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賀清放棄抵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賀清是被和平的鳥鳴聲叫醒的。 她迷茫地動了動有些發(fā)疼的肢體,肩頸有些酸痛,身體有點冷,鼻子……有點酸……她張開嘴,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打了個噴嚏。 糟糕。她一邊發(fā)著抖,一邊盡力把身體縮在被子下面:不行,她真的感冒了。 被子是溫暖的,但是之前被施蕓折磨的時候她可是什么衣服都沒穿,連吃飯的時候都是赤身裸體,著涼生病一點都不奇怪?,F(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季了,氣溫急劇轉(zhuǎn)涼,裸奔是行不通的……賀清開始擔(dān)心自己在這種地方感冒會不會直接惡化然后死亡,她覺得施蕓至少應(yīng)該給她穿上內(nèi)衣,但考慮到對方的惡劣行為,也許內(nèi)衣才是她最難得到的東西。 她忍不住回想昨天的事情。 之前的還可以怪到潤滑劑之類的東西上,但是,昨天…… 那種頭腦發(fā)熱,意識被推到頂端的快樂感覺,應(yīng)該確實是高潮沒錯,但是……沒有射精。 她想要抱住頭,但這個動作好像很艱難,所以她把臉埋在了枕頭里,讓自己微微窒息。 賀清是Alpha沒錯。 雖然高潮了,但是沒有射精?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吧?她感到非?;靵y,她從來沒聽說過有Alpha被人侵犯到高潮,所以她當(dāng)然不知道這種事是不是可能發(fā)生的。慢著,Beta呢?Beta被插入身體侵犯到高潮的時候會射精嗎? 啊,完了,我都在想些什么……賀清又在床上用有限的動作翻弄了一陣被子和枕頭,終于等到了施蕓。 施蕓今天穿得很正常,她身上是長長的毛絨睡裙和毛絨拖鞋,懷中抱著那只抓傷了賀清的灰貓。 “早上好?!笔┦|慢慢地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賀清。 貓從她懷中跳出來,在床上優(yōu)雅地走了幾步,然后在被子上坐下,慢慢地舔了舔爪子。 賀清控制自己不要去看那只貓,她試圖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施蕓:“我感冒了。”她想知道施蕓會有什么反應(yīng)。施蕓是不是真的覺得,賀清死掉也無所謂呢? “啊呀?!笔┦|溫和地看著她,口中發(fā)出了像是驚訝的感嘆聲,但眼神和表情卻一點都不意外:“那可不太好,要吃藥才行。”她說完這句話之后,便扔下灰貓和賀清,離開了房間。 賀清因“吃藥”這個詞而有點害怕,下意識地想要做點什么,譬如扯碎床單或者把枕頭扔出去,或者把貓?zhí)呦麓?,她好像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事情了。但此刻理智占了上風(fēng),理智告訴她,施蕓說的一定是感冒藥,所以她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施蕓昨天說,她不需要對花鈴的愛……但是,花鈴和施蕓,有什么不同呢?據(jù)施蕓說,花鈴是假名,對賀清來說,那是以前對她溫柔的施蕓,而施蕓是……但是,花鈴不就是施蕓嗎? 啊,想不通。 她看向了灰貓,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只貓叫什么名字了。她盯著貓,貓也盯著她。 半晌,賀清向它揚(yáng)了揚(yáng)自己還包著繃帶的小臂,問:“你不道歉嗎?” 貓搖了一下看起來十分柔軟的尾巴,跳下了床。 賀清分不清它是在道歉還是在說它不會道歉,又或者作為并沒有足夠高智力的生物根本沒能理解賀清的意思??