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暮色遲遲,落霞橫飛,荒郊野外,一人一騎飛快奔行在古道上。那人穿著窄袖藍(lán)衫,底下是月白馬褲,跨間橫刀,一身江湖打扮。可偏偏頭戴玉冠腰系玉帶,錦衣華服,又有些世家子弟的氣派。 只見他急奔在曠野中,如飛鳥劃過長空一般,沒入了一處村落。這人牽著馬進(jìn)了一間客棧,迎著馬廄里明晃晃的光,顯露出一張年輕又俊俏無匹的臉。 這正是隱世大宗無刀門的少掌門楚輕舟。說起這個,不僅楚輕舟在武林中無名無分,就連無刀門也是江湖上鮮有人知的的存在,或許再往前個幾十年,能有人聽過關(guān)于無刀門的寥寥數(shù)語的傳說,也僅僅是傳說而已。 無刀門早已隱世百年了。 可誰能想到,這個隱世大宗最年輕的親傳弟子楚輕舟會出現(xiàn)在這么一個偏僻破敗的古村落。 無刀門的確隱世了百年,但為了門派的延續(xù),也要定期招收新的弟子。大概每十幾年便會入世一次,從江湖朝野帶回一些根骨合適的孤兒,來延續(xù)無刀門百年的傳承。 這回恰逢楚輕舟下山歷練,這任務(wù)便交給了他。楚輕舟剛及弱冠,二十年來從未下過山,剛與外人接觸,是實(shí)打?qū)嵉你额^青??伤矘O聰明,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懂,就先不尋人多熱鬧的去處。他先隱在這個村子里,看看他們的生活習(xí)俗,再往別處走。 楚輕舟叫店家打來兩桶熱水,帶著一身風(fēng)塵就推開了房門。 屋里一片漆黑,楚輕舟捻了捻燈芯把火折子湊了去,不一會兒就亮起一團(tuán)微弱的光。他輕悄悄的給自己洗了個澡,水花也沒掀起幾朵就穿了衣,往床上摸去。 “嗯……” 床上那人一聲呢喃翻了個身,頭發(fā)被汗水打濕粘在臉上,被窩下同樣是濕軟發(fā)汗的身體,而且沒穿衣服。 倘若就著燭光看去,這人的臉上自額頭處竟往下發(fā)散著青黑的詭異紋路,乃至布滿了整張臉!駭人的緊。 這人是楚輕舟剛下山時撿到的,也是他遇到的第一個人。楚輕舟并非爛好心,而是這人確有奇異之處,臉上的紋路算一個,還有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fā)出的香氣,還有一個就是這人不會說話。不是不能說,他嘴里能念兩個字,是不會說,像初生的嬰孩,不知道該怎么說。 楚輕舟剛翻身上床,就被這人像八爪魚一樣纏了個緊。白膩又溫軟的身子貼上楚輕舟的矯健身體,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舒爽。 “唔……” 懷里的人鬧騰得緊,他雙腿夾著楚輕舟,在他身上不停地磨蹭。楚輕舟知道,是他體內(nèi)的藥性又上來了。 這人拉著楚輕舟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往下滑,竟一路滑到自己跨間?!? 兩個人皆是一抖。楚輕舟雖是對人事懵懂,可也知道這羞處是絕不該給人碰的,他此刻摸著這人那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柳月是舒服的顫抖,他體內(nèi)一股燥熱之氣總算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難以言喻的歡愉自腦中炸開,情潮洶涌而至。 “唔……” 剛釋放過的柳月如小獸一般睜著濕漉漉的眼睛,雙頰嫣紅的盯著楚輕舟。他知道自己剛在這人懷里做了壞事,眼神也有些瑟縮,倒顯得楚楚可憐。 房間昏暗的燈光掩住了他面上駭人且丑陋的紋路,只顯露出那精雕玉啄一般美極了的五官輪廓,和一雙玲瓏剔透的招子。楚輕舟幾乎要看呆,差點(diǎn)忘了自己手心還有這人吐出的濁物。 對了,這人還有一個極奇異之處,即使相貌丑陋,卻只消看一眼就能教人心軟。 就算找了再多借口,楚輕舟也不能否認(rèn),看見這個人衣衫襤褸瑟縮在山野間,看見這人抬起一雙黑亮濕潤的眸子時,他二十年古井無波的心微微一動。他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該把這人帶回去,吃飽穿暖,好好護(hù)在懷里。 兩人在房中睡了一夜,次日晨光破曉,柳月正伏在楚輕舟的胸口。屋外的鳥兒還未開始啼叫,屋里靜謐得只有兩人交疊的輕柔的呼吸聲。 該是練功的時間了。 柳月溫?zé)岬暮粑糁鴮颖”〉囊律绹娡略诔p舟的胸口。不知為什么,這人的體溫總是偏高,還很容易出汗,抱在懷里,像個暖融融的小火爐,這種感覺讓楚輕舟有些貪戀。