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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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漸歇,眾人邊吃著菜邊聽得素舒講完了幾輪趣事,沈蓁苓便提出了告辭,梁碩幾番挽留也不見她改變心意,便改了注意,要邀請他們兄妹過府游玩。 還道是素舒如今也住在梁國公府上,倘若他們愿意,便要差人去給沈家人遞消息,干脆小住幾日,還能再聽素舒講些奇聞趣事。 今日之事已經(jīng)是不得已而為之,雖然素舒是個有趣的人,雪融也很愿意同他往來,也喜歡聽他講自己的游歷趣聞,但同梁碩,不說有沈硯深的警告在先,今日再見雪融也覺出些異樣來。 燕城世家子弟之間相互結(jié)交其實多半也是利益相交,故而許多世家公子小姐結(jié)交同伴都很看中對方身份。當年踏青之游,愿意與雪融結(jié)交的大多也是身份相當?shù)氖兰沂樱捍T算是個例外,他雖是家中幼子,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嫡子。母親是原配夫人,上有兄姊承擔家業(yè),又總被父母兄姊寵著慣著,因此性子有些爛漫不羈。 故而對于梁碩的親近雪融只當是對方性格使然,所以當時也不像一般人那樣計較自己的身份。雪融欣賞他那樣的性情,對此也對他多了幾分好感。之后被沈硯深指責自己勾搭梁碩,他又氣又羞,只覺得沈硯深無理取鬧,實則就是故意要羞辱于自己。 然而今日再見,雪融卻發(fā)現(xiàn)梁碩對自己的態(tài)度委實過于殷切,他雖對這方面確實不夠敏感,但他不傻,別人都表現(xiàn)得有些明顯了,他哪里還能視而不見。 當然他也不敢自作多情,去妄加揣測別人的心思,只秉承著自己一向少招惹是非的準則,當是防范于未然。 故此他哪里還敢再同梁碩往來,更遑論是過府小?。縿e說是過府小住了,即便今日情況特殊不得已而為之的一聚,被沈硯深知道了自己都指不定又要被怎樣污蔑,恐怕又是一番非難。 于是便忙道他們原是同沈修竹一起出來的,只是沈修竹有事要辦,路上便同他們分開了,不過約定了要一同回去,如今也不知沈修竹在哪兒,不好讓人傳話,也決計不能爽約于他。 雪融說的確實是實話,只不過他們是知道沈修竹去了哪里的,他近日里迷上了斗蛐蛐,此時正在南市同人斗蛐蛐呢!只不過在外人面前總要給自家兄長留幾分臉面,畢竟斗蛐蛐這事總被人說是不務正業(yè)、玩物喪志。 梁碩聽了雪融的推辭卻笑道:“修竹兄為人不拘小節(jié),哪會在意這些小事呢?再說我可以讓家仆守在你們約好的匯合之地,這總算不會讓你們失約吧?修竹兄也不可能因此而責怪你們吧?!?/br> 兄妹倆聞言,對視一眼,對于對方的執(zhí)著都感到了無可奈何。 雪融只得道:“哪有人能這樣冒失的就上門打攪呢?我們?nèi)缃襁@樣形容狼狽,登門拜訪是為失禮。何況大家都同住京中,不如改日得了空,提早告知了祖父和父親,我與蓁苓也好在登門拜訪,梁公子覺得這樣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做強求反而不美,梁碩也只得適可而止。 很是遺憾的說:“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雖都同住燕京城里,但卻難得見你外出游玩,也不敢全賭在你的諾言里,只是日后差人再請你同游時,看在朋友一場,還請你不要推辭了?!?/br> 明眼人都能聽得出雪融這話分明是推脫之辭,他卻非要將之說成是雪融的諾言,這倒叫雪融很是苦惱,不知如何是好。 沈蓁苓卻有了不一樣的關(guān)注點,疑惑道:“聽你的意思是曾邀請過雪融同游,但我看他似乎從未受到過邀約吧?”不然就他那性子想方設法拒絕又是一番苦惱,少不得會讓自己知曉。沈蓁苓在心中接道。 梁碩便露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瞪著眼,配合他那張娃娃臉倒有幾分滑稽。 他不敢置信的說:“怎會如此?