偠灾?,她為了達(dá)成精神勝利,單方面地認(rèn)為貓已經(jīng)道歉了,自己作為人類應(yīng)該更加寬宏大量一些,就這樣原諒它算了。 過了一段時間,賀清聽到了機(jī)械運轉(zhuǎn)的聲音,清掃機(jī)器人進(jìn)了這間房間,開始用強(qiáng)力吸塵器清理地毯。賀清試圖叫住它,它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看來是有聲紋設(shè)置。 機(jī)器人清掃完房間之后,灰貓輕車熟路地跳上了半人高的機(jī)器人,把輕鋼機(jī)械當(dāng)成坐騎,十分威風(fēng)地離開了房間。 連貓都是來去自由的,我卻……賀清試著動一動手,還是沒辦法掙脫束縛。 又過了一段時間,賀清聽到了腳步聲和輕微的機(jī)械聲。 施蕓換了一條長袖的連衣裙,看起來可以直接出門,腳下穿著的倒是拖鞋。她身后的家政機(jī)器人端著三個托盤,一個托盤里是一堆藥片和水杯,另一個托盤里是賀清心心念念的衣服,最后一個托盤里是牛奶、面包和蛋糕。 賀清很高興:她終于不用繼續(xù)在施蕓面前赤裸著身體了。雖然早就已經(jīng)互相看過很多次身體了,但施蕓穿著衣服,她卻什么都沒穿,這感覺非常奇怪。施蕓幫她解開了手上的束縛,先把衣服遞給她,賀清沒有看到內(nèi)衣,她很想開口問一問,但最后還是作罷了。 施蕓給她的是一條長袖的寬松長裙,顏色純黑,在袖口和領(lǐng)口有著一圈蕾絲。賀清猶豫了一下,還是就這樣在床上把裙子穿上了。 領(lǐng)口有些低,鎖骨完全露在外面,向下看的話,胸部也若隱若現(xiàn)。但這樣已經(jīng)比沒有衣服穿好很多了,賀清決定就這樣知足,她期待地看著施蕓,說:“我想起床了。”她不知道這樣說施蕓會有什么反應(yīng),但如果態(tài)度軟化就能換來好一些的待遇,對她來說是最好的了。施蕓微笑著點頭,幫她解開了腳上的鎖,然后拉著賀清去了衛(wèi)生間。 “……”賀清看著施蕓,施蕓沒有想要出去的意思。她只好拿起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洗漱用品開始洗漱。 先刷牙,然后用水沾濕毛巾洗臉,最后用梳子梳了幾下頭發(fā),好,結(jié)束。她想要移動的時候,被施蕓擋住了去路。 “賀清?!笔┦|的聲音很好聽,叫賀清的名字時尾音上揚(yáng),十分好聽:“你不看鏡子的嗎?” 賀清茫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寸R子?她瞥了一眼鏡子,鏡子很干凈,沒有什么異常,上面既沒有映出第三個人的身影也沒有什么血字,只有她和施蕓兩個人罷了。 施蕓走到她身后,雙手扶住她的頭,強(qiáng)迫賀清正面看著鏡子。 賀清看到了自己,她不想看,于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施蕓在她耳邊嘆了一口氣,終于放開了賀清。她轉(zhuǎn)而牽起賀清的手,把賀清帶出洗手間,讓賀清再次躺回床上。她像是在玩過家家,或是照顧小動物一樣,在床頭放了幾個墊子,讓賀清倚在上面,然后讓機(jī)器人把床上桌放上來,再把裝著食物的托盤放上去。 “好了?!笔┦|坐在床邊,望著賀清,溫柔地道:“吃早餐吧。” 賀清看到了紅豆面包和昨天吃到的巧克力蛋糕。她面對食物,沒有怎么掙扎,慢慢地拿起了叉子。 不知道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不知道下一次吃到東西會不會是很久之后,所以還是趁現(xiàn)在先填飽肚子比較好。 她吃下蛋糕,喝完一杯牛奶之后,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飽了。她盯著面包,不知道該不該把它也吃掉。 “當(dāng)做點心吧?!笔┦|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讓機(jī)器人把托盤拿走了。