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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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diǎn),許越關(guān)好花店的窗戶又去二樓把總閘拉下。 顯示器長鳴一聲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 一樓角落里有今天剩下的睡蓮,都按在水桶里醒花,許越人打著手電放里面放了一小袋子保鮮劑。 他打量四周確認(rèn)沒什么遺漏才鎖門準(zhǔn)備離開。 門外的小花園長椅旁邊有輛自行車,這還是沈庭上學(xué)時候騎得,車梁上拿涂料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母。 許越是看不出來這幾個字母是什么,黑色車梁上白色的顏料,后邊幾個字母被濺上去橙紅色,估計是想畫點(diǎn)別的什么,但是實(shí)在是太抽象了,一點(diǎn)也看不清到底是畫了個什么。 這就很是沈庭的風(fēng)格了,動手能力強(qiáng)偏偏自己手殘。 就比如他自己機(jī)車上那兩只斜眼的綠色胖頭魚。 經(jīng)他手的東西丑的別具一格。 沈女士怕許越來回跑太麻煩,索性就從倉庫里把這輛自行車找出來給許越。 出了商業(yè)街往北去兩個路口就是弄水街,可今天許越?jīng)]準(zhǔn)備往北去,他人騎著車直接去了正西,過了三個十字路口又左拐。 在往前個七八百米就是個大型物流港中轉(zhuǎn)倉。 許越到的時候才十點(diǎn)半,天很悶熱,他身上的灰色T恤后背潮了一小塊。 前幾天那個廣東佬正在蹲在地上打電話,咋咋呼呼模樣很急躁,瞥見許越急忙招手。 他人還是講的彎七拐八的塑料普通話,沖著電話發(fā)脾氣,言語里大概是貨壓在手里找不到工人裝卸。 沒有兩分鐘廣東佬掛了電話,帶了笑意招呼許越。 “見笑了見笑了,我最近真的是要忙死了啊,指著六七個人卸這幾千件貨的呀……” 許越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搭話,只能沉默著聽別人說。 他人安安靜靜跟著廣東佬后面領(lǐng)了工作服跟手套,前面走著的廣東佬還在喋喋不休。 “今晚啊就兩個集裝箱的,來的都是棉花啊衣服啊,比昨天輕快的哦,就是有一點(diǎn)這里面不可以抽煙的啊,火燒起來了不得的哦,大千萬的貨都在這里了?!?/br> 許越急忙解釋:“我,我不抽煙?!?/br> “不抽煙好的哦”廣東佬拍拍他肩膀:“哦喲你看他們這些人 一會就要出去抽煙的哦,少抽一口都不行,肺子都熏壞了的呀”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恰好也走到庫里,滿庫的編織袋里面都是棉花,要裝上車運(yùn)出去,等會還得來另一個車往下卸別的東西。 他們兩個來的早,其他工人還沒到齊,零零散散兩三個人。 等了半個小時大車也來了,廣東佬開始點(diǎn)貨,一千六百多件貨今晚就要裝好走車。 一袋子棉花也就二三十斤,對于許越來說算不上多重。 倉庫里就是悶熱,他人才搬了七八件貨身上的工作服就已經(jīng)濕透了后背,叉車聲音轟隆隆的很吵。 他人不愛說話悶頭干活,旁邊幾個小伙子邊搬貨邊說葷話,連罵帶吼笑成一團(tuán)。 也就許越不合群,只顧著板著臉干活。 這時候他口袋里的手機(jī)亮了屏幕,來電顯示是沈庭兩個字。 恰好這時候叉車過來挑貨,轟隆啟動的聲音很大,蓋過了手機(jī)的鈴聲。 沈庭打了兩個電話,許越都沒聽見。 此時電話那頭的沈庭正站在窗前看街邊的路燈,身后招娣跟范渠兩個人一人端著一罐啤酒埋頭吃rou。 范渠喊他:“嘛呢,你這小子不帶這么逃酒的,來來來滾回來繼續(xù)喝啊……” 沈庭只好摁了電話往桌子上一撂,盤腿坐下拿了開封的易拉罐仰頭灌進(jìn)去半瓶。 因為許越?jīng)]接他電話有點(diǎn)生氣。 招娣這會喝的有點(diǎn)多,臉已經(jīng)有點(diǎn)紅了,范渠還在傷春悲秋。 “你說老天爺是不是不長眼,我堂堂一大好鋼鐵直男怎么就待在你們這倆基佬圈里,害得我二十好幾了小jiejie沒談一個……” 招娣聽這話拿空易拉罐砸他:“你放屁!就你還直男,哦前幾天差點(diǎn)沒睡人家小帥哥的不是你?” 不提還好,一提范渠來氣,他人拿了空易拉罐砸回去,正中招娣腦袋。 “一提這個我來氣!我他媽哪知道,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還是個帶把的!你他媽還不告訴我!眼瞧著你爸爸我鬧笑話……” 沒等他講完招娣抱著易拉罐幾乎笑岔氣,眼線有點(diǎn)花,暈在眼角黑乎乎一小坨。 “我給你使眼色了好吧,你自己沒看見還美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會沈庭也繃不住了,剛打開的啤酒撒了一身,他人笑著罵了句cao。 范渠瞪著眼睛要罵人:“你他媽的那叫使眼色嗎!我他媽還以為你眼睛抽筋了cao……” 三個人罵娘的罵娘幾乎笑抽過去,范渠忍不住回?fù)簦骸罢O,招娣,怎么美,你美也沒見你有對象啊,你那西藏小狼狗呢,不聯(lián)系了?” 招娣這會看人都要瞇眼了,他人喝了口啤酒慢條斯理拿紙巾擦嘴,嘴上的口紅掉的七七八八,還暈在了嘴角邊上。 “你個直男懂個屁啊,戀愛都沒談過?今天爸爸我免費(fèi)給你上一課,我跟你講,談戀愛,不一定要雪中送炭,要什么呢,一定得要錦上添花……哦,他都不愿意為了我離開西藏,我干嘛要巴巴為了他上趕著死耗著不是?” 說完他人撇嘴:“什么西藏小狼狗,是慫狗!” “你得了吧”沈庭呸他:“人家臨走的時候騎馬追了你二里地,給你唱情歌白唱了?” 范渠附和:“可不是,呦呦呦,那家伙牛逼哦” 招娣嘴撇的更厲害了:“拉到,連跟我回來都不愿意,好家伙三個月了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就是追我八里地也白搭,真有本事他干嘛不追到這來……還是情淺,小孩子當(dāng)不得真?!?/br> 范渠又呸他,吵吵鬧鬧最終還是三個人各罰一易拉罐,地上空罐子扔的到處都是。 招娣把狐貍眼一瞇打了個酒嗝,眼珠子骨碌碌往沈庭身上瞧:“誒,庭兒,那天來的是你親哥啊?!?/br> 沈庭咽下啤酒也瞇起眼看他:“昂,不是我哥是你哥?” “你哥你哥”招娣笑著說葷話:“誒,你哥有對象沒……” “滾你大爺把歪心思給我收回去”沈庭罵他:“我哥——直的,你以為誰跟你都一樣都彎成蚊香圈了?!?/br> 招娣嘿嘿笑:“我這不是開玩笑嘛,再說了你也不彎成蚊香圈了嘛,說實(shí)話咱哥長得是真好看,嘖嘖嘖那大高個,那大長腿,那高鼻梁嘖嘖嘖……” 沈庭那易拉罐砸他,喝凈了手里的啤酒笑著罵人:“滾,一邊發(fā)情去……” 這會范渠有點(diǎn)大舌頭了,他捻了花生米半天沒拋進(jìn)嘴里去,花生皮掉了一身。 “誒,你,你哥,回來是不是跟你爭家產(chǎn)的……” 招娣拿沙發(fā)上的雜志蓋他:“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沈庭順帶補(bǔ)了一腳:“cao,他哪是那樣的人,八個他也沒這個心?!?/br> 挨了揍的范渠順勁攤在地板上,他還撇嘴:“嚯,真是你親哥,這才倆月就這么護(hù)上了……” 說完他打個哈欠,困急眼也不愿意起來,還大著舌頭瞎說。 “我怎么就這么慘……怎么就,就沒個娘們兒看上我……” 招娣也跟著躺下去摟他:“來來來,我稀罕稀罕你……” 范渠連忙推他,邊推邊嘔:“滾犢子滾犢子!” 這會沈庭也有點(diǎn)醉了,他人往沙發(fā)上一靠只會看著兩個人笑。 三個醉鬼鬼哭狼,嚎滿屋子酒味加一地的變形的易拉罐鬧鬧騰騰收場。 屋里的空調(diào)冷風(fēng)還在嗚嗚的吹著,墻上掛鐘一圈又一圈轉(zhuǎn)著直到指針指向凌晨三點(diǎn)。 沈庭撂桌子上的手機(jī)這會亮了,恰好是靜音,沒聲,屏幕上來電顯示的是許越。 沈庭倚在遠(yuǎn)處沙發(fā)上睡熟了,地上還躺著范渠跟鉆到桌子下面去的招娣。 范渠翻了個身隨手摸了個易拉罐說夢話,大概是夢見了朝思暮想的小jiejie,口水流了一地。 手機(jī)亮了半分鐘,沒人接,然后屏幕重新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