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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發(fā)燒赤裸相擁摩roubang而寢,香汗淋漓喂藥撒嬌 病書生體內(nèi)風邪發(fā)作的當晚,百忙之中的胡將軍,連指揮作戰(zhàn)的大帳都沒回,就那樣緊裹著他赤裸的身子,守了他一夜。 冰火二重天的折磨,讓三笑生頻抖著玉體,額上guntang,四肢百脈的筋骨中,卻像附了寒冰蠶蟲一般,涼意一陣接一陣的來襲。而他眼中的大無賴獨孤麾,竟未趁人之危,在伺候他如廁后,便脫了全身衣物,將他裹挾進了臂彎里。 精壯的身子上,帶著獨有的陽剛熱度,像是中天的驕陽,溫暖了三笑生的寒體。兩人皆是濕汗津津,墨發(fā)黏在彼此的膚上,像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相纏情絲。 壯實的臂膀摟緊了瘦弱的嬌軀,三笑生guntang的面頰,被迫埋在了獨孤麾的頸窩里。盡管熱得大汗淋漓,獨孤麾還是在兩人身上,一連疊了三張虎皮,陪著三笑生一起,煎熬在難眠的濕熱里。 相擁的沉默中,三笑生盯著獨孤麾起伏的喉丸看了許久,終于吐出了輕聲的一句:“你……為何要這樣?不覺得難受么?” 有了獨孤麾體溫的包圍,病中的他倒是舒適得很,腦殼里糊里糊涂,一陣陣發(fā)暈,連推拒的力氣都沒了。又或者興許,內(nèi)心里的某個聲音不要他推拒,他對自己說,就一晚,就只容許自己懦弱一晚,等病好了,再剛強對敵。 獨孤麾笑得滿不在乎:“哪里會難受?美人在懷,活色生香,我舒爽還來不及?!痹掚m這樣說,可被三笑生枕了半宿的手臂,確然是有點麻。為了轉(zhuǎn)移心念,他又抽著鼻頭,胡亂打趣道:“誒寶貝兒,你聞聞,你的汗都是香的!放心,我們西涼人沒那么些講究,不像你們漢人,一天到晚的焚香沐浴。你就是三天不洗澡,我也愛聞你身上的味道,嘿嘿嘿……” 三笑生又被逗得臉紅了。要強愛干凈的他,平日里即使腿腳不便,也要叫軍侍打水來沐身;行軍在外實在是無此條件,以布條蘸了冷水擦身,也總還是不可免。而如今身陷敵營,又病得全無力氣,難道又要勞煩獨孤麾來伺候自己么? “你想都別想!”獨孤麾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點他的鼻頭道,“染了風邪還想碰水,除非你打算一直這么做病秧子下去!可就算你愿意,我也不許!我還等著你恢復了精神,能大聲叫床了,盡快同你‘圓房’呢!” 什么“圓房”……三笑生心頭咯噔了一下。這蠻不講理的莽漢,還真將自己,當作了出閣待嫁的黃花姑娘么?如此想來,半道埋伏、殺人劫車這等事兒,還真有點像是“搶親”…… 唉,我這都是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三笑生斂回心神,才覺自己真像是著了獨孤麾的道,思緒怎會被他帶偏到、那種不知羞臊的地方去了? 可獨孤麾身下、一桿隨時隨地為“圓房”而備的rou杵,卻雄赳赳氣昂昂、神氣活現(xiàn)得很,插在三笑生的腿間,借著身姿的微小切換,有意無意地磋磨一下、解解饞,竟是一整夜、都未見疲軟之態(tài)。 被窩里藏著曖昧的火熱,而床榻邊的大碗內(nèi),一碗原本熱騰騰的湯藥,卻眼見著就要放涼了。 “光顧著逗你,差點兒把正事兒給忘了,”獨孤麾一伸長臂,將藥碗端過來,“快喝下去,一滴都不準剩下!” 對于湯藥,三笑生是打從心眼里的怕。幼年時跌落馬背的噩夢,還時常浮現(xiàn)于眼前,不光有傷筋動骨留下的、心頭難以彌合的痛楚,還有爹娘受了庸醫(yī)的騙,逼著他喝無用的苦藥、喝了整整一百日的恐懼。現(xiàn)在只要一看到,漂在黑乎乎湯水上的藥渣,三笑生就禁不住想作嘔,因而他蹙著眉,死活抵著那碗沿、不肯張嘴。 “寶貝兒,你又任性了!”蠻將軍治軍都有一套,又怎會治不了區(qū)區(qū)一介文弱書生?他立時正了顏色,一瞪眼,杵在人腿間的roubang,強勢地頂了一下,在三笑生毫無防備的xue口邊,留了一個威脅十足、卻又隱忍寵溺的“吻”:“黑的水兒不喝,是不是又想喝夫君的‘白水兒’了?上頭的小嘴不乖巧,可別怪我,叫下頭的小rou嘴兒受罪!” 三笑生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但無論真假,他都沒有勇氣去冒險試探。躊躇片刻,他還是緩緩啟開了一線薄唇,將冰冷的碗沿含進去了。柳眉微擰,像是在受刑,一小口小一口,慢慢吞咽著難喝的苦藥。 獨孤麾見他那“痛苦”的小模樣,心里頭喜歡得緊,嘴上頭直夸道:“這才乖嘛。