接下來擺在賀清面前的,是一杯清水和裝著五顏六色藥片的白色小碟子。 碟子邊緣有一只描金的小兔子,非??蓯?。 但是藥片的數(shù)量是不是有點多?她看著施蕓,施蕓握住她的手腕,讓她手掌朝上,放了幾粒同色的藥片在她掌心:“吃吧。” 賀清看著藥片,猶豫了一下。于是施蕓又把那幾片藥片拈起來,送到賀清嘴邊。賀清非常不情愿地張開嘴,施蕓把藥片放入她口中,然后把水杯湊到賀清唇邊,賀清順從地喝了兩口水,把藥片吞了下去。 施蕓又開始從小碟子中挑出同色的藥片,賀清總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詭異——她明明是被精神有問題的戀人囚禁起來了,但現(xiàn)在她感冒了,居然又是那個侮辱傷害了她的戀人在這么細(xì)心地照顧她。 莫非,其實施蕓把她關(guān)起來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喜歡她嗎?畢竟施蕓看起來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說得通的。賀清想起施蕓給自己做的蛋糕,想起她細(xì)致地給自己處理傷口,又想起昨天看到的模仿自己家書房的房間,總覺得一定就是這樣了。 “施蕓?!辟R清努力讓自己挺直脊背,不要顯得心虛或是懦弱,她認(rèn)真地望著施蕓,問:“你喜歡我嗎?” 施蕓驚異地望著她。 大作家究竟有著一種什么樣的戀愛精神,在這種時候在意的居然還是這種事。她難道不該先擔(dān)憂一下自己的健康狀況和人身安全嗎? “你是喜歡我的嗎?雖然把我當(dāng)成了Omega,但是你還是……”賀清不知道該怎么說,雖然施蕓之前說只是因為喜歡這樣對待她才對賀清做了過分的事情,但賀清還是試圖從中找出邏輯和因由。她有些手足無措,她總覺得現(xiàn)在的情景雖然是自己在問施蕓,但莫名地像是在告白。 “不,我知道你是Alpha?!笔┦|沉靜地坐在床邊,看起來心平氣和——對待病患應(yīng)該具有耐心。賀清看起來有些焦躁,眼神看起來充滿期待,她當(dāng)然能夠明白這是為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她卻心下一沉。 這句話施蕓之前也說過,但她的所作所為卻完全沒有體現(xiàn)出她理解這一點來。賀清沉默了一下,換了一種說法:“你把我當(dāng)成Omega對待?!?/br> “啊……”她簡單地應(yīng)了一聲,這樣說倒是沒有什么錯,畢竟以一般的視點來看,在床上會被壓在下面的都是Omega或者Beta。她帶著困惑,看著賀清,說:“你想這樣理解的話?!?/br> 賀清不知道為什么看起來有點高興。施蕓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對話,明白了賀清的想法。但她也沒有說什么,她懶得去糾正或是解釋,現(xiàn)在只想讓賀清快點把藥吃掉。 接下來她挑出的是黑白兩色的膠囊,她把膠囊湊到賀清嘴邊,賀清只是定定地望著膠囊,并不說話。 施蕓看著賀清的眼睛,賀清卻并不看她,只是盯著那些膠囊看。 啊,失敗了嗎?施蕓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機(jī)會難得,她把賀清應(yīng)該服用的藥物混進(jìn)了感冒藥里,但那些藥似乎還是太顯眼了,被賀清認(rèn)出來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女人直勾勾地看著施蕓手上的藥。 施蕓突然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她望著賀清,試探著命令道:“吃?!?/br> 賀清僵硬地,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她先是發(fā)出了近似嘆息的很小的聲音,接著看著施蕓的眼睛,小幅度地?fù)u了搖頭,又重新發(fā)出了同樣的音節(jié):“不——” 尖叫毫無預(yù)兆地在空氣中爆開:“不,不要,我不要,我不是?。?!” 