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已修)你以后就是我的儲備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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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錢一分貨,這句話用在墨魌身上不合適。 墨魌是一位死亡醫(yī)生。在這個時代,死亡醫(yī)生可是一個高薪且受人尊敬的職業(yè)。然而,放眼整個死亡醫(yī)生圈,墨魌是最便宜的,普通人家就能付得起。即使他的執(zhí)照上表明他是一名十分專業(yè)的死亡醫(yī)生,也沒幾個人找他。 收費排在墨魌前面一位的死亡醫(yī)生,比墨魌的收費高了幾百萬倍。至于排在第一位的,則是倒數(shù)第二位收費的兩倍多。大部分能請得起死亡醫(yī)生的人,都是那些中層和上層的人,以上層為主。 “我的成本很低。我打的這價格,連我自己都覺得還是高了。”墨魌在這次死亡醫(yī)生的聚會上說道。 每個死亡醫(yī)生的成本都低。在場的人看著他,希望他再多說一點。誰讓墨魌的價格低得讓他們認為墨魌另有所圖。 墨魌用那雙血紅色的豎瞳看了周圍人一眼,收起長煙槍,插在腰間,收緊了一下銀色鎖鏈,把拖在地上,被人踩得沒樣的麻花辮辮尾撿起,梳理著:“人家叫我們過去就是為了幫他們毫無痛苦地死去,又沒別的什么,收那么多錢干嘛?讓他再思考思考還要不要活著?拜托——人家來尋死的,我們應(yīng)該盡心盡力地幫他立即去死,問都不要問對方是否堅決確認。一接到消息,就應(yīng)即刻趕去,幫那人去死?!?/br> 此話一出,周圍人漸漸收回了視線。爾后,墨魌任由發(fā)尾在地上拖著,踩著,被人禮貌地請了出去,同時獲得終身不能參加聚會的成就。 在被趕出門的時候,墨魌感到自己又餓了,而這會兒可沒有單子,于是他拿起煙槍,吸檸檬薄荷煙。沒東西吃時,吸這種煙能降低點饑餓感和渴望。他還在幼年期,總是會感到饑餓和渴望。他伸手扯了扯后面三根細細的黑色觸手,讓它們別甩得太厲害,防止從衣服下擺冒出。墨魌穿的衣服,在很久以前被稱為“達拉里斯”,不過不是正統(tǒng)的,他把三十三個紐扣改得只剩最上面三個紐扣,還是黑鉆石加銀邊,腰帶不是一塊布,是一道純銀鎖鏈。后面有一個兜帽,戴上去能遮住整張臉。 “唔——好餓?!蹦t露出苦惱的神情,走在宇宙間,他沒有佩戴任何呼吸工具,“不知道存糧還有多少?嗯——明明剛開始還能經(jīng)常找到吃的,怎么現(xiàn)在這么難找了?我一開始抓得太多了嗎?······爸爸又不讓我咬他,我又不想總賴著哥哥,哥夫也不給我他召集食物的方法,不想吃卵······好——餓——” 墨魌回去后查看了存糧,發(fā)現(xiàn)很有必要再存點了。之前接單和通過孑家收集的糧食已經(jīng)不足,柜子上的小瓶子也要增加點。 “快來單子——” 墨魌下巴擱在桌上,眼巴巴地看著消息那一欄,這時,時隔大半年,“消息”二字旁邊終于出現(xiàn)了紅色的數(shù)字“1”。他立刻查看,發(fā)現(xiàn)地點是一塊十分偏遠的地區(qū),在現(xiàn)行宇宙地圖的邊緣。墨魌從柜子上拿上一個裝滿的小瓶子和幾個空瓶出發(fā)了。 “咳咳咳!” 白色的紙巾迅速被血色染紅,那人的手上又沾了血。有些血已經(jīng)干涸了,新的血覆在了上面,紅色在那病態(tài)的白色皮膚上十分刺眼。