我們胡人的大夫,開方子憑的可都是良心,可不興你們漢醫(yī)虛頭巴腦的那一套!這一劑藥下去,保準你藥到病除。這明日一早哇,你就能龍精虎猛地,同夫君我魚水歡好了,哈哈哈!” 三笑生這頭勉力吞著藥,卻見獨孤麾又在信口開河,書生一邊滾動著玉丸,一邊回瞪他一眼,逗得獨孤麾又變本加厲地添了一句:“怎么,寶貝兒是怕身子虛乏么?誒要不這樣,我待會兒再叫軍醫(yī)給加一副‘龍虎藥’來,保準你喝完之后,一直張著小嘴兒求夫君cao你!” 這人就是個蠻不講理的無賴!三笑生這回算是得了教訓,對他的胡言亂語,裝作充耳不聞,垂了眼眸認真喝藥了。 就在這時,帳門外響起一個聲音:“稟報將軍,前線有緊急軍情!” 獨孤麾聞言,立時收斂了歡悅的神色。他與三笑生兩人心中,皆是再清楚不過,三更天呈送急報,必定是軍中出了大事,更何況獨孤麾早已有令,在他夜宿三笑生帳中時,若非十萬火急的軍務(wù),需要他立即示下,閑雜人等一概不準來擾。 獨孤麾起身時,還不忘觸一觸三笑生額頭,見熱度始終未退,便決議就在帳門前聽聽就回。他像留戀懷中溫存似的,在三笑生額上印了一個吻,幫他擱下藥碗,蓋好毛毯,隨后披上外氅,大踏步走至門口,掀開帳簾,一股蕭瑟秋風混著夜半的寒意,便悄無聲息地,滲進了帳篷。 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簾外,三笑生哆嗦一下,隨手裹了一塊虎皮,支撐著虛軟的病體,艱難地移至了擺在塌邊的四輪車上——為了不讓尿壺滾落的尷尬再發(fā)生,不可能時刻陪伴在他左右的獨孤麾,還是命人抬來了這架、身外的“腿”。 三笑生手中盡量使力,急急驅(qū)動著兩側(cè)的大輪,終于行至了帳簾邊,將耳朵貼在簾子縫隙里細聽。好在獨孤麾顧念他的病情,當真并未走遠。興許是天道有衡、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關(guān)系吧,斷了腳骨的漢軍師,不僅有過人的智慧,且還有異于常人的耳力。這一點,當初混入清原城的jian細未曾探得,因而獨孤麾也不曾對他刻意設(shè)防。 于是,那頭商討軍務(wù)的小聲嘀咕,全都乘著夜風,飛漏進了三笑生的耳里。原來,丟了軍師、大亂了陣腳的清原城兵士,在副將軍的帶領(lǐng)下,于絕望之中孤注一擲,連夜偷襲離人崗,想一把火燒毀西涼軍的糧草?,F(xiàn)下里發(fā)現(xiàn)得及時,胡人兵士們已開始了緊急撲火,副將前來請示,問獨孤麾是否要分散一隊救火的兵力,去追擊燒糧草的漢軍。 獨孤麾“西涼雄鷹百戰(zhàn)勇”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他不僅作戰(zhàn)勇猛、戰(zhàn)術(shù)精進,且精于對軍備的算計。糧草的精細存量,在他心中,皆如算盤珠子一樣的明晰。他略一思量,只下了一字的軍令:“追!” “末將明白!”副將得了令,立時想要疾步退下去執(zhí)行了,又被獨孤麾叫住了,部署了一些接下來的布防事宜。 三笑生聽罷,也是趕緊地再策輪盤,驅(qū)著四輪車挪回了原位。 待獨孤麾裝作若無其事、嬉皮笑臉地再進帳來時,三笑生已然乖順地躺回了虎皮下,像是從未起身一般,安靜地等他回來。 獨孤麾伸手,為三笑生理了一縷沾在唇角的亂發(fā),剛坐進被窩還未及躺下,美書生就提了一個請求:“我想要一根針,可以么?” 剛聽完軍報回來,獨孤麾難免起疑:“你……你不會是還想要戳頸自盡吧?” 三笑生直視他的眼睛:“將軍說笑了,你我三日賭約未至,誰死誰手還未可知,小生又怎舍得現(xiàn)在就死?放心,想拿來當武器刺殺將軍亦是不可能,將軍武功之高、戒備之警覺,又怎可能怕一根小小的繡花針?小生真就只是想拿來,縫補東西而已。” 好半晌獨孤麾才回過神來,問道:“補什么?你那件衣衫,我替你烤過了,似也沒什么破漏之處啊?!?/br> 三笑生忽然轉(zhuǎn)過臉來,展了一個久違的笑。那笑雖只是微微一瞬,可相識以來從未見他笑過的獨孤麾,當真是看傻了?!叭ι惫媸敲惶搨?,清平一笑融愁雪,縱是清秋也似春。 “將軍可還記得淋雨那日,你脫衣時曾同我打趣,說你精壯健實的肚腹,可以拿來當搓衣的木板?” “你……你還記得呢?” 那日三笑生眼神疏離得,就跟看仇敵似的,以至于獨孤麾講完那句,就自覺無趣地閉了口,專心欣賞著美人,自yin起來,他真沒料到三笑生還記在心上呢,竟是有些高興。 “嗯,”三笑生溫和點頭,“不僅記得這句,我還依稀記得,將軍邊說便脫下的衣衫內(nèi)側(cè),有些破了……” 這話像捶在獨孤麾心鑼上的振子,不用三笑生言明,他心頭升起的狂喜,就如鑼鼓喧天一般共鳴。