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在海葵身體里的小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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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的?!?/br> 我本來很疑惑,甚至沒看出來她手里皺皺巴巴的一團是什么東西,但是當蘇青把這一團布料抖落開,展開之后我認得了。近30度的高溫下,我的后背像是有一條冰涼冷血的蛇慢慢爬過,涼意直直竄上我的后腦神經(jīng)。 “是焦仁,呃,就是小媽的?!薄∥以谠貨]動,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我很鎮(zhèn)定。但其實垂下的手指快要把手里的抹布摳破了。 蘇青抿著嘴唇看著我。她平時總是很高興,笑嘻嘻的樣子。我從沒見過發(fā)火生氣的蘇青,所以現(xiàn)在我也推測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小媽的裙子...怎么會在你屋里?” 蘇青語氣平靜的問。 我有點不耐煩,不知道不是心虛的惱羞成怒:“都住在一起,可能是隨手丟的?!?/br> 半晌,誰都沒說話。一時間整個屋子只有外面街上灑水車有些走調(diào)的兒歌的聲音,還有外面草叢里不知道是什么動物還是昆蟲聒噪的叫聲。 “馮柯?!薄√K青深吸了一口氣,氣息里都帶著點顫抖:“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傻逼所以大家都是傻逼?” 我脾氣也一下被勾起來,皺起眉:“你罵誰呢?” “我?!薄√K青自始至終沒有歇斯底里,只有這句話說的大聲了些:“我是傻逼?!?/br> 說完之后她把手里的裙子往我身上一摔,拎起包就要走。我抿著嘴看她收拾東西,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手搭在門把手上。 “怎么,等著我出去給你打個車?” 我覺得自己也挺不要臉的,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會對蘇青說出嘲諷刻薄的話,但是當一切都戳破,完全撕破臉之后,好像也沒什么可端著的了。有時候沒到那一步,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會說出什么話。 蘇青自始至終沒有轉(zhuǎn)過來,她就那么僵在那里半天。然后聲音平靜的說:“你自己覺得,你現(xiàn)在正常嗎?” 我沒說話。 “你覺得你跟...這樣對嗎?” 蘇青說完最后兩句話就要扭動門把手了。他這兩句在今后的很長時間里,都一直在我腦海里回旋飄蕩,不論我走到哪一步,這兩句話總是讓我冷不防地想起來。 即便這樣,即便他說的這些,偶爾午夜夢回我也會在而夢中驚醒,然后對著漆黑空蕩的房間和隔著半個客廳那么遠的,那扇永遠落鎖的客房,我也偶爾產(chǎn)生一絲疑惑和迷茫:繼續(xù)下去,是對的嗎,會造成什么后果。即使這樣,就是因為未來誰都不能預(yù)測,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只能依照現(xiàn)在現(xiàn)階段的我,最直觀的欲望和追求:“分手吧?!?/br> 蘇青沒回答。 就像以往蘇青問我的N多個,沒有得到我回應(yīng)的問題一樣。我突然也能理解一些蘇青的感受了。 很多提問,哪怕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你心里也清清楚楚的知道答案,你甚至知道這個答案由對方說出來回事什么語氣什么表情。但是現(xiàn)在他需要說了。 沉默就是對方最確切的回應(yīng)。 蘇青是個很好的女孩,我還是要這么說。 他沒有歇斯底里,沒有跟我就這件事情糾纏到底,也沒有像很多女孩一樣,跟我細細的算這一年來她付出的感情,以及一些在我看來只有腦殘電視劇才會問出的那些 “你有沒有愛過我” 這類的傻逼問題。