無力地把紙往旁邊一丟,旁邊是一堆這種紙,根本就沒人來打掃。原本有一個女仆,但一踏上這里,把她要照顧的病人在這個醫(yī)療型躺椅上安頓好,就沒在病人眼前出現(xiàn)過一回。他家那邊說是讓人在這僻靜的地方靜養(yǎng),實際上是把人扔在這里,不管了。 “咳——” 又咳出一口血,白癘已經(jīng)對血的味道麻木了。他看向一旁的顯示器,昭告著他命不久矣。待稍微緩過一會后,白癘登錄死亡醫(yī)生的網(wǎng)站,在篩選系統(tǒng)里選擇價格從低到高排序,直接點了第一個,想著即使賬戶上的錢不夠,其他私人財產(chǎn)完全可以抵押。白癘沒有看墨魌的標價。交完錢后,他的賬戶上還是有很多錢。 來到這顆星球時,已是這里的半夜,家家戶戶安靜得很,只有犬吠和貓叫,一會兒后連貓和狗都安靜了。白癘和家里人雇的女仆來到這棟空房子。一樓打掃完,女仆把白癘在躺椅上安頓好,說自己去樓上看一下就沒再回來了,白癘沒有在意。 何必把時間浪費在他這種快死的人身上?女仆的錢早就支付了,她完全可以拋下他,離開這個荒涼的星球。 病情導(dǎo)致他的感知能力漸漸下降,體質(zhì)下降,還改變了他的外貌,體型沒有變化。眼角有一點黑色,黑發(fā)變成白發(fā),與他現(xiàn)在呈病態(tài)白色的皮膚一樣。黑瞳自從病發(fā)的那一刻起就漸漸褪去了黑色,現(xiàn)在是一種死氣的白,就瞳孔還有一點點的顏色,眉毛和睫毛也褪色了,他現(xiàn)在的樣子好像歷史書上才出現(xiàn)的白化病人。 白癘一出生就自身攜帶了很多病毒,但它們好像達到了某種平衡,沒有破壞人體,也沒有對人體有益。根據(jù)預(yù)測,這些病毒遲早有一天會爆發(fā)。醫(yī)院方面束手無策,只能讓他平時多注意防護,但依然有疏忽。 在實驗室里測試新型藥物時,白癘所使用的實驗室里的防護服沒法阻擋新型藥物,導(dǎo)致他吸入了一點。在一瞬間,那些和平相處了多年的病毒徹底爆發(fā)了。后來經(jīng)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是數(shù)據(jù)報告單上印的數(shù)據(jù)少了一個數(shù)字“0”,而裝置也確實出現(xiàn)了問題,那會兒還沒到定期檢查的時間,于是這件事被當作是意外事故處理了。實驗室方面和白癘說要給他點補償時,白癘果斷拒絕,連補貼也拒絕了。 在等死亡醫(yī)生的時候,白癘腦中閃過的是自己活了近三十年的人生。 除了身體不好,其他和普通人沒區(qū)別。上學,考試,找工作,入職排行世界第二的實驗室。至于找個對象——白癘每次去相親時,他總感覺對方相中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的工資,他的退休金,還有他若意外死亡后實驗室給家屬的補貼。每次相親都以失敗告終,無論男女、雙性或無性。 jingzi庫的人曾找過他討論了一下,白癘沒有同意。他很清楚上層人結(jié)婚暗地里注重血緣的強弱,這包括了另一方自身能力的強弱,顏值的高低,家族的歷史等等,總之就是把他們眼中認為好的往自己后代身上加。不然怎么換老婆、換老公,換個不停是常事呢?孩子的話,由孩子自己選擇和誰走,若都不選,國家養(yǎng)育至成年。 在他陷入又一次的昏迷前,他聞到一股檸檬薄荷的氣味······ 一踏上這個星球,墨魌深呼吸了一口這個星球的空氣,感覺十分清新,心情舒暢。他跟著導(dǎo)航,來到白癘所在屋子門口,準備好的小瓶子收起,因為墨魌聞到了讓很他愉快的氣味。 