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癘現(xiàn)在有氣沒處撒。

    他剛從陌生的床上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一個笑嘻嘻的人趴在他身上，這還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這個叫墨魌的死亡醫(yī)生，沒錯！就是他花錢雇的，本來是送自己去死的死亡醫(yī)生，竟然違背職業(yè)cao守把他給救了！這絕對要打差評！

    OK，這，沒什么大不了的。白癘當(dāng)時緩了幾秒想到。但墨魌往后面告訴他的內(nèi)容，讓他覺得自己要不是現(xiàn)在身體虛弱得很，早就把這個趴在他身上，舔他，咬他，吃他的人給踹下去了！還有把那三根到處撲棱撲棱的觸手給剁了！

    他看著天花板，耳邊是墨魌啃食他腹部的聲音。他感覺不到疼，因為墨魌在咬下去時釋放了麻醉。

    冷靜，冷靜，把目前的情況梳理一下，冷靜。

    簡單來說我已經(jīng)“死”了，這是數(shù)據(jù)庫對我的判定，緊接著就是關(guān)閉了與我相關(guān)的一切服務(wù)，私人財產(chǎn)被按照法律要求，先收稅然后分給家屬，所以我現(xiàn)在一個子兒都沒有。若重新回歸人類社會，必會遭到調(diào)查，然后查到我本該死在那顆出問題的星球上，繼而就是一系列的詢問，研究······

    想到這兒，白癘覺得這個人還是踹下去算了。

    呼——如果不回到人類社會，像這個人、章魚？呃——這個死亡醫(yī)生說的，待在這里當(dāng)他的儲、備、糧，和他一起出去找食物和工作。他保證了不會有人起疑，即使有人懷疑了，他也能很快解決——怎么解決？取出一點瓶子里的東西放那人身上，轉(zhuǎn)化為食物？

    “交給哥哥就行了?！蹦t抬起頭，湊到白癘眼前，嘴邊全是血。白癘是沒敢去看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了，肯定不堪入目。

    “我之前好像沒說我有一個哥哥，還有爸爸，哥夫。哦，對了。你腦袋里想的什么，我都會知道?！蹦t邊說著，邊伸出“舌頭”把嘴邊的血舔干凈，手理了理額前的頭發(fā)。

    在你面前我還有隱私嗎？這不跟讓人知道你內(nèi)褲什么顏色一樣！白癘感覺自己到墨魌成年之前都會過得不自在了，想裝死。想死是不可能的，你會輕易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沒了嗎？

    “你能說句話嗎？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啊。我當(dāng)年直接現(xiàn)場就恢復(fù)了?！蹦t坐直，然而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坐的地方是哪里，還上下動了幾下。

    “你故意的嗎？”白癘開口了，雖然聲音不大。

    “我覺得這個姿勢很舒服！”又動了幾下。

    白癘慢慢起身，被墨魌吃掉的地方早就恢復(fù)了。他靠在床頭，沒有動作了。

    “你不下床嗎？”墨魌很疑惑。

    “你覺得我下的去？”

    “你完全可以選擇一腳把我踹下床！”墨魌說得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白癘會怎樣對他。

    “我現(xiàn)在可沒力氣踹你?！?/br>
    咕——

    一陣咕嚕聲插入了兩人的交談中。白癘自從病發(fā)后，一直是注射葡萄糖溶液，還有其他一些藥劑，肚子里一直空空的。

    “我家沒有人類吃的東西?！?/br>
    “有就有鬼了?！?/br>
    “但你現(xiàn)在不是人類了，所以?！蹦t弄斷自己的一根觸手，斷的地方旋即長回來。他把“食物”遞到白癘面前，“要不試試？”

    這根觸手還在很有活力地跳動著，仿佛很期待被白癘吃了。白癘也的確吃了，不過是把它給烤了，等徹底失活，人坐在屋子外面吃。墨魌中途還拿了幾個小球出來，問他吃不吃。白癘看著讓人感覺不好的灰色，問他這是哪來的，墨魌直接說這是自己的卵！還現(xiàn)場演示了一下他怎么拿的！白癘默默地把卵放到墨魌手上，默默地把人推到了一旁，再默默地繼續(xù)去燒烤。至于那些卵，墨魌讓幾根觸手把它們給吃了，他自己不想吃，太難吃了。