他立時喜上眉梢地抱住三笑生,熱烈地激吻起來,氣喘吁吁間,才偷了閑工夫問道:“寶貝兒,你怎么忽然轉(zhuǎn)了性子,對我這般好?” 三笑生依舊笑得和煦:“三日之期過后,你興許要命斷于我手。如若你敬約如金,那便當真是一條真漢子,即使你我立場不同,也值得小生由衷敬佩。因而在那之前,我何不對你好一些?” “哈哈哈哈!寶貝兒你當真是與眾不同,好一個殺我之前對我好些。好!恩怨分明,真情真性,我喜歡!只是這三日之后,究竟是你剜了我的心,還是我偷了你的心,咱們還要拭目以……”這最后的一個“待”字,化在了兩唇之間黏膩的親吻里。 第二日晨明,離人崗北翼小道。 蕭瑟的秋風,飄卷起書生的白衫,三笑生由獨孤麾抱著,來到兩軍交兵后,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昨夜里兩人的親密交息,換來了今日、三笑生懇求來的、悼念亡友的機會。夜襲胡人糧草的清原城副將,遭到數(shù)倍于己方兵力的敵軍圍攻,抵抗不能,終是不幸陣亡。 胡人軍士們忙著打掃戰(zhàn)場,空中到處肆溢著刺鼻的血腥氣,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戰(zhàn)友尸首,皆是昔日,發(fā)誓共同侮敵、與故土山河共存亡、直至流盡最后一滴血的漢室同胞。三笑生心中發(fā)著顫,連不自覺揪在獨孤麾斗篷一角的指尖,都在微微發(fā)抖。 那一碗湯藥,果真治好了他的身子,可更沉痛的打擊,卻剜碎了他的心。親眼目睹這一切,對三笑生,如同萬刃割心般的殘忍,尤其是此刻,他還腳不能落地、被這場殺戮的始作俑者、敵軍的首領(lǐng),緊緊摟抱著。 “求你,讓我獨自同他待一會兒,我想和同他說說話,求你……”三笑生微紅著眼尾、哀聲乞憐時說的話,叫獨孤麾不忍拒絕。 他抬手抹干凈石頭上的血,沉默著將三笑生放下,又將那名副將的尸身拖來,擺在三笑生腳邊。隨后遠遠走至一旁,可實則未有一刻,曾移開密切注視的眼。 三笑生流著淚,托起那名副將的腦袋,凄凄哀哀地,吟了一首詩:“離人崗,離人崗,人離故土命離殤,秋風垂淚夢離魂,勸君慢飲黃泉湯。副將軍,一路,走好……” 7.以血潤滑、胸膛插入刀尖激情zuoai,完滿HE “噌——!”寒光一閃,三尺刀鋒出鞘,一把殺人的利刃被持在手中,向著弱書生的營帳而去。是,他雖手無縛雞之力,卻有戮千萬人于無形之才;他雖腳不能踏地,卻有于敵營之中、運籌千里之智。好個妙書生,好個智軍師! 獨孤麾刀鋒一凜,疾風一般挑開帳簾,就見美書生安安靜靜靠在床頭,闔目閉睫,似在養(yǎng)其心神,唇帶微笑,又似作好了必死的準備。 “清平三笑生!”這是獨孤麾自擄他回來,頭一次、用對敵的氣勢呼他的名,言語里帶著狠厲,過去三日中,兩人間虛幻的溫存,此刻已蕩然無存,“三萬車糧草,八萬將士的補給,已然退去的清原兵,若說這次的卷土重來,不是你傳的訊,打死我也不會信!” 刀尖微微顫動,抵上了三笑生纖弱的脖頸。只要獨孤麾怨憤之氣稍提,見血封喉,抹脖絕命,只在胡人將軍起心動念的一瞬間??晌娜醯拿罆?,偏在千鈞一發(fā)之時,照例云淡風輕,吐出二字:“是我?!?/br> 獨孤麾的怒目都睨了起來,寒鋒逼得更緊了:“不可能……那日你說,要去戰(zhàn)場悼念亡友,我雖應(yīng)了你的懇求,可從頭至尾,眼睛沒離開過你一瞬。你又是如何能將糧草轉(zhuǎn)移后的布防圖傳出去的!” 三笑生展開一笑,仿佛千軍萬馬,都為那傾城的一笑,而折戟失蹄:“以將軍智慧,難道,還猜不出么?” 獨孤麾一提息:“果然是那具尸體、那根針么?可你走后,我暗囑了手下,叫他們毀去尸身。別說你不可能暗留下什么圖紙絹布,就算你真用假意替我縫補的繡花針,在尸身上刺了圖,也早已被我的副將削干凈了皮rou!又怎么可能……” “那,首級呢?” 三笑生的輕蔑一問,叫獨孤麾不由自主震了一下身。將軍略松了刀柄喃喃道:“人頭,人頭,不可能……難道本將軍還是棋差一招?我見你捧頰而悲歌許久,料想興許有隱情,送你上車后,還特意折回去查探過。可他面上,除了慟劫而亡的土灰色,根本沒刺下任何記號!” 三笑生被刀鋒頂在喉頭,卻還能臨危不懼,重又持了羽扇緩緩揮動:“我們清原兵士中,有個特殊的傳訊之法,為防書信密函等,被敵人截走;又或傳訊者自盡,導致密函被人從尸身上搜了去。因而我們會將秘密,刺在這里……”說著,他緩緩舉起扇柄,正對自己的頭皮,“墨發(fā)掩映,尋常人發(fā)現(xiàn)不了,埋在發(fā)根下的血痂。即便摸到了,也不會想到,這是就密訊。除非,知曉內(nèi)情者,將尸發(fā)全部剃去……” 獨孤麾明白了。