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被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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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嵐回來的晚,動靜也大,夏希都被鬧醒了,下樓往后院一看,才發(fā)現(xiàn)有好些人正往里面搬東西,一車一車的,竟是有滿滿的五車之多。他心里有些驚訝,他們這一行人雖然裝扮成商人,但是也不需要做的如此逼真吧?正疑惑的時候,初嵐走過來牽著他的手,滿臉興奮的將他往車前帶,隨便解開了一個口袋,將里面的東西給他看,“我給你買的,你看看喜歡嗎?還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口袋里居然是大米,夏希愣了一下,初嵐又獻寶一般將其他的東西一一展開給他看。他買的事物很多,光是米就有七八個品種,還有些其他的易于儲存的食物,又有一袋種子,都用紙包一包一包的裝著,紙包上寫了品種名稱,除了這些外,還有些金銀首飾、珍珠綢緞,完全稱得上是琳瑯滿目。夏希都看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些……都是買給我的?” 初嵐用力的點點頭,“你看看還缺什么?” 夏希心口一暖,輕輕搖頭,微笑道:“您買了這么多,什么也不缺了。”他這輩子從未收到過這么多禮物,而且除掉那些金銀衣物外,其他的都是符合他喜好的東西,足以見得初嵐用了多少心思。初嵐見他高興,自己更高興,命人將東西整理好,自己先牽著夏希的手回到了房間,道:“我們明日便回玉都,你還有什么要做的事嗎?” 夏希搖頭,“沒有什么要做的。” 初嵐故意覷他,“不用再跟那李元哥哥見一次面?道一次別?” 夏希被揶揄的臉色發(fā)紅,臊的不知道該怎么回嘴,初嵐已經(jīng)將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往他嘴唇上親了過來,吮吻了一通后,又醋意十足的道:“不許去!” 夏希有些無奈,“我原本也沒有這個心思,先前……便只是聚一聚,沒什么的。”初嵐捏了捏他的腰,“沒有就好?!庇謫柕溃骸吧砩虾眯┝藛??晚上的藥喝了沒有?沒喝?為什么不喝?” 夏希只奇怪為什么自己還沒回答就被他知道答案了,他道:“我已經(jīng)好了,不用喝藥了?!?/br> 初嵐嘲笑他,“你肯定是嫌苦!這么大個人了,喝藥還皺眉頭,比我還不如。”夏希笑了起來,溫聲道:“嗯,我本來就不如大王,大王十二歲的時候生病都不怕喝藥。”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面前這張俊朗的臉,“謝謝您這幾天的照顧,肯定很辛苦吧?” 初嵐定定的看著他,“不辛苦?!蹦樕蠀s浮現(xiàn)出一點期待來,像是想要得到獎賞一樣,連嘴巴都微微撅了起來。夏希跟他相處時間長,從他十二歲看到現(xiàn)在,自然明白他想要什么,這次倒沒有猶豫,主動的湊過去,用軟唇貼在對方的唇瓣上,留下一個帶著甜味的吻。他的主動顯然讓初嵐興奮無比,眼睛一亮,扣住他的后腦勺就加深了這個吻。 炙熱的舌頭時隔幾日頂入口腔里,纏著他的軟舌摩擦吸吮,生出的津液都被舔食了,那根舌頭還霸道的堵滿他的口腔,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夏希最開始的時候還會畏懼初嵐這樣的吻,現(xiàn)在倒像已經(jīng)習慣了,甚至還會探出軟軟的舌回應。他越回應,初嵐越興奮,等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夏希就感覺到初嵐勃起了。 要初嵐勃起確實不是什么難做到的事情,至少在兩個人的單獨相處中,夏希經(jīng)常能感覺到他硬了,雖然蠻族的服飾能遮掩得住,也看不清楚,但夏希有時候就能感覺到他硬了。而且他硬的原因也讓夏希莫名其妙,有時候兩個人明明在很正常的說著話,對方就是會硬,然后用一種野獸一樣的眼神盯著他,并且肯定不需要多久,就會按捺不住的朝他撲上來。 而這次因為他生病,兩個人好幾天沒有親近過,初嵐會硬也是很正常的事。 夏希壓抑住胡亂跳動的心,他被吻的嘴角還有點刺痛,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嘴角上殘留的痂,應當很不好看,他的少年夫君卻還是能有這樣的反應,是否表示他其實并不在意自己這副樣貌? 夏希臉色更紅,低頭去看初嵐胯間,蠻族人外面穿的袍子有些厚,但這樣的姿勢卻依然讓他的股間能顯出形狀來,頂?shù)母吒叩?,夏希呼吸一亂,伸出手打算摸上去,初嵐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夏希有些意外,抬眼去看他,小聲問道:“怎么了?” 初嵐有些不自然的將他放了下來,別開了頭,道:“我餓了,我去叫人弄點東西吃,希兒,你要嗎?” 夏希搖搖頭,“我不要?!?/br> 初嵐便把他往被窩里塞,“那你先睡覺?!?