    他跑到屋子后面，那里有一個，池子？也許說一個又大又深的坑還差不多。那里面看上去什么都沒有，而墨魌知道那里面有東西。宇晻正在邊緣走著，手上拿著魯飔的手杖，眼睛一直盯著池子里面，像是在防范什么。

    “還沒恢復(fù)嗎？”墨魌問道。

    “持續(xù)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了?！?/br>
    “間隔的時間還好?！?/br>
    “墨魌！”宇晻突然喊道。

    墨魌秒懂。

    啪嘰一聲，在空中把一個東西打了回去。宇晻把想“偷偷”從低空飄過的用手杖打了回去。不過，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白癘吃完后，準(zhǔn)備在周圍逛逛，結(jié)果中途好像被什么東西給捅穿了。

    他咳了幾聲，低頭看向那個血窟窿，手上沒抓到什么實質(zhì)性東西，但覺得捅自己的東西還在。突然！白癘看到一根黑色的觸手纏住那個他看不見的物體，猛地一拉！

    嘭！

    那個捅自己的東西是被抽出來了，而白癘也十分光榮地仰面摔在了地上，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然后骨骼自動復(fù)原，血窟窿也沒了。

    “抱歉！沒注意。”墨魌說道。白癘剛想問怎么回事，墨魌忽然觸手纏住他，把人送——扔到了屋前。白癘這次感受到了全身骨折，再復(fù)原的痛苦經(jīng)歷。

    還不如死了算了。他躺在地上想到。只剩一個僅會被咬后復(fù)原的食物，對他來說不就行了嗎？把我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干什么？

    墨魌那會兒可沒有救他的意思，只是覺得恢復(fù)得太慢了，才想到那個方法，結(jié)果就這樣了。

    該說意外時有吧？

    那個人類失足墜下海崖，被剛出現(xiàn)在下方的ta正好吃掉，魯飔就這么來了。宇晻跳進(jìn)ATROUS，成了唯一的例外。魯飔在某次恢復(fù)本體，經(jīng)過被丟棄在一旁，還是嬰兒的墨魌時，部分本體陷入了墨魌的口中，ta直接舍棄了那部分。

    等恢復(fù)人形后，宇晻和墨魌終于能坐下休息了。白癘被扔出去后就沒再來到后方，等了大概半天，到了傍晚他才確定后方?jīng)]動靜了。準(zhǔn)備再過去時，他看到了一個人。頓時，他反應(yīng)過來某些事情，雙腿感到無力，跪下，顫抖地說：“魯，魯飔，你······”

    “嗯？你認(rèn)得我？”魯飔問道。

    “幾年前，部隊，新藥開發(fā)······”

    白癘想起了那年魯飔在看完他們的報告后，把他們聚集起來，進(jìn)行了一番教導(dǎo)。那次之后，他們解決了很多正陷于困境的問題。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再次拜訪魯飔時被告知——魯飔辭職了，接替者因不滿魯飔原本的職務(wù)，去別的部門進(jìn)行素質(zhì)考核。獲得的聯(lián)系方式總是打不通，想通過門尐聯(lián)系上，結(jié)果也不行。

    “部隊年年都會組織開發(fā)新藥，我哪記得你是哪次來報告的隊伍？怎么？你是不是感到我和墨魌有關(guān)系？我們是有關(guān)系。他類似于我的眷族?！?/br>
    “那些傳聞，說你，你不是人類?！?/br>
    “我是門尐在冰層中發(fā)現(xiàn)的。被他挖出來，帶到了這里。我說一下，我那會兒只是想在冰層間睡一會兒，結(jié)果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派人和我交流時，可是他們自找的想知道更多，我才透露了一點。個個沒聽前都以為自己能撐住，結(jié)果精神科迎來了新的客人。他們研究了那些人說的話，中途十分聰明地放棄了。我勸你一句，收起你想和我聊天的念頭，乖乖地和墨魌一起過一陣日子，能和我聊天的人，有兩在后面休息，還有一個。哦，那兩個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白癘見證了墨魌是如何吃了魯飔一半的軀體，魯飔又是如何復(fù)原身體的“奇跡”。他看向旁邊另一個人，那是一位周圍人經(jīng)常提起的人。他都要懷疑部隊里時常談起的人物是不是全是非人類了。宇晻見白癘看過來，于是說這是常事和自己不吃這個。

