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19是ω系地區(qū)的一處新開發(fā)的聚居地，基礎(chǔ)設(shè)施基本上弄得差不多，但機器人還是日夜忙碌，進一步搭建著物流和信息平臺。

    在這顆小小的星球上，新搬來的住戶要是在光網(wǎng)上定了東西，還只能開著家用懸浮車，親自往港區(qū)取貨。所以有些懶得麻煩的居民干脆就在聚居地東側(cè)的雜貨店買點日用品。

    雜貨店的老板是個好脾氣的黑發(fā)青年，據(jù)說是首都星來的，跟誰都能說上兩句。那老板包起來一套青瓷的餐具，雙手遞給來添置雜物的大嬸，黑眼睛帶著溫和的笑意，“李太太眼光真好，這一套靜氣又文雅，首都星都少有這么干凈細致的成色。”

    大嬸捂著嘴笑，接過這一套東西，“你這孩子，買兩個碗給你說的像請古董似的，嬸嬸看你才是又靜氣又文雅?！彼踔鴸|西朝真珠眨眨眼，“什么李太太，叫得跟個貴婦似的，小琛管我叫李嬸兒就成?！?/br>
    真珠笑笑，眼神掠過大嬸腕子上的限量版絳星石手墜兒，靦腆似的低頭記了兩筆，聽見旁邊兩個排隊的客人竊竊私語，“真像……是不是？……有可能?！?/br>
    化名趙琛的真珠抬了抬眼，笑盈盈看著穿呢子風(fēng)衣的男人，“您看點什么？”

    “哦哦，女人家的豬鬃梳子有沒有？”那男人隨口應(yīng)道，眼神卻肆無忌憚地往真珠臉上看，“小哥哥面善啊，首都星來的？”

    真珠眉眼帶笑，擺了一對梳子出來，“綠檀的還是黑檀的？咱們這兒的梳子覺不掉毛，一梳下來頭發(fā)發(fā)亮，絕對值得這個價?！彼⒉槐荛_那男子探究的目光，“我就是首都星來的，哪里見過這位先生？”

    那男人把綠檀的梳子拿起來端詳，“我家那位喜歡淺色的，綠檀吧。”他盯著真珠纖細的手指，“那老板肯定聽說過玉樓了，不瞞您說，您有點像玉樓的真珠大人?！?/br>
    “真的假的？”真珠愣了一下，哈哈一笑，“想不到先生倒是個有身份的。我一個賣貨的，可進不去那么豪華的地方。”他麻利地把那梳子包起來，朝客人擠擠眼睛，“不是說玉樓的真珠大人俊美逼人？您這是夸我長得帥？”

    剛剛那個李姓大嬸卻揚聲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沒一點眼界?？匆妭€俊俏的就說是見過，不知道怎么想的！”

    那買梳子的客人挺不自在地付了錢，又看了一眼眉眼明亮的店老板，隱約又覺得跟記憶力那個一潭死水似的美人不怎么像了。真珠半靠在柜臺上，壓低了聲音道，“大哥小心點，女人家的圈子窄，玉樓的事別當(dāng)著婆姨們說，傳到嫂子耳朵里就不好了?！?/br>
    那男人敷衍地嘟囔了幾句，帶著東西走了。

    李嬸兒在雜貨店門口坐了一會兒，一輛低調(diào)的民用舊懸浮車停在了旁邊。一個軍官打扮的短發(fā)女人下了車，“媽，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我下午還有個會。”

    那女軍官披著外套，看不清肩章，隨后便轉(zhuǎn)身朝軍港的方向去了。

    傍晚收了攤，真珠揉了揉疲憊的肩膀，回到樓上的臥室。

    趙琛這個名字是那位貴客給他準(zhǔn)備的假名，說實話并不合心意，但也沒什么，不影響他在這里開了店賺點口糧。

    他洗了澡，分開雙腿躺在床上，輕輕揉了揉自己酸澀發(fā)癢的陰蒂。沒有辦法，畢竟在玉樓里那么多年，身體早就被可以調(diào)教得容易饑渴。真珠并不在意，這些習(xí)慣總要慢慢才能修正過來的。

    更不要說作為四位高級接待中的“珠”，他的陰蒂被刻意炮制過，一日得不到撫慰就難受得發(fā)酸，敏感得好像里面血管的跳動都能清晰地感知。

    真珠放松了身體，躺在軟軟的單人床上，隔著嫩紅的花瓣，輕輕地揉了兩下，然后才分開一對小yinchun，用指腹直接壓住了細小蒂尖。

    “啊……嗯！”真珠低聲呻吟，舒服得瞇起了眼睛，他慢慢揉著，快感溫水一樣浸透了他疲憊的身體。嫩紅的蒂尖一點點從包皮里探出頭來，被柔軟的指腹細致地推揉，酸意一點點翻上來，又爽又渴。