/br> 少年反常的動作讓夏希有些不解,但因為大病初愈的緣故,身體還有些困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他們果然第二日開始回玉都,來的時候一隊輕巧的“商隊”,回的時候卻買了許多東西,倒真的像一隊商隊了。除了物品外,也還多了一個人。夏希從聽到彩環(huán)的話后,以為被初嵐帶回來的那個人必然年齡很大,至少得有六七十歲,卻沒想到年紀居然算輕,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長相還頗為英俊,濃眉高鼻,竟是一副大開大合之相,身量也高,不像個文人,倒像個武夫。 他姓譚,名字叫譚天下,彩環(huán)說他名字有點奇怪,夏希倒沒那么多好奇心,遠遠隔著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專心坐在馬車內拿起一本書在看。一行人白天趕路,到了天黑便投店住宿,夏希已換回女子裝扮,穿的是蠻族的衣服,他跟初嵐住一間,彩環(huán)住一間,譚天下也有一間單獨的房,就住在夏希他們隔壁。初嵐顯然很推崇這位先生,態(tài)度上非常的恭謹,總是“先生”“先生”的叫著,晚上也會去他房里談論一番,通常到夜半才回。 夏希覺得初嵐有點奇怪,從他生病后,兩個人再沒做過了,除了親吻之外,而這樣的行為顯然跟之前差別太大,這讓夏希漸漸心生忐忑,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他有心想等初嵐回來問一問,但每次都是在等他的時候就睡著了,等睜開眼又到了第二日,竟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問出口。 這一日又到了他們上次借住的有那家妓院的鎮(zhèn)上,因為正經(jīng)的客店有房間,所以他們沒有再住到妓院里面去。夏希用過晚飯,洗漱了一番,拿了本書坐在了床邊,想著今天晚上一定要等初嵐回來再睡,要好好問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對方不肯…… 想到這里,夏希臉色有些泛紅,初嵐做的太多的時候他慌亂,初嵐什么都不做的時候他居然也慌亂,慌亂中甚至有那么點忐忑不安,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魅力,所以初嵐才不碰他。 夏希從小在王城里長大,雖然十二歲之前都是被藏起來的狀態(tài),十二歲之后也幾乎是幽禁的狀態(tài),但這也不妨礙他耳濡目染,知道很多后宮中爭斗的事。后宮爭斗,全因一個“寵”字?;实壑挥幸粋€,后宮嬪妃卻以百計,要如何能得到皇帝的恩寵,得到皇帝的喜愛,自然是一件非常深奧的事。他母親峮妃最開始也是被寵過的,后來不知道是因為說錯了一句什么話而讓皇帝不再待見她,就連產(chǎn)子的時候都是第二天再來看望的。而其他嬪妃也幾乎都有這樣的狀況,有一開始受寵的,后來就厭棄了,某些自己還能尋到因由,有些卻連緣由都弄不清楚。 書本上的字一個也看不進去,夏希忍不住回想這幾日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對,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結果來,卻突然讓他心里一緊。 初嵐現(xiàn)在還沒有別的嬪妃,后宮中只有他一個王后,現(xiàn)在天天同他睡在一起,對他百般好千般好,只是幾日沒有同他行房他便這般難受到坐立不安,倘若以后有了其他的妃子,再不跟他睡在一起,他又會如何? 一想到初嵐會跟別的女子卿卿我我,做盡親密的事情,夏希胸口突然酸澀起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流竄在四肢百骸,讓他渾身覺得不舒服。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應該想那么多,卻克制不住,他又開始回憶著母親在被冷落的日子是怎么過的。 是陪著他和meimei,教他習字,教他念書,自己做做針線活,養(yǎng)養(yǎng)花,曬曬日頭,同其他同樣不受寵的妃子聊聊天……他的未來,是不是也要延續(xù)他母親的道路?不、甚至有可能比他母親更慘一點?他是雙性人,年紀又比初嵐大,等初嵐大上幾歲,收入后宮中的女子必然都是青蔥般的少女,花一樣的年紀,同他站在一起,歲數(shù)可能差上十歲左右,這對比就大了,到時候興許初嵐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吧? 想到這里,夏希居然覺得自己心臟有些發(fā)疼。他有些受不了這種感覺,拼命的想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攤開的書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腦子里還在亂七八糟的想著,直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暣蚨仿?,才讓他轉移了注意力,但隨著一聲“有刺客”的叱喝聲,他的心又再次被擰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