她開始尖叫,音節(jié)支離破碎,她把聲音拖得很長,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大,到最后幾乎嘶啞破音。 施蕓只能從她眼中看到恐懼和混亂,賀清掙扎著把用餐桌掀翻,用力把枕頭和被子扔出去,然后抱著頭哭叫起來。施蕓及時地退后一步,讓機(jī)器人把賀清按在床上,然后她才從側(cè)面看著賀清。 賀清激烈地掙扎著,力氣很大,機(jī)器人看起來都只能勉強(qiáng)按住她。還好,她看起來體力并不是很好,很快掙扎的力度就變小了,她在床上縮成一團(tuán),先是胡亂地說些“對不起”之類的話,不知道在對著誰道歉或是求饒,然后她毫無預(yù)兆地開始痛哭。 然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她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哭著,發(fā)出啜泣聲,看起來已經(jīng)神志不清,也沒有什么攻擊力了。 施蕓望著她,慢慢地嘆了一口氣。 她直接叫了護(hù)理機(jī)器人來,給賀清打了鎮(zhèn)靜劑。 終于還是發(fā)作了。 頻繁的那段時間,短則三四日,長則半個月,就一定會發(fā)作一次,是賀清的老毛病了。每次她都一邊哭叫一邊把家里砸得一片狼藉,但鑒于她砸的是她自己的家,施蕓也沒有勸阻的意思。 但她連自己家的家務(wù)都沒有親自動手做過,卻因為這種事情學(xué)會了清掃,想起來就令人生氣。 賀清很快便又睡了過去,施蕓在指揮機(jī)器人清掃被賀清打翻的水杯和藥片之后,終于還是嘆著氣,把手放在了賀清的臉上。好像稍微有點熱,她皺著眉叫護(hù)理機(jī)器人來量體溫,結(jié)果是三十九度,賀清發(fā)燒了。 施蕓皺著眉在床邊坐了一陣,終于還是讓護(hù)理機(jī)器人去做看護(hù)準(zhǔn)備了。 好像,暫時不能做更加有趣的事情了呢。 賀清醒過來的時候,全身都沒有什么力氣。 她努力地想了想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終于想起來,施蕓在喂自己吃藥。 那之后呢?那之后…… 記憶不太清晰,自己好像哭了。 然后呢? 她動了一下頭,試圖尋找施蕓,床邊的機(jī)器人閃了一下指示燈。 施蕓不在,她的手腳也沒有再被束縛起來。賀清直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原來手腳不被束縛的感覺這么幸福和自在。 不,一般人根本沒有機(jī)會體驗被綁起來是什么感覺。 她慢慢坐起來,思考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 很快,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賀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施蕓推開了門,身后依舊帶著機(jī)器人,她好像真的很喜歡用這些東西。賀清就不同,她不太喜歡機(jī)器人,家里只有最基本的清掃款。 “十一點了?!笔┦|很自然地在床邊坐下,溫和地問:“要現(xiàn)在吃午餐,還是晚一點?” 這樣的場景似乎似曾相識,賀清一點都不餓,她搖了搖頭,努力地回憶之前發(fā)生過什么。 好累。 身體沒什么力氣。她明明沒有困意,卻想繼續(xù)睡,這是為什么呢?她慢慢地打了個哈欠,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 這真是奇怪,她除了睡覺好像也沒有做什么事情……她皺著眉,問:“之前發(fā)生什么了嗎?” 