這些她統(tǒng)統(tǒng)沒有。甚至我們見的這最后一面里,她連走的時候都沒有生氣用力的摔上門,讓鄰居看了只會覺得是一個女孩看完男朋友要走了。就跟以往很多個日子里的日常一樣。 她也沒有哭著打給馮季鳴告狀,也沒有把她探究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到處去說。在我知道的事情里,她連分手的事情都沒有跟別人說,直到她室友發(fā)現(xiàn)她把我送她的手鏈扔了,主動參加了系里的聯(lián)誼,她才很平淡說:“嗯,分手了?!?/br> 那天焦仁很晚才回來。我在沙發(fā)上坐著,坐了一下午。蘇青出門的一瞬間,我感覺渾身上下繃緊的神經(jīng)突然一聲歡呼全都跑去放假了,我像個失去cao控的牽線木偶,直接癱在沙發(fā)上。說出那兩個字完全是我一時腦子里的沖動,但是我意外的不后悔。很多人都會為了沖動時做出的決定而捶胸頓足,但是我想,如果我沒沖動一下,或許再能說出口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但是最讓我感到罪惡的一點是,說了分手后,我只覺得輕松。 感覺以前的我脖子和四肢都套著層層的鎖鏈,現(xiàn)在他們一一解開,我只覺得自由。 “你干什么呢,嚇我一跳?!?/br> 焦仁回來的時候,打開燈被沙發(fā)上癱成爛年糕的我嚇到。 焦仁走過來,把手擱在我的額頭上:“哪里不舒服嗎?” 我沒說話。焦仁今天穿的也是連衣裙,紅色的。白的甚至有些病態(tài)的手臂跟顏色很正的紅色長裙形成鮮明的對比,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色差刺的有些晃眼,我腦子有些不清醒的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焦仁的手臂,把他扯過來壓到了沙發(fā)上。 焦仁并沒有太驚訝的樣子,他躺在我身下還帶著笑:“怎么了,跟小女友吵架了?” 我真是恨他這張嘴,于是張嘴過去咬他的嘴唇。 以往的每次都是在我在房間里,雖然我們誰也沒說原因,但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那里是最安全的,那里是這個家里唯一可以包容這段禁忌到不可言說的關(guān)系的地方。守著這一小方天地,我們盡自己所能的糾纏在一起,好像這樣,能讓我們感受到起碼在此刻我們是屬于彼此的唯一。 就像是小丑魚第一次進入??錆M毒液的身體。 而現(xiàn)在,似乎是兩頭困獸終于掙脫了束縛他們的鏈條,不,或許某些角度來講,被束縛的只有我自己。焦仁是自由的,不管他最初是以怎樣的身份來到我面前,他的思維一直是自由的,寧愿待在籠子里守著那點可憐的面子的,只有我而已。 我把焦仁的裙子推上去,露出他平坦的小腹和大片白皙的胸脯。多少個糾纏繾綣的夜晚,甚至日夜不分的靡|亂,彼此對身體都過分的熟悉。焦仁很主動的把兩條細長的腿盤在我的腰上,除了第一次以外,我們很少用后|入的姿勢,因為焦仁很少能跪的住,雙腿意外的脆弱無力。我總是嘲笑焦仁:你這腿是剛借來的,好像以前沒用過腿似的。 焦仁并不就著我的話說下去,只是咬著牙哼哼:你行你讓我上一次? 做到一半的時候,我沒忍住還是都兜了出來:“我提了分手?!?/br> “噢?” 焦仁發(fā)出疑問:“真的吵架了?” “沒吵架?!薄∥叶⒅谷时晃堑钠G紅的嘴唇,那顏色幾乎快要趕得上沙發(fā)旁邊,地上蘇青朝我丟過來的紅色連衣裙。 焦仁笑了:“那你在暴躁什么?” 他說著主動坐到了我的身上,伸手抓著那東西對準了自己緩緩坐下去。他的臉埋在我的肩頭,嘴唇貼靠在我的脖頸邊,每一次說話牽動嘴唇,都像是小魚又輕又癢的親吻:“這回毫無顧忌了,我們不用忌憚任何人?!?/br> 我有點想笑。馮季鳴在你眼里不算個人嗎? 但是我沒說出來。 在深海海底,明知道??麕е舅?,小丑魚仍然義無反顧的鉆進了它的身體。 從此??啃〕篝~引來的小蝦過活,小丑魚日日穿梭于??纳眢w之中。 有其他魚嘲笑??Я俗约旱闹饕?,笑小丑魚放棄了外面的天地。 只要我樂意,它樂意。誰管得著我們?