吸了幾口煙,收好煙槍,迅速跑向讓他愉快的氣味源頭,入眼的是——一堆被血染紅的紙。 他伸出多個觸手把那些早已干涸,或是還未干涸的血全部清理干凈,這些觸手來自拖在地上的頭發(fā)。自己走向那個病人,儀器顯示就是這個人申請的死亡服務(wù),然而墨魌并沒有動手,他一下子吻上了對方的唇,跨坐在白癘身上。 喉嚨里伸出長長的吸食器官,從口腔深入白癘體內(nèi),把那些血吸食干凈。來到出血的地方,那器官在出血口處吸著,而這個器官,已經(jīng)離開了墨魌那屬于人類口的部位,連著他的后頸。 咔嘣! 墨魌一口咬下了白癘肩部的一塊,嘴里是血、rou、骨頭等,他吃得很開心,打心眼里評價道:雖然和爸爸的味道還有點差距,但已經(jīng)很好吃了。 嗯?再生長。速度好慢啊—— 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墨魌腦內(nèi)。他記得以前問過爸爸一些事,說是當年原本他快死了,因為爸爸當時被他搞了一個小擦傷,吃了一點爸爸本體的部分,另帶有一點人類的那部分,他才會活了下來,只是成了類似于爸爸眷族的一種。 他弄斷了那個器官,讓它留在白癘體內(nèi),墨魌很開心地看到之前被他咬掉的地方迅速復(fù)原了。他查看了白癘的身體,知道了這人的情況,那個他留下的器官會很好地治療的,就是不會改變白癘的容貌。墨魌心情愉快地扭了幾下身體,讓幾根觸手來到樓上,他知道這里還有一個食物。 一大坨粉色rou團在樓上,人類的四肢和眼球就像是隨意插在那上面,那些長著尖牙的嘴時不時冒出粘稠的綠色液體,散發(fā)著惡臭,還有觸手在揮動著,拍打在自己身上,發(fā)出類似于啪嘰的聲音。在這個rou團旁邊,有一個倒在地上的被子,那里面的水早流干了,已經(jīng)蒸發(fā)成氣體了。 墨魌的觸手并成一排,下一刻,好似空中撕開了一道裂縫,那里面是無盡的黑暗深淵,正準備吃了它的食物,其他很多地方也出現(xiàn)了類似的場景。 “嗯——”墨魌趴在白癘身上,發(fā)出滿足的聲音,這些只減少了一點他的饑餓感和渴望,若要基本消除饑餓感和渴望,不是一次吃個夠然后還會再來,就是到成年期。 有很多黑色的,像是線的東西從墨魌的衣服背面伸出,匍在地上,向外面延伸。放眼整個星球的話,好比一個球,上面纏了一層細密的黑線。 沒有人或是一些動物知道嗎?當然沒有。 在白癘來到這里的那天,整個星球早已被某種未知的存在污染了。具體原因是一個隕石掉落至此,這在歷史上常有,但每次都沒有產(chǎn)生任何威脅,于是只要隕石來了,當?shù)厝司蜁M行加工,制作成能販賣的東西,可是這次,他們倒霉了。 先是貓和狗對隕石充滿了敵意,漸漸地植物開始出現(xiàn)異常的顏色,結(jié)出的果實出現(xiàn)異樣,水源遭到了污染,等人們反應(yīng)過來,準備向外求救時,那些食用了這些不是人類吃的食物的人出現(xiàn)了異樣。信號發(fā)送不出去,定期來到的列車竟然停運了,停運的時間是他們發(fā)現(xiàn)那顆隕石的幾天后。幸存的人準備一起逃離到最近的星球,然而那個存在,在這里早已是無處不在,他們沒有躲得過去。 沒出事前,白癘家里人就給他在這里安排了一個住處,他乘坐自己的交通工具來到這里。那天女仆打掃完后,先上了樓,查看樓上的情況。她沒打算拿錢不辦事,準備照顧白癘直至他生命消散再離開。她接了一杯自來水,直接喝了下去,然后,開始往不屬于人類的方向發(fā)展了。 墨魌在進食時想起了是什么導(dǎo)致這種情況。 那顆隕石,實際上是某種食物,而對于人類來說,偏偏是一種邪惡的存在。