施蕓盯著她看了一陣之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沒什么,你哭了,然后睡過去了。” “我……”賀清用力皺著眉:“為什么會哭?” “不知道?!笔┦|的回答非常輕快,她掀起被子來,整個人都爬上了床,賀清下意識地往遠(yuǎn)離她的方向退,被施蕓不悅地掃了一眼。賀清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還是有些害怕。 她僵硬地看著施蕓慢慢接近自己。 施蕓很漂亮,黑色的長發(fā)像絹絲一樣柔軟而富有光澤,皮膚像凝脂一樣柔軟白皙,長相也無可挑剔,眼睛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樣美麗。 但是。 施蕓很可怕,她精神不太正常。 賀清幾乎要窒息了,自從離開家里,離開她安全的堡壘之后,每次和施蕓在一起都不會有好事發(fā)生。施蕓會用鞭子打她,會用奇怪的方式強(qiáng)迫自己和她性交,但賀清卻沒有辦法抵抗。她把身體縮到床頭,瑟瑟發(fā)抖,施蕓看著這樣的她,好像很開心,帶著有些好笑的表情靠了上來。 施蕓的身體很柔軟,賀清卻覺得后背發(fā)冷,額頭上幾乎要滲出冷汗來。 氣息吹在賀清臉上,賀清聞到了不尋常的氣味——施蕓身上信息素的氣味已經(jīng)很淡,這次是不同的氣味,像是蛋糕的甜香味……? 賀清不由得愣住了,施蕓整個人都依靠著她,柔軟的身體環(huán)抱著賀清的身體,氣味千真萬確就是從施蕓的身上傳來的。 施蕓發(fā)出了輕輕的笑聲:“今天翻出了別人送的香水……”她慢慢地湊近了賀清的臉,撒嬌一樣問:“喜歡嗎?” 香水?蛋糕味的香水?賀清第一次知道有這種東西,她不知道自己該說“喜歡”還是“不喜歡”,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施蕓的時候總是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但在回答之前,更重要的是…… “別人送的?”賀清下意識地問。 她沒有送過花鈴香水,她討厭香水,花鈴也是知道的,是誰送了花鈴香水?不,不是花鈴,施蕓說過了,不是花鈴……啊,好混亂。賀清皺起眉,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名稱的問題。 賀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戀人也會噴香水。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被捷足先登了嗎?現(xiàn)在,施蕓身上有著別人的氣味,別人的……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把火燒了起來。 “誰?”她看著施蕓,不知道為什么非常不快,甚至有些難過。是之前跟著施蕓的那個中年男人嗎?她還有多少情人呢? 施蕓盯著賀清的眼睛看了兩秒鐘,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在吃醋嗎?” 賀清沒有管她說什么,只是有些急切地問:“那個男人送的嗎?” 沉默籠罩了房間。 賀清覺得果然沒錯了,那個男人送了施蕓香水,施蕓還噴在了身上。她覺得心底酸酸澀澀的,有一種非常不甘心的感覺。施蕓問是不是吃醋,她覺得,也許真的是這樣。 “……”施蕓看著賀清的眼中難得地多出了幾分困惑:“哪個,男人?” “在商場跟在你身后的那個!”賀清控訴著,她覺得施蕓實在太過分了,不但在和賀清交往的時候和別的男人混在一起,還對賀清做了這么多過分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都還噴著別人的香水,腳踏兩條船。 施蕓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她看了賀清一陣,慢慢道:“那個是管家?!