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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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后,天氣沒有一下子轉暖,不過比起深冬冰天雪地的沉悶與寒冷好多了。 環(huán)珠命下人做了一些酥餅糕點,帶上茶飲果酒,分別挑選了四名得力的太監(jiān)與宮女伴駕薛品玉上山踏青。 一同隨行的還有銅雀與他的兩個手下,三人都是不茍言笑的生面孔,兩個手下在前方探路,銅雀抱著劍走在隊伍后面。 環(huán)珠扶著薛品玉走山路,薛品玉每走兩步就要停一步,喘氣問:“還有多遠?本宮不想走了。” 薛品玉非體力不支走不動路,是頭上戴的金冠壓得她脖子痛,對行走造成了一定阻礙。 環(huán)珠在薛品玉早起后,為薛品玉梳洗時,就提醒薛品玉要登山出游,有意想讓薛品玉的衣服和發(fā)飾從簡,但這位公主還是照常要穿繁重的服飾,打扮得比這林中求偶的羽雀還要隆重。 環(huán)珠小心扶著薛品玉,說道:“公主,我們就在前方的涼亭歇息游玩好了,不登頂了,在亭內喝茶吃糕點,看著這山景,換換心情也是好的。” 半山腰的涼亭近在眼前,薛品玉提起裙角,邁步走了出去:“走?!?/br> 薛品玉一行人走進了涼亭,銅雀就站在亭子下方守崗,左右觀察著地勢地形,他的兩個手下從山上走下,說道:“銅首領,這荒郊野外的,除了公主,沒別人了,哥兩個想去山頂轉悠轉悠,看看是個什么風景?!?/br> “去?!便~雀嘴里銜了一根野草莖,“一會兒等公主回廟里了,我給你們哨聲,你們注意聽。” “是,多謝銅首領?!眱扇吮ο蜚~雀行禮,躍步往山上奔去了。 銅雀轉身看他們往山上走,順道看向了坐在涼亭開始吃點心的薛品玉。 許是餓壞了,她一口餅分兩口咬,一不注意就噎著了,伺候在身旁的環(huán)珠忙遞上了新沏的熱茶,看口型是在說讓薛品玉慢點吃。 銅雀被薛品玉噎到后自錘胸口的模樣逗樂了,恰巧薛品玉往他這邊看了過來,看見銅雀臉上掛著笑容,薛品玉手指向銅雀,表情不樂,似乎在對著環(huán)珠說什么。 不用去看薛品玉嘴型,銅雀都知道薛品玉在說什么。 能說什么?無非就是說他十惡不赦、罪大惡極這類的話, 膽敢嘲笑大堯朝萬人之上的公主了。 銅雀轉過身,他看山林里的樹動,聽山林里的鳥叫,留給薛品玉一個不在乎的背影。 稍時,銅雀耳朵擰動,聽見身后方有人向自己靠近了。 聽這步伐,輕巧沉穩(wěn),莊重無力,一辨就知道對方有無習過武,身高大約多高,是女子還是男子。 聽出了這步伐是誰的,銅雀沒有戒備,還是抱劍銜草看著遠方天空飄離的云。 “銅大人。”環(huán)珠拎著一籃糕點與茶點來到銅雀身邊,“大人辛苦了,這是公主賞給大人吃的?!?/br> 銅雀沒接,看了看環(huán)珠手里蓋好的果籃,說道:“環(huán)珠老鄉(xiāng),替我謝過公主,公主的心意,銅某人心領了,我素來不愛吃這些饃饃餅餅?!?/br> “銅大人,這是公主賞給你的,你不要也得要,不吃也要吃?!杯h(huán)珠硬要把果籃塞到銅雀的手里。 銅雀推開,環(huán)珠塞去。 一推一拉中,果籃就不知從誰的手里滑落了,摔在了地上,連帶著果籃蓋子都摔開了,撒出一地的糕點茶餅。 那些糕點茶餅都被人為咬上了一口,個個都殘缺不全。 就知道這位公主愛捉弄人,賞下的每個糕點都是被她咬過一口的。 