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后山的紅樹林紅的好看 樹林野戰(zhàn) 露天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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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那雙冷靜又深沉的眼睛,青彥突然就沒了繼續(xù)探究的欲望。 牽絲是宮廷秘藥,牽扯上的必定是皇族中人,當(dāng)今圣上又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即位,在政也算清明,并未有奪嫡篡位之爭,這種綿延之毒,隱而不發(fā),發(fā)而不治,端的是陰狠毒辣,若不為權(quán)勢,便多為后宮爭寵排己。他以男子之身中此毒,其間含義不言自明。 難怪那個在背后為他打點好一切的不明人,能有如此神通,謝府不過萍水一見,就能把他的身份底細(xì)都摸的徹底。畢竟是皇宮里頭出來的,豈會是尋常之輩。 心里冷哼了一聲,這些條條道道,他并非一無所知,只是作為大夫,治病救人天性使然,斷沒有先去了解病人身家再去施以援手的道理,因而他就算知道牽絲之毒,也沒深想過此人的可能身份,如今被他這么冷靜的一問,心里卻是了然大半。 “去哪里都與公子無關(guān),”他把手從那人手里撤回來,臉上笑意都帶著疏離,“公子身份高貴,雖說藥廬只為救人,不管其他,但公子若是覺得不遂心意,盡可離去,青某絕不阻攔?!?/br> 下逐客令了……那人笑了笑,眼中隱隱的戒備之意卻不自覺消了不少,“是在下冒犯了,承蒙大夫搭救,在下感激不盡。” 所以,不走。 “……那公子暫且好好休息。”青彥無意與他多講,轉(zhuǎn)身推門出去,神秘兮兮又莫名其妙,并不是很想看見這人。 被嫌棄的某人尚不自覺,看著青彥離去的身影心想,醫(yī)怪的親傳弟子,果真如他所說淡泊無欲,難怪十七偶遇醫(yī)怪后便對他掛在嘴邊的徒弟上了心,想盡辦法也要把他送過來。想著想著困意便上了頭,腦子也開始不甚清明,這該死的牽絲,他有些無奈的皺眉,不甚情愿的睡了過去。 青彥出來后并未見到阿寒,院子里藥匾那散著幾根藥草,藥杵歪在一邊。 這個院子他看了許多年,卻是頭次覺得,少了個身影,竟空蕩了這么許多。 初冬的風(fēng)已然帶著冷意,青彥站在門外,手腳冰涼,一時竟不知道是該出去找他還是回屋坐著,他傻呆呆的站在門外,不知所措。 顧寒夜一回來就看到青彥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一驚,還以為藥廬被人襲擊了,還沒等上去,就看到青彥眼睛一亮,小跑幾步過來抱了個滿懷。 顧寒夜:…………(*ˉ︶ˉ*)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很開心。 他從青彥看診時就開始郁悶,只想把這個礙眼的家伙扔出去,他還記得在明川,青彥對水祭酒的樣子,現(xiàn)在又來個九成相似的麻煩貨……顧寒夜頭疼閉眼,對這些破壞他們二人世界的甲乙丙丁卯滿懷怨念。 本來在院子里整理草藥,實在是按捺不住沖進(jìn)去的沖動,干脆出去調(diào)息運(yùn)功,近來他記憶已回七七八八,功法內(nèi)力更是不再敢落下,雖說不是殺人如麻的魔頭,但手上血債也不少,自然是功力愈高愈好,更何況,還有個武功差勁的小拖油瓶在那,當(dāng)然好好練功是正經(jīng)。 現(xiàn)在心尖上的拖油瓶軟軟的趴在懷里,把自己抱的緊緊的,顧寒夜心里說不出的受用,一天的悶氣瞬間無影無蹤。 