彼龥]想到,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賀清還會記著她和什么人走在一起。而且,賀清這幅表情……她想起幾小時之前,賀清期待地問著自己喜不喜歡她時的表情。 曾經(jīng)的依賴和迷戀重新浮現(xiàn)在她眼中,賀清又戀愛了。 但這也沒什么不好的,賀清喜歡她的話,其實就相當(dāng)省事了。施蕓輕笑一聲:“你在吃醋啊?!彼檬种该R清的臉,慢慢地湊近了賀清的嘴唇。賀清明明還在怕她,卻還對她有著占有欲,這有些奇妙,但對于需要吃藥平復(fù)情緒的人來說,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甜香的氣息在慢慢接近,施蕓此刻看上去沒有侵略性,也并不可怕。她的睫毛很長,很密,垂著眼的時候顯得羞澀而可愛。她要和我接吻嗎?賀清全然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心中居然有著期待和甜蜜的感覺,她沒有掙扎,也沒有避開,就這樣被施蕓碰到了嘴唇。 施蕓很溫柔,先是輕輕地碰了賀清的唇,接著輕柔地舔了舔,把舌頭伸進(jìn)了賀清的口腔,深深地與她接吻。 和施蕓接吻非常舒服,施蕓的唇齒間帶著巧克力的香氣,甜美香醇,賀清不知不覺地就沉迷其中,乖乖地任施蕓挑起她的舌頭,和施蕓唇齒交纏。 “唔……”施蕓的眼神迷蒙,她從喉嚨中發(fā)出細(xì)小的聲音,在賀清看來非??蓯?。她摟住施蕓的肩膀,把她抱在懷里,對方也乖乖地讓她抱,賀清心中涌出了巨大的滿足感和幸福感。這是她第一次愛上的Omega,是她最喜歡的女孩子,她開始覺得,如果施蕓喜歡的話…… 長長的吻還沒有結(jié)束,施蕓伸出手,勾住了賀清的脖子,更用力地吻著賀清。賀清覺得臉上慢慢熱了起來,施蕓的身體非常柔軟,接吻的技術(shù)也很好,她也是喜歡自己的吧,雖然有著惡劣的愛好,會在床上把賀清當(dāng)成Omega對待,但是…… 但是,她真可愛。 啊,如果,我能擁有她的話……賀清一邊忍不住從喉嚨中發(fā)出了舒服的聲音,一邊抱緊了施蕓。 過了很久,施蕓才慢慢地退開。有什么粘連在一起,拖出細(xì)長的絲,施蕓輕笑著,把賀清嘴角的舔干凈了。她把頭靠在賀清肩上,撫摸著賀清的后背,呼吸噴在賀清頸間,有些癢癢的。 這樣就好像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像以前一樣。賀清覺得胸口有什么東西融化了,熱熱的,又帶著酸澀的感覺。她抱著施蕓,施蕓也抱著她,像戀人一樣相擁接吻的感覺非常親密和幸福,她忍不住開口:“施蕓……” “嗯?”施蕓拖長的聲音懶洋洋的,非??蓯?。 “不要再把我綁起來了,好不好?”賀清的聲音中帶著緊張和不安,她知道,施蕓當(dāng)然是有可能拒絕的。但她不想再被綁起來了,換成別的都可以,動不了的感覺非常糟糕…… 施蕓把頭抬起來,看了賀清一眼,賀清正期待地看著她,眼神單純得可怕,施蕓卻覺得心跳變了一下。她回憶了一下賀清對她做過的事情,覺得還是不能對她心軟。她懶洋洋地重新把頭靠在賀清的肩頭,并不說話。 “我……我不會再打你了,我也不會……”賀清本來想說,她不會逃跑的,但她又想到,自己如果有機(jī)會,恐怕還是會奔向自由的懷抱,她無法保證這一點,便失望地住口了。 “……”施蕓聞著賀清的氣味,望著賀清白皙的脖頸,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賀清吃痛,下意識地想要掙扎,想要推開施蕓,但脖頸被咬住,她本能地感到非常害怕,不敢輕舉妄動了。 “施蕓……?”她充滿困惑地叫了一聲自己的戀人。她不明白施蕓這樣做有什么意義,施蕓是Omega,就算在床上可以使用道具,強(qiáng)迫賀清扮演Omega的角色,她在生理上也還是無法標(biāo)記別人的。如果說要標(biāo)記,也只有賀清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標(biāo)記施蕓。