分明在那天之后我有數(shù)次差人傳話邀你同游,只是卻從不見雪融你回應,先時只當是你課業(yè)緊,伯父不許,后來便特意挑了日子,仍不見回應,我便以為你是故意不回,不將我當做朋友。”梁碩露出失落的樣子,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難怪我都對你直呼其名,你卻現(xiàn)在都還生疏客氣的稱呼我梁公子,看來你并未將我視為好友,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br> 雪融一向不同人爭辯,每每被人誤解也不擅長辯解,此時被梁碩一番話說的一時啞口無言,只小聲說:“我并無此意,這大約是仆從的失誤?!?/br> 他當然能猜到是誰在從中作梗,但這話他誰也不能告知,只得自己擔了這個罪名。 雪融此時心中很是煩亂,原本因著素舒所述趣聞升起的愜意心情也被梁碩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打亂,亂哄哄的纏繞在一起,弄得他快透不過氣了。 偏此時梁碩很在意這事,上了心,也沒了平時的善解人意,非要刨根問底“失誤一次兩次便罷了,總不能次次都失誤?這仆從不會總湊巧是那一個吧?這樣欺主罔上的奴才可得將他揪出來,不然現(xiàn)在只是傳話不達,以后指不定就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錯來。” “回去便會徹查,梁……公子不必擔憂?!毖┤跊]什么底氣的回應。 素舒知道好友一貫率真,但卻極少見他這樣得理不讓,見雪融瓷白的面容都染了紅,不禁暗嘆好友cao之過急,反而失了度。忙打圓場,又委婉的暗示雪融梁碩如此在意這事的緣故都是因他對對方過于生疏客氣。 雪融會意卻故作不解,心中反而打定主意再不同梁碩來往,即便再有今日的難處舍了風度也決計裝作不見。 雖面上不顯,心中卻急切了起來,應和著梁碩的臨別關(guān)懷,末了便要告辭離去。 因為梁碩的糾纏不休,沈蓁苓也早是一副不奈的樣子,當即便要先去喚貍奴了。 梁碩有意送雪融一程,一個非要送一個推拒,便糾纏著出了雅間,這時卻有小廝來說有貴客請雪融公子和蓁苓小姐過去一敘,雪融得已脫身,卻瞥見不遠處那一晃而過的衣角,不禁心神俱顫,回過神來卻只當自己疑神疑鬼。 這下梁碩也無法在糾纏,只得悶悶不樂的同雪融告了別,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許諾,又回了雅間。 雪融也發(fā)覺了對方實在孩子氣,那分明是推脫之辭,他何時有過許諾?實在無賴。 倒也不好辯解,時日長了梁碩興許就忘了,即便沒忘,自己躲著,對方也無法。 只和沈蓁苓一道跟著那引路小廝走去,那小廝引著他們走到走廊盡頭的雅間里,雪融便覺出這里相較于梁碩的包廂環(huán)境則要更清幽安靜一些。 雪融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沈蓁苓便也早按捺不住好奇,問那小廝道:“敢問小二哥,喚我們過去的是哪位貴客?” “這,客人不讓透露,小姐就不要為難小的了,總歸立馬就能知道?!?/br> 聽那小廝這樣說沈蓁苓也不做強求,便跟著他打算自己一探究竟。 進了門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熟人,沈蓁苓很高興的喚了沈硯深一聲二哥,又有些羞怯的悄悄地打量另外一位客人。沈硯深應了一聲,敏銳的發(fā)覺了她自以為私密的窺探,不禁蹙了眉。 這些雪融都沒發(fā)現(xiàn),他跟在沈蓁苓后面進了門,便聽得沈蓁苓那一聲呼喚,接著便撞上沈硯深那雙晦暗不明的星目,見他雖掛著笑,投向自己的目光卻喜怒不明,他便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只跟著低低喚了一聲二哥,便低了頭,再不敢對上對方的視線,自然也無從察覺其他人的異動。 這時便聽得那個客人道:“君澤,這便是你家中的弟弟meimei?” 君澤,沈硯深的字,取自謙謙君子和溫潤而澤。 