他用手順順青彥的后背,還當(dāng)是他嚇著了,放輕了聲音問,“怎么了,小師傅?”懷里人僵了一下,片刻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別叫這個,叫我……叫我阿彥好了。” 果然瞞不住了,顧寒夜心想,雖然自己也沒認(rèn)真瞞就是了,但不用有意無意的遮掩,顧寒夜心里還是一松,立刻從善如流道,“阿彥,發(fā)生什么事了?” 青彥搖搖頭,抬眼看他,“你剛才去哪里了?” 這是找不到自己著急了?顧寒夜看著那雙還帶著濕意的晶亮眼睛,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軟,“沒去哪,就在后山走了一圈?!?/br> 大驚小怪了,青彥對自己的患得患失后知后覺的有點害羞,他那么大人了,又武功高強(qiáng),還能出什么意外不成,想到自己方才還差點濕了眼,簡直,簡直像個剛出嫁的婦道人家一般。 他低了頭只顧害羞,卻不知自己這個軟糯的樣子讓面前的顧寒夜幾乎又把持不住的親上來,只是好歹顧及到屋里還有個人,不能放肆太過,干脆想著把人領(lǐng)到外面去。 “后山那有幾棵樹,不是楓樹,葉子卻紅了大半,”他裝模做樣的扯謊,半是關(guān)心半是誘導(dǎo),“你在屋里呆了半天,我陪你出去走走?” 青彥腦子正亂著,卻又不想就這么跟他分開,聽他這么說,自然毫無異議,乖乖跟著他一前一后去了后山。 然后就被按在了樹上!自己怎么就又信了他! 青彥被壓在樹上眼淚汪汪,咬著袖子又氣又悔,明明是出來散步的,怎么就又散到了他身上來,還騙他說有什么紅樹葉,分明就是鬼扯!想到自己蠢乎乎的跟出來,被親的暈頭轉(zhuǎn)向,好不容易推開他,連褲子都沒了! 還被擺弄成這幅不堪入目的樣子,一條腿還掛在顧寒夜臂彎里,又是自棄又是委屈,身子不自覺往里縮了縮,連帶著xiaoxue也緊了緊。 正爽快馳騁的顧寒夜瞬間被突來的緊致咬的頭皮發(fā)麻,身下一頓蓄勢待發(fā),待到xue道微微有些松開,一個猛沖扎到了更深的地方,頂?shù)那鄰┮宦曮@叫,軟手軟腳的就要滑下去。 顧寒夜一把把他撈起來,把滑下的衣衫繼續(xù)往上一撩,露出粉白濕漉的臀rou來,xue口被磨的紅腫濕亮,還含著他的碩大頭部,被托著腰往胯下一按,那小嘴又顫抖著把它全部吞下去了。他看的眼睛心里都發(fā)熱,用力進(jìn)出那處,只恨不得把自己全埋進(jìn)去。 青彥受不了他這時而快時而猛的做法,少不得要哭叫討?zhàn)?,可他越哭顧寒夜興致越高,半晌廝磨下來,竟連一次精都沒有出,反倒是青彥,玉莖被粗糙的樹干磨著,后xue被粗壯的硬物插著,前后高潮了兩三次都不止。最后他神智恍惚的趴在樹上,還要聽那人在耳邊說著下流yin話。 “阿彥你怎的如此不耐cao,你看我還硬著你就去了兩三回,不公平?!?/br> “阿彥你看你流了這么多水,地下的褲子都被你打濕了。” “阿彥還在氣我哄你看紅葉的事么,紅葉有什么好看,你看你這小嘴被我cao的紅艷迷人,可比那紅葉好看多了。” “阿彥你不穿褲子的樣子真好看,以后在我面前就這樣好不好。” ……… 一字一句灌進(jìn)耳朵,青彥羞惱的從頭紅到腳,若不是還被那人壓著做那yin浪舉動不好翻身,他定要上去狠狠咬他一口解氣。 這都是些什么混話,顧寒夜,你的孤傲冷漠都被狗吃了么嗎? 想起剛認(rèn)識他那幾年,雖然冷漠疏遠(yuǎn)不好接近,好歹也有些大義凜然的大俠風(fēng)范,再看看現(xiàn)在口無遮攔的無恥流氓,青彥氣的想哭。 顧寒夜只當(dāng)他臉皮薄不經(jīng)逗,嘴上討幾句也就算了,看天色漸晚,青彥也實在熬不過,便在緊熱的甬道內(nèi)大力沖撞了幾下,激的身下的人又帶著哭腔的叫了起來,他抱住渾身顫抖的小人,粗壯硬物抵著花心一點,痛痛快快的泄身,燙乎乎的射了青彥滿滿一xue道熱精,總算結(jié)束了這場露天野地的野外情事。 