    “我介紹一下?！蹦t說道，“魯飔是我爸爸，宇晻是我哥哥，我們?nèi)齻€都不是人類！?！弊詈筮@句他說得理直氣壯。

    我是不是應(yīng)該離開這地方？白癘想到，然后他轉(zhuǎn)身就走了。

    人走得沒影后，墨魌略感疑惑地說：“我有說錯什么嗎？實話實說而已。還沒介紹哥夫呢?！?/br>
    “我也只是實話實說?！濒旓t也說道，忽略了旁邊兩人看他的眼神。

    “這種不經(jīng)嚇的直接丟了吧。反正沒它，你不也能渡過幼年期。到了成年期，你就再也不需要了。”魯飔又說道，這倒沒錯。

    墨魌邊走邊說：“我沒見過到嘴的鴨子還飛了。如果飛了，那就是故意讓他飛了?！?/br>
    “之前有些人暗地里關(guān)閉了對那顆星球的交通和信號。我讓他去查了，好積攢點分，快點出來?！庇顣暰o跟上去。

    “孑家的消息網(wǎng)也在查這件事?！蹦t打開留言箱，發(fā)消息的人全都需要這一類的消息。

    “那顆隕石可不會屏蔽信號，只會一門子的污染和防止目標(biāo)逃跑。但愿你老公不會被污染。唔，那倒不一定。他常年吃那些東西，多少有免疫能力，或是早就變異了。”魯飔沒有跟上去的意思，他早就不和那些搞事的人類一起工作了，也對人類，這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毫不關(guān)心。要關(guān)心，也只關(guān)心體內(nèi)人類那部分的動作。

    “別忘了把相關(guān)人類處理了，儀器和資料全毀了?！濒旓t補充道。所謂的處理不是把人給殺了。殺人這種事，要殺的話，他會直接說殺了，死的那種。

    等宇晻和墨魌走后，魯飔看著周圍的光漸漸歸于黑暗，現(xiàn)在早就沒有歷史書上的太陽了。人類世界里，光不是從別的恒星發(fā)射出來，就是人造。而在這里，沒有時間這個概念。

    壓根就什么都沒有。

    “你那時也是這么想的吧？”他在對人類那部分說話。

    起身，兩手放在手杖頂端，看向宇宙：“還想去哪里看看？”

    “······”

    “你分明知道是因為什么。既然你想這么干······好好好，不是‘這么’，可以。誰讓我吃掉的人類部分是你。”

    在黑暗中，魯飔的眼前出現(xiàn)了另一個身影。沒等這個身影有什么動作，他把手杖收起，上前吻了對方。緊接著，兩人互相寬衣解帶，魯飔感到那人的手在顫抖，于是握住，說：“我來。”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在那人的耳邊說道：“王。”

    你本是王。

    他把那人壓倒在地上，溫柔地吻著，撫摸著那人的下體，動作一點也不粗暴，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那個人類只是緊緊地抱住魯飔，享受著。沒多久，人類的腿開始不安地往魯飔身上蹭，魯飔一手按住一個腿，慢慢地挺進(jìn)，他還在人類的耳邊說著話。

    “舒服嗎？第一次?！?/br>
    人類只是張著嘴，喘著氣，脖子向后仰，隨著本能的生理反應(yīng)，發(fā)出一絲呻吟，眼角含淚。

    “接下來，我會快一點。”

    夜色中傳來陣陣rou體碰撞聲，水聲，人的喘息聲，呻吟聲。

    “我愛你······”人類的聲音很低，只有魯飔能聽到。

    “你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濒旓t把兩人整理了一番，“還會再出來嗎？不和宇晻、墨魌見見？”

    那人搖了搖頭：“不了?！蓖瑫r消失了。

    魯飔沒說什么，而是發(fā)出人類無法模仿的聲音。他剛收到消息，說是人類又搞事了。發(fā)消息的種族希望ta能幫忙，因為無知的人類放出了“蟲子”。

    “如果沒有人類那部分，你們還會主動找來？早不知道跑到哪里，自己想辦法了?！?/br>
    “······”

    “不用了。幾千年在我眼里只是一瞬?！?/br>
    正在宇宙里走著的宇晻和墨魌可不知道魯飔剛才干了什么。墨魌之前把白癘的車充能充滿了，他們尾隨著白癘來到了星都，人類世界的中心城市之一，排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