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x穆夏)
“穆夏?!绷季?,柳木辭方才低聲開了口,“你本不該來招我?!?/br> 穆夏微微一笑,“若是后悔有用,我何至于跟你糾纏。就你害我廢了這事兒,就足夠我把你抽筋扒皮幾個來回了?!?/br> 到底是,舍不得罷了。 柳木辭又不傻,自然明白他未曾出口的話,于是用著狠力的手指不自覺地松了松。 自從被廢了手腳,穆夏就常年在屋里修養(yǎng),因而養(yǎng)得羸弱了些,雪白手腕被扼出了一圈鮮明的紅印。 穆夏一用力,從柳木辭手里掙脫出來,環(huán)過他的后頸逼他低下頭。 “阿辭,你有心嗎?”他冷笑著問。 柳木辭看著他,眸光猛地顫動起來。 他本天生媚骨,若非無心怎留得一生清明。媚骨惑人,可他生于天地,本生而無心,修無情道,于情愛之事更是不入心間。 然而,幾世流轉(zhuǎn),這不過是他的幾縷魂魄,余下皆是原來那人魂魄,不免會受影響。 有那么一瞬間,他感到了道心不穩(wěn),魂魄恍惚間,幾乎被這方天地的法則排斥出去。 穆夏早知他無情勝過自己,因而他只不過是為了心里的某種憤然將這句話問出來,說完他便抬頭,狠狠吻上眼前人殷紅的唇。 柳木辭的唇角在剛剛與穆春的糾纏里被咬破了,而此刻的穆夏正用力舔舐過那細小的傷口,如同野獸舔舐自己心愛的雌性,帶著要將先來者驅(qū)逐的力度與憤怒。 柳木辭呆了一會兒,然后試探地伸出柔軟的舌與他糾纏。 這是一個并不溫情脈脈的吻,細微的血腥味在他口齒間翻滾,就像來自穆夏本身,帶著鐵的苦澀和血的腥味。 分開的時候,柳木辭才發(fā)現(xiàn)穆夏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兩人赤裸的胸前相貼,心跳微弱的振動隱隱傳來。 穆夏擁抱著他,細細密密地吻過他眼角那簇鮮紅,在他耳邊輕聲笑道:“阿辭,我如此對你,你要不要報復回來?” 柳木辭眨了眨眼,沒說話。 但是,他想,大概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邀請。 穆夏大概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揚起頭,如同獻祭般去吻柳木辭的側(cè)頸,像是一條終于放棄蠱惑人心的美人蛇,只要一場歡愉便可將性命送上。 在他的唇舌觸碰到耳邊時,柳木辭似乎才堪堪反應過來,抬手扣住他下頜,將他的臉扭過來,低頭親吻噬咬。 他的舌兇猛地探進穆夏口中,帶著仿佛要將他吞吃入腹的力量。 唇齒磕碰間,他嘗到了一點血的腥味。 然而,這一點血味完全沒有影響兩人的情緒,反而因為這一點縹緲的血腥味,如同喚醒了他們隱藏的暴虐,柳木辭扣住他下頜的手指力道微微重了。 “穆二少,這是你自己送上來的?!绷巨o低聲對他道,那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起,眼中一片深沉的墨色,“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蹦孪牡托Γ谒浦新冻瞿欠N他常有的神色,溫和卻帶著點挑釁和居高臨下的不屑,“柳老板,最后一面了,給你一個不當狗的機會?!?/br> 柳木辭親吻他脖頸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后他冷笑,一字一字道:“穆夏,你信不信我能cao服你,把你cao成我一個人的母狗?!?/br> “我信不信又怎么樣?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蹦孪脑谒珙^啃了一口,不緊不慢地道,“你又不離開江城?!?/br> 他的話里,隱隱透出了些真正的目的。 然而,柳木辭如同沒有聽出來一般,伸手握住他的膝窩,將他的身體折疊起來。 穆夏順從他的動作,卻神色漫不經(jīng)心地扭過頭。 柳木辭對他說:“看著我?!?/br> 他將目光轉(zhuǎn)了回來。 柳木辭在他的目光里,將手指探入了他身體里。 手中的身體柔韌且溫順,然而只要想到這人是素來高高在上,將他玩弄不休的穆夏,柳木辭就能輕而易舉地興奮起來。 穆夏的身體還沒有人碰過,內(nèi)里緊而熱,貼在手指上的軟rou緊繃,終于暴露出主人并不平靜悠閑的內(nèi)心。 “放松一點?!绷巨o對他說。 穆夏笑了一聲,語氣挑釁:“我又不怕,你大可進來?!?/br> 柳木辭看了他一會兒,猛然抽出手來,如他所言,將自己填入進去。 細微的撕裂聲響起,伴隨著穆夏壓抑在喉底的痛呼。 他的眼眶因疼痛而生理性地泛了水光,然而那目光陡然陰狠起來,如同一只從溫順偽裝里破開的猛獸。 柳木辭將他的腿分得更開,緩了一緩便忍住太過緊致而引起的疼而動作起來。 “穆二少,是不是沒有人告訴你,不要在這種時候挑釁別人?!?/br> 他的動作漸漸快了起來,狠狠進入穆夏的深處。 “特別是,面對并不懂得憐惜的人。” 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卻又如同困獸。 “你忍什么?叫出來。” 他壓低了身體,慢慢找尋那特別的一點,而后頂撞研磨。 他與穆夏的眼對視著,緩緩道:“我不會離開江城,絕對不會。” 過于兇橫的進攻,終于逼出他身下之人一聲似痛苦又似歡愉的悶哼。 柳木辭從穆府離開的時候是穆夏親自送出門的,他站在穆府門外的時候,還在想事情怎么會這樣發(fā)展。他本來以為,多多少少要受一點苦,也早為此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回頭去看穆夏,只對上一雙溫和儒雅的眼。 他欲言又止。 穆夏輕笑了一聲,對他道:“走吧,今后穆府不會回江城了?!?/br> “為什么?”他忍不住問。 “因為這里就要淪陷了?!蹦孪娜绱苏f著,眼中神色復雜,“柳木辭,你為什么不走?” “因為我不能走?!?/br> 他注定要留在這里,看一切毀滅或者復蘇。 江城即將陷落的消息在城中橫行,不少人已經(jīng)收拾家當準備離開了。流年館也走了不少人,柳木辭回去的時候剛遇上顧秋之從外面回來,便問了他一句:“你離開嗎?” “不?!鳖櫱镏卮鸬脭蒯斀罔F。 他的神色里透出點冰冷的陰沉,這神色柳木辭再熟悉不過,那是他每次出門殺人前的神色。 柳木辭沒有問他要對什么人出手,只是一個人上樓休息去了。 然而,第二天,柳木辭沒能等到顧秋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