Omega無法標(biāo)記他人,Alpha也無法被標(biāo)記,這樣的常識,施蕓沒有可能不知道。 嘴里嘗到了血腥味,嘗到了Alpha的氣味,施蕓才滿足地松口。她直起身來,問:“今后不會逃跑了嗎?” “以后會乖乖聽話嗎?” 賀清呆呆地望著她。她的唇角沾著血,看上去有些危險可怖,卻又不可思議地散發(fā)出迷人的魅力。 賀清在想明白之前,便點了頭。 美麗的Omega眼波流轉(zhuǎn),看上去高傲而危險,卻又那么惹人憐愛:“不會抵抗了嗎?” 賀清迷迷糊糊地又點了頭。 施蕓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笑容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令賀清完全沉淪其中。 “乖……”她輕聲在賀清耳邊吹了一口氣,然后搭在賀清肩上的手便慢慢地下滑了。 從肩膀摸到裸露在外的鎖骨,施蕓用指尖慢慢描摹著骨頭的形狀,玩了一陣之后,慢慢地繼續(xù)讓手指下滑,滑到了睡裙的領(lǐng)口。 低胸的睡裙,領(lǐng)口開得很低,領(lǐng)邊是一圈繁復(fù)的黑色蕾絲,襯得賀清的肌膚更加蒼白。 這是根據(jù)施蕓的尺寸量身定制的睡裙,因為是睡裙,所以尺寸還要再寬松一些。賀清的胸部比施蕓小了不少,穿上它的時候自然就顯得有些空蕩。她的手指滑入賀清的雙峰之間,再從那里挑起衣服的衣料,成功地從空隙中看到了賀清的rufang、腹部和私處。 手很自然地便撫上了賀清的rufang,雖然并不大,但尺寸單手正好可以握住,觸感也是圓潤柔軟的,一點都不差。施蕓蹭著賀清的頸子,在剛才自己咬傷的地方舔了舔。 “施蕓……?”賀清的聲音在發(fā)抖,施蕓毫無顧忌地揉起了她的胸部,像是在揉捏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樣,非常愉快。 女人抽了一口氣,身體顫抖起來。 “有感覺嗎?”施蕓低低笑著,用手指捏了捏賀清的rutou,只是輕輕揉捏了幾下,小小的尖端便可愛地挺立起來了。 她朝著賀清硬起來的rutou輕輕吹了一口氣:“這里也學(xué)會舒服了嗎?”她看著面色緋紅,不敢看她的賀清,發(fā)出了輕笑聲:“躺下吧?!?/br> 賀清無法面對現(xiàn)在的情況,她的臉很熱:難道,現(xiàn)在就又、又要做嗎?現(xiàn)在還是白天,而且,昨天晚上才…… “不是說不會抵抗了嗎?”施蕓對她撒著嬌:“證明給我看一下?!?/br> 這樣不好,她一點都不想……話雖如此,她還是乖乖地躺了下來。她側(cè)躺著,背對著施蕓,臉上熱得不行。 施蕓為她蓋上輕薄而保暖的被子,從身后抱住了賀清:“你發(fā)燒了?!?/br> 賀清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不到什么熱度。施蕓又是什么時候給她量的體溫呢?趁她睡著的時候嗎? 施蕓的手順著睡裙的表面,一路摸到賀清的下體,賀清不禁滿足地嘆了一口氣。但她果然只是拂過突出的部分,直接朝著那之后的地方去了。 “把腿分開?!彼谫R清耳邊喘著氣,發(fā)出命令的聲音。 你就那么喜歡那里嗎?賀清覺得非常委屈,但是也沒有辦法,乖乖地把緊閉的雙腿打開一條縫,讓施蕓的手能鉆進(jìn)去。 施蕓的手在試探著,慢慢地?fù)崦菞l小縫的外沿,然后溫柔地用指腹揉了揉那里。 感覺很奇怪,施蕓雖然只碰了外面,但里面好像也被碰到了一點,賀清不禁顫抖著抽了一口氣。 “嗯……”她感受到背后施蕓有所動作,聽見了施蕓好像很滿足的聲音, 只有女性才會有的小小縫隙就這樣被施蕓用手指慢慢地揉著,施蕓沒有像之前一樣把手指插進(jìn)去,賀清感受得到身后施蕓的rufang貼著她的背,施蕓在動著,她正發(fā)出柔軟的、好像很舒服的呻吟聲。 為什么,為什么她…… 感受著背后施蕓的動作,賀清在意識到什么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她一邊喘著氣,一邊興奮了起來。 