只是到底劣根性作怪,緊要關(guān)頭還是貼著青彥耳邊補(bǔ)了一句,“今日伺候的你可爽啊,”他咬著字一字一頓,“我的小師傅?” 青彥本就攀在情欲的潮頭,聽見這句帶著嘲弄的背德的話,想著從前兩人相處的種種,就被顧寒夜一個深插,抵在他最受不了的那處開始射精,身體的快感加上情感的羞恥崩潰,青彥終于忍不住哭喊著被顧寒夜逼上了頂峰。 吃飽喝足的顧寒夜背著身心受創(chuàng)的前師傅回了藥廬。 假三公子還在睡,老老實實占著屋里唯一的一張床,想著青彥不喜歡動他的病人,顧寒夜強(qiáng)忍了半刻鐘,才放棄了把那人扔出去的念頭。 青彥是真累著了,回來時就趴在他背上睡了過去,連顧寒夜燒好熱水給他擦身子都沒醒。夜里秋風(fēng)涼,顧寒夜拿了剩下的被子裹著睡著的青彥,抱著懷里,靜靜的坐了一夜。 接下來幾天青大夫都過得很是清凈,因為顧大俠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置辦了一堆木材瓦頭,熱火朝天的蓋起房子來。 假三公子在小屋蓋好的當(dāng)夜就被扔了進(jìn)去,墻上泥還沒有干,房頂上滲的泥水一夜把翩翩公子變成了花貓。 青大夫:……… 當(dāng)然青大夫暫時沒有功夫管這些,勞苦功高的顧大俠“身心疲憊”,正生龍活虎的躺在床上,等著青名醫(yī)的“望、聞、吻、怯”呢。 “親一下,”顧寒夜眼睛晶亮,充滿期待,青彥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一只瘋狂搖著尾巴求贊賞的大狗,不禁失笑,含著笑意湊上去,在他堅毅的嘴角上印了個清清淺淺的吻。 自然是不夠的,剛要退開,就被顧寒夜按著后腦勺,啜著他一陣吸吮,連舌頭都伸進(jìn)來一通亂攪,嘴里津液不知被吸取多少,自己嘴里也都是他的味道,好不容易分了開,兩人嘴角還懸著糾纏的銀絲,青彥就怒捶這混蛋一下。 親那么久都不放開,是想憋死自己嗎?! 顧寒夜大笑,拉著有些炸毛的心尖尖吧唧親了一口,成功順毛,然后指著身下的一柱擎天,得寸進(jìn)尺的道,“這里也想要?!?/br> 看著回回都在自己身體里折騰的大東西,青彥刷的紅了臉,“你……你不要臉……”顧寒夜絲毫不把他的控訴當(dāng)回事,只覺得阿彥眼睛羞的水亮亮的真好看。“怎么就不要臉了,阿彥,我上回不是才幫你舔過?” “閉嘴!!”青彥跳起來去捂他的嘴,上次明明……明明是他做的太厲害,自己都受不住了,前面都射空了,求他停下,結(jié)果這個混蛋就蹲下去吸他前面,吸完他就……失禁了…… 這么丟人的事為什么要提!顧寒夜被完全炸毛的青彥撲到床上打,笑的要喘不過氣來。 最后當(dāng)然jian計得了逞,青彥羞紅著臉抱著大東西吸吸舔舔,弄的那東西又不要臉的漲大了許多,青彥含不進(jìn)去,只能親親那個蘑菇頭,顧寒夜憋的又痛又爽,又不忍心硬插進(jìn)小嘴里,只能就此罷手,挺了大東西插進(jìn)xiaoxue,使勁在里面折騰,不甘心的發(fā)泄著心愿未成的yuhuo和怒火。 青彥早習(xí)慣他在床上喜怒無常的興致,連身體都習(xí)慣了他的力道,很快便開始沉迷,白皙的身子柔軟的纏著身前強(qiáng)健的軀體,隨著深重的撞擊,慢慢染上一層薄紅。 顧寒夜愛死了他這個樣子,俯下身舔弄他單薄的胸膛,和挺立的兩點紅櫻,柔情蜜意的一分一寸的含入口中。青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抱著他的頭跟他索吻。 冬夜漫長,且甜。 山間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立了冬之后天氣便越發(fā)的冷起來,某日清晨青彥一推門,亂絮紛飛,一地白雪。