于是沈硯深便向那位客人介紹,“這是叔叔家的蓁苓?!边t疑了一瞬又看向低垂著頭的雪融。少年垂著頭,叫人看不清他被遮掩的神情,只有露出的一小節(jié)后頸,白晃晃的一片,晃人眼球,沈硯深蹙起的眉頭更深了,然后才對著那位客人故作若無其事的悠悠的道:“這是雪融?!?/br> 相對于沈蓁苓明朗清晰的介紹,便有些意味不明。 這時那位客人便也同他們問了好,又招呼著他們落座,方才道是有緣,先前便與沈蓁苓有過一面之緣。沈蓁苓也難得的收斂了自己那歡脫的性情,聲音也格外甜柔的同那人道謝,道是那日幸好有他相助,才得以脫險。言語中充滿了歡快的氣息,又問那位客人如何稱呼。 那客人便道自己姓鄭名啟,又說那日之事實屬巧合,擔不起沈蓁苓特意的道謝。又十分自然的與之交談,沈蓁苓也很是給他面子,時不時便配合著他逗得自己嬌笑。 雪融這才覺出異常來,抽離了自己的情緒,抬頭打量那位名叫鄭啟的陌生客人。見對方生得十分面善,雖不比沈硯深這樣的姿容出色,但眉清目秀的每一處似乎都生得恰到好處,組合起來便給人一種舒服之感,不會因顏色太深而招人眼光,反而帶有親切之意,是很招人親近的長相。 見兩人言笑晏晏的相談,雪融心下便有了幾分了然。加之他們之前的言語來看,雪融便能猜出那人大概就是先前沈蓁苓同自己說起的那位公子了。 真有這樣巧合的事?雪融心中有些疑惑,便一時忘了遮掩自己打量的視線,鄭啟發(fā)覺了便對他很是友好和善的笑笑,雪融也只好尷尬的回之一笑,便收回了目光,卻總覺得有一道視線總纏著自己,回頭去看,便迎上了沈硯深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便再沒了探究別人的事的心思,只埋頭吃菜。 期間又聽得那人與沈硯深談話,雪融便靈敏的察覺到對方刻意的親近之意,言談中都將沈硯深視為好友來說,而與之相反的是沈硯深的態(tài)度似乎一直有些冷淡,雖一直帶著笑,但一貫了解他的雪融卻能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疏離和客套。在鄭啟和沈蓁苓相談甚歡的時候,雪融甚至感覺到沈硯深有些隱隱的不悅和微不可察的怒意。 雪融心中納罕,似乎除了對自己,他還是第一次見沈硯深如此明顯的表現(xiàn)出這樣外露的情緒,不禁感到好奇這個鄭啟的身份,倘若一般人沈硯深大可不必揣著不悅與之虛與委蛇。 他難得的有了好奇心,連帶著突然撞見沈硯深的害怕都少了許多。 幾人各懷心思的吃了這頓飯,沈硯深便與鄭啟告辭,道是要送一雙弟妹回去,怕他們貪玩沒分寸,誤了時辰。 鄭啟可不是梁碩那樣的小孩子心性,當下便笑吟吟的同他們告別。 沈硯深便帶著雪融和仍然有些戀戀不舍的沈蓁苓出了客棧,才出了客棧雪融便見他一改之前的溫和笑意,陰沉了臉。 雪融知道他這是要與他們算賬了,方才被對于鄭啟的好奇打散的畏懼便都統(tǒng)統(tǒng)回籠,連帶著不明所以的沈蓁苓都生了懼意,她莫名的覺得一向春風和煦的二哥突然變臉與自己脫不了干系。 兩人便這樣自覺攬罪的等待著沈硯深處刑責備,不料沈硯深雖面色不善,卻到底未曾質(zhì)問于他們,只催促著他們上了轎子。 雪融忍著懼意還沒將沈修竹忘了,忙道:“修竹哥哥要我們等他……” 沈硯深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他身為兄長,私自將你們帶出來,卻不管不顧,惹出這么多事端,卻只管自己快活。我早讓橫江去通知二叔他干了什么好事,這會只怕早到了府中……”說罷便露出了笑容。 他這笑容卻看得雪融遍體生寒,沈蓁苓更是瑟縮了脖子,再不敢多話,她是知道她這個二哥的厲害的,平時沒惹到他,他便是溫潤如玉的大家公子,逢誰都是三分笑意,難得生了氣卻是個極嚇人的笑面虎,是半點招惹不得的。 沈硯深出門會友,自然只備了一頂轎子,三人同處一處,避無可避,沈硯深存了心要修理雪融,特意同他坐得近了些。 自從沈硯深回來之后,這幾個月里都十分繁忙,不是天子有事囑咐,就是舊友相邀,又有各種宴會需得自己親自出席,時不時還要應付今天這樣的場面,他已許有許多日子未曾與雪融親近,只想著人終歸就在沈府藏著,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哪里能想到這人竟這樣不安分,無故往外跑,偏還要同那梁碩攪和在一起。 