    “??！”真珠白皙的長腿忍不住在被子上一蹬，蒜瓣似的腳尖勾住了柔軟的棉被，急匆匆塞在腿間，用腿根夾緊了，用力磨蹭了一次。被子厚實的表面擠壓整個陰戶，yinjing整根蹭著棉被，爽利得渾身酥軟。真珠忍不住掐著陰蒂狠狠地揉捻了幾下，丟開手，夾緊了雙腿廝磨起來。

    他的住處有一整面打了飄窗，在這并不寬敞的房間里顯得不太協(xié)調(diào)，單向的玻璃照的床上焦渴的青年又暖又媚。真珠忍無可忍地扭著腰胯磨蹭被子，漸漸到了求不得的程度，只能死命地絞著雙腿，讓濡濕的被子緊緊地壓在那處癢瘋了的rou珠上。

    “不行……嗯！不夠，嗚……”真珠一個錯勁兒，把自己生生夾上了高潮，他急忙伸手去擋，可是濁白的液體還是滑落在被子上，花xue苦苦蠕動，一股一股溢出汁來?？墒切惯^之后的身體卻并不松快，只是籠罩在乏味的疲憊里頭。

    真珠忍了忍，嘆了口氣。這十幾天堅持下來，身體其實已經(jīng)沒有那么容易渴求了，畢竟清了控制器，又修復(fù)了病患處，只是被長期yin弄的慣性還在，常常骨子里泛酸。

    慢慢就好了，都可以克服。他想，今天有時間，就放松一下吧。

    他懶洋洋支起身體，躺在寬大的飄窗上，單向玻璃把陽光傳遞給他，暖暖的非常舒服。

    真珠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只布滿軟刺的小球，分開一對花唇，把那小球摁在陰蒂上，“啊……好酸……嗯！”真珠放開手，兩瓣yinchun好像一雙小手，抱住了那小球，陰蒂的尖兒緊緊地抵著富有彈性的軟刺，酥酥麻麻地癢了起來。

    “啊啊?。　闭嬷槿虩o可忍地夾緊了雙腿，那小球牢牢地壓住了神經(jīng)密集的陰蒂，幾乎把那yingying的小籽摁回到rou里去，爽得人渾身打哆嗦。

    那小球上的軟刺隨著夾腿的動作不斷地從陰蒂的四周碾過，不管怎么磨都逃不過酸楚的快感。真珠渴了有些日子了，根本承受不了這么周到的侍弄，繃緊了白皙的雙腿，用手指去揉那個小球，每揉弄一下就把自己磨得泄出一股清液。

    午后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暖融融的好像溫和的手掌撫摸著他。真珠半睜著眼，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后他低聲呻吟著夾住那一只小球，聳動著腰身夾弄起來。那小球表面粗糙，被柔軟的花唇抱著，來來回回地在軟刺上劃拉，舒服得骨頭都酥了。

    真珠仰面享受了一會兒，仍是不足，就著夾緊雙腿的姿勢側(cè)了過來，加大了力道絞腿。那陰蒂頭上正抵著一枚軟刺，越是用力夾弄就越是撓著rou珠責(zé)罰，難受得酸痛，不堪，可也是真的爽快。

    他力道一錯，那軟刺生生地從陰蒂的側(cè)面整個摩擦過去，居然直接刮在了陰蒂的根部。平日都被保護在包皮里的地方被突然狠狠地摩擦，真珠尖叫一聲，不能自控地擺腰挺胯，手指伸到胯下去按著那小球，生怕那快活死了的刺激離他而去。

    無知無覺的小球殘忍地扎著刺，責(zé)罰著敏感至極的陰蒂根部，而陰蒂尖的小籽則被球身。碾著亂蹭。潑天的爽利激得真珠尖叫著扭動身體，幾乎要在飄窗上打起滾來。汗水溢出來，滑溜溜沾得肌膚柔亮而情色，腿間早就泄得一片淋漓，rou莖跳了跳，又快要達到高潮。

    “嗚！給我，給我……好舒服……啊??！”真珠眼前發(fā)白，不堪忍受地彈動起來，高潮來臨，激烈的快感鞭撻神經(jīng)，他顫抖著癱軟下來，雙腿一松，那小球兒滴溜溜滾了下來，在飄窗上留下一道水痕。

    “嗚——”真珠重新仰面躺下，手臂遮住眼睛。焦渴暫消，只是身體還有些隱隱的不足，窸窸窣窣地酥癢。他想要激烈的刺激，想要guntang的東西穿透身體，甚至想要帶電的陰蒂夾那種極致的刺激。

    “嗨呀，不行。”真珠小聲對自己的身體說，“現(xiàn)在是自由人了，可不能老想著這些，習(xí)慣了就好了?！?/br>
    他望著窗外的暖陽，不著邊際地想，等新聚居地修好了，就去開一間網(wǎng)絡(luò)配送的超市，得先攢攢錢。到時候買一間大大的屋子，有落地窗的那種。