在胡人大軍掩埋了同伴尸首后,清原殘兵必定也會來清掃戰(zhàn)場,當見到副將軍被毀壞殆盡的皮膚,即便是愚鈍者,也知曉其中有異,按慣例剃發(fā)觀圖,則一切,皆在三笑生的算計之中。 獨孤麾不由抬起下頜,重新打量起,這個看來純善、如無暇美玉的人:“那你告訴我,那日你捧著他的腦袋痛哭流涕,是否皆是為了傳訊而演的好戲?” “傷心,確然是傷心。可男兒百戰(zhàn)死,熱血報河山,這是每個軍中英魂的宿命,我三笑生亦是軍中人,早就想明白生死有命、死得其所的道理。若非為了傳訊,我又怎會如個無知的婦孺般,在副將軍的亡魂面前,失了儀態(tài)呢?”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演戲!”獨孤麾今日總算見識到,他清平三笑生,身淪敵營的不屈之志,可他最關(guān)心的還有一件事情,“那你告訴我,你我于塌上的相擁相親,唇間纏繞的柔情綿密,你偎在我胸口的乖順相依,還有為我細細縫衣的一針一線,是否都是演戲?就只為了等這一天,害我八萬大軍斷了補給,只得遠退北漠休養(yǎng)生息!” 三笑生揮扇的手,漸漸慢下來了。 他與獨孤麾“貼身”共渡的這三日,真的全是演戲么?他不知道,他不敢細問自己??伤恢?,聽聞了這最后一句,他心中的狂喜,遠勝過手刃胡將軍的千萬倍!大丈夫護國功成,不過如此,就算此刻被刀鋒戮頸,他也可以心滿意足,含笑九泉了。 于是他抬起晶亮的眸,像漾了一池春回大地的清泉,笑著回問獨孤麾道:“哦?你們真的決議要撤軍了么?” 不用再問了,獨孤麾什么都懂了,三笑生避而不答,只因他確實未曾動心。兩軍對陣,他卻未戰(zhàn)先歇;擄人偷心,他亦一敗涂地!可男兒的千斤重諾,出口不渝,下一瞬,獨孤麾倏然反握了刀柄,在三笑生驚愕的注目中,將殺人的兇兵,交到了書生手里。 “三日之期已至,我獨孤麾愿賭服輸。你既未曾對我動心,那索命取心,該由你來動手才是!” “嘶啦——”一聲裂帛,還未待三笑生弄明白發(fā)生了何事,獨孤麾便撕開了胸前衣襟,將堅實硬熱的胸膛,抵上了刀口的鋒刃。 “你……你什么意思!”三笑生原本素然淡定的臉上上,終于閃出了慌亂的神色,這讓獨孤麾感到了些許滿足。 他不知這書生的溫言軟語,何時是真情,何時是假戲,但至少刀鋒逆轉(zhuǎn)的這一刻,連死都不怕的三笑生,竟會為他而顯出幾分慌亂,他便覺得,自己也非敗得徹底。 “我已安排好了撤軍的事宜,今日午時,他們就會退回北境,而我就留在這里,與你履約。要殺要剮,我隨你穿刺!寶貝兒,你可要把刀尖兒對準了啊,下手時可千萬別含糊!否則,慢了一步,我可不敢保證,是誰的東西,先刺進誰的身體里!” “等……等等!你究竟要做什么……??!”三笑生奮力一躲,卻也躲不過獨孤麾撫上來的大掌。 大掌不由分說,鉆入了他的前襟,在他柔白細滑的玉肌上撫弄,匆匆掌弄過平坦柔滑的酥胸,撩撥過小巧挺立的乳首,還嫌不夠似的,順勢強橫地撕了他衣衫。一整片潔白無余的清消玉體,就那樣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了獨孤麾灼火的眼底。 男人似是發(fā)了狠勁,從牙關(guān)里狠狠吐出幾個字:“我什么意思你還看不出來么?就現(xiàn)在我,老子就要同你圓房!” “別過來!你別動!”刀尖直抵在獨孤麾的膛口,那顆為三笑生的一顰一笑、而搏動的心,就隔著皮rou,跳在冷硬的寒鋒底下。 從未握過真刀真槍的書生,連指尖的每一縷細紋都在顫抖:“我……我并不想真的殺你!逼西涼退兵,小生所愿已成,三日之約雖是我贏,可只要你放了我,我也不愿為難你……” “你盡管為難我!”獨孤麾高吼一句,將三笑生震得錯愕?!胺拍悖拷^無可能!老子現(xiàn)在就要了你的身子!你想殺我?可以,朝這兒刺!朝這兒刺!”獨孤麾忽然以二指,捉住了鋒利的刀尖,逼得三笑生毫無退路,“你刺得我越深,我干得你越狠!你最好快點刺死我,否則,不流盡最后一滴血,我是不會停下來的!”男人帶著厚繭的指尖,為刀刃所割破,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任鮮血洇出,連眉都不皺一下。 三笑生完全被懾住了,以至于下身褻褲被除盡,也后知后覺。一個看起來乖巧垂軟的小柄,被獨孤麾的大掌握了,攥在手中急急搓動,像是要確認他對自己,也不是全無情意一般。獨孤麾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挑弄三笑生的情欲。 “別、別……啊啊!”三笑生畏懼得一扭身,手里頭一個失準,刀尖寸許,直直刺進男人的心坎里。