施蕓的另一只手在她自己身上動著,她在自慰。 “啊、啊啊……嗯……”O(jiān)mega在她背后發(fā)出誘人的喘息,賀清覺得身體很熱,她感受得到自己勃起了,同時,施蕓碰觸的地方也不再干澀,很快變得濕潤一片。賀清咬住嘴唇,感受著施蕓的手指淺淺地沒入一點,然后又很快離開,感到舒服的同時稍微有些焦躁。 不,她絕對沒有想著……絕對沒有想要施蕓的手指進(jìn)得更深…… “唔,賀清……好舒服,賀清……”她在用軟軟的聲音叫著賀清的名字,賀清發(fā)著抖,越來越興奮了。她忍不住自己的喘息聲,非常羞恥地一邊發(fā)抖一邊用手捂住了嘴。 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因為這種事情,這么舒服? “嗯……”施蕓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聲音有些變調(diào):“賀清、嗯……” 賀清再也忍不住,回過頭去,吻住了施蕓,扣住了對方的肩,想要馬上把她按在床上,就這樣進(jìn)到她的身體里面去。 呻吟聲在親吻中變得破碎,變得極為模糊:“唔……”施蕓的眼中帶著滿足的神情,引誘著賀清去侵犯她,就在賀清準(zhǔn)備做些什么的時候,施蕓把一直只是在磨蹭著的手指插進(jìn)了賀清流著蜜水的xiaoxue中。 “嗯、”突然被異物侵入身體,有些疼痛,賀清忍不住發(fā)出了痛呼聲。而施蕓則是從鼻腔中發(fā)出了笑聲。她眼中帶著嘲笑,繼續(xù)吻著賀清,開始動起手指來。 “嗯……唔……”賀清的口腔被施蕓的舌頭入侵,根本沒辦法忍住呻吟聲,她一邊迷迷糊糊地看著剛剛高潮過、面色潮紅的施蕓,一邊感受著身體被侵犯的感覺。 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乎不痛了,施蕓的手指進(jìn)出非常順利,賀清意識到這是因為什么的時候,有些無地自容。她之前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雖然沒有被碰到里面,但……還是流出了奇怪的液體。 這太不像話了,一定都是施蕓…… “嗯、嗯嗯、嗚——” 舒服的地方被施蕓按摩著,柔軟的手指模仿著性交,在自己身體里不斷地抽插、進(jìn)出。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舒服的感覺涌上來,越來越激烈。施蕓的舌頭溫柔地?fù)嵛恐约旱目谇唬眢w內(nèi)部也被施蕓的手指弄得非常舒服,就好像兩邊都在被侵犯著一樣,賀清輕易地就被弄到了高潮。她從喉嚨中發(fā)出短促尖銳的聲音,內(nèi)壁在不受控制地痙攣著,絞緊了施蕓的手指,膝蓋也用力并攏了,她覺得自己的意識輕飄飄的,快樂得不行。 施蕓終于結(jié)束了漫長的接吻。她看著賀清,眼中有著漂亮的光,溫柔得、美麗得讓賀清幾乎要停止呼吸:“真的是乖孩子了呢……”她像是小動物一樣,用鼻尖碰了碰賀清的鼻尖,然后用柔軟的臉頰慢慢地蹭了蹭賀清的。 她的舉動好像一點色情的意味都沒有,但賀清卻覺得非常開心,非常幸福,心都好像要融化了一樣。 很舒服,但是好累……賀清湊過去,主動碰了一下施蕓的嘴唇。對方?jīng)]有說什么,只是看著賀清,彎起了嘴角,賀清不知為什么突然覺得非常害羞,想把自己整個人都藏起來,甚至覺得比被對方碰到身體的時候還要羞恥。 為什么?她把臉埋到枕頭里,覺得臉上熱得不行,心臟也跳得很快。 戀人慢慢地抱緊了她,她轉(zhuǎn)過頭去,不敢看施蕓,用后腦對著她。她沒有來由地覺得非常疲憊,房間內(nèi)又非常安靜,身后施蕓身上信息素的氣味混著蛋糕和巧克力的氣味,不知為何讓賀清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就這樣,被施蕓從背后抱著,不知不覺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