它會慢慢地,然后加快污染周圍,等完全污染后,會移動至另一個地方,繼續(xù)污染。如果是在它老家的話就不會這樣,那里的情況會使它就和人類種植的普通植物沒區(qū)別。 “在這里。” 幾根觸手伸入隕石內(nèi)部,在里面肆無忌憚地吃著,最后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對人類無任何威脅的殼,那幾個空瓶子被裝滿了。 “唔——還沒醒嗎?”他在白癘身上坐直,晃著腿,“就這樣帶回去?” 一根觸手在白癘身上纏了幾圈,墨魌下來。腳剛一落地,就感到地底空空的,他沒在意??粗h處的星星,墨魌感覺離住處有點遠了。他拆下白癘的個人終端,伸出一根手指,上面長出了細細的線條,探入儀器內(nèi)部,解鎖,取出白癘的私家車,坐進去,人在后座放好,速度直接飆到最高,回去了。臨走前,他辦了一件事。 車是在半路上顯示“無法繼續(xù)前行,請充能”。墨魌從車里出來,把車放回白癘的個人終端,步行回到自己的住處,身后的觸手纏著白癘?;氐阶√帟r,墨魌看到哥哥和爸爸也回來了。 他直接把白癘扔到一旁,發(fā)出咚的一聲,喊道:“哥哥——”一下子掛在了宇晻身上,幾根觸手對著魯飔蠢蠢欲動。 “哥哥準備這回待多久?”墨魌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庇顣暿掷飻]著墨魌的一根觸手說道,“你去外面辦事了?” “我找到了一個可以吃很長時間的儲備糧!”墨魌的一根觸手指向被他扔到一旁的白癘,“那里。哥哥,哥夫還被關(guān)著嗎?什么時候讓他把召集食物的方法給我?” 魯飔把那幾根對著自己的觸手,一把抓過,放在白癘旁邊:“你在給我找麻煩。找到了這種儲備糧,就別總是向我要,我很忙的?!彼凰查g注意到了白癘的特別。 “你給他吃了自己的一部分。他本身就接近于你能吃的范疇內(nèi),所以才沒有被污染?!濒旓t說道,“離開后有把那顆星球毀了嗎?” “毀了!爸爸!”墨魌舉起小手說道。 魯飔拿著手杖撓了撓頭說道:“我都說了我不是你爸爸,墨灰也不是你mama。把你撿回來全是人類那部分想干,與我無關(guān)?!?/br> “爸爸!”墨魌堅持不懈中。他抱住宇晻,對宇晻說:“哥哥~” 宇晻摸著墨魌的頭說:“乖?!?/br> “我一直都很乖?!?/br> “你乖?知不知道開始那會兒有一大堆向我投訴,說你吃得太過,害得他們很恐慌。” “那不也幫著人口優(yōu)化嗎?”墨魌有點小委屈,“哪里過了?幼年期不都這樣?!闭f著說著就要一股哭的勢頭。 “找不到吃的了就來找我。”宇晻說道,“過幾天你可以去最新發(fā)現(xiàn)的幾顆星球,注意收斂氣息。方法他沒有給的意思,說是當年自己和對方談好的。” “好吧。”墨魌有點泄氣。 魯飔對這兩人沒轍了。他看向還在一旁昏迷著的白癘:“把這個儲備糧也帶上。反正只要不一口全吃了,或是吃了大腦,就會一直供應(yīng),直至腦死亡?!?/br> 他用手杖在白癘身上戳了戳:“快醒了,你打算一直把人晾在這?” 墨魌這才反應(yīng)過來。 “要不我實話實說?說你今后就是我的儲備糧了,不許走?” “他還是個人類。”魯飔提醒道。 “給,他的資料背景?!庇顣曔f給墨魌一個頁面。 翻看完后,墨魌心里有譜了。他準備把人放進食物柜前,想了想,還是覺得把人放到房間好點。畢竟,本質(zhì)上還是個人類。白癘是這樣,墨魌是這樣,宇晻也是這樣,除了魯飔只是因為那可憐的一點人類部分才留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