心頭熱血,瞬間勃勃地冒涌而出,順著男人起伏的肌線,流淌成一道、刺目的血痕,像是懸掛在獨孤麾心泉上的紅淚。 三笑生驚呆了,手中刀刃一松,再也無力握住,任那柄舔了血的寒兵落在一旁。 可獨孤麾像是毫不在意心口的疼,竟趁著三笑生愣神之際,以沾了nongnong鮮血的手指,戳入美書生不設(shè)防的xiaoxue里去,左右旋動,刮摩著內(nèi)壁,為他開拓那一洞幽秘。 三笑生的內(nèi)壁,甫一吃到獨孤麾的鮮血,就如上等的綢絹,浸入了溫柔的赤墨里,頃刻,便染上了真摯的熱度。也不知是青澀的媚rou,初次吸附上他手指的熱情,還是涓涓而出的熱血,炙燃了美人的xue壁。盡管美書生利用他所做的事,叫獨孤麾冷徹到了脊骨里,可他心上人的小roudong,著實熱得如神仙洞府,叫他向往。 二指抽出,帶血的大掌,摟上書生的香肩,清瘦的蝴蝶骨,叫男人偉岸的身軀,給徐徐壓向了床榻。 三笑生不敢置信的眼眸,叫獨孤麾居高臨下地凝望住了:“寶貝兒,你逃不掉了,沒有我抱著你,你哪兒也去不了。要么,立刻殺死我,要么,把你自己給我,把你的小洞給我,把你的心,也給我……” 話音未落,三笑生的薄唇,就叫獨孤麾給嚴絲合縫地吻住了。只剩下細碎微小的輕哼,被堵在了急急吞咽蜜津的喉間。 “我獨孤麾還要再賭一賭,我其實還沒輸,你只是嘴上不承認,心中早已動了情……” 當身下的xiaoxue,被碩大的rou杵挺入,借著鮮血的潤滑,三笑生并沒感覺到多少疼,可當獨孤麾挺動的胸膛抬起,他望見落在自己胸口的那一片血,他是真真正正的,感覺到心疼了。 “嗯……嗯哈……別、別動了……啊、啊啊……不要!”脆弱嫣紅的小口,無力地吞吃著強悍的roubang,因久坐不動而細瘦白皙的兩只腳桿,被獨孤麾抓起了,高高環(huán)在自己腰上。 男人伸著舌尖,將含著自己鐵腥味的鮮血,舔到了書生昂立的胸口茱萸上頭。舌尖抵在蕊珠上撩撥,一下、又一下,再點著乳心繞圈兒,細細描畫、他淡如藕荷色的乳暈。血跡將那兩點小榴石,染得更明艷了,似是如歌如泣的火紅。 此時的獨孤麾,重又拾起那把明晃晃的刀,將它鄭重地,放進三笑生、推拒與他親近的掌心:“真覺得恨我,真心的不想要我,那就狠狠地刺進來,你在怕什么呢!!”眸色一凝,獨孤麾陡然握住了三笑生的手,朝著自己的心口奮力一刺! “不要——?。?!”三笑生急切丟了刀柄,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呼嚎起來。 獨孤麾抓著他刺向自己的那雙手,是在寒涼的中宵時分,輕輕揉握在他腳心的手。因著他的腳骨受過損,凡至深秋,每每寒病一起,他的腳心就涼得難受。在與他朝夕相處的三日中,獨孤麾照顧他時,心細如塵,有時夜半醒來,都能見到他,將自己的腳心,捂在胸口入眠的疲累睡顏。 而現(xiàn)在,那一片溫暖過他腳心的胸口,卻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血雨。傷口雖不至于深邃到要命的程度,可若任憑那鮮血無止盡地流下去,恐怕不出片刻,這個身似驕陽、心似火的男人,也會變作一具冰尸。 “你怎么樣!你怎么樣了!”三笑生的腦里,再也裝不了什么國仇家恨、敵我立場,滿眼燙人的紅,濕了他的美目。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奪眶而出,撲簌簌地落在獨孤麾的掌心。 男人捧著他濕熱的面頰,細細摩挲。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角,竟擠出一抹笑:“我的寶貝兒,這一回,不是演戲了吧?” 三笑生簡直不知,是恨極、還是愛極這個混蛋是好了!他的粉拳,恨恨地落在他背脊上,口中嚷著叫他“停下、去叫軍醫(yī)來包扎”,可卻怎么都阻不住,這個無賴男人,一下猛過一下的挺動。直至他將炙熱的濁精,全都灑在他的身體里,直至書生的淚水哭干,嗓音里只剩下痛苦而又甜蜜的呻吟…… 三日過后,又是三日,三十日過后,又是三百日。一日復一日,當初那個、被胡人將軍強勢擄來的囚徒,靠一己之力,化解了一場刀兵干戈,終是隨著西涼將軍獨孤麾、也就是日后坐上北境至尊首領(lǐng)之位、卻再未侵漢地一寸的敕尓勒大汗,浪跡天涯,終生再未歸過故鄉(xiāng)。 8.番外:高甜預警,將軍為書生捂熱腳心 這個故事叫做,發(fā)生在書生騙得縫衣針、上戰(zhàn)場送亡魂之后,將軍尚未發(fā)現(xiàn)其暗傳訊之前。 兩根蘭指,輕挑在狐氅裘袍之上,一眼細針,穿行于屏息凝神之間。美書生凝目細作,兩指捻著布料,為蠻將軍縫補他貼身的衣袍。 既是言出,則當必行,三笑生想,哪怕是為騙得傳訊的用具,而編鑿的借口,卻也不全違逆于他的真心。