銅雀望著地上一片的狼藉,對環(huán)珠說道:“環(huán)珠老鄉(xiāng),從涼亭里拿來糕點的這短短功夫,就被人老鼠啃咬了,這讓人還怎么吃?!?/br> “銅大人?!薄…h(huán)珠瞪著一雙圓眼,正欲說話,涼亭就傳來了一聲尖叫。 “不好了!救命,救命!” 銅雀一回頭就看見一道蒙面黑影出現(xiàn)在涼亭,抓住了受驚大叫的薛品玉。 被環(huán)珠送糕點打岔,銅雀沒有留心亭內的情形,這會兒看見突然闖出的刺客,銅雀點步,施展輕功向涼亭飛去。 蒙面刺客手持一把匕首,抓住薛品玉倒也沒傷害她,銅雀拔劍向刺客刺去,那刺客功夫不低,抱著薛品玉都能避開銅雀的劍。 他不與銅雀過招,只是帶著薛品玉一味躲避,這讓又怕又氣的薛品玉說道:“銅雀你干什么吃的,給本宮殺了他!” 在別人的手里還如此跋扈,銅雀都為這位莽撞的公主捏一把汗,小心惹急了這來路不明的刺客,他手里的匕首刺進她脖子,可比自己的劍刺向他脖子要快。 兩人纏斗,飛去了涼亭上方,薛品玉氣惱這銅雀還是四枕的首領,功夫竟這么差,十招之內連個刺客都解決不成。 薛品玉冷靜下來,在被刺客用胳膊勒住脖子與銅雀這個廢物打斗時,薛品玉張嘴一口咬在了刺客的胳膊上。 那一口咬得狠、咬得深,刺客沒想到這小妮子這么小一個,下嘴這么的狠。 刺客手一松,銅雀就瞅準機會刺了上來。 沒了薛品玉在刺客面前當盾,銅雀就能全力對付刺客了。 只是刺客勒住薛品玉的手一松,站在涼亭頂?shù)难ζ酚衲_步不穩(wěn),蹣跚退后幾步就往下掉。 銅雀發(fā)出驚呼:“公主!” “公主!”涼亭下的一眾太監(jiān)宮女們慌張伸手去接薛品玉。 涼亭旁是一個陡峭絕壁,薛品玉失聲尖叫,掉了下去。 銅雀想跟著跳下去營救,但被那刺客趁機拿匕首在右胳膊上傷了一刀。 若公主死了,刺客未抓到,那等同就是被處死都不會留個全尸,還可能會罪連六族。 銅雀捂了捂鮮血直冒的傷口,向那傷了人就要跑的刺客追去,同時吹響了掛在胸前的‘飛羽哨’,命去往山頂?shù)膬蓚€手下速速下山,營救公主。 “公主!公主!”環(huán)珠站在涼亭邊緣,抓著涼亭欄桿,聲淚俱下,向長滿野草的絕壁下方呼喊著薛品玉。 那下面看不真切是個什么情況,薛品玉掉下去后就沒有聲音了。 收到銅雀哨聲的兩名手下趕下山,出現(xiàn)在涼亭附近。 誰能料到,這剛立春的白鳳山,遍尋全山都見不到人跡,會有人派出了刺客,前來行刺薛品玉。 聽說薛品玉墜崖,銅雀的兩個手下就順著崖壁,摸著野草藤蔓滑下去了,環(huán)珠不放心,想跟著他們下去一探究竟,被眾人攔下了。 被勸說這崖壁陡峭,沒有路可以走,別沒把公主救上來,就又落了一個人進去。 環(huán)珠只得焦急等待。 下方不斷傳來那兩人呼喚公主的聲音。 約兩個時辰后,渾身滾滿泥的兩人攀爬了上來,氣喘吁吁道:“我們在下面搜了好幾遍,都沒看見公主,公主不在下面?!?/br> 怎么會! 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見薛品玉從涼亭上墜落,跌進山崖,就算無命生還,或是重傷奄奄一息,那都得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憑空落下去消失了? “我須得下去看看,公主……公主她怎么會不在!” 環(huán)珠就要去找地方爬下去,被那兩人擋住道:“環(huán)珠姑娘,我們可以馱你下去,但不易馱你上來,下面地形復雜,到處都是石頭野草,坑坑洼洼的濕地,別說下面有公主了,我等就連血都未見到一滴,公主確實不在下面?!?