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這貨是最純的
在女人尖叫著幾乎將手指掐進男人皮rou中高潮后,她再也沒有絲毫力氣,癱軟地抽搐著,酷似暴雨過猛拍打得無精打采的花。肌膚上每一寸都是晶瑩的汗珠,一滴一滴,印證著剛才發(fā)生的驚世駭俗并不假。 曹勇體貼,射完后自己褲襠還是鼓鼓囊囊一團,卻還是替她穿好衣服,理了理凌亂的發(fā)。司清覺得別扭,左閃右躲卻還是暈暈乎乎倒進男人懷里。 夜更深了,空氣比白晝時分更涼。人們也都困了。 “餓不餓?”男人脫了西裝外套,搭在女人肩上。 “不餓,”她說,清潤靈秀的眸子緊緊望著男人,“我想回家?!?/br> 司清一雙桃花眼生得獨特,曹勇最受不了女人清潤多情的眸子,盈盈汲著一汪水,隨時能讓他跌進春色之中。他此前未遇到這樣的女子,讓他的獸欲永無止境。 他連忙別開眼,支吾了一下,一句話沒憋出來。司清走路時趔趔趄趄像要摔倒,重心不穩(wěn),他擔(dān)心地貼過去攙扶。僅此而已,一路無話,司清甚至可以拉開兩人并行的距離。 她又回歸一副“我們不熟”的冰冷態(tài)度,她不待見他,一丁點也不。曹勇有了這個認知,只覺著摸不著頭腦,眼前這個忽冷忽熱的女人,琢磨不透。 回想起幾個小時前她緊緊抱住自己,那種擔(dān)心、在意和疼惜,彌漫在心間??伤F(xiàn)在這副模樣,似乎就是說,我們似乎沒什么關(guān)系。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曹勇笑了笑,沒覺得有所謂,將手伸到披在女人肩上的外套里掏煙和打火機,點燃后沒抽兩口,嗆著司清了。 她悶咳兩聲,說:“我被迫吸二手煙欸,你煩不煩?!?/br> 曹勇反應(yīng)過來干笑一聲,“得,那我不抽了。”說完他將煙蒂往地上一扔,撞擊出亮黃的火花,在地面絢爛地四濺后,被他一腳碾滅。 “老煙鬼?!彼厩逑訔壍?。 曹勇看她生氣的樣子實在可愛,存心想捉弄她。又摸出一支煙叼著,笑呵呵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裝模作樣了。” 她慍怒,轉(zhuǎn)過身,奪過男人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的煙,丟開,白了男人一眼,“你這樣會死很早啊,知不知道?” 曹勇說:“死得早不早對我來說不重要啊meimei,我只在意你會不會難過。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司清沒說話,繼續(xù)往前走著,比剛才的步伐更快了些。秋風(fēng)蕭瑟,她不由自主裹緊了男人的外套。 “你會不會難過嘛?”曹勇不依不饒。 “不會,”司清說,“我為什么要為一個混子難過。” 走出隱密的小公園,街道兩邊全是色彩斑斕愛的霓虹燈,各家店鋪的各式招牌燈交替閃爍,一陣陣光影在兩人若有所思的表情上拂過,加深了這一幕的文學(xué)色彩,渲染了更多的落寞。 曹勇沒所謂地嗤笑,雙手撐著后腰,緊實的肌rou下的一身反骨,更凸顯男人的不羈難馴。 “那看來我得等你會為我難過了再死?!边@時兩人正經(jīng)過一個垃圾桶,男人毫不猶豫將打火機和煙盒盡數(shù)扔了進去。拍拍手,兀自笑了。 不知是心悅誠服的笑,還是苦悶哀愁的反語。 司清說:“最近要變天了,自己提防著點。” 曹勇一臉不知所云,不知司清的弦外之音。抬眼看了看天邊,浮云積厚,全攢在一團。月亮不見了,今夜可能會有驟雨狂風(fēng)。 曹勇只當(dāng)她這是貼心的叮囑,覺得輕松便調(diào)笑一嘴,“要說你們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本褪沁@樣,嘴上貶得你狗屁不是,心里又悄悄疼著你戀著你。世界上幾十億女人,又不是個個都一樣。他摸不清司清,畢竟沒怎么相處,先入為主倒不太好。 司清無奈地睨他一眼,“想什么呢?我說最近局勢不穩(wěn),你要再這么胡鬧,真不知道下回還能不能這么輕易就虎口脫險。別仗著自己有點背景就無法無天,結(jié)了多少仇家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呢?” 曹勇想了想,覺得司清似乎誤會得有點深,干澀地咽了咽口水,“你說這個啊。別瞎想,我那是被陷害的,我可是個勤勞善良的良民,混是混了點,倒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br> “狗屁。”司清不依不饒,拉開與他并肩的距離。 曹勇許是覺得司清安全,對他造不成什么威脅,喉頭滾動兩下,也不覺得羞恥,說起陳年舊事。 “我從前不懂事,十三四歲啊,想當(dāng)大哥稱霸王,仗著家里有權(quán)有勢,打架斗毆下手也夠狠,就去地下城混啦。那時候結(jié)下的梁子吧。后來出了些事,改邪歸正了,仇家隔三差五找上門來,我舅舅是警察嘛,所以倒也能平安無恙。但有些恩怨不是說不在那個道上混了,了結(jié)就了結(jié)了,我覺得你礙眼,你動了我的人我就要你好看,免不了小人算計。在別人眼里,我也是算計過他的小人對吧,所以啊......” 他唇角微翹,像是在給司清說一個很圓滿的故事,心情愉悅。 司清只靜靜聽他說完,沒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心里說不上來的憋屈悵惘,直到曹勇取完車,各回各家,她心里也沒輕松一點。曹勇主動提出要送司清回家。女人當(dāng)即拒絕,“不必了,我自己開車?!?/br> 心里卻想,媽的,要讓你送我回家還得了,指不定哪天就登堂入室了。 沒有司清在身邊,曹勇自己開車回家,抽不抽煙倒也沒人管。搖下車窗,手里捏著煙,不由自主笑了。 紅色的點在那樣漆黑的夜里竟是那樣魅惑,想起她黑色的裙擺和柔軟細膩的身子,他那心底的不安又漸漸涌上來。 這次厲邯是真的準備把他往死里弄了。那個家伙,是該好好同他了結(jié)恩怨了。 東城的夜那樣漫長,長到足夠你一夜尋歡笙歌不歇。地下城里賭鬼們抽著雪茄洋煙,荷官發(fā)著牌,蛇蝎美人往大佬懷里鉆啊扭啊。只要開口,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啊。 小年輕又意氣用事揍人了,沒用槍沒用刀,酒瓶摔碎了。后臺硬啊,你弄我,那我整死你啊,紅刀子進白刀子出,你自找啊。 地下城烏煙瘴氣,卻讓人覺得那是天堂的薄霧圣兆。來呀快活啊,管它是人是藥,這貨是最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