平心而論,獨孤麾對他是好的,甚至當他病中時,可說是照料得無微不至。伺候他如廁時,未有皺眉嫌棄;擁緊他發(fā)汗時,與他共沐淋漓;誘哄他服藥時,也有聽來戲謔的甜言蜜語。 三笑生甚至想,如若自己真是個西涼姑娘,定然會對那樣一個男人,一見傾心吧?可他怎么就偏偏喜歡這個、心懷故土、隨時隨地可能暗地里拔刀的自己呢? 但三笑生是不愿殺他的。如若計劃可行,興許他們就會退兵,那三日之約,就可作廢了吧?屆時就算殺身成仁、舍身取義,要他血濺于三尺刀鋒之下,他也無有遺憾了吧。對,縫完了這件衣,便算還了這份債、了了這段情,真就問心無愧了。 如此想著,三笑生苦笑一下,一不留神,一朵紅梅血漬,便悄悄洇在了指尖。他趕緊伸進口里嘬掉,他不愿在這個男人的衣衫上,留下叫那人懷念的任何痕跡。如若對方要恨,就讓他恨得徹底。 “在做什么呢!”簾布掀開,獨孤麾攜著帳外寒風,風風火火地進來。這個男人就像勁風,走到哪里都能傾倒一片草芥;這個男人又似驕陽,照在人頭頂,有時光彩濃烈得叫人睜不開眼睛。譬如這時,三笑生心中有愧,就不敢抬眼看他。 “美人持針。喲呵,真為本將軍縫衣呢?”獨孤麾彼時,不知三笑生在戰(zhàn)場上做過什么,因而臉上的笑,也帶著清澈見底的燦爛,“你倒是真像個美婆娘,我的婆娘!”男人如此調(diào)侃著,一屈腿、往塌沿上一坐,伸手就將那清瘦的身子,摟進了臂彎里。 三笑生略頓了頓,想想還是未發(fā)一語,繼續(xù)低頭縫得認真。 “冷不冷?嗯?”獨孤麾望了一眼賬內(nèi)擺的火盆,炭木燃得熾烈,猶如他此刻、對美書生那顆勃然跳動的憐愛之心,“要不要我再叫他們添點炭來?或者是,再加多兩塊虎皮?哦不,我想起來了,前年我在噶爾丹草原上,獵到一只龍豹,那皮剝了蓋上,可真叫是暖,是我壓箱底的寶貝,本來打算珍藏著,待娶親時送給我的女人,不過現(xiàn)在么……” 將軍正說至興頭上,眉眼彎彎地在笑,可卻忽糟書生潑了一盆冷水:“不用了,我不是你的女人。”三笑生說完擱了針,將縫好的裘衣塞回獨孤麾手里。言辭之間一片冷拒,可內(nèi)心里未曾言說的后半句卻是:誰做你的女人,想必都是幸運,可惜我三笑生自小命苦,沾不了那個好運…… 可蠻將軍只當他是羞臊,根本沒聽出書生肚里的彎彎繞,壯臂一收,摟得更緊了,像是這一輩子都不打算放了似的:“怎么不是?明天才是第三日,可我看你為我縫補的模樣啊,八成是現(xiàn)下就已對我動了心。動了心,就是我的女人了。反正下邊兒一樣有小嘴兒,還更緊致,改明兒待我娶了你,再將我胞弟的孩兒過繼一個過來,咱們就是地上人人羨慕的一雙高飛雁了,哈哈哈!” 三笑生腳不能動、無處騰挪,只得被獨孤麾的大掌壓著,將側(cè)頰靠在他的肩頭。明日就是三日之約的最后期限了啊……自己這算是贏了么?呵,這算哪門子的贏?如若真是鐵石心腸的贏家,現(xiàn)在又為何于鼻梁之間,涌上了酸澀的淚意? “你這腳心怎么這么冰?”獨孤麾又嫌棄地看一眼炭盆,“這玩意兒果真是沒用么?不行,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取龍豹的皮來……” “誒!”這是三笑生頭一回,言辭里釀著甜意,拉住獨孤麾的手不讓走,“別去……你給我捂捂吧……”這話一脫口,說話人立刻紅了面頰、縮了手。 “你說什么……”獨孤麾再度坐下,耳里明明聽清了,可心里總還存著不敢置信的欣喜,“你要我給你捂腳?真的么?就用這雙手?”獨孤麾舉起一雙手,在三笑生面前轉(zhuǎn)了轉(zhuǎn),像在等待他的確認。 “嗯?!比ι邼h首,睫翼濃深。 下一瞬,將軍掀被,從虎皮下捉出一雙、美人瘦如干柴的腳。喜上眉梢的蠻將軍,將腳兒握住了,攥在掌心里細細摩挲。 那是受盡了苦難的一雙腳,自打幼時從馬背上摔下來、折斷了骨筋,這細瘦卻光滑的玉踝,便一直如戴上了無形的枷銬,再也無法行走自如了。 長久未曾使用的雙腳,變成了日漸靡瘦的擺設(shè)品。很快,那精致嶙峋的腳骨上,便瘦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了。但那膚背還是光滑的,獨孤麾摸在那腳背上,猶如清風掠過珍珠湖。 “不是全無知覺吧?”獨孤麾略帶心疼地輕聲問。 “嗯,能覺著有些癢……”書生細聲答。 “那這樣呢?”獨孤麾使了壞,干脆蜷著手指頭,撓在三笑生腳底,細密地刮搔,邊撓還邊抬眼看他的反應(yīng)。他想看到這個、平日里不茍言笑的冷書生,在自己面前開懷暢笑起來,究竟是個什么別致模樣。 “別……別啊……哈、哈哈哈、哈……”三笑生面上的神色,著實有些難以言喻。