他仰頭看了許久,直到身后有人擁他入懷,握了他的手陪他看這年初雪景。 這般天氣,采藥自是不能去了,顧寒夜生了一爐火,兩人守著熱烘烘的火爐烹茶,一個看醫(yī)書,一個拭寒劍,各司其職,各得其樂。 偏偏有人見不得這安靜和諧的氛圍,硬是要插一腳過來。 “你說你倆小心眼的,大冷天的把我一人扔小黑屋里,自己倒是在這烹茶烤火的,真真是沒有道理?!眮砣斯駥嵉拇篦?,夾風(fēng)帶雪的推門進(jìn)來,毫不客氣的往火爐邊一坐,“小大夫,快賞杯熱茶喝,這見鬼的天,簡直凍死人了?!?/br> 顧寒夜擦劍的手一頓,聲音比冰還冷,“出去!”他極討厭這家伙,自他身體大好之后,有事沒事便出現(xiàn)在青彥周圍,舌燦蓮花逗的青彥笑容滿面,每每給他看到,心里都堵的像吃了兩斤沙土。 假三公子不以為意,他自稱阿遠(yuǎn),山高水遠(yuǎn)的遠(yuǎn),笑瞇瞇的接過青彥遞過來的茶,彎著眉眼調(diào)戲,“阿彥果然貼心?!?/br> 顧寒夜的手骨咔咔作響。 青彥強(qiáng)忍笑意,抬手幫他滿上一杯茶,把這人的怒氣澆下去。他知道阿寒與遠(yuǎn)公子不對付,但他隱約覺得,遠(yuǎn)公子調(diào)戲自己,并非是覺得自己這個悶性子有趣,倒是想看阿寒氣急多些。 他還記得遠(yuǎn)公子剛清醒時,半躺在院子里發(fā)呆,阿寒替他采藥回來,面癱著臉卻眼神晶亮的想讓他表揚(yáng),他顧忌一邊的遠(yuǎn)公子,只匆匆用話打發(fā)他進(jìn)屋,等阿寒身影過去,他聽到身后一聲低語,“呆頭呆腦的,倒真像他?!?/br> 像誰?那個天天神出鬼沒給他送東西的高手?青彥看看遠(yuǎn)公子身上厚實保暖的精細(xì)大髦,再看看臉沉似水的顧寒夜,各人各緣吧,笑著搖搖頭,把火撥的更旺了些。 初雪紛紛,屋內(nèi)爐火如春,雖然旁邊兩人總是針尖麥芒的斗嘴,但青彥在中間認(rèn)命調(diào)停著,倒也勉強(qiáng)算是溫暖融洽。茶過一巡,青彥剛想起身補(bǔ)些水來,被顧寒夜警覺的扯到一邊,一只利鏢破空而來,穿過青彥的位置扎到地上。 明可鑒人的鏢身上,一個謝字清楚的晃眼。 顧寒夜拿著拔下來鏢的沉了臉,示意青彥和遠(yuǎn)公子留在屋里,一個人走了出去。 矮墻外,風(fēng)雪中,謝家大少爺一馬當(dāng)先與顧寒夜對立著,臉寒似冰,目光如箭。 剛開始謝明淵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 他從祠堂出來后就大病了一場,腦子時而清楚時而糊涂,正常時還是雷厲果斷的謝府家主,瘋起來就如喪家之犬般滿府找謝檀軒,謝父心急如焚,大夫找了好幾個,藥也吃了不少,卻始終難見起色,一個一個大夫問過去,卻都是說,這是心病,藥石難醫(yī)。 藥石難醫(yī),他的藥引,早隨了那東流逝水,泯滅世間了。 身體好些他便帶著幾個心腹出了府,走南串北做生意,謝府有謝父做主,也不怕有什么事端,終日對著林氏他總是想起謝檀軒,不自覺便想發(fā)瘋。謝父勸不住,只能暗地叮囑那幾人,要好好照看少爺,常找大夫來看看。 下人點頭稱是,謝明淵卻已上馬獨(dú)行而去,他心里還隱約有著可笑的期望,總覺得自己走遍天南海北,還會在街上的某個角落,看到一個安靜的男子對自己笑的溫柔。 可他很多年都沒有笑過了,謝明淵昏昏沉沉的想,更何況現(xiàn)在那張臉,都沉到湖底了。 整日掩耳盜鈴的懷著希望,又渾渾噩噩的心如死灰,走了一路,他的下屬看著都不忍心,每每一到落腳的鎮(zhèn)子就張羅著給他找大夫,而這次一打聽,卻是打聽到了青彥。 謝明淵記得這個人,他隱約記得他跟檀軒有聯(lián)系,卻想不起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有了心魔之后,關(guān)于謝檀軒的一切,謝明淵都是混亂不堪的。 