 “照理獻祭越多,則七星伴月訣的威力越大,用這么多修道之人當(dāng)祭品,看樣子這人可是要干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了。”殷松夢不答,南素云繼續(xù)道:“客棧里除了我們和沖虛閣的那兩人外,再沒有像樣的人物,他們又都是聽聞風(fēng)聲趕來這里圍剿你的??蛇@消息三大門派并非派人放出,像是有別的人刻意為之,故意要引這群人來送死。那獻祭之人又特意選了沖虛閣的兩人外出之時動手,應(yīng)該也是為了不旁生枝節(jié)。我想這人也有可能就出自三大門派,畢竟你在這里的事最先也只有他們知道?!?/br> 殷松夢道:“但七星伴月訣是不外傳的秘術(shù),其他門派理應(yīng)不會知曉。更不要說這獻祭的法門?!?/br> 南素云吐吐舌頭,道:“別看著我啊,師叔。我第一次下山,就算是要說夢話說漏嘴也這個沒機會啊?!?/br> 殷松夢冷冷一挑眉,道:“此事確實是與你無關(guān),但你這次下山干的混事夠多了。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蕭切本在一旁安心吃著栗子,另兩人卻突然齊刷刷轉(zhuǎn)頭看他,連帶著那只狗也一并跑到他跟前,讓他只得停住手里的動作,半是窘迫半是羞怯地笑笑。 南素云笑道:“怎么了,師叔?他不是很好嗎?此事一了解,我就準(zhǔn)備把他帶回山上。” 殷松夢冷笑道:“你準(zhǔn)備怎么了結(jié)?你是要找白澤取血破咒?就憑你那三成的功力和他吊著的半口氣?我看你們連白澤的影子都找不到?!?/br> 南素云賠笑道:“可師叔你卻能找到不是嗎?你特意趕來此地不就是要找白澤嗎?” 南素云抱著狗走到蕭切身邊,半張著嘴,作勢要人喂一口栗子,不料蕭切剛伸出手,就被狗搶了先一口咬住栗子吞下。殷松夢見此,背過身去微不可見地一笑。 “師叔你已經(jīng)避開我多日了,平日里也不愿見到白家的人,可今日碰上了白劍塵和我也不急著走,你定然是過來有要事要辦。這里除了白澤,我也想不到別的了。師叔你到底要找白澤做什么?如果不是要取血破咒,那你是要問什么話嗎?” 傳聞道白澤為上古靈獸,獅身羊須,通體雪白,通世情,曉人言,知無不答,答無不驗。因此若有疑難困頓,便可找白澤詢問一二。 殷松夢冷冷道:“與你無關(guān),你要跟來便隨你的便?!闭f罷她便拂袖而去,南蕭兩人欲要去追,然出了洞口,只見皚皚大雪之中已全無的蹤影,連腳印都不見,僅在雪地上留有一條素色的飄帶。南素云見狀,說道:“跟著飄帶走吧,我?guī)熓遄煊残能洠€是讓我們跟著她的。” 山上大雪撲面,寒風(fēng)呼嘯,他二人有靈力護體倒能抵擋,卻怕那只狗凍著,只得輪流把它揣在懷中。南素云見蕭切步履艱難,心知惡咒的時限將至,蕭切雖然強打精神,但已然有些支撐不住。他也不點破,只是一路上喋喋不休,好對方說著話能清醒著。 “我?guī)熓逋阋粯?,雖然看著兇,其實心很軟的。子虛宮里的姑娘們逢年過節(jié)收到的山下來的小物件都是她送的,她還不承認,偏說是山神所為。你看,現(xiàn)在她嘴上說是不幫我們,現(xiàn)在還不是讓我們跟來了。所以你不要怕她?!?/br> 蕭切道:“我沒怕她,是你怕她所以覺得我會怕她?!?/br> 南素云怔了怔,才道:“這倒被你看出來了。我娘亡故后就是師叔教我法術(shù),因她嚴厲,小時候有些怕她,現(xiàn)在只覺得有些惋惜?!?/br> “為何要惋惜?” “別看我?guī)熓宀黄堁孕Γ鋵嵤莻€性情中人,有一日我娘忌日她喝得大醉,誤把我當(dāng)作我娘,握住我的手說‘卿妹,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人?你留在九華山陪我彈琴賞花不好嗎?’我娘都故去這么多年了,她還是那么一往情深。當(dāng)初也是,若不是我尚且年幼,我?guī)熓灞闶且城榱?。生死自有命,何必?zhí)著不放,若是亡者有靈,也不愿見生者如此。其實若是你當(dāng)真逃不過這劫,我雖是不會移情別戀,但也不至于會為你殉情的?!?/br> 蕭切淡淡道:“我知道。但我會為你死的?!?/br>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本該如此。” “為了報恩嗎?別這樣,你若真這樣,我真的進了棺材都要被你氣得爬出來?!?/br> “這樣能讓你還陽,那倒是不錯?!笔捛幸槐菊?jīng)道。隔了片刻,南素云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說了個笑話,但他還來不及笑,就見他們已走到飄帶的盡頭。