既想裝出嚴肅來,叫蠻將軍停下手;可又實是憋不住笑,半啟著紅唇漏出一聲半聲;可又憋著一股子委屈,那是無法直立而起躲避、只得微微挪移著腳底、卻逃不出獨孤麾手掌的無力。 “寶貝兒……”獨孤麾忽然抬起美人小腳,在他腳心印了一個深情的吻,那腳心因著很少踏地,因而潔白無余,連一處硬繭皮都沒有,吻在唇上,猶如吻著一片細軟的暖云。 一吻過后,獨孤麾將書生的腳心,藏進自己胸前的衣襟里,珍寶似的捂了起來。 他說:“寶貝兒你再為我笑一個吧,這回我不逗你,你只單純?yōu)槲倚??!?/br> 三笑生思慮這話里的涵義,片刻后,眸里閃出泉霧似的微光,倏而,一縷輕笑,如凝煙,如清荷,如三月春風中的江南煙雨,繚繚地吹入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沉醉了獨孤麾等待中的心。 “哈哈哈!三笑、三笑,天下絕笑,果然名不虛傳!我獨孤麾是個粗人,不懂你們漢地讀書人、舞文弄墨的那一套,我就隨便唱幾句,你聽聽: 喲哦~~~~ 一笑北雁回南飛嘍~~~~ 喲哦~~~~ 二笑牛羊成群歸嘍~~~~ 喲哦~~~~ 三笑你把我的心兒揉碎了往家吹嘍~~~~” 9.草原生活,你吃羊腿我啃你腿根,rou龍終歸洞 玉帳外傳來了胡笳,如你駐扎,取我牽掛。——許嵩 “啟稟先生!”胡人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著頭,跪于三笑生榻前揖手,“將軍快馬加鞭、星夜兼程三百里地,專程于屯軍之地趕回來見您,現(xiàn)已至帳外,只候軍師出帳來迎!” 置于榻沿的手,微顫一下,卻是再無動靜。臥在塌上的美人側(cè)轉(zhuǎn)過身,只留了一個疏淡的背影,和一頭流云如瀉的墨發(fā),來答小廝為難的稟請:“不見,不迎!他獨孤麾說走就走,去如風,杳無影。徒留下我一人,拋于這漠北大營之中,日日睹那無聊云天、牛羊成群。若是我這眼力能揠苗,那這片草原上如此的水草豐茂,怕都是被我瞧出來的吧!” “先生真會說笑……”小廝憋著唇偷笑。 這軍師與將軍二人,明明恩愛得如膠似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般的惦念,連山嶺皆可翻閱,可偏偏至于了門前,卻要隔著一張薄簾慪氣,也是有趣。 “你出去告訴他,要么,他先進來給我賠罪;要么,就請回到他日理萬機的前線屯軍地去吧!我一人在此挺好,吃得飽、睡得足,就不勞將軍費心了?!彪m口里逞強如此說,可三笑生脫出這話的時候,心里頭多少還是有些虛。 自從三余月前,獨孤麾接了前線急報匆匆離去,他已接連好多個晚上沒有睡踏實了。西涼雖與漢地斷了兵事,可勁敵北戎野心來犯,亦不可掉以輕心??瑟毠瞒馄f要他呆在后方調(diào)養(yǎng),不帶他奔赴前線馭兵,害得三笑生總是胡思亂想,時常掉落進血腥恐怖的夢魘里。 一會兒夢見兵士,捧了個血淋淋的人頭回來,他打開匣子一看,獨孤麾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竟還囁嚅著醬紫色的唇瓣,反復說著愛他。一會兒又夢見掛在帳墻上的將軍盔甲,竟無緣無故冒出血來,空甲自行走至榻邊,伸出空落落的鐵殼護手,來撫他的額頭。 三笑生被這些妄夢折磨得不輕,于中宵轉(zhuǎn)醒,常常汗?jié)駴驯常@坐而起,涼透腳心。每每這時,他總能想起獨孤麾溫柔摟他而眠,將他的腳心捂在胸口。說實在話,三笑生想獨孤麾想得快癡了,可他若是此刻坐上四輪車去迎,就好似鼓勵那人,再去前線冒險似的。 三笑生以為獨孤麾隨時隨刻會走進來,忐忑的心跳伴著起伏的呼吸,靜待了須臾??蛇^了片刻,進來的依舊是那軍中小廝,這一回稟請的話語里,就更多了幾分諂媚:“嘻嘻,恭喜先生,賀喜先生,這下,您可有好茶品了!” “茶?”三笑生正疑惑著,便聞悠淡茗香,自身后徐徐飄來,縈在鼻間。 “是啊,”小廝答得自豪,“我們將軍心里,可真是無時無刻不疼念著先生您呢。此次黃沙關(guān)大捷,我們截獲的好幾車北戎物資里,就藏著這樣一包、漢邦的地道白茶。我們將軍深知,先生您思鄉(xiāng)心切,只因著他,才愿久久滯留異鄉(xiāng)。他說雖然他一輩子,都舍不得放先生您歸去,卻可設(shè)千方百計,將先生故鄉(xiāng)的味道,攜至您身邊!” 三笑生心頭一暖,像蘊了一股茶香??伤D(zhuǎn)念一想:什么家鄉(xiāng)味道,再是珍稀,也已成過去;如今對他來說,只有獨孤麾身上熟悉的男子氣味,如驕陽,若熾火,才是溫暖他憂心孤枕的唯一。 “不喝!”云袖揮了揮,三笑生連望都不望那杯茶。騰騰熱氣再是暖心,也比不上他今日,要與獨孤麾抗爭到底、阻止心上人再赴險境的決心。 小廝悻悻然退出去。 