他又懷疑柳月是中了某種奇毒。 思緒流轉(zhuǎn)間,楚輕舟悄悄起了身。 他心里有些愧疚。身在世外無刀門二十載,三歲起就日日習(xí)武從未懈怠,一身衣缽承自掌門,可今日就因?yàn)閼牙锉е鴤€人,險(xiǎn)些不想起床。 不該,不該。這樣想著,楚輕舟拿刀的動作卻放輕了幾許,不想吵醒床上之人。 無刀門的訓(xùn)詁是刀法無常。手中無刀之時心中有刀,化身為刀可敵萬物,手中有刀之時心中無刀,刀即化身如用無物。 雖是講究無常,但無刀門刀法招式還是浩如煙海,奧義精妙的。 就如楚輕舟每日清早先舞的一套元峰出鞘,是無刀門人人皆會的一套刀法,他特意清晨起早,一手樸實(shí)流暢的招式舞下來,剛好是旭日東升之時,再變換身形演一次弱水三千,闔刀,立身。早上的功課就算完了。 但眼下這小客棧里,自然容不下他耍刀的,他只有到離客棧不遠(yuǎn)的農(nóng)田空地處。無刀門的刀法,從不怕人偷學(xué),何況這荒郊野村里,也無人有能耐偷師。 這邊楚輕舟剛?cè)肓似鹗謩?,屏息凝神?zhǔn)備練刀,那邊客棧內(nèi)卻鉆入了幾個人。 原來是楚輕舟穿得頗為精貴,剛進(jìn)村落就被盯上了。這幾個都是農(nóng)家漢子,平日里在客棧中打打短工,村子里少有外地人住宿,一旦遇上了,他們就在夜里扒竊些財(cái)物。 可楚輕舟看上去武功不俗,他們謹(jǐn)慎了些,蹲了好幾日,知道了楚輕舟晨間外出的習(xí)慣。也只有這個時候,他們能趁房中無人,摸些值錢的出來。 三個人從窗戶翻入了房內(nèi),房中光線尚暗,他們分頭行動,翻箱倒柜,剛翻到包裹,床上突然發(fā)出一聲嬌吟。幾個漢子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手中一抖,衣物錢財(cái)落了一地。 “唔……啊……”床上之人剛被吵醒,顯然了受驚,口中只知道吟哦,什么也說不出來。 三個竊賊沒想到屋內(nèi)還有人,但這人似乎說不出話。他們對視了一眼,提著刀棍悄悄走了上去。 打頭之人將帳子一掀,幾個人登時又被嚇了一跳。床上躺著一個長發(fā)披散面容驚駭?shù)娜耍床怀瞿信?,白嫩赤條的身子半掩在被褥中,空氣里散發(fā)著一股迷香。 明明這人面容丑陋,三人卻同時感覺氣血一涌,欲念橫生。 “干,還以為是個丑娘子。”打頭的一把掀開了被褥,罵了一聲,白晃晃的身體讓人眼前一花。 雖說是個男子,但那白皙嬌嫩的身子和修長交疊的纖腿卻誘人的緊。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死死盯著少年的luo體,沒有半分離開的念頭。 他們是荒村莽夫,哪里見過這般嬌貴的人兒。都說城里老爺們喜歡養(yǎng)孌童,他們還道干癟瘦小的男體有什么讓人著迷的,這回總算見著了。 柳月被陌生人這么瞧著,心里有些羞恥害怕,可偏偏一陣陣熱潮又涌向了下身,他又有些想做壞事了…… 不知是何時,一雙黝黑粗糙的手摸上了柳月白皙細(xì)嫩的身子。柳月被這手刺激得如貓兒一般驚呼,接著更多只手摸了上來。柳月輕喘著拉過一只手,顫顫的摸到自己腿間,這只手不負(fù)所望在那處揉弄了一把,接著橫貫腿間從臀縫處細(xì)細(xì)往上揉摸,粗糙的手指從會陰一路摸到玉莖,柳月舒爽得直流淚。 胸口處的紅櫻被人肆意玩弄,一邊讓人嘬入濕熱的口中吸吮,一邊讓手指揉碾。柳月的胸前比起一般男子大上一些,還很柔軟,像少女的胸脯。 “嘭”的一聲,橫貫白日,氣勢如虹的長刀眨眼間梭過,起落間甚至帶起陣陣刀影。揮刀一斬,落葉紛紛被吹起斷成兩節(jié)。楚輕舟橫刀一收,驀的停在了原地。 他今日總有些心神不寧。前些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客棧周圍有些農(nóng)人走動,這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可他察覺到有三個人走動的次數(shù)多了些,心里便覺得奇怪。 還是回去看看。一想到柳月,楚輕舟心中更有種不妙的預(yù)感。他輕身提氣,往客棧處奔去。離客棧還有百步遠(yuǎn)時楚輕舟面色一變,沖天的怒意險(xiǎn)些淹沒了他的理智,剎那間人就沖入了客棧二樓的房間里。里面的場景幾乎不堪入目,他殺心頓起,抽刀一掃,床邊三個人都沒來得及回神就感到襠下一涼。 似乎是從地獄里鉆出的慘叫響徹了方圓一里,客棧老板趕上樓時只看見三個倒在血泊里的漢子,房客早已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