    趙辛心神不寧。

    已經(jīng)十幾天了，他從玉樓出來就緊急前往邊境星系處理軍務(wù)。若是以往，他恨不得長在外頭，借個機會就不回首都星?？墒钦嬷槟请p絕望的黑眼睛好像刻在了他的腦海里，仿佛時時刻刻都能回憶起把真珠從醫(yī)療倉里抱出來的時候他虛弱的樣子。非常輕，非常瘦，本能地蜷縮在他的懷里。

    他放心不下。

    趙辛少見地參加了首都星的會議，李煥華看到他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訝，然后不免隱晦地回頭看了一眼隨行而來的蕭虎。

    會議結(jié)束，李煥華公事公辦地把材料傳給趙辛，鳳目微垂，“趙辛中將，您要見那孩子嗎？”

    “啊？哦。好的?！壁w辛思忖，小虎既然是真珠的故交，我總要照拂他一下，何況他應(yīng)該也了解真珠的事情……

    “將軍大人！您來了！”蕭虎小麥色的臉上浮起一片興奮的紅暈，李煥華眼神閃爍了一下，關(guān)門避了出去。

    小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對小虎牙，爽朗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稱呼您合適，他……他跟您一起來了嗎？”

    將軍愣了一下，“誰？”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小虎是在說真珠，不免尷尬一笑，“我還沒去見他呢，聽說你是真珠的故交？”

    小虎懊惱地撓撓頭，都忘了哥哥不讓提這事，真是太著急了。他點了點頭，“我能不能——”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笑意漸漸收了，臉上興奮的血色也消了。

    “我怎么會沒想到……將軍大人，什么叫‘還沒去見他’？”他下意識往將軍身前走了一步，聲音顫抖，“您，您沒有救他是嗎？您沒有救他！是不是！”

    將軍被他的質(zhì)問所驚，眉頭漸漸皺起來，“小虎，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真珠一開始就只說讓我?guī)愠鰜怼?/br>
    “您救救他！”小虎竟然膝蓋一軟，跪倒在將軍的身前，剛剛的氣勢全都化為烏有，只剩下苦苦的哀求，“您救救他，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他的身體不好，支持不了多久的，將軍大人，把他留在那種地方他會死的，他衰弱的太厲害了，那些人根本不把他當(dāng)人！求求您，救救他吧，您不是他的——”小虎忽然哆嗦了一下，“啊，這也是假的?！?/br>
    將軍整個人震驚到失語，片刻之后才猛然驚醒，把苦苦哀求的男孩扶起來，“別跪我，你到底是真珠的什么人？”

    小虎卻好像忽然醒悟了，他推開一步，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

    趙辛，他是趙牧的兒子，跟攝政官張曦走得很近。不能相信他。

    他轉(zhuǎn)開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站直了修長的身體，“沒什么，我們只不過是故交罷了?！?/br>
    趙辛感到一堵無形的高墻在他跟小虎之間筑了起來，他沉聲道，“你說真珠身體不好？”

    “是，將軍大人。”小虎縮回到了殼子里，壓下聲音里的鼻音，“真珠……他非常虛弱，常年被那些人故意折磨，得不到適當(dāng)?shù)闹委煛Ｄ懿荒馨阉I下來，我以后會努力還給您的?？墒钦嬷榫鸵炔涣肆?，他真的不能再受那些酷刑了，那些人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br>
    趙辛喉嚨里面發(fā)澀。

    真珠很瘦，很容易疲勞，甚至曾經(jīng)在睡著的時候有過呼吸不暢的情況。

    他知道的，一直知道，只是沒有想到……趙辛忽然恐懼起來，小虎用的字眼很重，“折磨”“酷刑”“不在乎死活”。

    是，沒錯，可不就是酷刑嗎？那天他已經(jīng)親眼見過了，還有他們的醫(yī)療倉那種粗暴的治療手段。

    真珠很虛弱，他可能就要死了。

    趙辛霍然起身，忍不住用手扯住了領(lǐng)口，急匆匆沖了出去。

    從開會的地點到首都星有半個小時車程，將軍只用了十五分鐘。玉樓的大廳設(shè)計的簡約而明亮，恍如隔世。

    他沒有在指名列表上找到真珠的名字。

    經(jīng)理看著將軍上學(xué)翻找，心知肚明，低聲道，“將軍大人，是否需要給您推薦？”

    “真珠呢？”將軍急切地問，“我想找真珠。”

    經(jīng)理垂下頭，聲音放的更輕了，“真珠大人故去了?！?/br>
    將軍的手僵在了半空，瞳孔驀地收縮，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臟。他期待似的等了半晌，幻想會有人跟他說這是個玩笑，是個誤會，或者是別的什么。