三笑生總以為,獨孤麾在帳外候了這么半晌,這回總該讓步,先進來向他討?zhàn)?,甚而是甜言蜜語了吧?只有在氣勢上占了優(yōu),方能在接下來的相談中據(jù)上風,身為前軍師,這個道理他再明了不過。然而他萬萬沒料到的是,那人的健步?jīng)]邁進來,倒是一股撩人香氣,先行飄進了帳中。 擋也擋不住羯羊rou香,含著膘肥胼胝的鮮美,混著熏木灼炭的清新,探入了三笑生的口鼻之中。漢人善烹豚雉,多食菜蔬,而少沾牛羊大腥。而如此醇厚香氣,向來是初居草原的三笑生,最難拒的誘惑之一。 “先生誒——將軍請您出來食羊腿咯——!香噴噴、鮮嫩嫩、烤得外焦里嫩、咬上一口、齒間留香的羊腿哦——!”一陣又一陣的炙烤rou香,源源不斷鉆入三笑生的肺腑,饞得他流涎,勾得他動心。 沒想到那壞人竟用了這招!比之羊rou,實則此刻,美書生更想狠狠咬上一口的,是蠻將軍硬實的胸膛,和使壞的心肝兒??捎锌狙驗榻杩冢袷菫闀盍艘黄屡_階,導引著他,慢慢撤下架子。他騰移著身子坐上四輪車,驅(qū)動車轱轆,向著情郎——哦不,是烤羊而去。 帳外,書生掀簾一望,但見三尺男兒,赫赫威坐于鹿馬背上。結(jié)彩小辮,隨熠熠銀環(huán)垂飾在耳邊。凌云墨發(fā),散于漠北勁風之中,一望便知,他是披星戴月、一路踏著囂塵而來。劍眉星目,英朗不減當年,高頭大馬,風華只如初見。 見心頭牽掛著的美人出來,獨孤麾從懷里,掏了一支胡笳湊到唇邊。送氣點指之間,妙音柔和渾厚,圓潤深沉,躍于三笑生耳際,騰于西涼草原、一望無垠的晴空萬里。那是三笑生閑時作的閑曲,謄抄于墨紙之上,遙寄于前軍大營,沒想到獨孤麾竟將曲譜全然銘記在心,還吹得這般熟練。 此曲名,。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此愛翻山海,山海皆可平。盼君渡山海,君心似我心。漢調(diào)的平雅韻律,配上胡笳的巧譎之音,一切的情愛心緒,皆沛于曲調(diào)之中。二人凝眸相望,無需多言,便訴盡相思一曲,道明歸者之心。 “麾郎……”三笑生抬手想要站起,但無奈,只得抓著四輪車扶手、空使力。他只恨雙腳形容虛設(shè),否則他定要親自邁開腿,奔向?qū)④娚磉吶ビ?/br> 獨孤麾見狀,立刻丟了胡笳跳下馬背,如雷霆箭矢一般沖到三笑生身邊,一抄膝彎就將美人抱起,轉(zhuǎn)圈舞在爽朗的哈哈大笑里。輕功一躍,他疾手抓起一只、尚且烤在烤架上的羊腿。那手如百煉沙似的,也不知道燙,直接握住羊腿骨,以牙撕了一縷好rou下來。這頭,烤rou被甜蜜喂進三笑生嘴里;那頭腿骨一拋,正中小廝舉著的托盤里。 三笑生吃著獨孤麾銜與他的rou,口角淌了一縷香滑的油,還未盡數(shù)咽下呢,就抓起獨孤麾摟在他腰上的手,心疼問道:“可疼么?你怎么這么急躁!不知道疼自己的脾性,何時能改一改?”腦中一閃而過的,是獨孤麾胸口插著刀尖,毫不在乎,挺入他xue內(nèi)的情景。 “改不了,真心喜歡你就改不了!”獨孤麾邊掐著三笑生的咯吱窩,逗得他扭轉(zhuǎn)著腰肢直笑,邊欣賞著、何止只有三笑的如花玉顏,大步流星地朝著帳內(nèi)走去。 蠻人終究是蠻人,娶了個漢地“婆娘”,也終究是改不了口無遮攔的戲謔:“寶貝兒這些日子想我沒有?下頭該是想要得很了吧?這么些天沒抱你,老子的rou根都要憋壞了!”話音落時,帳簾也一同垂下,同落的還有三笑生的褲頭。 一不小心,美軍師又叫急色的蠻將軍扒了個光。白嫩的腿間,連稀疏的幾叢毛發(fā)都清晰可數(shù)。性子粗獷的獨孤麾,小心伺候起美人的欲望來,可是一點不含糊。將人往塌上一放,兩腿一扯開,便將靈巧的舌頭,舔上了美人的腿根。 游走的舌尖,一寸、一寸,往主心地帶移挪。最敏感的地方,被獨孤麾如此舔舐挑逗,即便清冷如三笑生,也止不住地顫栗縮抖。 “說,想不想要……嗯?”問歸問,舌苔與玉肌的摩挲,卻瞬息不停。 三笑生柳眉微動,忍得甚是難受,紅唇與秀莖一塊兒顫抖,抖出一句、若有似無的細聲辯駁:“才、啊哈……不想、啊啊……不、不要含那個進去……哈??!”待他爽得蘭息一滯,也已阻止不及腿間情事。獨孤麾吸上他的玉丸,連同著顫顫巍巍的小莖,吞入了溫腔里去。 細細地含品一會兒,感到口中分身,已飽滿得如珊瑚紅玉,獨孤麾這才抬首,對上三笑生的飛霞紅顏道:“還說不要……硬得這么快,怕是想我想得緊了吧?” “嗯……啊哈……”這迷迷糊糊的囈語,不知算不算是回答。 溫熱的舌尖,撫上空虛寂寞的xiaoxue,鉆進精致的褶皺里舔卷,掀起欲波連天:“很快、很快寶貝兒……我的rou龍,這就歸入你的洞里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