他想去見見那個人,雖然已經(jīng)不記得那人的樣子,但他還是想知道,與檀軒有關(guān)的所有事情。 天上下了雪,路滑難走,他集了全部精力上去,腦子愈發(fā)清醒。一路行到藥廬外,他竟然隱隱約約想起了許多事,有什么壓在他心頭憤恨難填,心里有股火,燒的他又痛又悔。 面前的藥廬簡單雅適,半開的門窗透著火煙,院里銀杏樹上積著薄薄的雪,里面的人笑語晏宴爭執(zhí)笑鬧不理室外嚴(yán)寒。 恍然又是檀軒在水里掙扎的樣子,蒼白的臉上全是痛苦,他伸手過來,說,明哥哥,救我,我好冷。 是啊,你那么冷,可是害得你葬身河底的人還在笑嘻嘻的在暖屋烤著火!要不是他們,你怎么會出的府去,怎么會坐那艘要命的船! 心頭火燒的他肺腑都火燒火燎的痛,摸出身上帶的鏢首,帶著恨意便往那溫暖祥和出射去,只恨不得提了這兩人的命去找閻王換他的檀軒回來。 顧寒夜出來便看到他這個要命的樣子,只道他是來遷怒青彥和自己,加上當(dāng)初被他綁著扔在青樓的怒氣,話一出口便帶幾分戳心,“謝大少爺,怎的,這辦完葬禮就來找晦氣,是你的小情人半夜找你了不成?” 謝明淵臉色瞬間白了幾分,他何嘗不想見他一面,是人是鬼他都不在乎,可離喪以來,檀軒連夢都不給他托一次,他心痛的厲害,聲音都有些嘶啞,“我倒是想他來找我,可看到你們這些害他落水的人還逍遙快活的活著,我卻不知道拿什么臉面去見他了。” “我們害他?”顧寒夜嗤笑,他最看不慣這種擁有時不知珍惜,失去后又一臉痛失所愛的到處遷怒的人,“害他去死的人不是你么?大少爺,要不是你把人逼到絕境,他會苦求一夜讓我們帶他走?遇上劫匪是命不好,可他繼續(xù)留在府里總有一天也還是被你給逼死?!?/br> 顧寒夜說的火起,再生疏,也是一條人命,眼看謝檀軒那般可憐,最后卻還是沒能幫他逃出生天,反而不得善終,如今遇到罪魁禍?zhǔn)?,他難免情緒激動,看著那人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神色,忍不住悶著捅刀,“不過剛才有句話我倒是說錯了,三公子怎么可能去找你,他臨走時可是說了那樣的話,怎么會還去找你?” 謝明淵心里狂顫,他知道接下來一定不是什么好話,可又迫切的想知道關(guān)于謝檀軒走后的一切,他腦子里嗡嗡響,連底下的人過來勸他都聽不見,心里全是不要聽不要聽,可嘴里說出來的卻是,“他說了什么?” “我們問他,你這樣跑了,就不怕被大少爺抓回去么,你猜他怎么回答的?”顧寒夜看著在風(fēng)雪里身形不穩(wěn)的謝明淵,繼續(xù)言語凌遲,“他說你抓不到他的,天涯海角,有多遠(yuǎn)他會走多遠(yuǎn),如果真的被你發(fā)現(xiàn)了,他就躲起來,去死。謝明淵,你后悔的太晚了。對于你,他只想,躲起來,去死。” 躲起來,去死。 謝明淵被這話砸得眼前發(fā)黑,一口血哽在喉頭,他本來就是要看大夫的,卻生出這么多事端來,現(xiàn)在又被顧寒夜用話傷了心神,心里驚濤駭浪的,腦子卻是一陣一陣的發(fā)著昏,身后的隨從見勢不對趕快接住搖搖欲墜的少爺,聽他迷迷瞪瞪的說“抓住他,抓住他?!辈恢窃谙旅钸€是說胡話。 總歸是跟著謝明淵長大的人,也見不得少爺這么被人欺負(fù),幾個人撲將上來,就想將顧寒夜拿下,功夫自然是不夠看的,顧寒夜也無意傷人,又掛念青彥和那勞什子阿遠(yuǎn)還在屋里,便引了人遠(yuǎn)遠(yuǎn)的往山下打去。 那幾人反應(yīng)也不慢,知不是顧寒夜的對手,便萌生了退意,剛要收手接謝明淵下來,就聽一陣迅急凌亂的馬蹄聲,卻是謝明淵的坐騎無故受了驚,沒頭沒腦的馱著昏迷的主人一路往下沖了來,山路有積雪,下面又是陡坡,這一沖下去,怕是要馬毀人亡了。 …………顧寒夜一邊飛身往下一邊覺得頭疼,把人氣昏的也是自己,趕去救的也是自己……不然憑那幾個武功粗淺的武夫,十個謝明淵排著跳他們也救不過一個來。 只是看著那幾個隨從舍命也要沖去救人的勢頭,他著實有些意外,獨(dú)身闖蕩江湖多年,看多了背棄出賣,乍一見這么一群熱血糙漢紅著眼都要去救人的樣子,心里很是有些觸動,再一晃神,自己已經(jīng)在救人的路上了。 他苦笑一聲,不再亂想,凝了神一個縱躍過去,就要把謝明淵扯到自己這邊來,人在半空,耳邊卻是兩道利器破空聲,角度刁鉆毒辣,躲過去也非難事,只是再沒辦法拉住謝明淵,他來不及思量,伸手一扯,把謝明淵從馬上拉了來,撲撲兩聲,肩膀瞬間入了兩枚碎葉小刀。 碎葉刀,裘天碎的毒門利器,沾著皮rou三日爛,骨頭十日斷。 顧寒夜目呲欲裂,“裘天碎!你個雜種,怎么還沒死?”他當(dāng)年身中火鳩毒,神識盡喪,都拜他所賜,這人欺師滅祖,做盡天下惡事,他與之惡斗良久,終于將其當(dāng)胸一劍刺過,才撐著一口氣硬是拖著重傷的身子到了青彥那,其中心酸,不可而語。 而現(xiàn)在,這個混蛋卻是又來挑釁,見顧寒夜怒目而視,囂張大笑,“沒想到吧,能在寒鐵沉劍下留的一條命來的,老子可是頭一份,閻王不收我,我就來收你!”死里逃生之后,他恨極了顧寒夜,養(yǎng)好傷來報仇,卻發(fā)現(xiàn)顧寒夜竟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本以為是中了自己的毒死在哪個角落里,還有些遺憾,誰知居然在這里碰到了。本來是想劫那幾個肥羊弄些錢財來的,現(xiàn)在看來,老天是讓他報仇來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很快便纏斗在一起,寒劍穩(wěn)捷疾利,鬼斧毒辣刁鉆,一時之間你來我往竟是難分上下,顧寒夜知道他性格,謝明淵那匹馬怕也是他動的手腳,想到青彥還在不遠(yuǎn)處,萬一被裘天碎或者他手下發(fā)現(xiàn)……他心底憂急,肩膀又毒素蔓延,一時之間竟殺不了他。 裘天碎漸漸占了上風(fēng),顧寒夜百招過后愈加吃力,一劍收后不進(jìn)反退,施展身形往山頂而去。斷天碎緊追不舍,大肆譏諷,“打不過就跑,什么時候寒鐵沉劍也成了過街老鼠啊哈哈,過來求求你斷爺爺,我留你個全尸!哈哈哈!” 顧寒夜像是內(nèi)力沖了傷口的毒,一個踉蹌便吐了一口黑血,身形不穩(wěn)的向前倒去,他已是快飛到一處斷石邊,斷天碎急忙追去,“想死?!那也得是死在你斷爺爺斧下,跳崖算什么玩意?”見顧寒夜身形翻轉(zhuǎn)做墜落之勢,忙雙手持斧力襲脖頸,要砍他的首級。 等的就是這一刻,顧寒夜上身壓制,勉強(qiáng)低過斧鋒,雙手卻是持劍硬生生從腰上把他攔腰刨開,鮮血噴濺出來,又蘊(yùn)著內(nèi)力一腳踢在傷口上,斷天碎仰躺在地上,傷口大的內(nèi)臟盡出,人都要被他弄成兩截,又痛又怒,用盡全力將鬼頭斧擲出,砍不死也要把他逼下山崖,顧寒夜剛才已用盡全力,他肩膀毒發(fā),半邊身子都麻到?jīng)]有力氣,勉強(qiáng)將寒劍注入內(nèi)力,給斷天碎飛去最后一劍,整個人便無力的向后倒去,斧頭飛來時他勉強(qiáng)避開了要害,肩膀上還是不可避免的多了一道傷口,聽劍入皮rou的聲音和斷天碎最后的痛呼,他總算放下心來。 阿彥不知出來了沒有,他勉力提著氣跌跌撞撞往下掉,一路撞落山石枯枝無數(shù),自己把這里弄的一團(tuán)糟,阿彥向來干凈,不知道會不會生氣,他不著四六的想了許多,卻連自己掉下去會不會沒命都沒在擔(dān)心。 他信阿彥不舍得他死。 全身突然乏力,他眼前一黑,沖著狹坡一路滾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