/br> 下方山路,跑上來一名古像寺的僧人,看他們一群男男女女站在涼亭邊,他喊道:“你們快隨我回去了,銅施主受傷中毒昏迷在山路旁了,被上山砍柴的老農發(fā)現(xiàn),老農找到方丈,讓我們給抬了回來,現(xiàn)在正在祛毒上藥?!?/br> 銅雀受傷,薛品玉下落不明,一幫人等急的急,愁的愁,哭的哭。 環(huán)珠一屁股坐在地上,伸長了兩條腿,錘地急哭道:“公主啊公主,都是奴婢不好,邀你上山踏青賞花,結果引出了這檔子事,是奴婢不好,奴婢這就來陪你了。” 環(huán)珠爬去涼亭邊緣,就要往下跳,陪公主殉葬,被幾人合力拉住,勸她莫想不開。 公主不見蹤影,興許活著也說不一定。 銅雀的胳膊被那歹人刺了一刀,匕首上有毒,銅雀追著那人,追著追著就毒發(fā)昏迷,一頭栽倒在路邊。 抬回廟里,智通為他祛毒療傷,外敷自做的膏藥,內服煎熬的中藥,服用一劑,人就蘇醒過來了,就是身體一時無法恢復內力,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他問,公主呢? 智通站在青燈殘桌旁,道:“銅施主,公主暫時未能找到,不過貧僧已派出廟里所有弟子全山搜尋公主的下落了,相信公主很快就能找到了,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否極泰來,順遂回歸?!?/br> 智通說派出廟里所有弟子全山搜尋薛品玉的下落,這話不假,但唯有患了耳疾的圓舒除外,他沒有聽見,他沒有去尋。 旁的師兄弟們知道圓舒幫不上什么忙,也未告訴他嘉德公主跌進涼亭崖底找不見這一事。 圓舒也奇怪為何師兄弟們連經都不誦了,整日跑出廟里,他問大師兄靈河,靈河說他們去半山菜園里除草了,可他站在廟里的最高處望向菜園,看見山上的菜園沒有人。 他問師弟月白,月白說他們上山摘野果了。 圓舒瞅著廟里開花的樹,疑惑樹上的花都沒謝,哪來的果。 他就去問師父。 師父告訴他,嘉德公主上山游玩遭遇刺客,從山腰的涼亭旁滾下去了,大家都去山上尋公主的下落了,還問圓舒去不去。 圓舒想了想,說道:“徒兒就不去給大家添這個麻煩了,徒兒去尋,若路過那地,公主呼救了,徒兒沒有聽見,那就是徒兒的罪過了,徒兒寧肯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可保公主有一線生機,他們都去尋公主了,寺里缺做飯砍柴的人,徒兒就挑水煮菜,多做些雜活,這也是在為救公主出力了?!?/br> “很好?!敝峭ㄙ澰S點頭。 兩日兩夜過去,夜間下了一場小雨,公主仍沒有尋見,銅雀抱著赴死的心,撰寫了求死書,寄回宮中求皇上賜他保護公主不力的死罪。 圓舒背著竹背簍,帶上砍柴的彎刀上山去砍燒火的木柴。 想到這兩日師兄弟們?yōu)檎夜鳎粋€個愁容滿面,圓舒就抄近路去了半山那座涼亭,他向崖下張望,看見瘋長的成片野草隨春風起舞。 看了一會兒,他沒看出個結果,便往山上走去了,隨路撿了些枯枝木葉扔進背上的竹簍里。 前夜下了雨,路上濕滑,撿的柴都沾有一層薄薄的霧水。 圓舒在一處有著三百年樹齡的大樹下,撿落下的枯木枝條,忽聽見了有人在喊救命。 聲音衰弱,可圓舒聽得真切。 圓舒快速將耳朵靠在了大樹上,就聽見那熟悉的女聲,在費力地喊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