一射之遙外,殷松夢正低頭跪在雪中,而百步之外影影綽綽有一道影子,通體雪白,似獅似虎,卻口吐人言道:“此事你勉強不得?!蹦锹曇粜蹓褱喓瘢频烙^內(nèi)百座大鐘一并敲響,卻不知是從何處發(fā)出,似乎天地之間無處不回蕩著他的聲音 殷松夢追問道:“可否還有其他破解之法?” “無。” “偏要如此嗎?” “是,昨日種種因,今日種種果,你且要看開些?!?/br> 殷松夢見已無可挽回,長嘆一口氣,起身走開。南素云便上前,依樣低頭跪下,對著白澤道:“在下九華山子虛宮的南素云,敢問靈獸可知我為何造訪?” “知道?!?/br> “那敢問靈獸可否愿意助我救人?” “愿意。他本命不該絕,你也將擔(dān)重任。只是你如今施恩于他,未必是善事,恐會為他招致禍端。” “為何?” “天機不可泄露,日后你便知曉。人生在世,生死苦樂皆需嘗盡,望爾等皆能以平常心對待。”南素云本欲再要追問,眼前卻已生出幻象,一片虛空之中依稀可見兩人情欲交纏的背影。一人是玄衣銀發(fā),正掐著身下人的一截細腰,奮力挺弄,似乎是交合的時間長了,那一口rouxue便濕軟異常,抽出時自會翻出些濕紅嫩rou,引得那另一人哀叫連連。那人嘴上隨時討?zhàn)?,眼中卻見狠辣戾氣,強壓著喘息扯出一抹冷笑,森然道:“你可不要死,等著我親自來殺了。”那銀發(fā)青年不以為意,施施然道:“那你可要快一些,想殺我的人不少。”這嗓音南素云自不會認錯,正是他自己在說話,那青年半側(cè)過臉來,除了一頭烏發(fā)見雪外,與他容貌別無二致。南素云心中大惑,不知自己怎么會背棄蕭切與此人交歡,正要開口問詢,眼前幻象已消,唯有靈獸余音尤繞耳畔。 “一人的情誼是情,兩人的情便是孽了。你的劫難在此,你此番渡劫便是要了了此情,消了此孽?!?/br> 再抬起頭時眼前的身影卻已飄然無蹤,獨留一道血痕落在雪地,宛若沸水一般升騰起陣陣白煙。南素云心知這是神獸白澤之血,古籍上道這神獸皮毛冰冷如霜雪,血rou卻灼熱如火,凡人以手去碰難免會被灼傷??伤麉s不信邪,試探著用手去碰果然沒事,雖有灼熱之感,卻并不致傷。南素云見此頗為得意地對蕭切說道:“你看書里說的也不是全都對?!币幻嫘χ闳プ绞捛械氖值娜ッ涣鲜捛械氖种竸傄慌龅?,便猛地收回,再一看掌心已是有了燒傷的痕跡。兩人見狀皆是一愣,面面相覷,不知緣由。 取得白澤之血后,三人又重回當(dāng)初的山洞。南素云本欲即刻施法破咒,殷松夢卻讓他謹慎行事,先行查探一番山下幾人的情況,以免他們攻上山來。臨走前南素云問道:“師叔你剛才在白澤面前是不是動怒了?!?/br> “確實有些?!?/br> “這白澤好歹是靈獸,我們也該恭敬些吧?!?/br> 殷松夢冷笑道:“我還是你師叔,也未見你對我多恭敬?!?/br> 南素云難得吃癟,一撇嘴回不了話。蕭切別過頭偷笑一聲。殷松夢斜睨他一眼,繼續(xù)道:“我卿妹這么恬靜文雅,你怎么就一點都不像她?” “說不定是你把我娘想得太好了,她捉弄人時也很厲害的?!?/br> 南素云甫一離開,殷松夢便問向蕭切道:“我?guī)熤妒遣皇菍δ阌卸???/br> 蕭切自是點頭。 她便繼續(xù)問道:“那你愿不愿意為他而死?” 蕭切仍是點頭。 “那你即刻自盡吧,便算是報恩了。你若死了,或許能救他一命。” 蕭切垂眸不語,稍加思索,便拔刀橫于頸上,然還未等揮下,長刀便從手中彈開。蕭切側(cè)目,便見南素云怒氣沖沖地立于一旁。殷松夢見一計不成,索性親自上陣,掐了一個訣便要攻蕭切要害之處。南素云見此,來不及回身相護,便急忙朝著她拋出一個玉墜,這是他娘親生前所用之物,便是希望他師叔能顧念舊情。果不其然,殷松夢恐那玉墜有所傷損,即刻收勢,縱身去接。南素云也就趁此機會,在背后偷襲了她一招,再拾起蕭切的長刀制住她,質(zhì)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殷松夢小心翼翼地將那玉墜收入懷中,瞥一眼南素云,道:“嗯,你生氣的樣子倒有些像卿妹?!?/br> “對不住,師叔,冒犯了。可你也沒必要如此,我與我娘不同,蕭切與我爹也不同,他斷不會棄我于不顧?!?/br> “我不是因為這個?!币笏蓧糨p嘆道:“你可知我們子虛派為何要叫這個名字?” “不知?!?/br> 殷松夢蹙眉,面有愁容,低聲道:“子虛者,烏有也。你好好思量一番吧。”說罷,她兩指輕彈刀鋒,便格開了南素云的牽制,一轉(zhuǎn)身走入茫茫白雪之中,身影即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