沈硯深先時便看見了雪融和沈蓁苓,只是礙于鄭啟不好叫他們,但卻借口觀景一直在高樓注意著他們。 雨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去,他的目光便跟隨著雨滴,透過高樓欄桿向著街上的行人望去,見了原本笑嘻嘻的瘋玩著的兩兄妹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打得狼狽不堪。少年干凈素雅的白裳被那污濁的雨水打濕,顯露出的他原本就纖細的腰肢更加惹人眼,只有自己才能肆意窺探的風景被懵懂的少年大大咧咧的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中,仍一無所覺,他便恨不得立即就將少年鎖起來,讓任何一個人都見不到他,他也休想再見到其他人。 像是故意要同他作對一般,偏梁碩便出現(xiàn)在了雪融的面前,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大概能知道梁碩想邀雪融的心思,他早知道那小子心懷不軌,三番五次的差人邀請雪融同游同住,他便干脆囑咐仆從只要是梁碩的人便不必再報,統(tǒng)統(tǒng)打發(fā)了便是,也絕不許雪融聽到風聲。 沒了雪融的回應那小子便只是個跳梁小丑,但他不知道如果給雪融選擇的機會,他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而現(xiàn)在他有了機會親眼見證,但他看見了什么,他看見雪融同那人一起向雅福樓走來,他做出了選擇。 盡管在心底努力說服自己雪融這也是無奈之舉,但仍然無法阻止自己心中漸生的暴戾和陰霾。倘若他當時就在眼前,他只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將那個總是會勾引人的小東西掐死,來安撫自己暴躁的心,一勞永逸,再不會讓自己患得患失,露出致命的弱點。 雪融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生怕招來沈硯深更多的怒氣,只在心中想著待會要如何同他解釋。卻忽的聽得男人一聲呵笑,低緩且迅速,連沉迷于自己少女心事的沈蓁苓都未曾發(fā)覺。 雪融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全身血液都仿佛一瞬間凝固住了。 果然他的預感從不出錯,隨著笑聲的落下,沈硯深那只白皙修長卻滿懷罪惡的大手便悄無聲息的順著雪融裸露的白凈后頸探進了他的衣物里。 雪融幾乎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掃向沈蓁苓那邊,還好馬車足夠?qū)挻缶嚯x夠遠,沈蓁苓的目光也一直往扒開的帷裳外望去,似是在發(fā)怔。 他不覺的松了口氣,卻又對上了沈硯深不滿的目光,眸子里便帶了哀求之意。 沈硯深卻若無所覺的樣子,染了漠色,大手卻依舊順著后頸往他滑膩的后背滑進,不一會,似不夠一般,便撤出了手,在雪融祈求的目光中嘴角噙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慢條斯理的來解他的衣帶。 雪融當即便白了臉,急忙按住了男人作惡的手。 沈硯深也不見著急,反而傾著身,湊到他耳邊語帶威脅的道:“這么喜歡握著二哥的手???說來,我們好像還從未在馬車上做過吧?!?/br> 雪融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按住對方的手也逐漸松開。 他又一次向沈硯深妥協(xié),他心里清楚,是自己一次次的懦弱助長了男人的囂張氣焰。 可他好像永遠都無法學會拒絕對方,也沒有勇氣去消滅對方的氣焰,他終究只是一個懦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