    可是沒有。

    經(jīng)理恭敬地立在他身邊，似乎很習(xí)慣這種等待。

    “你說……什么？什么叫，‘故去了’？”將軍機械地開了口，喉中發(fā)苦，“什么時候……怎么……”

    “真珠大人去世了，將軍，”經(jīng)理委婉地說道，“十三天前，真珠大人接待一位貴客的時候猝死。還請將軍大人不要過于傷感?！?/br>
    “誰？誰做的！”將軍急喘一聲，眼眶發(fā)燙，腦中嗡嗡作響。什么叫接待的時候猝死，這不就是說那個人把真珠活活折磨死了的意思嗎！

    經(jīng)理悄悄退了一步，“將軍大人息怒，我們玉樓隱私保障齊全，我們也不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边@就是故意隱瞞了，經(jīng)理意有所指地翻到了權(quán)限頁面，“您看，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程度，虐殺接待是被允許的，我們也無權(quán)告知?！?/br>
    所以，是比我的地位還超然的人，把真珠凌虐致死了。

    趙辛木然走出玉樓，腦子里分分亂亂都是剛剛的所見所聞。權(quán)限頁面最下面是虐殺，比殺戮更低一點的權(quán)限是閹割、肢體斷裂、器官破壞、燒傷等等讓人膽寒的文字羅列。再上面的種種恐怖的凌虐手段讓他不敢細看。

    而最讓他恐懼的，是他自己的權(quán)限，那一排的綠色對勾——他有殺死真珠的權(quán)限。

    他踉蹌地坐進懸浮車，渾身都冷透了，他回想起真珠第一次接待他的時候說的話，“真珠是什么都可以……您可以對我提任何要求。”

    那么多天，那么多夜晚。真珠對他笑著，陪伴著他，依戀地靠著他，乖巧地睡在他的身邊。然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真珠被人打斷骨頭、割開身體、隨意地折磨玩弄，一遍一遍地綁在刑具上肆意凌辱。

    趙辛近乎窒息地抓著懸浮車的扶手喘息，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從很早開始，他就厭憎而且避諱著所有與娼妓有關(guān)的東西，他刻意地不去碰任何相關(guān)的東西，所以在他的認(rèn)知里，所謂的嫖娼就是交歡。

    “我不知道，真珠，我不知道……”趙辛近乎哀求地哽咽著，把臉埋在雙手的掌心。他無法不去想，那天真珠再次見到他，曾經(jīng)微笑著想把“菜單”發(fā)給他，被他拒絕了。他掩耳盜鈴地不去看里面寫的東西，一廂情愿地跟真珠說什么只要像弟弟一樣的陪伴。

    然后真珠就真的沒有再提過。

    趙辛不敢去想，真珠是怎么在受盡折磨之后，還帶著那種溫暖的笑容接待他的。在那些他指名了真珠的夜晚，真珠又有多少次離開房間，被凌辱虐待，傷痕累累地爬進醫(yī)療倉，然后又悄悄地回來躺在他的旁邊。默默地從他身邊汲取一點點珍貴的暖意。

    他以為的溫柔狡黠的真珠弟弟，在他面前各種可愛嬌慣，背地里卻在淤泥里漸漸死去。

    玉樓的經(jīng)理說，真珠的尸身也賣掉了。他們連最后的安寧都不肯留給他。

    趙辛再也忍耐不住，緊緊地咬住自己的拳頭，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哭。

    我才是那個騙子，我說了要把他當(dāng)成弟弟一樣寵，卻什么都沒有為他做，只是出了一些嫖資。

    我到底……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看看他呢？他已經(jīng)那么瘦，那么累……那么依戀我，可是我甚至不想去了解他在承受的到底是什么。他已經(jīng)那么痛苦了，我卻不愿意去聽一聽他那么微弱的求救。

    真珠甚至沒有當(dāng)著我的面哭過，他只是笑。甚至在最后一面的時候也是這樣。

    趙辛不能自制地哭喘著，眼淚苦澀地流入口中，巨大的愧疚和悲痛壓在他一向挺直的脊梁上，使他忍不住低下頭，彎下腰，低啞的哭吼聲好像野獸的悲鳴。

    最后的最后，真珠也沒有為自己求過任何東西，他那雙漂亮的黑眼睛空洞無光，呆呆地看著我走。

    我?guī)ё咚摹肮式弧?，卻把他一個人留在地獄里。

    明明救一救真珠，對我來說是那么的容易。

    趙辛成年以后就沒有這樣哭過，他見過太多戰(zhàn)爭的鮮血和陰謀的犧牲，可是真珠的絕望卻劈開了他的心。

    是我啊，他后知后覺的想，或許殺死了真珠的是哪個貴客，但殺死了真珠希望的人，是我。

    是我奪走了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